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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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并不是不想去看那个男人,而是不想去看一个作为皇帝的他。皇宫让她觉得恐惧,皇宫里宝座上的他,也冷酷得让她觉得陌生而难以面对,尤其在知道自己深深的伤了她之后。
就像现在,他冷酷的让自己的妻子陷入无助,只能跑来向另一个女人卑躬屈膝,渴求施舍。封建的枷锁下,一个女人爱上了自己所嫁的丈夫,该是算作幸运的吧?可是……为什么这份幸运需要如此多的忍耐和牺牲呢?那拉氏简直让纵横觉得叹为观止,堪称这个时代女人的典范。也让纵横觉得难过,这样一个本该幸福的女人,却活得如此艰难。
“好。我去……”最后,纵横看了胤祯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
小龙的新坑:一梦秋凉之佛心圣女;请大家多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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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祝我幸福(上)
站在养心殿大门之外,纵横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刚上小学的时候,她有一次不小心用撞倒了桌子摔坏了老师上课用的幻灯机。老师让她找家长,而她站在那位很疼爱自己的孤儿院徐院长的办公室门口,好半天,都没有勇气踏过那扇门去。
那感觉并不是胆怯——或者说,不全是胆怯。胆怯只占很小很小的部分。更多的是……是茫然。那种对生命的茫然,对于父母不明的孤儿宋灵儿像是与生俱来的东西,如影随形,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直到遇上了胤祯之后,有了自己的小家,她才真正开始明白生命的意义。
劝说别人,往往要付出些甜头的。不是么?可是……那个男人要的是她的心啊!那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子给他的东西。那么,她来这里干什么呢?只是徒增一份尴尬么?
她无法说服自己,就更无法说服别人。小时候是说服院长原谅她弄坏了老师的东西,必须要用院里本来就微薄的经费来赔偿;而现在,是说服那个她伤害了的男人——尽管她不爱他,可是……他曾经付出的那份苦心,还是让她觉得……没法子面对,尤其在她决定从此离开,远走高飞之后。
纵横脑子里很乱,没有主意,下意识地努力地搜肠刮肚,可是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句。
“纵横,你……进去吧……”那拉氏说着。她的脸孔雪白,双颊没了血色,可是一双本来显得有些呆板乏味的眼睛,现在有些水雾蒙蒙,竟然给整张脸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反而令人觉得更好看了一些。可是,纵横却没有心情欣赏那个,因为那拉氏眼中的意思,她读得懂。
那是一种盈满乞求的殷切眼光,同时的,纵横也能感觉到里头的刻意压抑的矛盾。那让纵横觉得肩上的压力更大了,竟然有那么一刻,生出了落荒而逃的想法。但是,同为女人,同为妻子,她终究是不能置之不理。
那拉氏,这个有些可怜的女人,是把救他丈夫姓名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啊……
纵横轻叹一声,微微勾唇,形成一个不太自然的曲线,点了点头。
她伸出单手,轻轻一推,看起来有些沉重的门居然很自然的缓缓敞开了,像是自有一种无形的力量。
纵横跨过门槛,缓缓往里走。一切都不陌生。在宫内的两年,这个本该只属于皇帝的地方,却也成了她最长逗留的地方之一。
正殿的宝座——他常常坐在上头跟大臣们讨论军国大事,肃穆威严的表情,挥洒沉稳的谈吐,很有帝王样。只有她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他,当着他的面,也坐在椅子上试了试,然后得出结论:硬邦邦的,很不'炫'舒'书'服'网'!可是,他就是能四平八稳的坐上老半天,于是她有一次就调皮的藏在桌子底下,趁大臣们忙不迭的跪地磕头的时候,偷偷脱了他的靴子,挠他的脚底心儿,害他当场憋笑憋得脸通红,忘了喊“平身”,尝足了坐不安稳的滋味。到了晚上吹胡子瞪眼的说要罚她,可是到最后,他也只是罚她替他洗脚来着……
