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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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缓缓的勾起唇角:“那很好!我不会赶你。你是我媳妇儿,活该在这儿陪着我,哪儿都别想去!”
故意装出来的恶狠狠的霸道语气,脸上笑得有些无赖,让纵横想起少年时候的他,可是如今……头发竟有一半都灰白了……于是,心头一酸一软。
忽的,她皱皱眉,原本停留在胤祯眉心的手摊平,覆上他的额头。
从掌心透过来的是高得可怕的温度。
“你病了?你在发烧!”纵横眼中满是关怀。
“没事……看见你,就会好了……”轻飘飘的语气,撞上纵横的心房。
纵横咬咬牙:“你很欠揍,你知不知道?你究竟会不会照顾自己,才两天没见面,竟然就病了……”
“只是突然下了点小雨……”
“什么?”胤祯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纵横打断了。
他淋了雨!今儿是一天晴朗可没下雨,下雨的是昨天。雨虽然不算很大,但是雨丝却是极密的,淅淅沥沥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
“你淋了多久?有没有吃药?”纵横语气不佳,“你明知道我在跟你冷战,不会出来见你的,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你跑来这儿了,对不对?”
胤祯静静的望着纵横,专注的眼仁儿里透出两个小小的她:“瞧,你也皱眉了。这习惯可不好。”
纵横拍开他伸向脸庞的大手:“我跟你说正经的,你东拉西扯的干什么?”她扶着他:“我送你回去。”
“不行……万一有人……”胤祯不习惯地将被纵横搀住的胳膊抽出来。
“有人来送饭,我能听见,会避开!你不用担心!”纵横执拗地再次上前搀他,“你敢生病,就该知道我会这么做的!”
胤祯的头脑里昏沉沉的感觉更厉害了。或许是因为生病吧。让他变得更加离不开纵横,心中隐隐的贪婪着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更长……
“就是这儿?”纵横问。半晌,两人走回了胤祯居住的地方。
眼前的房子,像是猎人盖在森林中的歇脚小屋,实在小得有些可怜,粗犷的木质结构本该很结实,可是却经不住岁月的洗礼,有好几处已经朽坏了。
“走……”不等胤祯回答,纵横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苦涩,扶着他往里走。
“吱嘎嘎……”已经老旧的木门打开,胤祯和纵横都愣住了。
屋里有人。只有一个人。幽深的眸子,抿直如线的嘴唇,紧绷的小巴上带有青青短髭,清峻的身材,穿的是一件极寻常的藏蓝色袍子,看起来有些冷酷又有些……憔悴疲惫。
“我早该猜到你在这儿……”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相互搀扶的两人,然后缓缓移动,最后锁定纵横的脸孔,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喉中闷涩而有些发苦,想要温柔可是出口的语调却显得冷硬如石。
纵横从懵怔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而逃,可是……手中传来胤祯身上灼热的温度,让她身子发僵,只能尴尬地立在原地,半晌,她只觉得嗓子发干,舌头麻木,压根儿无法说话,胤祯却替她开了口,缓缓地开口喊了一声:“……四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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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一番筹谋
掉了些漆的木头桌面实在不大,此刻上头摆了一个大大的方形食盒,盒盖靠在一边儿,里头林林总总的东西被一样一样取出来,于是,那张桌子更显得小了,让人感觉好像随时快撑不住了似的。
纵横随手拿起其中一包,打开瞧了瞧:“桂花麦芽糖?”她愣了愣,然后舒唇浅浅一笑,露出贝齿,对面前的人问道:“阿哥,你当我是孩子么?竟特意带了这个来……”
怡亲王胤祥扭头看看,也是一个莞尔:“我也不知道该带些什么来,所以……以前在养蜂夹道,是你来瞧咱们。我还记得有一回,我感了风寒,愣是一整个冬天都没好,日日泡在药罐儿里。结果你来了,带了送了一包糖球儿,说是给我吃了药之后甜甜嘴,搞得我这男人哭笑不得,看你一片心意,也只能收着,放在了一边儿。当时晶儿那丫头还小,竟偷偷地全给吃了。后来,你每次来她老是缠着你要糖吃。你就次次不忘给她带一大包和乐斋的桂花麦芽糖,还有各色果脯,让她把小荷包塞的满满的,简简单单地乐上好几天……如今,晶儿早已成婚了,可是每次见她,她的荷包里总有和乐斋的麦芽糖。她嫁人那年的雍正元年。那一年,我这膝头的毛病犯得厉害,她回府里看我,亲手喂我吃的药,然后还悄悄地从荷包里掏出糖块儿,塞进我嘴里。她说,当年不懂事,才偷吃了阿玛用来甜嘴的糖,如今还上。呵呵……就在那一刻,我忽然就……”他揉揉自己的膝盖,脸上镀了一层柔光,五官变得宁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那一年康熙皇帝遇上纵横给卧病的裕亲王喂药,会有那么明显的羡慕了。
