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中堂-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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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急行返京
帮派的堂口里,猥琐汉子和大声公,正在向副帮主报告事情的经过。
他们越说,旁边的堂主脸色越差,副帮主的眼神越冷……
说完了,鞭声响起,打在他们俩人举起的手肘上;看来他们十分有经验,知道何时该伸手挡住副帮主的鞭子。
“你们实在太愚蠢!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抓不回?”副帮主对他们咆哮。
“属下无能,但那名带着他的男人,实在太聪明,我们防不胜防……”
“这都是借口!我要你们想办法将他抓回来!”
在一旁的堂主挠耳抓腮,很为难的低声说:“副帮主,这个……有点难度,他们目前躲在钦差大人的翅膀下,整个府衙都被重兵把守,我们要进去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况且我们向来不与官斗……”
柯天怒哼:“我就不相信他们能躲多久,派人守候,同时留意府衙前后出入口。”
猥琐汉子俩人大声应答,转身出了堂口。
“你打听出来那名钦差是何人 ?'炫书…'”柯天问。
“回副帮主,昨儿个打听出来,那人是八王爷的独子,人称仪长子爷,目前来南京处理漕粮、漕运浮收加征税的事,已经来了一段时间,可能很快就要返回京城。”堂主回答。
柯天沉吟了会儿,说道:“如果在这人回京之前,都抓不到玉枫,便在回京的沿途派人监视,同时通知京城的人注意,一有机会就要将他抓回,记住,一定要将那名带他逃跑的男子解决掉!”
堂主双手作揖,承诺一定完成。
※※※
接连几天,玉枫神色不佳,虽然惜桐一直努力逗他开怀,不时找事和他交谈,但他还是处于恍神的状态。
“钦差大人要我们俩人,打扮成士兵混在护送的队伍里,如此就不会被那些人发觉。来,你来看你想扮成什么模样?”她指着摆在桌上的面具。
他略抬眉随手一指。
“好,我们来试试。”说着,她拿出剃刀准备剃掉头发。
不料他反手一抓,不让她动作。“你别再剃头了,换回女装吧。”
她轻轻拍他说:“你傻了,怎么可以?哪个钦差大人身边会有女人出现?再说,他带着奶娘做什么?又不是还要……”笑开了。
他再皱眉:“我们……要跟他回京城?”
“这事要见机而行,若能在半途中甩掉那些人,我们当然不回京城,不过若一直有人监视,就只能在他的庇护下回到京城。”
玉枫低垂脸儿不语。
当天晚上一同用过晚膳,她向绵志告知她的打算。
绵志听完后眉头深皱,不以为然地说:“你不回京城?要和那小子到哪里?”
“目前还不知,只要能逃脱那帮人的追捕,哪里都好。”
他变换表情,含笑说道:“你不知大隐隐于市吗?京城正是你们躲藏最好的地方,在天子脚下他们不敢胡作非为,同时我也能照顾你。再说,难道你一点都不想见见你的假儿子玉格?”
惜桐有短暂的迷糊,仔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是自己从人牙子手中,买来的十岁小男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像消失在人海中。
她惊讶地瞪他:“你知道玉格在哪里?”
绵志那好看的菱角嘴微微翘起:“我当然知道,还有,我也知道你的奶娘张嬷嬷哪里去了。”
她惊讶地蹦跳起来:“你知道?!在哪里?在哪里?你快说!”
他呵呵笑着,拉过她的手握着:“别急,只要你乖乖地跟我回京城,我就会让你见到他们的。”
“我明白了!当年他们突然消失不见,就是你带走他们!对不对?”她状似要抓脸,缩回自己的手。
“你还记得不?你阿玛的管家刘全不是拿他们威胁你,要你乖乖听话?后来我带走你的假儿子玉格,他告诉我──你交代他到外城找你的奶妈,于是我就顺便带走他们,不想让他们变为威胁你的把柄。”
她眉头一皱,想到一件事:“那你当时翻墙去看我,为何不告诉我这事?害我担心这么多年?”
“当时我想……等我俩成婚后,再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我足足等了五年,才有机会说……”绵志说着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目含笑,“想起那一夜,我翻墙去看你……”
他脸上表情光采晶莹熠熠迷人,似语未语地笑看她;却使得她心生警惕,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一步。
她再也不是那个他翻墙去见、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女人了,所以知他如此动人心弦的微笑,背后隐藏的必定不是好事。
“休要再提往事,都过去了,我和你再也没任何纠葛,你回家好好疼爱你家的妻妾。”泼他一桶冰水。
绵志却不以为忤,仍旧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此话怎像在喝醋?”
她抚掉他想抓住她双臂的手,道:“你也别再想这些事,怎你们这些男人就想要收集女人 ?'炫书…'你觉得我在皇宫里和那些女人还争不够吗?为何要跟你家的妻妾争醋喝?人生至此也太无趣了吧?我拒作任何人的妻妾,你可听明白?”
