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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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水的小太监一个不小心，胳膊肘“団”一声撞在木盆沿儿，盆子略晃，水声一响，莫离的身子一晃，纵横一惊，“腾”的站了起来。
“小心点！”胤祯伸手扶住莫离的身体，先出了声，吓得失手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直哆嗦。
纵横感激地看了看胤祯，牵动嘴角，却终没有微笑出来，复又坐下，呆呆地看着小太监继续换水的动作。胤祯也到旁边坐下，眼睛注视着看着盯着莫离的纵横。
屋子里只有水声，哗啦啦，哗啦啦的响着……
阿离，我又闯祸了，你又来给我收拾烂摊子了。这次，你一样能应付的了的，对不对？
你说你会等我的，一直等。可是，你现在要放弃了么？因为我太坏了，是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
我们一直在一起，几乎没有分开过，我已经习惯了身后有你，一回头就看见你，饿了有你，渴了有你，累了有你，病了有你，捣蛋也有你兜着，耍赖也有你宠着……没有了你，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
纵横，你要救他，我就帮你救他，尽心尽力的帮你救他。只要你不再伤心，不要流眼泪。
但是，我决不会放开你，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我也愿意属于你。即使……即使你爱的不是我，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成为我的！
如果你不爱我，恨我也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那你就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罚我了。
我甘愿让你罚我。只要是你，罚我什么都好，你……也只罚我一个人就好……行么？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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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这一章，应大家要求，让阿离出场。本来是后面些的情节，提前了。
弄这个视频好难啊……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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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JJ又出问题了，好像有些章节不见了，更了也更了好几次都更不上来，希望这次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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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千辛万苦弄的视频给弄没了……哭死！
另外，关于虐莫离的情节，我也很心疼的，写得我难死，都快哭了。请大家不要来指责我。我是为了情节需要。
第37章、往事勾心
第37章、往事勾心
夜深人静了，可是纵横的姿势完全没有动过，仿佛下定了决心，只要莫离不动，她也不动一样。
“纵横，吃点粥吧……”胤祯将一碗温热的燕窝粥递到纵横的面前，纵横却似乎没有听见。
“纵横？”胤祯只能小声地再唤了一声，将身体主动地送到纵横直勾勾的视线前面。
一个黑影阻碍了自己的视觉，纵横这才抬了头，看见胤祯，也看见他手里的燕窝粥，淡淡道：“谢谢！我现在不饿，先放在这儿吧，等我饿了再吃好了……”
“可是……”胤祯有些担忧。
可是纵横却打断了他：“你先回去睡吧，我想一个人陪着他。”
胤祯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纵然心中千般不愿，但终于开了口：“那好吧！”说完将那碗粥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挑帘，忍不住回了头。
可是他眼里的纵横却将视线锁定在莫离一个人身上，不免心里失落顿生，回转头低头走了。
帐篷里只剩下莫离和纵横两个人了。
纵横站起来，走到木盆边，到了莫离面前，蹲下，将双肘叠放在木盆边缘，下巴抵在胳膊上，让自己的视线跟莫离相对着，故意造成一种莫离也正在望着自己的错觉，然后笑了，可是泪水却一下子控制不住，沿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有一滴，落进水盆里面。
