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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十儿-第69部分

小说: 十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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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横道:“他那样,是个人都得误会。他自己自找的,你不用道歉!”又道:“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沈老爹的坟在何处?我想,认识一场,不如让薛叔帮着找一块好些的地方,迁了过去为好。”
  梦遥知道了是徐家人使计才草草埋了她爹,心里本就不愿意,可是自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也不方便说,此刻纵横说了出来,令她感激万分,从床上爬起来,“扑通”跪倒,向纵横“咚咚咚”咳了三个响头,道:“梦遥难以报答,只能当牛做马,这辈子服侍您。下辈子,若能托生,结草衔环,也要报道您的大恩!”
  纵横最看不得如此,忙扶起来,道:“快起来!别这样!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可不白救你。薛叔常常要收租又要算账、记账,我看着是太忙了些。本就打算再请一个管帐的。可是,我们这一家子,女人多,男人少,想找个老实本分的,不容易。这会儿,你来了,又识得字,家里又是做过买卖的,不是正好省了我的心么?”
  旁边薛婶和垂柳刚才听梦遥的话,也都是哭红了眼,此刻见纵横留下了她,也上来拉着她的手,说着一家人此类的话。
  垂柳道:“梦遥姐姐,你来了可真好!你不知道!小姐这个人怪得很。常跑在外头,不着家,以后你可就能陪着我做伴儿了!”
  薛婶却推开垂柳道:“快别听垂柳胡说!我们姑娘是天下最好的姑娘!孩子,不打紧,你住久了就知道了,别处可比不上这儿呢!”
  纵横让薛婶和垂柳张罗着梦遥的住处,自己却踱步走了出来。
  是谁呢?谁把梦遥救下,送到了我这里的?
  没来由的,她心里流过一丝疼痛,一闪即逝,让她自己都莫名了。
  她慢慢的走到院子里,一抬头,看见李守规一个人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坐着,正专心致志的用刻刀雕着什么,脸上还是木木的,看不出表情,可是眼睛里却亮亮的,不像平常,倒像是有些欣喜在其中。
  虽然常见他在雕木头,却一直没看到任何的成品。到底他日复一日,没日没夜的都雕了些什么呢?
  看来自己跟着李守规,还真是沟通不足。
  纵横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伸长脖子看了看。只见李守规手里的刻刀动起来飞快,没有一丝迟疑,而下刀却恰到好处,线条流畅,深浅得宜。他手中的木头,正飞速的变成一个女子的模样,衣裳、动作、头发……细微处都极精细,只是面目却仍是光溜溜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直到别处都已雕好,他才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刀锋慢慢向木偶面部伸去了……
  纵横正看,李守规却突然手里却一停,转头过来看见了她,不大的双眼微眯,竟让纵横感到一股明显的杀气。
  她笑笑,走过去,在李守规对面坐下,见他放下手里的木偶和刀,看着自己,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李守规明显眼神一闪,道:“李守规。”
  纵横道:“我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你还需要隐瞒么?”
  李守规沉默不语,纵横接着道:“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你会武功,而且还不弱。因为虽然你一直用的都是右手,可是你左手的关节比较粗大,掌心有老茧,虎口处有一条多年前的疤痕,那是被内力震裂过才留下的。这说明,你出招惯用左手,而且兵器的分量还不轻。第二,你雕木偶的时候,右手的手指、手腕力气都控制得很精准。这说明,你不单左手会使兵器,右手还会使暗器。还有,刚才我用轻功走过来。离你还有七尺距离,你就发现了。江湖中,只怕能在五尺外听见我脚步声的已经不多了。这说明,你本身的内力和轻功都不会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说到这里,她看见李守规的面色已经变了,眼神中透出戒备,可是杀气却没出现,心知他早已改过从善,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想着心里更觉安慰,又接着说:“左手用重兵器,右手会出暗器,且内功这么高,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只有一个人。你是得失楼的前任杀手魁首,目前已经退出了江湖的那位‘无影煞神’。”
  李守规淡淡道:“都说薄十儿聪明,连得失楼的楼先生遇上她都会栽了……我到底是瞒不过去。你想如何,让我走?还是想……杀了我?”说到最后三个字时,纵横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悲哀萧索。
  于是她笑了,道:“不。我想你留下。你已经不是得失楼的‘无影煞神’了,只是我请来的园丁、李守规。我之所以拆穿你,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刚才在雕的是谁了。若是一直瞒下去,你永远都没勇气跟她开口的,不是么?”
  李守规黑黑的脸膛竟然一下子透出些红色来,尴尬的低了低头,艰难地开口道:“你……别跟她说。”
  纵横“呵呵”笑起来,道:“若是我告诉别人,我看见无影煞神脸红,江湖上准没有一个人信。”说着见李守规更加尴尬,又道:“我不说,不过,你应该自己去告诉她。还有……如果你想跟她在一起,她有权利知道你的过去的。”
  李守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道:“若是告诉她,她会……”
  纵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她喜欢你,就应该喜欢你的全部!若是她不能接受,就说明她并不是老天注定属于你的那个人,你也就没什么可遗憾的,不是么?”说着站起来,手越过桌面,拍拍犹豫着坐在对面的李守规的肩头,道:“也许她像我一样,一点儿都不介意呢?对不对?”
  李守规脸似猪肝,抬眼看了看纵横,木讷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个傻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此刻,垂柳正从屋里出来,见李守规表情,心里立刻似点了一把火。
  你……你个傻木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居然喜欢小姐!你也不想想,你有一样好处能比得过十四爷么?傻木头!傻子!哪个女孩子喜欢你,准就是个不长眼的大白痴!呃……最后一句话收回,当我没说……
  想着,实在觉得气不过,她“哼”了一声,气鼓鼓的转身走了。
  李守规看见她走了,心里着急,却又不敢追上去,只是皱着眉头咬牙。
  纵横看见两人这样,觉得好笑得紧。
  哈!垂柳和李守规,一个多话一个寡言,一个活泼一个木讷,一个丢三落四一个粗中带细,一个讨厌规矩一个最守规矩,真是有趣儿的一对啊!能不能成呢?
  纵横有些迫不及待想看看二人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儿了!
  嗯!就算为了这个目标,也要努力撮合阿!
  纵横想着,却不知道,还有另一束关切的目光,正远远的燃烧着灼热,落在了她的身上……
  ………………………………………………
  本章音乐:张瑶 有你相随》
  
