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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十儿-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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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不敢想,生怕那个“还是”成为一场更大的失望。
  从那一晚的黄金炒饭出现之后,胤祯内心深处的那根神经越来越紧绷了。
  先是一天深夜,他住的院子里突然出现猫叫声。他打开窗子一看,一只通体洁白的猫儿正缩在对面屋檐上。乍看之下,他震惊非常!那猫儿慵懒调皮的眼睛,怎么看怎么都像她宠坏了那只名叫“帽子”的家伙!可是,当他打开门冲出去想要抓住它确认一下的时候,却连只猫影子都不见了……守夜的几个奴才被他吵醒,看着他衣衫不整冲出房门的样子,满院子乱转的时候,都跟见了鬼似的,第二天府里就传出沸沸扬扬的议论。
  过了三四日,下早朝出来,轿子里扑鼻而来一阵淡淡的桃花香气,就如那小院里桃花盛开时,满屋子满院子弥漫的香甜味儿一模一样。问了小喜子可是熏了什么香,小喜子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他:“爷不是说过,不管衣裳被褥一律不要薰香的么?这么些年,可没变过呢……”是啊!他一向没有薰香的习惯,觉得那是女儿家才会做得事,甚至年少时还为此笑话过九阿哥呢,小喜子跟着自己多年,怎么会忘记?可是,这隆冬腊月的季节,如何会有桃花香?尽管纳闷,他却不想离开那顶轿子,愣是让人抬着绕着北京城走了大半圈才回府。
  再过了两天的早上,他一觉醒来,却看见他屋里墙角的箱子被打开了,几套他压在箱底儿的中衣被翻了出来,袖口裤脚都被撕去了半幅,是好些年前她在蒙古时候恶作剧的结果。这么些年,他舍不得扔掉,可是……那一刻却被丢在了箱子盖上,就像是有人刚脱下来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把那衣物攥在手里,凑到鼻子底下闻闻,心里暗暗期盼着上头有着她的温度、她的味道。进屋来唤他起床的小喜子和几个侍奉穿衣梳洗的奴才正瞧见这一幕,然后都是一脸的吃惊古怪。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变态!小喜子的表情明摆着告诉他,这事不可能与他有关。可是,除了小喜子没有人知道他把那些衣裳收在了那里啊!那么还能有谁?难道……他在梦魇中,自己把那衣裳翻出来的么?
  这让他觉得本来被压抑在心底里的对纵横的思念,再也掩盖不住,爆发了出来,形成一种强烈的情绪,不管他在做什么,她的影子总是在眼前乱晃,一刻也不肯离去。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可以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一切还要按原来的日子那么去过。
  从黄金炒饭出现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随着这类事件发生的越来越频繁,胤祯心里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那就是——他的灵儿回来了!而且,她就时时在他的身边。
  可是,如果她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肯出现?只要去一趟后帽子胡同就能知道,可是……他觉得害怕……怕那一切只是他想象出来的东西。
  等等吧……等她玩累了,主动出现在他面前……那时……
  可是,他不知道,纵横与他一样,也在等待,甚至连心底里的害怕都是一样的……
  她从十四阿哥府邸飞身而出,默默的在冰冷的夜路上行走。一个人的影子映在雪地上,被拉得很远,让人心里的那份孤寂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爱情让人勇敢么?还是让人懦弱呢?也许因为(炫)经(书)历(网)了思念的心已经太脆弱,再也经不起一丝的伤害,所以……才会让人裹足不前吧?
  纵横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她还不够主动么?做得还不够多么?她如此清楚的告诉他,她回来了,并且时时都在他的身边,一直都没有忘记他,可是为什么他却还是不提她一句,也没有任何表示说想要见她?依旧如以往一样,上朝、办公、仪事,甚至……有一夜,在完颜氏屋里过夜……依小喜子描述的,他的反应让她又担忧又高兴。那说明他没有忘记她,可是……却拒绝来找她。他那么恨她,所以拒绝原谅她么?
  纵横最初的自信,经过这半个月,慢慢在流失。眼看年关就要到了,她觉得似有一把刀日日夜夜在寸寸凌迟着她的心……好疼好疼,疼得想要逃,可是,她却早已亲手斩断了退路……
  “哐啷……”魂不守舍的纵横在一个转弯口撞倒了一个人,那人手中的酒葫芦跌在地上,瞬间琥珀色的酒洒了出来,在雪地上染出一片诱人的光泽,酒香扑鼻而来。
  那人来不及看纵横一眼,忙把酒葫芦捡了起来,摇一摇,撒了大概三分之一,然后才皱眉看向纵横:“你怎么走路不看路啊!我新研究出来的‘回头香’,费了多少工夫,这才要拿回去给我爹尝尝,你就撞洒了。你快赔我!”
