邪君欺上身:阁主,请宠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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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害怕起一个人的生活。
日辰没有注视着夜奴的脸颊,而是慵懒地伸开手臂舒展了下筋骨,右手捂嘴巴打了一声呵欠,懒洋洋地拒绝道:“不了,喝了些酒,就乏了,明日还有事,避免误了大事,我还是早些歇息,做好充足的准备。”他一面说着,一面举步离去。
夜奴注视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只是觉得她不只不了解阁主,就连日辰,她也开始看不透了。她叹了口气,收回思绪,便伸手将掩上门扉,同时也封住了她的那颗心,那颗痛得麻木的心。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诡异的气氛覆盖住骠骑将军府……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翻进朱红色的围墙,混进骠骑将军府内,接迥而来又是一道黑影,不稍片刻又有一道黑影翻入围墙内,只是这道黑影稍有些不同,她既无蒙面又无穿夜行衣,倒让人颇为兴趣她的目的是什么。
日辰行为谨慎地背靠在身后的大柱子上,前后张望了几眼,四周挂满了白布条,显得颇为冷清。忽然一道犀利的掌风劈向他的后脑勺,他瞬间旋转着脚步,躲开这致命的一击,方要出手,但见一双氤氲着水气的美眸近在咫尺,使他防不胜防地倒退三步。
色鬼背脊软绵绵地倚靠在他适才靠的那根大柱子,双手摆弄着胸膛前的青丝,闪烁着水光的眼眸牢牢地锁住日辰,娇声呢喃道:“怎么了?见到了我不开心吗?”她站直身子,步伐缓缓地逼近日辰,直叫日辰连连倒退了数步,她忍无可忍地止住步伐,“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吗?我上次不过和你闹着玩的,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日辰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会找到我?还跟到这里来了。”
色鬼笑了笑,自信地道:“我色鬼看上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跟到天涯海角,其实,只要你从了我,我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而我就不会一直跟随着你。”
日辰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径自走开,丢下狠话,“你要是执意如此纠缠不清,那么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要是误了我今夜的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更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我的视线。”
色鬼显然是察觉出今夜的他与最初遇见的他有所不同,他正经八百的样子倒也是符合了她的胃口,她带着微笑赶上他的步伐,双手缠住日辰的手臂却又被日辰躲开了,再次缠上日辰的手臂,却被日辰挣脱开了,就这样一缠一挣,印在地板上的那两道长长的身影始终没有分开过。
夜奴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日辰和色鬼许久无法收回神。
今夜与往常一样,她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窗外闪过一道黑色的影子,使她忙起身尾随至此,没料到那道黑影竟然是日辰,不是说明日才走吗?怎么就如此着急,夜探骠骑将军府呢!夜奴纳闷地跟随上去,他们的身影已经在她晃神的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夜奴翻身进了走廊,在这条走廊的尽头是一座亭子,她细细地估摸着,想必日辰是来打探骠骑将军柳展骑出征的日子,只要找到柳展骑,便不愁找不到他们。她瞥了眼亭子,立即转身往后奔走去。
☆、第014章 草中窥探心自悲
夜奴在绵绵无尽头的走廊上徘徊了许久,终于看到一处灯火较为刺眼的地方,只可惜她只能看见火光却不能看见在火光照耀下的是什么地方,因为她探去的视线被一簇花草挡住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伸手撩开眼前的植物,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两位身型挺拔的男人出现在夜奴的视线内。
她的视线穿透过他们的身子,只见一块灵位居中于宽大的厅堂内,她这才明白这里是骠骑将军柳展骑的嫡妻封氏孺人的灵位摆放处。
眼前这其中一位男人,面色憔悴,眸中尽是沧桑感,岁月悄然地在他黝黑的肌肤上啃啮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折痕,却依旧不损他俊美的五官,挽起的发鬓上夹杂着几根白如银丝般的发丝,显得格外的扎眼。夜奴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许久,心中不禁泛起一股忧伤,一股连她都搞不清楚的忧伤。她暗自猜想,他必定是骠骑将军柳展骑。
他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摆在厅堂内的灵位,话中带着许多无奈地道:“叔扬,今夜我留你下来是有件事要拜托你。”他手掌按住被他称为索叔扬的男子的宽阔的肩膀上。
他用了“拜托”二字,夜奴不禁开始怀疑是她听错了,堂堂骠骑将军既然对一位后生晚辈如此客气,像是有求于人似的,她按捺着性子继续蹲在身子聆听着他们一下的对话。
索叔扬沉默了许久,点了点头,表示他明白他留他下来的用意。
“蒙古战乱四起,不少蒙古鞑子乔装打扮已经混进了北京城内,情势紧急,不容我继续留在北京城内,明日我就便要出征启程,留姿虞一人在府里,实难安我心,只有暂安顿在贵府内。”柳展骑顿了顿,继而说道:“我与你父亲礼部尚书索迩宕乃是多年的至交,他已经答应了,姿虞自小被我宠惯了,性子难免有些刁蛮,你们莫要见怪才是。”
索叔扬客气地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温文尔雅地道:“骠骑将军这样说,也未免太过见外了,我与姿虞自小玩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对她的那点臭脾气,我还不了解吗,你且安心地出征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绝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拍着胸脯扬声保证着。
对于眼前这位男子的保证,夜奴则是呲之以鼻。他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说得太过虚伪,只有柳展骑这种大义凛凛、满身正气的男人才会被他的一番话哄得服服帖帖的,可是眼见柳展骑这么宠溺她的女儿,夜奴的眼眶便不禁地发酸,对于这样的爱,她从来不敢妄想地得到,因为她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
“谁?”
