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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十儿-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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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这个比方不妥。家产可分,而江山……却不可分。”纵横道。
  康熙爷叹气,看了看纵横,眼睛里透过一丝赞赏。
  纵横又道:“我只有一句话。”
  “说!”
  “古人云: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则可以知兴替。”
  “以史为鉴?”康熙爷沉吟一下,道,“历代君主何止百千,情况更是万般不同……”
  “何必舍近求远?”纵横道。
  “你是说……”
  “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自己,是因何得到先帝青睐,坐上龙椅的?”纵横道。
  “当年听太皇太后说过,因为朕出过花……”康熙爷道,然后口中喃喃着:“出花……出花……”
  纵横知道他已经明白了,道:“是啊!您出过花,好了,以后都不会再染。若是个没出过花的,就会有机会染上。”
  康熙爷笑了:“太子就没出过花,可能会染上。”
  “对!因为有您护卫着,所以他没染上。”纵横笑道。
  康熙爷眼中晴朗,显然已经有了决定,道:“那朕就应该让他染一次。若是能治好,以后就不会再犯。若没治好……”
  若没治好,只能另选他人来当这个储君。
  后边的话,纵横知道,可是康熙爷最终没有说出来。这让她明白,此刻,对于太子,皇帝还是有着几分期望的。她知道,可此刻的康熙却一定是没有想到:他这一次的放出权利为诱饵去做的试探,终究是得到了废太子这样的下场。太子真如染了天花一样,病魔入体,大厦倾倒,治不好了。想要再扶,也立不起来。
  纵横沉思不语,却听康熙爷道:“纵横,若你是朕的女儿……不……是朕的儿子,那么,朕就不必有这等苦恼了。”
  纵横只能陪笑道:“若我是您的儿子。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康熙爷听她这话,心里思绪更甚,点头不语。
  另一头,湖心画舫中,太子浑然不知,只是看康熙爷与纵横谈话的模样,气大起来,摔了一盏翡翠杯,恨声道:“难怪不给我!原来……是有高枝儿攀去了!也不看看,这高枝儿,还能有几年……”
  四阿哥一下子黑了脸,忙劝道:“太子不可胡说!这话若传出去……”
  话未说完,被太子厉声喝断:“怕什么?大不了,不当这个太子,爷照样儿逍遥!”
  四阿哥只能看着他摔杯砸碗饭桌子,一片狼藉。
  这是大清朝的太子?竟与一个市井中的泼皮无赖无异!
  一旁十三阿哥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边,一杯杯的喝酒。
  三阿哥心里暗笑,闭眼装睡,一只眼却留了一条缝儿,露出不屑的神色。
  而水榭中,八阿哥看众人看得出神,将胤祯拉到一边,道:“十四弟,你既然与她走得近,不如,探上一探……”
  胤祯道:“这……怕是不妥。她曾说过,跟她在一起时,我不是十四阿哥,只是十四……”
  八阿哥劝道:“她既心里有你,必然向着你。这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又有何难?”
  胤祯坚决道:“正因为她心里有我,我才不能问。我心里有她,就要以她的感受为先!”
  八阿哥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话虽说得礼貌,心里却暗自盘算。
  这个十四弟,离我越来越远了,只怕……最后难堪大任了。
  想着心思一转,脑中浮现出一个女子的哀伤泪眼,又暗叹:“更何况,中间还有一个她呢……”
  康熙爷和纵横一前一后从亭上下来,走过羊肠小径,果然看见李德全等人还在原处站着。
  李德全见康熙爷走出来,忙迎上来道:“启禀万岁爷,马齐、阿灵阿、鄂伦岱求见。”
  “嗯。”康熙爷听了点点头,转头对纵横道,“德妃也进园子了,前几日还念叨你,你去见见她吧。”
  “好!”纵横点头,然后才看着康熙爷、李德全等人去了。
  她由一个小太监带着,往德妃居处而去。
  过了一阵,通禀过后,着她进了屋。
  她走进去,只见德妃正端坐在南窗下炕上,炕上是猩红毡条,铺着大红织金闪缎大坐褥,身上穿着雀金色绣兰花的旗袍,头上是点翠的兰花和金丝的凤点头,耳畔悬着明珠,真是富贵大方,端庄秀丽,丝毫看不出有四阿哥和胤祯这么大的儿子。
  德妃对面,摆了一张红木高背椅。椅子上是一个穿着白缎子镶粉红宽边、绣着几枝粉色水芙蓉旗袍的年轻女孩子。
  纵横忙道:“德娘娘好,我来看看您。”