他接着道:“你是知道的,我以前也并不怨恨皇阿玛,可是心里……多少是有些委屈的。可吃到晶儿那颗糖的时候,甜味儿从嘴里融开,那么些年心里积下的委屈忽的就全散了,甚至觉得有些感激。那十年,远远的离开纷纷扰扰、争争斗斗,抛下了所有光鲜的同时也丢下了那些习惯于尔虞我诈的心思,我活得才真正似个人了。那十年,至亲相伴,其实才是真滋味儿的。从前,竟是我过于执着了。所以,就为了那些糖,纵横,我也该谢谢你。”
纵横歪着头,故作神秘的眨眨眼:“你若谢我,我可当不起!我最是粗心的人,这些事儿哪是我能想得出来的?让我买些糖带去的可是另有其人……”见胤祥瞠目微怔,不再卖关子,继续道:“……是菱月呀。她见你日日吃药,心疼你,才在前一次我去看望你们要离去的时候,偷偷同我讲的。”
胤祥眉头一驰,口气像是很不在意,可是脸上却有些可疑暗红:“……后来带糖来给晶儿的总还是你的主意吧?再说,你肯带来,我就该谢你的……”
纵横眼眸闪亮,盯得人心里直发毛:“不错不错……她求我办事,你来谢我。这倒……还真是对了,是大大的对呢!”
胤祥佯咳了咳,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现下,我只盼着自己能为大清基业好好出力,也不枉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子孙,更不枉皇阿玛让我偷了十年懒儿。
胤祯看了看他,半晌才道:“十三哥,你到底,是跟以前不同了……可却依旧是那个‘拼命十三郎’。”
胤祥晃晃头,自嘲似的笑笑:“以前是凭着一股子意气,什么都想争,想霸个第一。现在想明白了,只要能为大清出力,有什么可争的?只可惜……可惜你……”说着微微拧起眉峰。
胤祯眼色略黯,沉吟片刻,肃然道:“若是大清需要我,我自当尽力,万死不辞。若是不需要我,那么……只求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看了看捧着麦芽糖的纵横,面色转柔。
征战沙场固然是男儿建功立业之选,可他,却也不想让家人跟着奔波流离,更不想让最在乎的人时时忧心。
纵横感受到胤祯的眼色,读懂了他眸底沉蕴的心思,隐隐为他心疼,不由得口中溢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叹息幽幽,却带着柔情蜜意。
听着她的叹息,胤祯的眼神更显得充满怜爱。
胤祥注意到了他们之间这种只可意会、不需要言传的互动,舒心一笑。或许放在以前,他会觉得嫉妒难消,恨不得参与其中的是自己,而如今,看着她苦苦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那种勇气和坚韧,让他只能叹句佩服了。
“皇上他……”三个字才出口,胤祯和纵横,四只眼睛一下子锁住了。胤祥感到眼神中同时显露的骤然紧绷的情绪,接着道:“……他不太好。”
纵横双瞳一闪,柔唇轻蠕,却最后未能成声。
她该彻底的忘记那个男人,就算听说他的名字,也要佯装从未相识……可是,此刻,却还是有些忧心。这种关心单纯如白纸,并非是出于男女间的情意。
那日,就是在这屋里……
“我早该猜到你在这儿……”他的目光看着面前相互搀扶的两人,然后缓缓移动,最后锁定纵横的脸孔,她的眼神让他觉得喉中闷涩而有些发苦,想要温柔可是出口的语调却显得冷硬如石。
纵横从懵怔中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而逃,可是……手中传来胤祯身上灼热的温度,让她身子发僵,只能尴尬地立在原地,半晌,她只觉得嗓子发干,舌头麻木,压根儿无法说话,胤祯却替她开了口,缓缓地喊了一声:“……四哥……”
雍正帝没有搭理他,往前走了两步,眼神始终不曾从纵横的脸上移开。
“纵横……宫里的四季桂又开了一大片,金中带银,银中带金,你说过,你想看的……我让人在林里搭了一座小楼,楼上临床放了一张软塌,只要你喜欢,就可以在那里歇午觉,梦里也能闻见清雅的桂花香,一睁眼就能看见金银海似的桂花林……你说过你喜欢那样的,记得么?你还说想去江南看看,那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我想好了,过了中秋可以微服跟你一起去看看……我是皇帝,没有皇帝做不到的事,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会让你无后顾之忧的去,只要你记得回来就行。现在……跟我回去吧?嗯?”他慢慢地说着,嘴角微微露出殷切的笑意,可是却显得僵硬酸涩。
胤祯虎躯一僵,面色微灰,抓着纵横的手缓缓地加了力道,却丝毫没有自觉。
纵横面露痛色,紧咬红唇,摇了摇头:“那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你说的都不是我。至少……不是一个完整的我!”
