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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十儿-第49部分

小说: 十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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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等你做到了再来找我吧!”纵横笑着拍拍弘晖的脑袋瓜。
  弘晖眼睛一亮:“既然你都会,不如你教我吧!你肯定比那些师傅教的有意思多了!顺便也可以教我武功了阿!”
  “咳咳……”纵横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
  这孩子怎么这么机灵?不愧是未来雍正皇帝的嫡长子哦。这法子他都想到了。奈何……自己说不定,还不如这孩子呢!
  “那不行……”纵横给自己圆场,“嗯……要是我教给你,岂不是已经算答应你做我的徒弟了。不行、不行、不行……”她连连摇头。
  “哦……”弘晖的小脸儿可怜兮兮的皱起来,让纵横觉得好可怜好可怜……
  怎么才能逗逗他开心呢?
  纵横眼眸一亮,伸手将他抱起来,飞身而起,在几处屋檐楼阁上来回乱窜。
  “哈哈哈……飞了……我飞了……”弘晖在纵横怀里哈哈大笑起来,伸开双臂,觉得自己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并不冷的风在耳边过,眼前是花团锦簇、亭台楼阁的美景,加上弘晖的欢呼和童音的笑声,让纵横也高兴起来。
  她飞身窜进花园,看见一方碧绿的水池,故意在长廊的红柱上一点足尖,转身间突然身子一沉降低了高度,面朝下,如燕子贴着水面平掠而过,然后是一招燕子三抄水,足尖在池上几片残留的荷叶上轻点,身子飞快旋转,如在水面上跳舞一般,还故意用足尖撩起一串串水珠。
  在她身子下沉的时候,弘晖本是惊恐的,以为自己就要掉进水里,他有了一次那样的(炫)经(书)历(网),知道那可不是好受的,不免吓得闭了眼。可是,却没有预期的冰冷,只有丝丝的水珠,像是在跟自己嬉戏般落在脸上、头上。再睁开眼,他惊讶的看见自己在水面上,天旋地转,水滴像是调皮的自己跳出来,在自己身边一闪一闪,映着阳光,散出七彩的光芒,比珍珠还要美。他玩得开心,不免“哈哈”的大声笑起来。
  纵横到了池塘的另一侧,这次足尖再点,身子在空中一翻,将弘晖护在胸前,背贴着水面平滑出去,任由自己的发尾落在池中,带出一道长长的涟漪。
  被她抱在胸前的弘晖,眨眨眼,抖掉睫毛上落下的水珠,远远看见了自己的额娘,于是,咧嘴笑着喊道:“额娘……额娘……”
  众人本来在院中,谁知纵横却抱着弘晖飘然而至,在水面上演出了这样的一幕,像是下凡的仙女在水面上嬉戏,颗颗跳动的水珠像有生命绕在两人身边,那美丽的脸、孩子的笑声,不免又惊又叹得呆住了,眼睛不愿眨,生怕少看了一秒这样的美景,就算同是女人的那拉氏,也心念着“阿弥陀佛”地看着奇景。
  可是此刻,弘晖一喊,她才反应过来。
  那是弘晖阿!这……万一掉进水里……
  这想法一出现,她嘴唇哆嗦,口中叫了一声:“弘晖……”然后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正自得其乐的纵横看见众人惊恐的眼珠子。
  啊……我怎么好好的,闯到这里来了……这下又闹过了头了……还是快走吧!
  她在一片荷叶上一点足一顿身,身子螺旋上升,越过屋檐,几个起伏,就不见了。
  “爷……那是弘晖……”那拉氏忙焦急地拉着四阿哥,有些无措。
  四阿哥皱眉,伸手把她拉起来。
  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眼中晶晶亮,像是跟自己使了个眼色,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站起来,努力压住身体的颤抖,可是双眸担心却是藏不住的。
  康熙爷道:“他们这是上哪儿去?你这府里纵横也不熟,快着人找去!”又安慰了一下四福晋:“老四家的,不用担心。纵横是小孩子心性儿,虽是有时候贪玩了一些,可是她武功高,心里也有分寸的。伤不着弘晖的,你放心!”