  纵横闻到浓浓的酒香气,下意识地吸吸鼻子,赞了一句:“好香……”这两年多来,先是忙碌着找寻巫鬼宫,然后又是受伤、养伤、敢着进京,实在是没什么机会喝酒。而此刻,她显然需要酒精来让自己好过一些,于是道:“这一壶,一共多少钱!卖给我吧!”
  那人本来恼怒,而来听纵横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好香,心里好过了不少,在不亮的月光下仔细瞅了瞅纵横的脸,然后惊道:“是……薄姑娘?是我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黎家酒坊的老幺啊!你常来我家买青梅冷酒,忘了么?”
  纵横只记得黎家老幺是个矮矮瘦瘦的少年,此刻面前的人显然长高了不少,一时间认不出来,只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可是黎家那少年却有一种知己重逢的感觉,大大方方道:“得!您要这酒!都给您!都给您……”说着把那葫芦塞在纵横手里,还自腰间解下来另一个酒葫芦,也都塞在她手里,道:“您是行家!这‘回头香’能让您第一品评可算是有幸了!记得喝了之后千万来告诉我到底怎么样啊!”说完,喜滋滋就走了。
  半晌,纵横才动了,抬头,眼泪滑落,喃喃道:“回、头、香……”
  可是,日子如何能回头呢?
  她想着,拔开瓶盖,“咕咚咚”猛灌进了几口……
  黎明已至,又到了早朝的时间。一顶绿呢大轿从十四阿哥府邸抬了出来。四个轿夫年轻精壮,还有拿灯笼的、前方开道的……前后足有近二十个人。
  轿子里的十四阿哥胤祯坐在轿子里,心里费了捉摸。
  不知道今儿又会出什么跟她相关的事儿呢?
  想着,他一愣,暗自摇摇头。
  自己怎么添了这习惯?一醒来就想着这个……心里居然还是期盼的,真让人……心酸阿!
  他叹了口气,却忽然听见轿子外头“啊呀”一声,然后“砰”的一声,轿子被撞了一下,晃了两晃。
  立刻的,轿子被稳稳的放下了,外头小喜子的声音传来:“奴才该死,惊了爷的驾。”
  胤祯撩开轿帘,只见小喜子跪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说着,于是问:“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是奴才脚底下不妨被雪滑了一跤,正撞在轿身上。”说着,小喜子指了指轿子边一片琥珀色的地方,像是……酒还是醋、或者马尿之类的,洒在了雪上头,此刻已经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胤祯只扫了一眼,没在意,道:“起轿吧。”手里轿帘才放下一般,耳里传来一线声音,立刻心里一颤,身子一僵,立刻又掀起轿帘,急道:“往那边走!”
  小喜子见他手指着让自己滑到的那块琥珀色的冰旁边那一条小胡同儿,有些莫名:“爷,上朝不走那条路……”
  爷这是怎么了?难道姑娘又作了什么?不会阿……没跟我说啊……
  “快!那边!”胤祯催促着。
  小喜子为难道:“爷……您这是要什么?那条胡同儿,咱这轿子也进不去啊……”
  胤祯二话没说,已经利落的下了轿来,往那黑漆漆的胡同儿奔去。小喜子忙在后头跟上。几个轿夫和其他跟随的人,面面相觑,私下小声议论着:“看着样子……真是中了邪了……”
  胤祯顾不得其他,只觉得心快要从嗓子口跳出来,奔进胡同,前前后后快步跑着,左右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
  小喜子跟在后头跟只没头苍蝇似的:“爷,您这是要找什么呀?”
  笔直的胡同里一望到底,什么都没有。
  胤祯嘴唇发紫,站定了,呼吸间都是白气……
  难道……真的是他听错了?
  他有些僵直地转回身,刚想要掩饰失望和狼狈迅速离开了。突然,“咚”的一声,在他和小喜子身后响起。
  他立刻转回头,只见是一个酒葫芦跌在了雪地上,滴溜溜转了两圈然后静止不动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才下意识地抬头,那魂牵梦绕的嗓音就从屋顶上头飘飘渺渺的传来: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回来过
  想请他替我向你问候
  只为了怕见了说不出口
  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
  曾让我心碎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在朋友那儿听说
  知心的你曾找过我
  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
  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
  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
  曾给我幸福的你
  我依然深爱着
  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
  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
  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
  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
  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
  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
  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他
  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
  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
  那歌声好熟悉,像在梦里听过千百遍,歌词里说那是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是她的心情,却也同样是他的心情。
  胤祯心里涌出的情感把嗓子堵住了,声音涩涩的,下意识地唤了一句:“灵儿……”
  歌声一下子停住了,半晌,从屋檐上探出一张小脸儿,正是胤祯心底里最渴望的那张脸啊!
