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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十儿-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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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由于金朝的作怪,使得她跟童柏年并没有踏上通往雪山派的道路,而是在江湖中游荡了有两三年的时间。这是后话。
  胤祯和纵横带着包括小喜子在内的仅存的几十位随从,要前往的目的地则是京城。
  “胤祯,我们……真的要去投奔年羹尧么?”纵横问。
  日夜赶路,避开城镇,一连数日,眼看进了四川的境内,纵横忍不住心里有些忐忑起来。年羹尧……年羹尧!谁不知道他呢!日后……他将是雍正皇帝驾前一等一的近臣啊!
  胤祯看了看纵横,见其一身风尘,却依旧有一双美丽璀璨如天上星辰的眼睛。只是最近似乎那眼里多了一丝忧苦,让他也隐隐多了一丝担忧。
  他按着胸口,想让自己放下心,却忽然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努力理顺自己的呼吸,好不容易忍了下来,胤祯的脸色显得红了一些,看着似乎扫去了些疲累之色,然后才慢慢道:“灵儿,你是怎么了?你从不曾这样过啊……我们自然要去找年羹尧的。从四十八年,他就是四川巡抚,后又迁了四川总督,总管四川境内军政民事要务,去年皇阿玛又任了他为川陕总督,可见,对其信任得很。而我这些年在西北用兵,也多靠他在后方操持支援。军饷、军粮,他比谁都有办法。年亮工是信得过的人啊!更何况,不经四川、陕西,我们要怎么回京呢?绕得路还不够多么?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啊!我心里……现在真的很急很急!皇阿玛他……他……”
  见胤祯提起自己的皇阿玛眉头深锁的样子,纵横心中抽疼,暗自叹了口气:“好吧!全听你的。不管怎么样,我必定追随在你身边。请你记住,凡事要放开心胸才是!”说着,轻轻地低下头。
  胤祯探究了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听见一阵迅急的马蹄声。
  众人回过头,只见远远的奔来一对百十来人的队伍。领头的人穿着整洁肃穆的官服,胸前的补子和朝珠相互映照得格外好看,而头上那红艳的顶子上一颗硕大的宝珠正在日头下闪闪发光,片刻已经带着人到了眼前。
  “亮工!”胤祯站起来,“亮工,你来了!”
  来者正是年羹尧。他骑马到了近前,并不着急下马,高高在上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些人,见都是些残兵散将,且个个显得疲累非常,心中一松,眼神闪了一闪,然后又若有似无地把眼神扫过了纵横。
  纵横顿时觉得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的把往前两步,护在胤祯身边,随时准备出手。
  而胤祯历劫归来,此刻终于见了熟人,不免兴奋起来,笑道:“亮工!亮工!你可来了。”
  年羹尧这才下了马,恭敬行礼:“臣年羹尧,给十四贝子请安,爷吉祥!”
  “快快免礼!”胤祯扶起了他,说道,“你来得正好!”他扫了一眼年羹尧身后的士兵们,都是精干英武的样子,接着道:“也不用这么多人了!只要给我们这些人都换几匹快马就好。我们要尽快赶回京城!片刻都不能耽误了!”
  年羹尧却只是淡淡说道:“臣奉皇命,在此迎候十四贝子。并请十四贝子将抚远大将军印信立刻在此交与臣来保管!”
  胤祯一惊,眼睛瞪得老大,等了半晌,颤声问道:“我且问你,你奉谁的旨?”
  年羹尧垂首答道:“先帝驾崩,已有十日,全国举哀。新皇悲痛之余,承先帝遗命,已与三日前登基!臣自然奉当今圣上的皇旨。”
  “皇阿玛!”胤祯失魂的大吼一声,踉跄的后退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幸而被纵横扶住了。
  年羹尧却视如不见,依旧公事公办地表情,接着道:“西北军务交办与臣与您身边原来的副将延信,请十四贝子放心,臣等必然殚精竭虑,不负皇恩!此处跟随十四贝子的将士凡隶属西宁大营的,必须留在此地,等候分编。”
  这些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闯了出来的,现在却必须奉旨留下。难怪年羹尧带来这一百精兵了!原来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还有延信……在他身边多年的延信……
  “皇恩?”胤祯只觉得脑中无数想法乱窜,口中无意识的喃喃,忽然冷笑一声,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年羹尧,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又寒冷,问道,“究竟谁是登基的新皇帝?”