  这头四阿哥忙吩咐府中下人四处搜寻。
  过了约莫三四盏茶的工夫,高德庸来报,说是在府东侧角门的后回廊处找到了两人,只是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怎么没把两人带来。
  “朕去看看!”康熙爷道,于是众人都跟了去了。
  拐弯抹角,众人匆匆忙忙跟着高德庸到了东角门,就见好几个人在廊子底下远远地张头探脑,抬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
  康熙爷转过弯也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远远的只见纵横坐在那树的一个粗壮的树杈子上,离地不高,却也有五、六尺,而弘晖右侧身坐在纵横膝上,头靠在纵横左肩窝里,眼睛闭着,已经睡着了,脸上带着笑纹儿,胖乎乎的左手放在纵横右胸上,握成了拳头,连她的衣裳带垂在胸前头发全攥在手心儿里,小腿儿荡荡悠悠没有着落。纵横左胳膊揽着他的小身子,左手放在他腿上,右手抱着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叠在他的脑袋上,头顶心和左肩靠在大树干上,眼睛也闭着,只是半睡半醒间,口中还哼着一支歌,仔细听,歌词淡淡地唱道:
  “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
  小宝贝快快睡,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梦醒也安慰。
  花儿随流水,日头抱春归,粉面含笑微不露,嘴角衔颗相思泪。
  山间鸟徘徊,彩霞伴双飞,惊鸿一蔑莫后退,离开也让春风醉。”
  碧绿的树叶在他们两人脸上身上投下斑驳的阴影,风一吹,不规则的亮斑在身上、脸上晃动,恬静宁远,看得人心里平静如水,不忍打扰。
  “看蒙蒙的睡眼,有谁值得你留恋,同林鸟,分飞雁,一切是梦魇
  传说中神话里,梦中的我在梦你,神仙说梦会醒,可是我不听。
  流水葬落花,更凭添牵挂,尝过相思百味苦,从此对情更邋遢。
  寒风催五谷,遥风到天涯,枯木也能发新芽,馨香播种摇篮下。
  啦啦啦……啦啦啦……”
  声音越来越低,慢慢的消失在纵横的喉咙里,拍哄着弘晖的手,也越来越慢了,想是她也要睡着了。
  “奴才……”高德庸等了半天,没人问他,却不得不开口,“奴才怕这一喊,惊了姑娘,摔着小阿哥……所以……”
  四阿哥眼睛没有转,轻声道:“取梯子来!”声音清淡中,竟有些温柔,像是隔了那么远也怕惊到睡着的两人似的。
  片刻后,高德庸让那个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把梯子架在树干上,自己仔细地扶住了。
  四阿哥走过去,一撩袍子的前摆,亲自爬了上去,站在纵横前面,伸手双把弘晖抱了过来。
  孩子睡得很熟,支吾了一声,就继续睡了,睡梦中笑意不减,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可是怀中一轻,纵横却先醒了。一惊之下睁眼一看,就见四阿哥正在自己面前,眼睛在自己脸上,深沉得很,像是要看进自己灵魂里头去,薄薄的唇微勾了起来。
  他……在笑啊?
  纵横看着他的笑容,本能也回以一笑。
  四阿哥把那朵笑花看在眼里,垂眼,嘴角的弧度略高,抱着弘晖要下梯子。
  “啊……”四阿哥一动,她轻呼一声,弘晖的手还扯着自己的头发呢。
  纵横伸手刮刮弘晖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问四阿哥道:“这里是哪里啊?我……又迷路了……他玩累了,就睡着了,我抱着他走了半天,跟只小猪儿似的。”
  四阿哥没有搭理她,下了梯子。纵横也越身跳下来。
  怎么办?抱着他儿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他不会以为自己要拐骗幼童吧?可是……他却笑了呢。
  纵横想着,不再害怕,道:“四阿哥,你笑起来跟弘晖好像哦……”
  四阿哥斜眼瞟了她一眼,冷风就是一吹,掠过纵横的后脊背。
  “呃……”怎么老是说错话,“呵呵……我的意思是,弘晖跟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像……真的很像……”
  唉……什么废话阿!人家是弘晖老爸……不像才有鬼好不好……这个还用强调么?
  纵横伸出左手食指,搔了搔自己的左边嘴角,有些尴尬。
  算了,还是跟着他走,不要讲话好了。
  走在四阿哥身边,她看见弘晖的一只小胳膊滑下来,荡来荡去,好像会很不'炫'舒'书'服'网'的样子,于是,身子微侧,伸手将弘晖的手轻轻的拿起来,摆在他身上。
  四阿哥看了看她的动作,冰山似的心,忽然“喀啦”掉下来一块,不经意间常年绷着的脸皮也柔和了一些。
  纵横……看我!你看我啊!我才是你的一家人呢!
  十四阿哥胤祯远远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仿佛他们是一家人一样,醋意顿生,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
  四哥……这就是你骗了我的原因么?