  他们看着彼此,都愣住了,像是就打算这么看一辈子似的,又好像上辈子已经在这样看着对方乐。
  又过半晌,纵横才一跃身,跳了下来,站在了胤祯的面前。
  如此面对面,让她忍不住想要把他看得仔细些。
  只见他身上穿着朝服,胸前衣上张扬的花纹,让他显得挺拔而精神。腰带上挂着黄玉麒麟的玉佩。带着红缨子的官帽,压在眉上;而脚下是厚底的官靴。外头罩着一件深紫色的厚披风,绣着赤金麒麟和无色祥云,被风吹得轻动。面孔上双目如炬,眉宇间多了刚强硬朗,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环绕在周身,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威严英俊。
  可是,此刻的她却显得差远了,那么的……落拓憔悴。
  她所设想的见面决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她应该是穿的美美的才对,可是现在……都是那酒闹的……
  那酒叫回头香,果然后劲儿十足。她也不知怎么就在屋顶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然后又在梦里哭醒了,心里的情绪太沉重,让她神智朦胧间不得不用歌声来发泄一下。她唱得很轻,以为不会有人在这样的黎明听见的。
  可是,现在却被胤祯逮个正着。
  纵横拉拉衣摆,有些窘迫。
  天啊……她身上只是随便穿了一件蓝布的小袄,此刻衣裤都被雪水打得半湿,显得皱巴巴、脏兮兮的。本来那些因为没有好好保养而显得有些枯黄的头发就有些参差不齐的挂在两颊边,现在因为刚睡醒,肯定更是乱七八糟得不像话了。再加上昨晚哭过,又睡得不好,想来眼睛一定肿了,黑眼圈也冒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纵横下意识地居然有一种想逃走的冲动。可是,看着胤祯震撼的眼睛,一下子就把逃跑也忘记了。
  胤祯看着面前的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竟然觉得兴奋得有些呼吸困难。他好想大叫大笑,可是……又怕吓到眼前的人而。
  面前的她好像有些不安,一对小手在身侧握成了两个小拳,似乎她还没有准备好出现在他的面前。
  尽管如此,他的眼光却半点不受自己的控制,早已经忍不住贪婪地在她身上巡游。
  她的腰身比以前更瘦了些,而因为年纪增长,胸和臀的曲线玲珑动人了,赤足立在雪上的样子,如风中的一株幽兰,带着一种脆弱的坚持,让人情生怜惜。她脸上的肤色似乎比以前深了一些,下巴也比以前尖了一些,头发刚到肩头,此刻随意的散落在小脸儿的周围,显得脸儿更小巧了。右边额角上还有一块拇指指甲大的疤痕,看不出是怎么伤的,只是那里皮肤粉粉的比周围皮肤颜色要浅一些,显然当时伤口挺深。脸蛋上有哭过的痕迹,皓白的贝齿咬着唇,而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里湿漉漉,颤巍巍的睫毛上带着白白的霜,痴痴地看着自己,令人一看就觉得好受用,实在美得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些想要呵护她的冲动来。
  这样的眼神……以前的她可不曾有过……她怎么学来的?难道……这两年多来,她曾经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别的男人么?她难道不知道这种眼神是会让男人犯罪的?
  一想到别的男人,胤祯面皮紧了紧,忍不住从骨头里泛出酸水来。
  看来,他必须好好的教教她,男人是一种跟禽兽相差无几的动物……好吧……他承认,他现在该死的就像个禽兽,他真想狠狠地吻她……
  可是,胤祯努力说服自己,必须忍耐一下,别她才一回来就被吓到了……
  纵横见胤祯只瞪着自己,一言不发,心底有些泄气,把下唇咬得发白,然后沉吟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胤祯……你……你……”心疼又紧张,实在说不出来,声音停了停又吸吸气,才接着道:“你……恨我么?”
  当听到她那样柔柔的唤自己的名字,胤祯觉得浑身都紧绷得发疼,心窝里涩涩的。
  纵横等着答案,像是等着宣判,低着头,不敢看他,直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胤祯答道:“恨……”
  纵横虽然猜到了,可是听见这个字从胤祯口中说出来,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里一阵刺痛。但是……她不想接受失败的结局。
  “那就恨吧!我……我会努力,让你再次爱上我的!”纵横抬起头,直直地看进胤祯眼里,透出坚定。
  胤祯看着她一开始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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