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山寨驯蛮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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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滟见人走了,才算松了口气。靳磊的伤就在小腹,此刻层层的白布裹住,刚才拉动棉被时,她的手都是发抖的,若是动作大点,这伤处便会让人瞧见。那盒胭脂也是故意打翻的,不然一屋子的血腥味和药气,只怕瞒不过人。靳磊身上的红印,也是她匆匆忙忙用胭脂抹上去的,只为了更加逼真。
身为现代人,没有做过那种事,起码也是知道一些的。
谁曾料到,竟有一日需要做这番假扮?惊险之余,倒也蒙混了过去。
水潋滟随即更衣出来,见了众人,不免面露羞赧。别说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就算已为人妇,如此的场景又岂是可入众人眼的?
众人自然知道她这是为了护大寨主才行的无奈之举,更何况在他们心中,她与靳磊早已是夫妻,故而半点轻视都不曾有,倒是对这聪敏智慧的女子充满了崇敬之意。
“贺四叔,您看接下来如何是好?”水潋滟礼貌道。
“但听夫人安排。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贺四答诚然回道。众人也是如此想。经过这一次,汉子们对她愈发心悦诚服。
“您看,要不要请许大姑娘来商量一下……”
“夫人,您怎么想,就怎么做吧。咱们都信得过您。”
“那……依水儿想,她是瞒不过的,也不必瞒。今日虽是险险躲过了,可接下来几天,若是大寨主避不露面,只怕还会引起怀疑。倒不如,开诚布公,她还能帮上咱们的忙。”
“夫人思虑周全。”贺四点头赞同,众人也觉说得有理。
“如此就烦劳勇三哥走一趟。请许大姑娘过来一趟。记得避开人,莫要张扬。”
勇老三粗声粗气的道:“夫人,您令了别人去请罢!我勇老三可咽不下这口气!这就去找傅威德算账!给大寨主报仇!决不能让那孙子得了意!”
“我也去!”内疚的阿强立刻响应。
傅威德……
水潋滟瞳底幽光一闪:“此刻不是着急的时候。许连海三个刚才支走了,这会儿又起事端,没得让人起疑。到时候,咱们没地方住也就罢了,大寨主岂不连个养伤的所在也没了么?”
女子语气淡如烟尘,可这话落在众汉子心坎上,却是极重的,压得他们一句旁的话也说不出了。
水潋滟看着寨中弟兄们微笑起来。只是这笑容在这番情形之下,显得甜美得过分,过分之余又隐着让众人读不懂得复杂。
那个傅威德啊……
之后,勇老三终于依吩咐去了。
水潋滟转回屋里,一见靳磊憔悴模样,刚才那份忿恨要强的心思便一分也不在了,柔软到极的心眼里痛如刀绞,美眸里朦朦生雾,盈盈含泪,一对手握成双拳,终强忍着不曾哭出来。她抬眼见那个被勇老三从狐狸窝强掳上来的郎中已被丢了进来,此刻惨兮兮的蹲在墙角,走过去扶他站起来,说道:“大夫莫怕。我寨主受了重伤,寨中兄弟一时着急才会强掳了您来。”
那郎中一个劲的瑟瑟发抖,见面前女子礼貌谦和,又见寨中一群男人都极听她的话,才好容易鼓起了勇气开口:“你……那人……那人连药箱也没让我带。我……我可治不了。你让人送我回家吧!”
水潋滟行了一礼:“恕小女子无法答应。”从领子里拉出一条金链,还是这辈子阿娘去世时留下的东西,从不曾离身,此刻虽不舍仍塞进那人手中,继续道:“这个算是您刚才缝合、止血、包扎的诊金。这几日,少不得还要麻烦您,换药护理。我们寨主痊愈之后,不但送您回家,还另有重谢。”说罢,唤了锣槌儿进来,对他说道:“安排这位大夫下去住下,好生照看,吃喝都休要慢待了。”
处理好这人,屋中仅剩下潋滟和靳磊二人独处,刚才的冷静登时不见了。过分的安静,竟让水潋滟有些害怕。她在床沿坐下,将耳贴在靳磊胸口,听着胸腔内有节奏的心跳,自语道:“古人有诗云: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长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你……怎么……抛下我一个……”
凄凄柔柔的语调轻轻落,秀目一眨,一串泪珠儿顿时没了约束,纷纷滚落……
昏迷中的靳磊只觉得浑身麻木,脑海中也是混沌一片,可却不是五感尽闭。她的言语,似丝线,绕在他耳旁,牵在他心头。
只怕求不得……何尝能抛下?
此刻他胸前凉丝丝、湿漉漉的一片,却似要将他烫伤了。
这次……她的泪……是为他而流啊……
作者有话要说:期盼着靳淼出现的娃子们,让你们失望了。呵呵呵
许凝凝不识计中计 淮南王嗟叹踪无觅
天色将黑时,许凝凝来了。
“好个水儿!你可是把我几位叔伯都给坑了!”