夜奴心中一惊,握紧拳头伺机而动,入眼的却是索叔扬执起挂着墙壁上的弓弩,弩箭正中了翻越上屋檐的其中一位身材较为娇小的黑衣人肩膀上,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屋檐上,夜奴暗自吁了口气,色鬼中箭了,看日辰怎么办,她抱着看好戏的心思盯着琉璃瓦的屋檐久久无法回过神。
夜奴看着柳展骑与那位被称作索叔扬的男子离开后,才站起身子,显然他们是去追日辰他们了,可惜他们注定无功而返。夜奴笑着转过身子,一声叫声几乎惊得她心脏停止了跳动。
“小姐,夜深了,你处在这里干嘛?要是被老爷瞧见了,又该说你的不是了。”她紧紧地拽住夜奴的胳膊,责备的语气中带着担忧。
夜奴打量着眼前大约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她长得慈眉善目,眉宇间浮动着一朵愁云,她并不引以为意,是人的话都会有烦劳。夜奴并不讨厌她,心中反倒是渴望与她亲近,可是她的行为却否决了她这种过于纯真的想法。她猛然地推开她,警惕地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夜奴平静地看着她,她却是震惊地看着夜奴,好似在看一个怪物般的眼神。夜奴下意识地抚摸着脸颊,这才发现适才出门太快,居然忘了戴面具,凡是看见她真容的人都要死,可是她却不想杀她,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夜奴淡淡地询问道:“你是谁?”
她显然被夜奴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再次拽住夜奴的手臂,强硬地将夜奴拉进她的怀里,带着粗茧的手掌贴在夜奴的额头上,探测了良久,吁了口气,道:“小姐,我是奶娘王氏,你就别捉弄我了。”
夜奴不明白她为什么叫她小姐,但是她却喜欢上了她身上的味道,带着皂荚水的味道,她的手极为温热,或许她感觉到她并无恶意,所以她就像只被驯服的母狼般温顺地任由着她拽着。
“奶娘……”夜奴试着念出这陌生的称呼,却极为上口。
☆、第015章 错把芳心系冷君
她笑眯眯地笑了笑,松开拽着夜奴的手改为牵着夜奴的手掌,她手心的温度直恍若一团火焰窜上夜奴的心坎,将夜奴那颗似钢铁般的心焚得软绵绵的。夜奴打量着她身上穿的那一袭蓝色的袄子,看出她是显然是很怕冷的,不懂武功的人身子的体质自然比她们这些懂武功的人差些。
夜奴听见前方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想必柳展骑二人无功而返。她手掌一颤,既然不想杀她,那么只好劈晕她了,她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劈向老妇人的后脑勺,看着老妇人在她面前“扑通”一声倒入花丛内,她不放心地瞥了她两眼,脚步声响离她越来越近,她只好踮起脚尖,跃上庭院里的一棵合欢树上,暗中观看。
来的并不是柳展骑而是两位家丁,他们瞧见晕眩在花丛里的老妇人显然是吃了一惊,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随后两人便一起扶着起老妇人抬起步伐往东边走去。
天空泛起了鱼肚皮,气温瞬间跌入谷底,柳絮随风飘落。
夜奴一刻也不敢缓着,只怕一停下步伐就在也走不动了,她顶着一身冰冷冷的雪花回到乾坤阁内,气息素乱地拿起桌子上的茶蛊,倒出来的茶水却是冰的,她却毫不在意地饮了一口,握住茶杯的手几乎在不断地颤抖。
“去哪了?”冷淡的声音响起。
夜奴只觉得耳边一阵冷风拂过,她瞪大双眼,僵硬地挺直脊背,心中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她深吸了口气,强迫她自己镇定下来,回过头,瞧见阁主倚站在门前,目光却停留在铜镜旁的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上,她抿了抿嘴,想要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纪江还来到夜奴的面前,他伸手温柔地撩开伏贴在夜奴脸颊上的发丝。
夜奴从没见过他温柔的样子,就误把他随手的行为当做了温柔,当他温暖的食指腹触到夜奴冰凉的脸颊时,夜奴感觉到她的脸颊顿时如火焚般燥热了起来,她不敢看他,就只好低垂着脸颊,注视着穿着他脚下的那双沾着雪花的黑色靴子,手指不安地刮着手掌中的茶杯,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他恍若未闻,又问了一遍,道:“昨晚一整夜都去哪里了?”
