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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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京城干什么?大师傅和三师傅呢?”
“他们得了你大师兄的信,已经往北走了。我是特别来接我的亲亲徒儿你的阿!”
“什么亲亲徒儿?恶心!”
“小没良心的!对为师一点儿也不敬重。哎……你知不知道,你生病了,你二师兄可惨了……”
纵横问:“阿离怎么了?”
“茶不思来饭不想,夜不成寐……”
打断他的话,想着今日已经打草惊蛇,纵横道:“那我们就去找他,一起去蒙古,他们总要回自己的地方的。”
“那他怎么办?”童柏年问。
“呃……我把他送到他哥哥哪儿去好了……”纵横为难道。
“不行啦!人家会以为我童柏年的徒弟当了女采花贼的!”
纵横手一抬,童柏年口中一声惨叫:“哇……你怎么又揪我胡子?我又没有说错,你还往那里走……我不要去那种地方啦!”
“你以为我愿意去阿!他三个哥哥在那种地方!”
“我不去!”童柏年不喜欢女人多的地方。
“那你负责去找阿离,还有……帮我留一封信给我王爷爹爹。”
“留什么信?”
“我四岁那年你写的那封差不多就行……”
“不是吧……又是我写?”
“你有经验嘛!”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渐渐在京城寒冷的夜色中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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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某华对不起你,让你被吃了豆腐,你可千万别有什么心理阴影啊……某华在柿子和臭鸡蛋的攻击下狼狈爬走……
第30章、告别初恋
第30章、告别初恋
又过了两日,纵横把那些可能是裕亲王福全居住的帐篷找了个遍,仍是没有找到他。她心里那不安的情绪如天狗食日般渐渐覆盖了她的心。最后,她不得不决定去拜访一位“熟人”,打听一下消息。
又到夜晚,纵横如前几天一样,钻进那些蒙古包群中间,王公贵戚们住的范围。
这范围内的蒙古包她已经摸了一遍,她以为凭着自己的记性不差,应该可以熟门熟路的找到目的地。可是,奈何,她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天大的路盲。面对这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蒙古包,她兜来兜去,连自己是从哪条路来的都搞不清了。
胤裪……你在哪里啊……
纵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钻进了一个帐篷。黑暗中,只有一个喘气声,呼吸绵长,应该是已经睡着了。她走过去。只见一个人坐在床边,四平八稳、端端正正的坐姿,背和脖子都笔直笔直的紧绷着。
呃……有人会这样坐着睡么?
她心里正想着,忽然那坐着的人动了,“噗啦”一声,室内一下子亮起来。
十四阿哥胤祯右手里拿着火折子,把左手里的烛台点燃,人已经站了起来,看着纵横错愕的脸,开口道:“我就知道你会再来!等了你两宿了。”
纵横看着他把烛台放在桌子上,答:“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哼……前天晚上……只有你会做那样的事儿!”胤祯低沉着说,上来拉着她在桌边坐下,却不撒手,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儿,接着说,“上次来为什么不叫醒我?因为还有别人么?小喜子是额娘赏的人,从一进宫就跟了我,年头儿可不短了,忠心的很,不用担心的。”
纵横感激道:“谢谢……我作弄了你,你还等了我两宿……”看着胤祯薄薄的唇。邪邪的勾起一边儿,似笑非笑的表情,惊觉他脸上原本尚存的稚气似乎都已经消失了,眼睛里多了一种男人特有的执著霸气,有些不安的扭动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腕子。
可胤祯只是死死的握着,像是宣告所有权一般,眼神在她贴身的黑色夜行衣上下扫了一圈,直看得纵横有些尴尬起来,然后才似乎满意的把视线调回她的脸上。
纵横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呃……我来是想知道,我王爷爹爹来了没有?”
胤祯道:“皇伯父没有来。他的身子……”
纵横听他声音一顿,心里着急,忍不住追问:“他怎么了?”
胤祯安抚地用另一手按住她的肩头,道:“你别急。他现在挺好的。”又道:“你走了之后,皇伯父的病本是日渐好的。可是过了端午,突然又发作起来。到五月中的时候,太医说,怕是没几日了……皇伯父相见你。于是皇阿玛出了面,可是都没有你的消息……不过,咱们出京前,太医倒是改了口,说是皇伯父身上见轻了。咱们去看了,果然气色也见好,这才放心些。这会儿怕是能好多了。”胤祯看着她低着头,脸上阴阴的,想必是仍担心,接着说道:“你跟咱再留几日,之后一起回京去看看皇伯父。”
纵横听着他自顾自的安排自己,下意识的摇摇头。
胤祯心知她是不愿见别人的,否则也不会这样潜进来,问:“你住在哪里?告诉我!”