她慢慢将自己有手腕子上戴着一个平安结解下来，然后拉起莫离的右手，仔细地戴上，端详一阵子，道：“阿离……我跟你保证过的，以后再也不拿下这个平安结，再也不生病了。可是……这次，却是你不乖，你生病了，所以……我先把它借给你戴。你要乖乖的好起来，好不好？好不好？”
莫离没有回应，纵横握着他的手，顿时泪眼朦胧，脑海里两人相处的种种不断的闪现。
那一年的冬天，莫离十岁，纵横只有八岁，师傅、大师傅、三师傅以及鹰师兄、莫离、纵横一行人行至天山山麓。
天阴阴的，北风呼呼的刮，石砌的小屋子里三个小小的身影围在火炉旁边。
“鹰师兄……三位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小纵横的脸红红的，有些无聊的歪着脑袋，然后嘟着嘴问。
十四岁的布日格德搓搓手，瞟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得看村民们的房子什么时候能修好了……不然我们下不了山。”
“哦……”小纵横撇撇嘴，眉头皱起来，扯扯身上穿的雪青色棉袍的袖子。
身穿一模一样雪青色棉袍的莫离放下手里的医书，眨眨漂亮的眼睛，看着纵横：“师妹，你又没意思了？”
小纵横点头，故作可怜兮兮的表情，道：“阿离……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笑话也行！”
“呃……”小莫离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如无助的小兽一般模样，先是愣了一愣，然后变成为难的样子。
他最不会讲故事了，每次讲了一半儿，师妹就大呼无聊，然后“批斗”他一番——呃……批斗这个词也是师妹教给他的，师妹很聪明，老是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东西。不过，他心里其实不在乎自己被她“批斗”，因为每次“批斗”完了自己，她就会开心一阵子，不会再喊无聊。当然他每次都有努力啦，努力把故事讲好，虽然……至今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至于笑话，更不好意思了，他都是从纵横那里听来的。
“就知道你不肯讲……”小纵横见他的表情，眯一眼，鄙视了他一下。
“那个……”小莫离脸红了。
小纵横黑眸一闪：“阿离……”
呃……这眼神……这语气……小莫离知道，准没什么好事，果然……
“不如我们出去看看，找找师傅他们，帮帮他们的忙，说不定可以快点儿下山！好不好？”小纵横脸上笑眯眯地提议。
“呃……”小莫离脸更红，但是却道，“可是师傅们说……”看着小纵横略显不悦眯起来的眼眸，小莫离的声音正在无意识间慢慢的变小。
“师傅们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不许出去！”布日格德接过小莫离的话，很有大师兄的威严。
“哼！”小纵横不满，“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站起来，转身便走。
“师妹……”小莫离着急地站起来，正赶上小纵横拉开门，一股冷风钻进来，让屋里的三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小纵横却不害怕，紧紧衣领，道：“你们去不去？”
布日格德恼怒了，自己这个大师兄的话，好像从来没有过权威：“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小纵横也生气了，哼了一声，转眼看着莫离：“阿离，你去不去？”
小莫离看了看生闷气的布日格德，又看看气鼓鼓的小纵横，最后道：“呃……我去。我跟你去……”
于是，两个身穿一模一样雪青棉袍的小小身影消失在雪地里。
“阿离……是往这边走么？怎么看来看去，都是白呼呼的差不多呢？”小纵横皱眉问。
小莫离很尽职的走在她的左前方，本能般地挡在风吹来的方向，一手牵着她的手，道：“嗯……要不我们往回走吧。可能刚才我带错了路……”
言语间他隐藏了真实的情况。其实刚才的岔路，依照他的判断是往左走，可是师妹偏说是向右走。虽然……师妹真的很聪明，但是认路这件事，却是她的弱项。他心里明知如此，但是最后却拗不过她，选了右边这条路，也就造就了现在这般的状况。
“你哦……真是的！好吧好吧……我们往回走吧！这次别走错了。”没有人告诉小纵横真相，所以她这样开口道。
风越来越大，天边黑漆漆的，风气云涌，雪片纷纷落下。
“下雪了耶……”小纵横开心道，“天哪……这景致真好看。”
小莫离却皱眉：“师妹，我们快走吧……看样子是暴风雪……”
“真的？”小纵横道，“我第一次见呢！”
雪越下越大，两个小小人影艰难跋涉，又冷又饿，只盼能快些回去，可是晦暗中，方向更难辨了。
“怎么办？阿离，还有多远……”
“呃……我也不知道……师妹，那里有个山洞，我们先到里面避一避吧。”小莫离被风雪模糊了双眼。
“好吧……”小纵横有些顶不住了，只能答应着。
雪洞中，一个小人儿紧紧地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阿离，雪还要下多久？”小纵横看着越来越大的雪，听着耳边呼啦啦的风声，忽然有些害怕的情绪。