东暖阁是他批阅奏折的地方,经常令他废寝忘食。而她就在旁边的软踏上捧着书打发时间。她偏好野史逸闻、神话志怪一类的书,于是,那书架上这种书一直就没断过,后来她想想,该是他吩咐了把那些书找来的吧?到后来,这些书越来越多,占了很大空间,把他要翻阅的正史经典都挤得只能摞到了案子上去。连迟钝的她都发现了,觉得不好意思,但他却像没发现似的,什么都没说过……不但如此,不管是宵夜、水果还是点心、蜜饯,她常常偷吃他的那份,他也似乎从未发现过……
那边红木大理石镶面的餐桌,是她最喜欢的家具之一,因为那是她亲自张罗的。原来这屋里的餐桌是一张海棠木的小桌,而且使用率实在不高。他对于饮食的要求很低,常常看奏折累了,只是用小炕桌上一些细粥小菜,草草下肚就算罢了。可是她却是个极注重吃的人。于是,当她抱怨了一次之后,第二天这里就按她的意思换了现在这张桌子。她又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时的样子:挑着眉头,似乎对于她的眼光很无语,也对明显不够统一的风格有些不满,可是,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用一张素缎桌布把桌子罩起来。她却不服气他这种眼不见为净的做法,执意不肯罩,还找借口说他不懂民间疾苦,那样好的桌布洗不了几次就要坏的,还不如不用桌布,饭后只要一擦就好了,最是方便。自那之后,这张格格不入的桌子就一直没有蒙过桌布,不过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长期承包擦桌子这项业务。而他,从那之后,总是吩咐小太监把骨碟换得很勤快……
里头小室有一张床,只有她一个女人曾经躺在上面。他并不是一个不知餍足的情人,大多数时候,她在躺在身边的他的双眼中找到的是隐忍和克制。可这并不表示他们之间的互动不够热烈,而是……他有一种出于体贴而控制自己的本能,所以,即使是床第之事,他也是有计划、有准备、按部就班的。当然,她也曾遭遇过他失控的时候,那样的他,会让你怀疑那个隐忍、克制的他从不曾存在过……
纵横缓步往里走,看着那些景物,被刻意遗忘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往事,仿佛又再次重演。这里一切都没有变,自己的离开,仿佛就在昨天。
她的心跳得乱了节奏,有些机械地走进了里面的小室,然后远远地看见了他……
他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蜷着身,窝在以前她常常躺的那张软塌上。双眼紧闭,像是累极了才歇下的,即使梦中依旧眉心纠结。双眼下沾染了青黑,面色却是蜡黄,薄薄的嘴唇略紫,整个人瘦了一圈,两腮也深深的陷了下去,显出了一丝沧桑。软塌边上放了一个矮几,上头放了两大摞奏折,最靠近他的角落,危危险险地放着一个瓷碗,里头还有半碗冷掉的干贝粥。
梦里,雍正一股暖香钻进鼻孔,软软的,甜甜的,却那么'炫'舒'书'服'网',就像月月桂……不!比月月桂还要好闻,就似她身上的味道。可是……她不会再来这里了……
“谁?”雍正帝凛然低喝一声,醒了过来,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人。
纵横没有料到他会突然醒来,于是怔怔的模样落进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可怕,却也……让她担忧。
“是……是我……”纵横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唇,说道。
雍正帝似乎跌进了极大的震惊,豁然撑起身,近近的瞧着她的脸,却没有说话。
“皇后娘娘说你病了……我来瞧瞧你。”纵横道。
“又没吃饭么?”她不等他的回应,自顾自指着那半碗剩下的干贝粥,强装自然地说道,想用喋喋不休来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有些口不择言,“你不是很喜欢御膳房的干贝粥的么?上次喝了三大碗还不够,硬是让高德庸又去要了一次……”
雍正心头发颤,脑门发热。
她记得。他也记得。但是她说错了,不是他喜欢干贝粥,而是她喜欢。那次他只是为了跟她抢,才会……
“你……”他的声音低哑地锁在喉咙,显得有些懊恼,调整了一下,才打算再开口,却发现她穿的是一身红衣,于是,一股苦涩从胃中翻上来,瞬间袭满了全身。
她刚才怎么说的来着?对……来瞧瞧他。只是来瞧瞧他……心意却没有改变啊!
雍正帝暗自嘲笑自己,怎么会升起那种连自己都会不相信的念头呢?
见纵横的视线落在矮几上,不肯落在他身上,说道:“知道那是什么吗?”
纵横转过头,莫名的看着他。
“年羹尧的催命书!”雍正帝道,指着那些奏折,“这些,还有那些,都是参年羹尧的……”说着,摇摇头:“你现在……怎么还会关心这个?”
纵横离开之后,雍正帝称年妃身体欠佳,私下调查纵横行踪。他再不踏足承乾宫,让满朝文武以为年妃失宠,再加上,年羹尧也的确是太过依仗战功而跋扈妄为,所以,纷纷上奏。眼看着年家,岌岌可危了。
“朕……真的错了么?”雍正帝问,眼睛里竟有一丝脆弱闪过,让他有些狼狈的避开眼神。
他不该让年羹尧成了抚远大将军么?也不该让十四弟守陵?