纵横抬头看了看他,见他脸上表情严肃,带着十二分的认真,心里知道如果不说只怕要另生事端,又想自己还要从他口中得知王爷爹爹的近况,于是反手拉住他,说了一句:“跟我来。”
纵横展开功夫,带着胤祯到了那宁静湖畔,道:“若是有事,让人在那边矮树上刻上一个十字,我就去找你。”
胤祯顺着她的手看了一眼,皱了眉头,眼里藏着气愤,依然是那句:“你住在哪里?告诉我!”
纵横听他口气怪怪的,有些冷飕飕的,觉得他似乎跟以前大不相同,却又说不上来,只能安慰:“我跟师兄居无定所,还是我找你方便些。”又不忘嘱咐:“我来过的事儿,可别告诉别人,嗯?”
胤祯听了她前一句本来就要发怒,但是那最后一句,又奇迹般的平复了他的心。最后总算是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纵横满意地笑道:“那我送你回去。”
胤祯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觉得心里涩涩的发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走回去。”
“阿?很远……”纵横话还没完,胤祯就打断了,一字一字吐出:“我想一个人走走。”
“呃……”纵横还没有开口,就清晰的看见胤祯眼里的警告,于是笑了,转身走去,把后脑勺儿留给胤祯,背对着他举起右手招了几下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心里想着:“他撞邪了?那眼神……这下儿倒是看出来他跟四阿哥是亲兄弟了……”
胤祯见她身影消失,又看了一眼那棵矮树,眼神转暖,转身一步步往回走去。
纵横回去大大的睡了一觉,醒来吃了些东西,又跟莫离一起练功。之后莫离留在房里看医术,纵横左右无趣,就自己溜出来。她那匹宝马“银铃铛”过于显眼,所以只能步行。这会儿刚过了午,草原上没有一点儿遮阳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头顶上的日头给晒干了。于是跑去那片湖,把袖子挽得老高,挂在肩膀头儿上,洗了把脸,然后又卷起裤腿儿,把一双赤足泡进水里。
纵横刚觉得凉快了些,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似有四五匹马,“得得”的想自己方向慢慢跑来。她一回头,只见那马已经近了。只听一女子嚷道:“快看快看!好漂亮的湖阿!”
说话见,已经都勒住了马。
马上下来三个女子,都是旗装打扮,头上或金或玉,纵横一看,就知道是京城里来的,想必是达官贵人的家眷。于是她转身想走,可是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却拦住了她,问:“姑娘,你不是蒙古人吧?会说汉话么?你知道这叫什么湖?”
纵横看她脸上带笑,和善诚恳地样子,心里生出好感,更觉得不能不理人家,于是微笑回答:“我是从关内来的。这叫什么湖,我也不知道。”
“啊!十二嫂,你快来!咱们这儿就你文才好,你给这湖起个名儿吧!”那女孩子招呼身后一个身穿天青色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纤瘦修长,气质温文,皮肤很白,微尖的下巴,柳眉樱唇,并不大的眼睛此时正笑弯弯的弧形,说不上倾国倾城,但却很耐看。
她也看了看纵横,眼里明显的露出惊艳和赞赏之色,然后礼貌的向纵横点头,算是招呼。纵横下意识的也是点头微笑。只听她口里道:“十三格……妹妹,可别胡闹了。我哪有什么文才……看让人家笑话。”
那年轻女孩子,眼睛又圆又亮,微撅嘴说:“十二嫂,你还谦虚什么?你做的诗,写的字,画的画,我十二哥可是大大的夸过了。咱们都知道的!”
那个被称为十二嫂的,脸上一阵的绯红,羞涩的低下了头。
一个年长些、身穿琥珀色的女子走了来,圆脸儿,身材丰满,挽着那害羞女子的胳膊,取笑道:“妹妹快别说了!你再说阿,我看十二弟妹就要‘中暑’了!到时候看你十二哥放不放的过你!”说着低头去看那女子的脸,道:“呀!看着脸红的……”口里还啧啧两声。说得众人都是笑起来。
那女子更是臊得不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似的,嗔道:“十嫂……”只是声音如蚊子似的,被众人的笑声盖了下去。
那年长的又笑着说:“十二弟妹羞什么?你跟十二弟新婚燕尔,自然秤不离砣,就该黏糊黏糊。”
年纪最小的上了前去,对那害羞的女子说:“十二嫂,你别臊了!你越脸红,十嫂越说得高兴!”
十嫂道:“以前你老是偏帮着十三家的。那是你亲嫂子,你帮着,咱们也没话说。可今儿,我跟十二弟妹可都是一样的。要是轮排行,我可靠前。你要是偏帮她,我可不依你!”