雍正帝面色灰白:“所以……你要留在这里,做那个完整的你,是么?”
纵横看着他:“是……”
“那么我呢?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算什么?”眉心狠狠地拧紧,雍正帝咬着牙,声音粗嘎。
“一场梦!不切实际的白日梦……”纵横道,“不光是我,你也一样,该永远忘了它。”
“如果我忘不了呢?”雍正帝追问。
难道……那些日日夜夜的笑,不能让她有丝毫的怀念么?
纵横叹息道:“你是皇帝。皇帝没有做不到的事。不是么?”
她用他的话堵他……她居然……用他的话堵他!
皇帝……原来也有做不到的事……哈哈!做了皇帝,他原来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胤禛,不是她眼中心中的胤祯啊!
他自嘲的咧开嘴,“呵呵”地笑着,低低的笑声滚出喉咙,有些沙哑,更似喘不上气般的粗喘着,可是笑声却没有停。
纵横还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大笑,可是却丝毫不能从那其中体会欢乐,甚至满满的,都是悲伤。笑得悲伤!还带有一种古怪的,像是……自厌的情绪!
她听得心惊,看着他越笑着眯起的眼中寒意更甚,不免更加不安,察觉他的视线缓缓从自己身上移向胤祯,她未及深思,脱口而出:“你别想动他!你若害他,我必舍命相护,不死不休。他若去了,我必随他同往,上天入地,也要相守!”
胤祯心头为她的话一振,浓浓地盯了她半晌,缓缓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朗声道:“情同此心!”说完,转向同样震惊的雍正皇帝,跪拜同时说道:“臣弟允禵,求皇上成全!”
这是他第一次俯首称臣。
他该高兴的。他一直盼望着弟弟的拳拳忠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是么?可是……他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感觉……
在她眼里,他是什么样的人?她真的以为他会对唯一的嫡亲兄弟下杀手么?尤其是在父母皆不在世之后?
雍正帝眼中伤过痛色,微微苦笑,心如刀割。
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没有办法承受更多了,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让自己远远的、圆圆的离开……
他就那样走了……十几天过去了,纵横想,他终是放弃了。可是那孤寂的背影,宽阔的肩头变得萧索黯然,那么骄傲的男人,一向是支撑得如巍巍大厦,即使是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下,不肯让任何了看见那份脆弱的他,那一刻,看在眼里,竟显得垂丧,让纵横每每想起时,总觉得心中酸胀。
她或许该告诉他,她不再恨他。可是……终究是一个字都不能出口。
“他……如何?”胤祯问。
“本就日夜操劳国事,如今就更甚了,常是通宵达旦。听说,饭也只用素斋,而且极少。如此这般,身体哪里受得了?已经病了几日。可是,却不肯请太医诊治,只是一味的相信那些蒙古术士的什么丹药……”胤祥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最信任的就是阿哥你……你何不劝劝?”纵横忍不住道。
胤祥摇头道:“怎么会不劝?可是……如今到底是君臣有别,他本就是脾气最执拗的人,如今打定了主意,旁人说什么,更是听不进去的。”
他看了看胤祯、纵横两人,接着道:“其实……心病还需心药医……”
“你……什么意思?”胤祯戒备地抬眼,眼神犀利。
“十四弟,你……”胤祥道,“你跟纵横之间的情份,咱们兄弟还不知道么?要强留纵横在宫里,早已不可能了。连皇上都放弃了,我还能如何?不过,正所谓言不见为静。这里……也不是什么金屋银舍,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倒不如……你们二人远走高飞,从此音讯不往来,一辈子离了京城。你们二人自由快活,皇上也能……彻彻底底的放手。两相得益,有什么不好?”
纵横一怔:“这是……阿哥你的意思?”
胤祥道:“是,也不全是。我本就动了这个心思,可是迟迟犹豫不定。直到昨日,有一人来我府上,跟我一说,竟也是同样的想法。如此,我才下了决心,来跟你们商量。”
“那人是谁?”胤祯追问。
“一个你绝想不到的人……”见胤祯、纵横挑眉而视,过了一会儿,胤祥才缓缓地开口:“正是九哥……”
九哥胤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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