  德妃微笑着,道:“今儿是好日子。我这儿热闹了。”然后又吩咐一个宫女道:“再搬张椅子来,给纵横坐。”
  片刻,见纵横坐下了,德妃看了看纵横,笑道:“都说纵横好模样,就是不错!怎么打扮都好看得紧!记得去年年里,你穿绣红梅花儿的旗装,真是柔美,此刻又是这样,难怪我儿子都……”说到着,用帕子稍掩住口笑了一下,又对那女孩子道:“你没见过她。但说她的名儿,你准听过。她就是博尔济吉特·纵横。”
  那女孩子扭头看了纵横一眼,道:“娘娘赎罪。蓉蓉极少出门,并不曾听过什么。”声音软软的,语气柔柔的,很是好听。
  纵横转过头,对她大方的笑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这才把她的模样看清楚了。那女孩子生得个头儿娇小,年纪大概在十四、五岁,心型的小脸儿,杏仁眼,樱桃口,长得很甜美乖巧,表情则是怯生生的,一对儿白玉般的小手把手里的帕子扭成了麻花儿。
  那女子见她穿着普通,不似宫中人。可是却像是跟德妃很熟悉的样子。一时间,猜不透她的身份,不知改如何称呼才对。
  纵横见她打量自己,不知如何称呼是好的为难样子,解围道:“你别听德妃娘娘说,我可没那么大的名气。你叫我纵横就行,或者……我比你大些,你叫我十儿姐姐也可以。”
  那女孩子忙站起来,行礼唤道:“十儿姐姐……”
  纵横忙把她按回位子上,道:“快别对我行礼了!我可受不起……”
  德妃笑道:“这是凌柱的女儿,钮钴禄氏,闺名叫蓉蓉。皇帝已经有了旨,下个月就是我的儿媳妇儿了!”她故意没有说清楚是四阿哥还是胤祯,留意看纵横的脸色。
  纵横听了,心里一惊。
  凌柱的女儿,钮钴禄氏蓉蓉。
  那……岂不就是未来乾隆皇帝的生母么?
  她面色一变,德妃心里却欣慰。
  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十四阿哥对她已经是用情至深。最近传言颇多,说他二人如胶似漆。加上皇帝对她的疼爱,让德妃非常希望十四可以得到她。可是德妃心里却还有三分顾虑。因为她曾应自己要求,拒绝过十四的。
  此刻这一看,终于让德妃确认了,纵横心里也是有十四阿哥的,于是笑道:“纵横,看蓉蓉这小模样多俊啊?都说老四有福气呢!”
  纵横陪笑,心里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历史上说,乾隆皇帝是非常孝顺他的母亲的。这位太后,真是大大的有福。看她娇弱模样,还真看不出来,她的未来将是如此的显赫。
  以纵横的性子,自然不会刻意去跟她讨好关系,也不想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只要不得罪了就好。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可是,如果那三个女人中,一个如德妃是存心试探,一个如钮钴禄氏是谨小慎微,一个如纵横是装傻充愣,那还能成一台戏么?
  于是,没聊多一会儿,就散了场了。纵横复又上了小轿,出了宫门。
  纵横刚到后帽子胡同小院门口,却听院内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声。
  她吓了一跳,忙奔进去瞧。只见一个女子从正屋里跑出来,身上孝服有些乱,头发也有些散,一张娟秀的脸儿惨白如纸,眼神惊恐。
  这女子纵横认得,正是几个月前,从戏春园解救出来的沈梦遥。
  她心里一惊。
  梦遥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还又穿着孝服?
  不及细想,纵横快步迎上去,扶住梦遥,问道:“这是怎么了?”
  梦遥见是纵横,心神稍定,却还是止不住浑身颤抖,指着自己身后、正屋的门,颤声道:“他……他……”
  纵横向门口一看,就见布日格德一脸莫名其妙的晃出来,脸膛微红,一头大汗,袍子随便提在手里,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还少扣了两颗扣子。
  梦遥见布日格德出来,又显得惊慌起来,小鸡寻求保护般的闪身躲在纵横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眼神从纵横肩头之上越过,落在布日格德身上。
  纵横见她模样,知道此刻若是问她,也是一百个说不清楚,伸手拍了拍她紧紧抓着自己衣裳的手,对她安慰的笑了笑,扭头问布日格德道:“鹰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布日格德莫名道:“我若是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好了!”
  此刻,在后院厨房里忙活的薛婶、垂柳,以及薛叔、李守规等人都赶了出来。见这架势,一个个都愣住了。
  纵横道:“薛婶、垂柳,她就是沈梦遥,麻烦你们把她先扶到房里休息一下。”又对梦遥道:“她们是我跟你说起过的薛婶和垂柳。你不用怕,先跟她们去吧!”