小莫离偷偷地将自己的身体转到外侧些，将宝贝师妹藏在里头，忍住哆嗦，开口道：“好像快停了……”
“真的？”小纵横没有发现这迹象。
“嗯！”小莫离斩钉截铁，虽然他其实压根不知道风雪何时会停，只是为了安慰怀里的小人儿，让她不要担心害怕罢了。
“阿离……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着你出来的。”小纵横后悔了，开始认错。
小莫离却道：“是我不好。我同意出来的啊！再说是我认错了路。也是我不小心，才会把火折子弄湿了，不能点火取暖……”
“阿离……”小纵横道，“我……有点害怕……”
“有什么可害怕的？”
小纵横道：“嗯……又冷又饿就会觉得害怕……”
“不用怕！”小莫离安慰着她，偷偷地运行体内真气，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帮助她获得温暖，却忘记了，这样会使自己身体里的能量过快的消耗掉……
布日格德本以为他们二人不敢走远，谁知道等了一会儿还没有回来，才有些着急了起来。他坐立不安，好容易三位师傅回来，将情况告知。
华南风、童柏年和梅丽娘这才冒着风雪出门找寻，最后在一个雪窟发现了抱成一团，已经昏迷的两个徒弟。
被小莫离保护的小纵横并没有什么大碍，被梅丽娘灌下一碗驱寒的汤药后就醒了过来。但是小莫离却风寒入骨，高烧不退，卧病在床。
小纵横这才知道小莫离一直在保护着自己，日日陪在小莫离的床前，还用自己扎头发用的红绳子编了一个平安结系在他的腕上，看着他因高烧发红的脸和干裂的唇，更觉得内疚万分，对他说了这样的话：“阿离……我对不起你……不过……你看，我为了给你赔罪，亲手做了平安结给你噢！虽然我是第一次做的，不是很好，不过，我很有诚意的！你睁开眼睛看看嘛……你快好起来吧。好不好？你好了，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呢！”
多亏的梅丽娘医术高超，老天庇佑，小莫离五天后才转危为安，能下床则是半个月后的事儿了。
这件事本已事隔多年，纵横已经有些淡忘了。
可是，年初，她在宫中生病的时候，却又看见了这个自己亲手编的平安结。她这才知道，原来当时莫离在昏迷中还是听见了自己的话，并且一直保留着这个略显粗糙丑陋的小小平安结，仿佛在莫离的眼中它真的能带来平安健康一样。
往事如水，一幕幕在眼前滑过。纵横回想着，却发觉自己原来真的亏欠了莫离很多很多。而这很多很多的亏欠，在日夜的相处里，变成了一种习惯，而让她忽略了，视为了理所当然。
但是这一刻，她感激又感动得无以复加，因为莫离给自己的真的已经太多太多，不能更多了啊！不是么？
“阿离……”她将自己泪湿的脸贴上莫离的脸颊，感受着他皮肤的热度，心里却觉得冷冰冰的。
纵横揉揉眼睛，吸吸鼻子，略退后，看着莫离的眼，道：“这次我更有诚意，你知道么？阿离……”说着，双手握着莫离的手更紧了紧。
忽然，她看见莫离眼中某种不可知的情绪一闪而逝，让她振奋，不免一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一边有些激动地开口：“阿离……你听得见！对不对？你听得见我说的话！别让我一个人，请你别让我一个人……”
青天长夜，纵横的帐篷灯火通明，一阙歌声悠悠的出自檀口丹唇，从窗户里溜出来，慢慢地在草原黑夜的空气的蔓延，像是极轻极淡的，可是却丝丝纠缠入耳，曲调分外的惹人辛酸，夜难成眠。
仔细的辨认，仿佛是这样的几句，反复了又反复：
“天黑了孤独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谁说的人非要快乐不可好象快乐由得人选择
找不到的那个人来不来呢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
你听寂寞在唱歌轻轻的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会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无所谓了
就静静的看青春难依难舍
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
一线曙光，从草原的这一头悄然而至，如一抹朱砂色的渲染，慢慢的在草原上弥漫着。
十四阿哥胤祯已经适应了黑暗了双眼瞬间眯了起来，恍惚眼前是血色一闪，心里一惊。
“爷……”这一夜似乎特别冷，小喜子脖子缩得太久，有些僵硬了，这一动，疼得呲了牙，可是却不敢在也是站了一夜的胤祯面前有丝毫抱怨，仍小心地开口道，“爷……天亮了……”
“嗯……”胤祯无意地应了一声。
小喜子只能再次开口：“爷……您……该回去歇歇。今儿……还得伴驾……”
胤祯有些僵硬的回头，看着纵横一夜未动过的帐篷门帘，开口：“再去弄一碗燕窝粥，送过来。”
“可是……爷您……”小喜子问。
“快去吧！”胤祯催促。
小喜子认命的低头下去了。
爷遇上姑娘的事儿，就是这么不管不顾的。啥都不上心了。
胤祯轻轻的撩起门帘，脚步放轻，探头走了进去，只见纵横歪坐在地上，身子靠在木桶之侧，一手与莫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