年轻女孩子撅嘴道:“我可不管排行,也不管谁是嫡亲的。十嫂老是爱拿老实人开玩笑,可是不成的……”
纵横听着她口中噼里啪啦的,早已经知道这三人的身份。
十二阿哥刚成了亲了么……
她心里冒出酸味儿,不再理会三人,转身就走了。
那年轻女孩子追问:“哎,你怎么走了?”她看着纵横并不搭理,脚步不停,有些诧异。
十福晋道:“想是个汉人姑娘!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怕生,莫不来面儿吧?”
十二福晋富察氏微抬起小脸儿,看着纵横的走远了,一个白色的背影儿被阳光渡了一层金边儿,有些刺眼,但那窈窕的身姿却美得惊人,不免心里更加赞叹起来。
十二福晋富察氏青霞是旗人中有名的才女,精通汉学,最擅长的是书法,不管是汉字还是满文,都写得极好。三年前,她选秀进了宫。可惜若论其姿色,只能算是中等之姿,所以最后被分派到勤嫔娘娘身边伺候。勤嫔虽然已经诞下了十七阿哥,算是在后宫站稳了脚,但“受宠”二字是绝谈不上的。为此他的阿玛马齐大人大大的不满意了,于是,花了些银子力气,把她调到了良妃娘娘宫里。她知道,自从三十七年,良主子封了妃,八阿哥的锋头就更建了,可是身边却并没有多添几个人。阿玛的意思,是想让她笼络住八阿哥的心,成了八阿哥的侧福晋才好。可是,她心里知道,自己哪里是那个泼辣出了名儿的八福晋的对手。所以反而刻意的低调起来。就这样在宫里风平浪静的呆了快两年。而这两年里,她的阿玛马齐大人追随了八阿哥,官位上去了,地位上去了,心也更大。就在一年前,把她写得一幅百寿图当作贺礼献给了佟贵妃。这幅字入了康熙爷的眼,得了“才华非凡”四个字。
有了皇帝的赞誉,加上飞黄腾达的阿玛,她才一下子成了皇子福晋的热门人选。终于今年开春,皇上下旨把青霞指婚给了十二阿哥胤裪做嫡福晋。对于这桩婚姻,阿玛多少有些失望,只因十二阿哥一向是舞文弄墨,少问朝政的;可是在青霞自己心里,却有些庆幸。这庆幸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嫡福晋的尊贵身份,也不是因为定嫔娘娘对自己地疼爱,而是十二阿哥柔和气度与超群文采,成婚这两三个月来,二人可谓相敬如宾,且偶尔会一起品评字画、讨论诗词,也算是志趣相投。这就是古人说的美满婚姻吧?他……就是此生的良人啊!
十二阿哥进了帐篷,就见自己的福晋站在案前,案上铺着纸,她头低着,腰微弯,手中握着笔,细细的勾画着什么,脸上表情认真,嘴角噙笑,眼中亮晶晶的。
十二阿哥对这新婚妻子的欣赏是真的。她的才华不用说,她对额娘的孝顺是真心的,对府里其他人的和善也是诚恳的,对自己更是细心备至、乖巧非常。可是,每逢夜里,看着床上身边的她,他脑里想的却是别人——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子,于是总是缺少男人对女人的激情,所以虽然成婚两个多月了,亲昵之事……算上洞房那夜,也就只有两三次。别人见他新婚以来一直留在青霞房里过夜,还道两人是怎样的耳鬓厮磨,难舍难离,却不知道,多半时间两人只是看书写字,连话也不多说的。而他愿意留在她屋里,多半也是因为她的安静,图个清静罢了。这样有才华的女子……自己……算是亏待了她吧。想着,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自己摘下凉帽放在桌子上。
青霞听见声响,这才发现是他回来了,忙搁下笔,疾步走上前,道:“爷,您回来了……瞧我……画着画就走了神……”说话间抬手帮他把身上的外袍扣子解了,脱下来放在架上,又对旁边伺候的丫环道:“去把刚才凉着的桂花蜂蜜露端来。”又看着旁边儿的林贵,和气地说:“你也热坏了,待会儿端来你也喝一碗。”她看着十二阿哥又接着说:“不如喝完了,先让他去歇会儿,也洗洗。等爷有事儿,再着人去叫他吧。爷看……可好?”十二阿哥点头。林贵这才叩头道:“谢谢福晋恩典。”说着退了下去,到外面开开心心地喝了,就下去了。
丫环伺候着十二阿哥更了衣,洗了脸,又喝了桂花蜂蜜露。富察氏见他脸上还有些红红的,想必暑热气还没退尽,就把丫环等都遣了出去,免得人多更添热气,自己用手里的团扇轻轻给他扇着风儿。
十二阿哥道:“不用扇了。晌午不是跟十嫂、十三妹妹出去了?你身子文弱,坐着歇会儿吧!”
富察氏心里甜丝丝的,道:“我歇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不觉得热……”
“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