  十三阿哥胤祥也看见了四阿哥嘴角那抹笑意,和一直如冰水般的眸中惊现的温柔,心里如塞进了一块冰砣子,脸色都惨白了起来。
  众人各有盘算,此处略下不提。
  午后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像是一顶灰黑色的帽子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上。空气里面弥漫着一些潮气,每一次呼吸之间,都会有一些湿漉漉的水汽沾染在鼻孔里的细毛上,同时也让肺部感到清凉湿润的舒适感。
  两辆蓝呢棚顶的马车一前一后拐了弯儿进了后帽子胡同,车轮闷闷的声音骨碌碌的回荡在胡同窄窄的两壁间,然后在一个门口挂了一个铜质铃铛的大门前停下。
  前面一辆马车蓝色的布帘一掀,小喜子先跳了下来,伸手打帘。十四阿哥胤祯探头,然后自己跳下车来,随手拍拍身上靛蓝色的织锦袍子下摆,又抬手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打眼一看,正瞧见面前大门上挂的铜铃,立刻,脸上一个浅笑慢慢的绽开。
  她还真是很喜欢铃铛呢……
  随着她在这个院子里居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个空间里她的存在感越来越明显。这样的存在感,总是能让他感到安心,好像她不再是哪个想走就走、毫无留恋的纵横了。所以,每次看到这些她布置的不经意的小玩意儿,胤祯总是会觉得非常窝心,就像一点一滴的温泉注入心底,丝丝缕缕的渗透滋润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灵鲜活起来。
  后面一辆车也早跟着停住了,一个从衣裳、脸蛋到每一根头发丝看起来都很白白净净、干干练练的丫环先下了车,麻利的将门帘子卷起来,只见那车里坐的是一个比那丫环还要白净、干练个数倍的妇人,怀里还极其小心的抱着一个在浅金色襁褓中的熟睡婴儿。
  那妇人伸头张望了几眼,抬头望了望天,又伸手拿起一张大红色底儿彩绣着团福团寿图案的小薄棉被,小心的裹在婴儿身外,然后由丫环扶着,小心翼翼的下了车,快步走到了十四阿哥胤祯身边,低着头,偷眼打量着面前这个院落,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不像是什么大人物的住处,收回眼神,头又更低得深些,心里暗自猜想着里面所住的究竟是什么人。
  十四阿哥斜眼看了那妇人一眼,然后视线落在她怀中婴儿的小脸蛋上,眼神闪了山,开口道:“小喜子,抱过来。你们就在那边儿拐角儿等着吧!”
  “呃……”小喜子看着那妇人有些犹豫、不放心的双眼,又扭头看了看十四阿哥的脸色,然后走过去,伸双手去抱那孩子。
  那妇人是孩子的奶娘。当时被选做奶娘时候,过五关、斩六将,又被多少人千嘱咐万嘱咐过。这是她攀了高枝,能丰泽一家子的活计,怎么敢随便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出了什么闪失,岂不是砸了自己一家子的前程?
  可是……十四阿哥的话又怎么敢说个“不”字?
  所以,虽然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撒了手,将孩子安安稳稳的放在小喜子有些发僵硬的臂弯里。
  小喜子战战兢兢地抱着孩子,十四阿哥亲自上前去拍了拍门环。
  院子里垂柳正坐在门廊下绣花儿,绣得工夫大了,头低得怪酸的,正转动着颈部,看着天。
  这雨,要下不下的,真让人气闷。
  “哎呀……”她的头扭到左后侧僵住了。那里如针扎一样,酸疼不已,惹得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然后,她想起了什么,忙捂着嘴,偷眼看了看屋里,又侧耳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声响,才放了心了,低头把自己绣花的绷子拿在手里看了看。
  小姐说这叫什么来着?啊……对了……玫瑰!真是挺好看的,但是自己从来没听过呢。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小姐,什么都见过。还有……
  想起纵横让她缝制的叫做“内衣”的东西,垂柳脸红了。
  小姐,说外国女人都穿这样的兜儿的……
  她相信,这“内衣”配上这玫瑰,准好看!要不……自己也偷偷照模照样的做上一个……
  想着她的脸更红,偷眼看看,小姐在屋里睡着,爹爹出去收田租子了,娘在后院儿收拾,这院子里没有旁人,没人看见自己,垂柳才放了心。
  最近小姐老是早出晚归的,跟布日格德少爷不知忙些个什么。虽说他们武功高,但是……还是让人担心。
  唉……跟着小姐日子长了,就真觉得是一家人了。爹娘也有些变了,不像以前在王府里,老是战战兢兢、规规矩矩的过日子,从睁眼都闭眼,都是努力维持一副奴才的脸,喜不敢笑,悲不敢哭的。自己是家生女儿,从小就觉得自己这个家,总是好像就缺点什么。可是自从跟小姐住在一起,缺的那点儿似乎找乐回来,这个家好像更像一个家了。跟着小姐过日子,就跟她嘴里的故事那么有滋味啊……
  “啪啪啪……”门环声吓了垂柳一跳。
  她把绣绷子顺手放回篮子里,皱了眉。
  小姐耳朵可尖了……这么大声敲门,准把小姐吵醒了不可!
  想着,她快步奔到大门边,有些没好气儿的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谁阿?”不等门外再扣,拉开了门闩。
  “啊……是十四阿哥……”垂柳一探头,就看见了十四阿哥,吓了一跳,再瞧瞧小喜子在后头抱着个孩子,有些不解,愣了愣,又忙侧身让了让,道:“十四阿哥快请进……”
  十四阿哥跨过门槛,问了一句:“她今天可在么?”
  “呃……”垂柳想回说小姐在,可是又觉得说纵横还在睡觉不太好,犹豫了一下。
  十四阿哥却立刻皱了眉,在门口站住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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