不用说明,纵横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对!你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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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祝我幸福(下)
“对!你错了。”纵横道,“错在给了年家太多……”
她知道,是因为她……虽然只是个假的年妃。
雍正听了却立刻笑了,是一种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没有人会说朕错。朕是皇帝,是真龙天子,怎么会错?除了你……只除了你……”
听她那么说,他有种真实感。而且……她说错在给了年家太多,没有为十四弟愤愤不平……
“千秋功过,后世评说。你做了皇帝,就该为百姓谋福。不然……身后骂名滚滚,岂不丢了爱新觉罗的脸?”纵横冷冷道。
雍正脸色变了变,看着纵横,问得严肃:“史书上,说朕是一个怎样的皇帝?”
他没忘记,这个女子的灵魂来自三百年后……
“你计较?”纵横一笑,“可我不会告诉你。历史上留下一个怎样的雍正,在于今日,你做了怎样的雍正!”
雍正帝身躯一颤,半晌,没有出声。
“如果我是你,我会让全人类——哪怕是三百年后,五百年后,一千年后的人——谈起我时,带着崇敬和钦佩。你有了这样的机会!不是么?”纵横继续道,“你忍心让这机会白白溜走?多少人,想要青史留名,可是,千难万难。而你……你好不容易争取来了这机会!不惜成为狼!”
雍正帝眼中厉色一闪:“果然瞒不住你……”
“我见过你肩头上疤痕!当时……只觉得眼熟。后来恢复的记忆,就像起来,那个位置……应该是狼的纹身所在!”纵横道。
“你……是狼主?”纵横接着问,双目微眯。
显然没了隐瞒的必要,雍正帝豁达道:“没有狼主!这个世上早就没了狼主!”看着纵横透出惊讶的眼,继续道:“自元末至今,多少年,蒙古人互相攻伐从未间断,所谓狼和狼主,早就没存几个。可是……那个传说在,所以……”
“所以,有人想了个法子,让一批还不懂事的孩子纹上狼的印记,然后为他们编造一个遥不可及的先祖,而心甘情愿的成为死士!”纵横接过他的话,眼中怒火闪闪。
“是的!最早是葛尔丹想出了这个法子,然后是策旺,到现在的罗卜藏丹津,他们都借助了这股势力。而我,曾经跟策旺合作。”雍正帝道。
“所以那一年,在庄子上,遇上乱箭,害我和十三掉下悬崖,是策旺的人。而你应该是那次刺杀之后就开始跟策旺有了联系吧?”纵横问,想了想又说:“你也是故意在御花园的质问太子,让十二阿哥听见,让他以为是太子要杀他。你看人太清楚。你了解太子在你一再追问下,一定会说就算是他又如何如何。也知道十二阿哥有些软弱的性格,从此,必定自己断了夺嫡的心思。”
“是的。”雍正道,“兆佳氏菡月,是当时兵部尚书马尔汉的女儿。兵部,是我想要下手,却一直无从使力的地方。所以,安排菱月接近太子,而对于女人,太子是没有耐心玩欲擒故纵的游戏的。”
“你想引太子……奸污了菡月,甚至逼死菡月,然后马尔汉只能跟你合作?”纵横皱眉道。
雍正帝没有否认,道:“可惜,菡月不但没有被拉下水,还跑了。幸好,菱月补了缺。可是,因为你的拒婚,她成了十三弟的嫡福晋。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从那之后,狼不曾再联系她。”
对于十三阿哥,他还是有一份情谊的。这认知让纵横略略平平心气:“在杭州,刺杀皇阿玛,也是狼的作为,是你的意思?”
“我不得不这么做!在那之前,皇阿玛从未真正器重过我。我需要一个出头的机会!”
“表忠心,却差点害死了我!”纵横咬牙,看到了雍正帝眼中的浓浓歉意:“那……为什么杀了水霞庄的柳老庄主?”
“那是策旺的主意。只为了什么藏宝图!呵……他并不是做大事的人。”雍正帝毫不掩饰对策旺的蔑视,“我那时无法阻止他。因为被老八的人盯的太紧,所以不能露出一点马脚。”
“可是他是你牵制胤祯的好工具。难怪我们奉旨回京,策旺的动作那么快,把我们围得那么准!”该恨他么?竟有些无措。为了权利之争,每个人都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他成功了。并不代表他就做得最多。
“那是……他有他的私心!他觉得不管对于皇阿玛,还是对于朕,儿子或是一母兄弟,胤祯都是一个好筹码。”
“你登基,然后与他讲和……”
“可是,他并不甘心。所以,暗中支持罗卜藏丹津。朕,已容不得他。如今罗卜藏丹津已被诛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