  年羹尧道:“当今雍正皇帝正是十四贝子的同胞兄长。原来的四贝勒。”
  “雍正……雍正……雍、正……”胤祯喃喃着,下意识地死死握紧了纵横的手,似乎再也不打算放开……

  第96章、大闹灵堂(上)

  紫禁城,康熙皇帝灵堂外
  时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风起云涌,天空上开始飘下朵朵的雪花儿,一片一片,撒落下来,随着呼啸的北风,钻进了每一个角落。
  硕大的院子空落落的,只在周围一圈、沿着屋檐下站了四五个冻得缩头缩脑的小太监。而院子中央立着一个女子。她抬着头,微红的双眼略带湿气,定定的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要将天空生生看出一个洞来,好让阳光再从那洞里晒进来一般。
  飘洒的雪花吻上她的脸颊,甚至贴上她的睫毛、眉毛,可是,她只是眨眨眼,一点儿都没有动。单薄的肩头,挺直的后背,纤美的颈部线条,她一身素白,身上穿的是白绫子做的旗袍,薄棉里儿的下摆轻轻飘动,满头黑发挽起了一丝不苟的在旗妇人的发髻,只在两颊边留下了两缕零落的碎发,鬓边一侧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薄而交错的花瓣在风中轻轻地颤抖着,似要化成一只粉蝶飞去,又像是一朵雪花恰好落在了鬓边。这一身装扮带着一种易碎的、惹人怜爱的脆弱感。可是,却又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眼中那种坚韧的神采。这样的矛盾,总是能在她身上形成一种特殊的美感。
  灵堂大门紧闭,里头只有两个人:新登基的雍正皇帝和他的同母兄弟胤祯。
  “你……老十四!你……全无孝悌忠义之心!你、你!你就好好在这里跪着!”灵堂的朱漆大门被拉开,已是身穿明黄龙袍的雍正帝边咬牙骂着,边甩袖走了出来。
  他迎面看见了纵横,脚步顿了一顿。
  多年未见,她跟自己心目中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寒风中,她如白玉雕琢而成似的,肌肤的颜色很白,似是透亮的一般,显得唇色越发红艳,发色越发乌亮。那张总是让人惊艳的脸孔,此刻似蒙了一层蝉翼薄纱,稍稍遮挡了她眉宇间那种犀利的锋芒,眼眸里的光彩依旧清澈、璀璨、摄人心魄,可是却多了些隐忍的味道。
  他以为会从那双犀利的眼里看见怨恨。那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那眼中只有一种深深的警惕!
  在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觉是喜还是怒……
  雍正别开眼,背着手,默默向前走。经过她的身边时,脚步略慢,斜眸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见她抿着红唇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样子,忽然恼怒起来,冷冷的在鼻腔里“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再往前走了两步,心中的气愤实在忍受不住,“啪”地一甩袍角转回身,咬牙说道:“你还是学不会行礼么?”
  他……只是想要她一句话!一句好好对他说的话……
  纵横背对着他,并没有动,只是淡淡道:“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四哥?还是万岁爷呢?”随着话音,她转过身,没有看面前人的脸,只是细细的看了又看他身上那件明黄色的龙袍,忽然轻轻地勾唇一笑,接着说道:“这件衣裳,穿着很'炫'舒'书'服'网'吧?”说完,转回身,往那灵堂走去。
  雍正帝见她如此,咬了咬牙,挺直了后背,转身大跨步的走了。
  纵横到了灵堂门口,听见里面传来噼噼叭叭砸烂了东西的声音,还有低低哑哑的叫喊。那是一种拚命压抑却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让人想起午夜里森林深处,那些离了群的野兽呼唤同伴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砸烂了,疼得想要尖叫。可是,她不能。此刻,她不知怎么安慰胤祯,竟然不敢进去看他,只能任由他发泄所有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只是努力地忍住眼眶里滚动的泪水,心中默默地念着:“胤祯……胤祯……”
  “胤祯!胤祯……”女人的呼唤从院子里传来。
  纵横回头,看见胤祯的生母,也是当今皇帝的生母,原康熙爷身边的德妃。
  她也穿着纯白的素服,脸孔依然精致,从头到脚打理得完美无瑕,但这一切却是出于一种本能,像呼吸般自然。不同于外表的装扮清爽,她的眼神显得有些混沌,身子更是瘦弱至极,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病态,要不是两个宫女搀扶着几乎要在快步的行走中踉跄倒地,实在跟原来那个持重宁静的德妃太不一样。
  “额……额娘……”纵横迎上去,略皱了眉头,轻声唤道。
  德妃的视线在纵横的脸上转了两圈,然后喃喃地问:“胤祯……胤祯呢?胤祯呢?”
  纵横避开她炙热的视线,微微低了头:“他……”
  刚出口一个字,德妃用细瘦的手指紧紧箍住了她的手腕,如藤蔓的依附般把身体的重量靠向她,声音开始发颤:“他……他……他怎么了?”