水潋滟又是一阵害羞,却也只好强自按捺下去:“水儿满心着急。请了许姐姐来做主,您却只知道取笑我……”
许凝凝牵住她的手道:“好妹子,难为你了!瞧你,本就身子弱,这会儿更是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比靳磊还要苍白。看靳磊醒了,准要心疼的。”
水潋滟引许凝凝坐下,摇了摇头。
“唉……这个靳磊,躺在这儿倒是舒坦,这烂摊子倒是交给咱们两个女人。”许凝凝接着叹道。
“水儿能顶什么用?自然还要许姐姐您来拿主意。”
“我此刻……也没什么主意……”
水潋滟语气暖暖地道:“夫君虽是未曾醒转,但大夫看了,说是伤得虽深,却不是要紧的地方,这几日好好看顾,莫要感染绷开,之后渐渐就会转好。现在水儿最担心的倒是姐姐。”
“这话怎讲?”
“那个傅威德,被姐姐和夫君赶了出去,心有不甘。此番虽伤了夫君,却怕仍难解心头之恨。下一步,怕是要对姐姐不利。”
“他敢!”许凝凝拍案怒斥。
“若是往日,他或许不敢。想他必自知不是夫君对手,如何敢对夫君设局下手?只是如今,他是落地瓦,你如怀中璧,便没什么不敢的了。再退一步说,他是从孤云寨出去的。若是将此地透给了官府……”
“自古太行和官府就是势不两立。喝过血酒入太行的,都发过毒誓。若是投靠官府,天人共弃,太行刀客个个皆可杀之。他若是真有那个心,要杀他的就不止咱们孤云寨一寨了。一百回也不够他死的!”许凝凝颇有些凌烈霸气。
“如今太行已大挫元气。孤云寨几乎就是整个太行了。他与姐姐、与孤云寨为敌,也就是再无回旋的余地。只怕咱们越是要对他赶尽杀绝,便越是将他推到官府那头,以便寻求庇护。不管如何,首先要断了他这条路,方能保孤云寨安宁。”略作沉吟态,接着道:“若是……官府将他视作罪魁,欲拔之后快,那……咱们倒是一劳永逸了……”
“官府如何能知道他呢?”语气带着轻蔑,用的是个反问。想他傅威德一个小头目罢了,并不是三十六寨的任何一寨寨主。
“嗯……姐姐说得是,如何……让官府能知道了他?”到了水潋滟口里,柔柔复述一遍,这反问倒成了疑问。
“呃……”望着水潋滟无辜的眼里似有层层暗潮涌过来,许凝凝本能的开口回答:“除非……除非做下什么钦命要案吧!只是……他那胆子,又怎么敢呢?”
“他没胆子,姐姐您借他的胆子又如何?”水潋滟柔柔地笑着。
“……啊?”许凝凝压根不懂啊,只觉得自己在这女子面前说的话也透着古怪。
唉!明明是打自己口里说出来的,却连自己也搞不清前后关联似的,还不古怪么?
……
二旬后,路安镇军营。
黑袍人匆匆进入将军帐内,见了案后提笔作画之人,恭敬见礼,双手呈上一蜡封信函:“王爷,迟公公的密函到。”
铁魂不必看也知他画的是什么。乃是一女子呈飘渺若仙之态,玉带绕柳腰、罗衫透凝脂,连衣纹都画得极精细,可五官却总是空白一片。
这些日子,大到屏风,小到扇面,这女子的形象在他笔下处处皆是,却总是不见完整的面貌。
淮南王司马承远终于搁下手中笔,接过来,扯去蜡封,速速看完,嗤笑一声,面上看不出是喜是怒:“看来……本王猜得不错。铁魂,这次咱们要大大方方的进京城了!”大手肆意一甩,那密信准确地被丢进火盆,火苗如蛇信一吐,然后便再也找不见了。
铁魂虎目一亮:“四王爷,皇帝真允咱们进京?”
“迟公公的密函上的确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这几日,圣旨就要到了!”