  此刻梦遥稍微镇定下了一些,而薛婶和垂柳虽然跟梦遥没见过面,但是对于她的可怜遭遇还是知道的,此刻听说是她,忙殷勤的上来扶着她走了。
  见她三人进了屋,纵横才不客气地又问道:“鹰师兄,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布日格德眼睛瞪得老大,道:“小师妹!你大师兄我是那样的人么?虽说我红颜知己是不少。可是都是女人喜欢粘我。我哪里主动招惹过她们了?尤其是良家女子,我多少还是知道避忌的。”
  纵横知道布日格德说得不错,他是绝干不出来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可是却与布日格德抬杠抬惯了,挑刺道:“那可说不准!不然人家怎么见你就吓成哪样?”
  布日格德道:“我哪里知道?我刚出去练功回来,以为你大小姐又在睡觉,所以就进屋去瞧瞧。谁知道刚到外间,就听见里屋里支支吾吾的。像是说话,又像是在哭,总之跟被捂了嘴似的,听不清楚。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着急,就推门进去了。谁知道走近一看,床上躺的不是你。我正纳闷儿呢!她就醒过来了,看见我跟见了鬼似的,叫唤了一声,就撒丫子跑出来了。真是……我长这么大,除了在你面前,这还是头一次在女人面前吃鳖呢!”
  纵横略想了想,知道是梦遥误会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进屋时候,她已经在屋里了?那……她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呢?”纵横问。
  “你不是认识她?我以为是你把她弄来的……”布日格德一脸“难道不是么”的表情。
  纵横见他不知,看来只能去问梦遥了,于是道:“瞧瞧你这样子……难怪人家误会你!快下去收拾收拾吧!”说着摇摇头,一副看不惯的模样,留下直瞪眼的布日格德就往里头走了。
  里屋里,梦遥已经镇静了下来。终于慢慢的把事情说清楚了。
  纵横将梦遥送回沈家之后。徐家夫人却不肯罢休,更是想方设法、不惜代价的打击沈家,无所不用其极。沈父赔尽了家财,最后只能卖了祖宅,想用祖宅换来的这笔银子,带着梦遥去南方碰碰运气。谁知,就在父女二人打算离开京城的当天,沈父却被官府缉拿了。原来徐家夫人知道了他们父女打算一走了之,就凭借徐老爷在世时留下的人脉关系和银钱政策,在官府诬告了沈父诈骗钱财的罪名。尽管梦遥拿着剩下的银子,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可是,收了两家钱的官家一掂量,自然还是帮着徐家,只求速速定罪。沈父心中忿忿,一口咬定自己无罪。因是诬告罪名,官家也无真凭实据,只能卯足了劲用刑,指望屈打成招。沈父毕竟年纪已经大了,就算下定了决心决不招供、以期昭雪,可身子毕竟受不住,没几日就死在了监牢之中。官家见死了人,只有利用尸体,伪造了画押盖的手印,定了个畏罪自杀。这一头,孤女梦遥成了个死无对证,钱也用尽,更加是无处喊冤。她连安葬父亲的钱都没有,万般无奈,最后只能投奔了一个在京的远房舅舅。哪知,徐家又上门威胁,说若是她这位远房舅舅敢收留她,就会落得跟沈父一样的下场。梦遥的远房舅舅只是个做小买卖的,一家几口靠一个小摊子活命,日子紧巴巴的,家财远不如当年的沈父,自然害怕得很。况且安葬个人也是件花钱事,日后,多个人多张口,他们跟梦遥又不算很亲。所以,立刻就狠心的把梦遥赶出了门。梦遥看尽了世态炎凉,心灰意冷,本不想苟活。可是,老父尚未安葬,孝道未满,怎能轻易言死?她拖着老父的尸体,置在破庙之中,眼看着头七已过。没办法中求办法,梦遥想起了卖身葬父这一招。头插草标,在街上跪了好几天,除了寻衅占便宜的,没有一个正经人。这些人哪里会真的帮她葬父?她欲哭无泪,看着父亲快要发臭的尸身,只觉得自己心如寒冰。终于到了第四天,来了一位年轻书生,谈吐彬彬有礼,举止也谦谦合度。梦遥开始心有疑虑,但见他真的张罗着帮自己葬了父,尽管葬得寒酸,可是毕竟算有了安身之所,于是渐渐的也就相信了他,不免心中又升起希望。最后还将自己的卖身契交给了他。可是,那书生一拿到卖身契,一下子就变了脸,继而说出,原来这一切都是徐家夫人故意安排好的。就这样,梦遥竟再次被卖进了戏春园。看着苏妈妈那张嘴脸,她已经丝毫没有一点对尘世的留恋,从戏春园二楼纵身跳了下来。再然后,就是醒来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布日格德,惊慌中误会了……
  “这么说,你怎么会没有死,怎么会在我房间里,你一点都不知道?”纵横问。
  梦遥点头道:“是。我……醒过来就……”说着语气一顿,又道:“想不到误会了薄姑娘的师兄,真是对不住。”
  纵横道:“他那样,是个人都得误会。他自己自找的,你不用道歉!”又道:“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沈老爹的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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