  纵横伸手扶着她,赶忙答道:“他没事!就在灵堂之内……只是……只是……没有想到,(炫)经(书)历(网)了这一切,等待着他的,竟是这样的结果……”说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德妃眼中闪起泪光:“这样的结果……错了……全都错了……”她挣脱两名宫女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嘴里喃喃着:“胤祯……全错了……胤禛?胤祯?全错了啊……”
  从她走进了灵堂的那一刻,屋里摔打东西的声音停住了。只是不久,“呜呜呜”地传出了低低的哭声。那哭声里满含压抑,和着穿堂而过的风声,让人觉得心酸。
  “胤祯……算额娘求你,以前你没有争,此刻你又何必要争?命啊!谁能不对命运低头?”德妃说着,声音干涩,带着哭音。
  可是,胤祯却把她推出了门外。他的眼眶是红的,声音是哑的,但是眼神却尖利如刀,而那眼神的背后却有一种深深的痛楚,丝毫都掩饰不住:“我不争……我可以什么都不争!可是……可是……”他看见了满眼是疼色的纵横,觉得心里一下子疼得更加厉害,几乎是随着每一次呼吸都在抽搐着,让他恨不得再也不要呼吸了,也就再也不会疼了。
  他的声音一下子有些发哽,忽然发现一双双探究的眼落在了自己身上。
  原来不知何时,那拉氏,也就是新任的皇后,已经带着宫中嫔妃来了。胤祯的兄弟们,和他们的嫡福晋也都到了。
  站在门口的胤祯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狼狈,如做困兽之斗被人们兴奋的观赏,更像是将心里遮掩多年的一道疤痕□裸的袒露在众人面前。
  “啪!”他猛然关上了灵堂的门,将自己封闭在里头。
  一时间,门外是安静,门内也是安静。天地里,只剩下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96章、大闹灵堂(下)

  纵横幽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形成一团白雾,似乎是将心中的郁结全都吐出来,那张总是带笑的面孔上此刻变得严峻,隐隐的透出一丝冷酷的决绝之色。
  德妃默默地落泪,双肩微微抽动,无力地将身体的重量靠在紧闭的大门上。
  那拉氏快步走了上来,命两个宫女搀扶住德妃,柔声劝道:“额娘……您可不能再哭了。如此伤心,更是要伤身子的啊!千万千万……”
  德妃缓缓地转过头,见那拉氏身上是皇后才能穿的服色,眼神里生出一丝惘然的迷惑,而后慢慢溢出深切的伤痛。
  全错了……错了啊!
  众人闪出一条通路,德妃被送走了,那拉氏以皇后的身份掌握着大局,依然谦和有礼,但俨然比从前多了一种威严的母仪天下的气度。
  她抬手拍了拍门,亲自劝道:“十四弟!是我啊,是四嫂啊!这么冷的天儿,这外头可都是你的自己兄弟、妯娌,你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说着,听了听里面动静,又接着说道:“我嫁给你哥哥那会儿……你才五、六岁上,顽皮淘气极了,刚上书房就闹了个天翻地覆,性子执拗得全不懂事,日日挨先生的罚,害得额娘整日忧心,我还给你上过好几次药呢!你可还记得?可是如今,你也是年过而立了,有媳妇子女,又是朝廷的栋梁。怎么还能这样随性胡为?我且问你,你让已经去了的皇阿玛在天之灵如何安稳?又让已经伤心欲绝的皇额娘如何宽心?你哥哥……已经够……”她叹了口气,生生吞下一个“难”字,接着道:“你哥哥今儿的话,是说得重了些。可是,你要明白,看着你如此,他会有多痛心!撇开你们兄弟是一奶同胞不说。就光说皇阿玛驾崩,你好容易回京,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但总算是有机会让你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你……你就打算这样送么?”
  半晌,里头传来胤祯凄凄然的声音:“皇阿玛……皇阿玛……你可看见了!他们都在逼我,都在逼我啊!四哥说我全无孝悌忠义之心。皇额娘要人低头认命。四嫂说我随性胡为。在他们眼里,我不通情、不达理!我成了什么人呢?我只是……这样的结果……对不起她啊……我要怎么见她呢!何不让我……死在这儿!”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没有人听见,但是,所有人都能猜到。
  灵儿……他的灵儿一路相守情重!可是,自己却把她带进了这样的命运!竟跟他一起成了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成了脚底下的灰尘。而那个把自由看得比生命和爱情更重的女子……如何能够承受?
  纵横走了过来,取代了那拉氏的位置,咬了咬唇,道:“胤祯!你对不起谁呢?我要告诉你,今日结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
  她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愣了愣,甚至八阿哥面色苍白的后退了两步,屋中胤祯的心更是突然猛烈的颤抖起来。
  只听她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直长到三百年之后……”
  纵横不顾众人惊讶得如看见妖孽的表情,转过身,在门口的槛儿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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