“四王爷终能得偿所愿!”铁魂伏地叩拜。
淮南王司马承远一笑,潇洒却沉稳:“本王七岁,先帝便一道圣旨,诛我生母,让本王离了京城,到那南疆荒蛮之地做个淮南王,若无皇诏终生不得入京。这‘闲’王,本王早做腻了。好容易新君即位。奈何江山零落,本王自动请缨出征,却不要朝廷的军饷粮草。这些年本王带着你们南征北讨,帮着小皇帝——本王从未谋面的七弟——坐稳了江山,所期所盼便是能得其信任,有朝一日能重返京师,再掌大权。可本王却未料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王爷天命所归,皇天庇佑。”铁魂道。
“欸……”司马承远挥了挥手,并不相信这一套,“这太行刀客火烧军营,致我军粮草尽失,不得不退守路安镇,深究起来,本是本王的一大错漏过失。可这半月来,出了这傅威德之事,倒是反帮了本王的大忙。”
“说也奇怪。这半月来,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物,才几天便太行附近无人不知。这厮当真胆大!太行附近三郡,诸多官员受其所害。且这贼,不伤人命,不盗官银,专把那些官员受贿钱财挖了个底儿掉,还故意留下‘太行傅威德’的字条。得手后,今儿此处、明儿彼处的大肆挥霍,大张旗号,又躲得极快,似钻地鼠,怎么也让人抓不住。这些官员如被割肉剔骨,却又因钱财来路不正不敢上报朝廷,暗自里皆发出通缉追捕,说是什么江洋大盗,不审亦可杀之。据说山西郡守董行元已开出了五千两白银的价码换他人头,不知引了江湖上多少赏金猎人磨掌霍霍。”
淮南王司马承远摇了摇头:“你还是心太粗。这里头,可不简单。其一,这傅威德作案后留下姓名便是古怪。太行山贼以往作案,何时曾有留名之举?作案而留名,只可能是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扬名立威,二是为了寻仇报复。若是为了扬名,此番官兵刚刚围剿过太行,双方呈对峙之势,大竖旗帜就该瞒住官府,方才安全。如此张扬,岂非把自己做个大大的靶子么?若是寻仇,那便更不可能。这三郡数十位官员,如何都与他有仇怨?第二,若说起来更古怪了。劫了钱财去,就该藏秘贼赃,等风声过了,再拿出来花用。可这个傅威德,四处挥霍还不止,每到一处,必自报家门。如此这般,不是白白的将自己被捕获的机会增加了许多?再者,若是钱藏着,那些官员为了能失而复得,必然要留他活口。他摆明了已挥霍一空,难道不知道,这便是一道催命符么?”
“或许……这草莽山贼,勇而无谋之辈。只是因太行被剿,所以大肆报复,牵累官员。”铁魂道。
“呵呵……只怕那些官员也是如你这般想。所以这些被抢了钱银或是尚未被抢的官员人人自危,怕他再来下手,此番纷纷向朝廷上表,赞本王剿灭太行已成全胜之态。在皇帝面前给本王请功,只求让咱们速速离开这太行山。太行山贼他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可咱们不走却误了他们发财。”司马承远冷笑一声,接着道:“照本王看,这太行山上必有一位手腕高明的人物。而此人或许与这傅威德有仇怨,不然就是生有嫌隙。此乃一石二鸟之着!一方面,傅威德必死无疑,另一方面嘛,为何不见财便抢,而是只抢官员的受贿私房?只因此人知道,若是抢了官银、害了人命,则朝廷势必要再剿太行,只到尽灭才罢,甚至可能会派更多的军队来。他要针对的是傅威德一人,却还要替整个太行解困!这样的人,不可谓心机不深啊!他真是把这些官员的心思都捏清算准了……此番,圣旨一道,咱不想走也是不行。”
铁魂一凛:“如此厉害人物,太行如何能绝?幸而有王爷大智,才能识破。”
司马承远却摇摇头,“识破又如何?他连本王也算准了。这一请功,皇上给本王加官进爵,给将士们增饷发粮!本王能不顺水推舟,却要自揭其短么?退一步说,本王就算不在乎自揭其短。若将实情承奏皇帝,这三郡官员不但皆数得罪了,道破皇帝轻信犯错,日后能有好果子吃么?何况,本王等这道入京的圣旨已经等了二十年!”
司马承远站起来,看着屏风上自己画的那女子,喃喃犹如自言自语:“只是这草莽中竟有如此高明的施计之人,不知是谁?若能得见,召其协助本王,则取天下如探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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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太行山,孤云寨。
日头才过头顶,洒遍一片金光。冬将尽,春将至,这一轮红日并不太灼,可是连屋里都明亮起来,尽管简朴,却显得暖意融融。
高大黝黑的男人坐在桌边,四肢舒展,裤腿挽至膝上,一对大脚丫搁在盆中,而盆中的水在徐徐冒着热气,如雕塑般的上半身□着,黑发略散,贴着脖颈,双目轻合,表情放松。
背后站着的女子,粉面红红润润,表情羞羞答答,青葱五指抓着一块净白布巾,轻轻柔柔地在男人肩背上擦拭。
“嗯……”男人如一只被抚慰的兽,舒服的低喘从喉中滚出,热水浸泡着的脚趾都不自觉地偷偷扭了一扭。
布巾是热的,可或是因为她的羞涩紧张,根根指尖却是凉的。闭着眼,感觉都集中在她擦拭的那一处,一冷一热间,微妙的撩动着他体内一根叫做情动的神经。
他脑中浮现出她的千种表情。
他醒来时,她禁不住的喜极而泣。照顾他时,总免不了亲密接触,于是她显得既羞涩却也大方,一对矛盾,同时出现她身上,却又那么自然。当他听众弟兄争先恐后的告诉他,他昏迷之后,她做得种种安排让他们都佩服不已时,她显得谦逊、智慧,没不接受却也不居功。面对许凝凝的夸奖时,她温婉和善,又如孩子般略带点无辜。
这女子……让人看不透,却又……
眼皮先是掀开一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