原以为他听完她这直白的拒绝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竟然仰首而笑:“我的惜桐……你若随便就屈从命运或别人的安排,就不会是我喜欢的你。我欣赏你这样的精神,从没有一名女人能让我以友相待,除了你,我不要你当我的妻妾,我要你当我的知己。”
这是什么意思?她反倒胡涂了。问:“那不是更惨吗?红fen知己?”
他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抚了她的脸颊一把:“我若把你当成这种可以动手动脚的红fen知己,那就是侮辱你。我当你是可以携手同行,一起到老的知己。”说完又变为牵起她的手。
惜桐再生警惕;这人说的和做的事恰巧相反,而且脸上的表情不够庄重,很像心口不一的演员。她眼微眯往后退开,作揖道:“那就请你这位知已见谅,本人不和朋友有身体接触,还望长子爷自重,就算是知己、朋友,也要严守授受不亲的界限,告辞,明日起程,我要回去歇息了。”
“慢着!”绵志背后喊她,让她暗翻白眼,又有何事?
她皱眉回头,却被绵志吓一大跳;他无声无息悄然走到她身后,一回头,差点就撞上他的唇,和他来个近距离接触!
哎!她的武功大为退步,竟然让人掩至身后都无所觉,这若是要拼命的话,她早身首异处了。
像是看出她的恼意,他轻声低喃:“我的功力最近增进不少,翻墙翻得更顺当了,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何事?快说?”她瞪他,不快的远离他呼出的热气。
“你还未回答我,是否跟我回京城去见你的嬷嬷?”
惜桐暗忖:这么多年了,她的确很想回去见他们,但回京城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万一不小心让皇上知道,她就再也出不来,只能从圆明园的河流,或是紫禁城的下水道游水逃脱。况且玉枫对回京城的事也相当抗拒,要说服他恐需花费一番功夫。但想来想去,还是亲情打败一切,决定回京城去见嬷嬷,顺道去给额娘上香祭拜。
“好!我跟你回京城,先向你道谢了!”她要打恭作揖却被他握住。
“好!就此说定,我定能护送你们安全回到京城,但这一路你都不能拿下面具,直到我们回到我的府邸才可,你能答应吗?”
惜桐稍想,便明白他的用意;他不想让皇帝知道她的存在。这倒是合她的心意,因此用力点头答应。
“那明天你的角色是我的贴身侍卫,所以骑在我身旁,要随时保护我。”他笑着拉拉她的手。
她咬牙:“大人身手这么好,何需什么贴身侍卫?属下的兄弟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我必须保护的人是他,而不是你。”
他眯眼:“我已安排众人将他护在行伍中间,十足安全,你不必担心。”
“不要,如此便逃不过那些江湖人士的利眼,反而让人瞧出他不是正规士兵,我必须和他骑在最前头或最后头,如此才妥。”
“向来队伍最前或最后的士兵,都是强中手,负有瞭望、侦察的重责,你们俩人哪担得起这样的工作?为何反其道而行?”他再上前一步,把她逼到门边站住。
“就是要反其道而行,才能逃出生天,他们若猜想我俩混在士兵里头,第一个找的是处在行伍中间的人,决不会想到最前或最后的士兵。如此我们的行迹才不易被识破。”她动作利落跨出门坎,站在外头和他相看。
他沉下脸来,瞪视她:“好吧,那你们就处在队伍的最后,晚上若野宿时,你要负责我的安全,到我身边来守卫。”
她立马在门外,行个最正统的掸袖礼,单膝跪下得令。
第二天一早,圆满达成使命的绵志长子爷,一行人快马加鞭,动作异常迅速地策马急奔,有如在白山黑水的关外驰骋般,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惜桐的心却一刻也不能放松;因为玉枫的骑术堪忧,这样迅疾如风的行进,真会让他吃不消。可让她刮目相看的是,这一天下来,玉枫居然能完全配合,纵然她发现他的脸色青白,他还是咬牙跟上。这股狠劲让她感到十分安慰──玉枫终于不再轻视自己,肯挺胸面对一切困难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战争的开始
他们行进的速度实在太快,硬是把平常人坐马车,从南京到京城、约二千二百公里,需要两旬以上的路程,缩短为五天就到达。而且因为他们每天在马上七个时辰,约三十公里时速的疾行,让帮派的人在奋力追赶之馀,便无法隐藏他们的行迹,总是气喘吁吁、费力的远远跟在后头。
他们餐风露宿,顿顿吃食都在马上。那些精兵们一手拉缰绳,一手拿干粮塞进嘴里,再拿起水囊灌水就算解决一餐,甚至连小解都在马上解决。惜桐第一次不小心被水溅到手时,还恶心的用水囊清洗半天,然后学乖的躲在前骑人马的后头,让那人帮她挡风挡水。她自己也不敢多喝水,总是含着一小口水解渴,免得内急时,根本无法解决。总不能叫大家停下来等她解手吧?