夜奴手中的动作止住了,紧紧地握着手掌中茶杯,想了想,她没有回答阁主的话而是随口问道:“我是谁?”昨夜那位老妇人直管叫她小姐,她看着老妇人,她并不像是在撒谎。
纪江还收回手掌,神色未变地注视着夜奴。
夜奴霎时后悔她自己问了这句话,他与夜奴的距离拉近了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夜奴的额头上。夜奴只觉得心如春水般泛起了涟漪,他握住夜奴的手,夜奴却挣脱开他的手掌,手掌中的茶杯因为挣扎而滑落手心,触地摔个粉碎,夜奴默不作声地看着地上零零碎碎的瓷片,许久移不开视线,挣扎是因为她知道他又想要为她驱除身上的寒气,再默不作声地开。
纪江还面带三分笑意地盯着夜奴,问道:“你希望你是谁?”
这次令夜奴惊讶的倒不是他的温柔,而是他的好脾气,居然没因为她的反抗而恼怒,夜奴敛眉沉思了良久,抬起金灿灿的眼眸淡淡地回道:“我希望我不是夜奴。”话既然脱口而出,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夜奴暗自警醒着她自己,屏息以待他的接下的话。
他神色依旧不变地将夜奴扯进他的怀里,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寒意,冷冷俯视着夜奴绝美的脸颊,一字一句地道:“当初或许你可以选择,但现在已经不容你选择了,你今生今世都是夜奴,除非你死或者我死。”
他的话犀利得犹如一把利刃般不紧不慢得剖开夜奴胸膛前的心脏,夜奴手指紧紧地揪着纪江还的胳膊,抬眸对视上他的眼眸,身子竟忍不住打颤。可是她不知道她是畏惧他的冷漠而打颤还是因为寒冷。
“我不希望我不是夜奴,我希望我是阁主的女人。”她在心中默默地说道,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身子软软地依偎着他,期待已久的怀抱居然不是温柔的,而是冰冷得几乎冻结了她炽热的心。
纪江还脱下身上的紫色氅子为夜奴系上,一面帮夜奴系着带子,一面说道:“好好调理好身子,庄悫的事情还需要你的协助,我与他是敌是友全在你一人身上……”
夜奴打断他的话,后退了一小步,身子却又撞击到桌沿,发出一阵杯子碰撞的声响,她尴尬地回头瞥了震动的桌面几眼,随即扭回头看着纪江还。
☆、第016章 悲喜交加溢心头
她努力地保持着嘴角边的那一抹显得过于僵硬的笑容,静静地道:“我想问阁主,阁主当初要将夜奴当做一份礼物送给庄悫是真要此意还是另有目的?”她的话虽然平静如水,心中却十分紧张他给她的答案,不管他怎么说出什么答案都令她感到害怕,她难道只是一份礼物或者是一颗棋子吗?她不禁默问她自己。
纪江还笑着抚过夜奴的脸颊说道:“这重要吗?若是跟了他,不就可如你所愿,不必再继续当夜奴,再继续当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夜奴脸颊上刚恢复了点血色,因为他的这一席冷酷无情的话顿时苍白。他会错了她的意思,她不明白她忠心耿耿地跟随他十年多,竟然连彼此间的信任都难以得到,还妄想成为他的女人,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自嘲地一笑,瞟着他铁青的脸庞,应道:“不错,跟了他我确实可以解脱了,这种解脱非但没有卸下我的心结,反倒让我从一个地狱转化到另一个地狱而已,景物虽然变了,但是生活的本质却没变。”话音未落地,他的手掌已经钳制住了夜奴的脖子,夜奴挑衅地回视着他,双眼对上了他冰冷的黑眸。
“你当这里是地狱。”他没有问夜奴话,说得无比的坚定,身上散发出浓郁的危险的气息宛如一只被激怒的猛虎般要将夜奴生吞活剥了。
夜奴脸色从涨红变成微紫白色,胸膛内缺氧严重地好似要爆炸开来,她疼痛地皱了皱眉头,始终都没有向他求饶,只以含泪的眼眸默默得瞅着戴着面具的他,端详着他眼睛的每一刻细微的变化。阁主,对于这个一往不变称呼,她几乎将它当成他的名讳了,她竟然连他的真实名字、真实容貌、真实身份都一概不知。
或许是因为夜奴溢出眼眶的泪水使他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