惜桐由这个行进的方法得知:一,当年满人就是以这种矫健的身手,骑着壮马由关外一路杀进关内。这种勇猛善战的作法,哪是文质彬彬的汉人所能对付的?难怪他们能以十万精兵入主中原,如入无人之境。
二,绵志能成为皇帝的左右手,不是没道理的。他的亲兵都如此骁勇雄壮,可见他治兵极严,和他喜欢风花雪月的形象,一点都不谋合。所以此人决不是他表面显现出来的样子;而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
另一个让她佩服的男人,当然就是那文质彬彬的玉枫了。他一点也不敢松懈,每天咬牙硬撑到绵志下令休息,然后一头倒栽在地,沉沉睡去。若不是她拼命要他吃喝,要他早点醒来去解决内需问题,回到北京时他恐怕会变成人干。
快到北京的前一晚,在照顾好玉枫之后,她来到绵志身边,听令睡在他身边当侍卫。其实绵志就是想要她睡在他身旁,让所有人包围他们歇息。
“若不是为你着想,我们其实三天、最慢三天半就可回到京城。”他躺在她身边,对着她的耳朵低喃,“不过你也不差,居然能神清气爽的跟上,倒是让我颇为吃惊。”
她略为躲开,低声道:“你该佩服的是玉枫,他一句怨言都没有,还能硬撑到底。”
绵志久久后哼了一声:“他本就该如此,做不到是他无能。”
“但他是个文弱书生,你见过书生能像你们这样骑马吗?”
“他若想逃命就该如此,我们风驰电掣快速疾行,有一半的原因可是为他,若不如此,那些江湖草莽早就掩上来将他拖走。”
想想他说的没错,她便不再应声。
闭上眼正想快点入眠,以便养足精神,不料一只手竟伸入她的薄毯下,拉她的手握住。她讶异的睁眼看向绵志;只见微弱的篝火照耀下,绵志俊秀的双眼已然闭上。
这人终是口是心非,还以为他能一路以礼相待,遵守她所说授受不亲的规矩,却在这最后一晚伸手握她。她翻个白眼,轻轻地推开他,要他伸出自己的毯子。谁知他的手是伸回了,人反倒整个贴上来。
吓得她赶紧往旁再挪,他却干脆一把抱腰,把她拉近。
一气之下,她伸手弹他麻筋,让他火速收手。
“你!”一个字说得气急。
她却不理会,侧过因长时间骑马而酸疼的身子,面朝外安歇。
可一早醒来,发现他居然把手放在她的腰上,而且将她搂在怀里,头抵着她的后颈,同时还有一个硬东西也抵着她……这实在太过分了!
她的手肘尖往后一撞,撞得那人痛呼一声吓醒。
左右两边的侍卫登时坐起,二双大眼火辣辣地瞪着惜桐。她却大大方方的伸个懒腰坐起,喊了声:“早啊!我终于比你们都早醒,哈!”
所有人纷纷转醒,开始动作,到河边梳洗的梳洗,解决的解决。
她反身收拾起自己的铺垫,瞄眼那个还抱着肚子,用眼神控诉她的某人。活该!这人欠揍。
等到自己都收拾完毕,惜桐才来到玉枫身旁,轻轻摇醒他:“起来,我们准备要走了。”说完将干粮、饮水递过去,还交给他一方湿巾擦脸。
等所有人都上马准备离去时,绵志却骑着马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你真只当他是兄弟?我若是他,也定然会以为你真心待我,对我情深意重。”
说完,拨返马头,留个后脑杓给她看,纵蹄而去。
哎!他说得没错,自己好像对玉枫太好了。可是看在他一语不发地忍耐长途跋涉之苦,心里总觉得不舍,难免对他好些;等回到京城,她可是要拉开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别再使任何人误会了。
经过半天的奔驰,他们终于进到京城,回到位于内城的绵志府邸。一行人在马厩前解下自己的行囊,回到各人的住处。
玉枫下了马,还来不及拿下头上的盔甲,就直挺挺的‘咚’一声倒下,惊得惜桐大叫,赶紧请人帮忙将他抬进前院的倒座房里,然后涎着脸皮去找绵志请大夫来看诊。
玉枫这一病,病了整整十天,几乎使得惜桐也跟着累倒。绵志看不过去,叫人架着她去休息,不准靠近玉枫的房间。而且叫人送来换装的衣物,要她换回女装。
惜桐原本不以为意,让为躲在他家里,谁也看不见,于是就换回女装,只是头上戴顶便帽,掩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