  第53章、好事多磨

  第53章、好事多磨
  作者有话要说:
  080221 15时
  更了一半。
  这一章,双双对对,人各有命,可是进展却不大。章名再考虑考虑哦
  后半章开始,不光是宫廷斗争,江湖故事又多起来咯!
  16时 改错字
  另如大家元宵节快乐哦!!准备下班,回家吃汤圆去咯!
  ……
  080222 16时
  更完本章!女主要离开北京了。伴随而来的,将是什么样风起云涌的江湖故事呢?呵呵……大家表着急哦!
  给本章该名叫好事多磨,不仅是对14和女主而已,还有另外几对儿呢。怎么样?起名字真是太难了……
  23时 睡前改错字
  080224 15时
  加一下关于弘晖的几句话,算是铺垫,为了后文更加顺畅。
  说话已经到了六月头上,天气已经热了起来。
  薛叔这几日忙着收租子,梦遥也跟着变得忙碌起来。
  说起来,梦遥在这小院里也住了有大概一个月了。这些日子,她终于明白了薛婶那日说的话。那日薛婶说,别处可比不上这儿!的确比不上。这里的日子,惬意又温暖,每个人都很真实,每句话、每个表情都真实。不仅如此,最重要的是,这样本该是波澜不惊的日子,却是日日充满了新鲜感,就像小姐说的,每一天都是一轮新的太阳。垂柳说,小姐这个人怪得很。可是在她看来,纵横是个大大的奇人,像是天生有一种魔力,能令她身边的人都快乐起来。
  梦遥想着,表情变得异常柔和,略定了定神,复又低下头,把精力集中在面前桌上的账本上,拿起一支细细的毛笔,用如她人一样娟秀的字,认认真真地记下每一笔账目。
  布日格德从外头回来,天已经不早了。他一进院子,就看见院中槐树下,一个纤细柔美的人影正坐在那张榆木桌子前,立刻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颤。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过?
  他莫名的伸手揉了揉自己胸口,脚步迈不开,只能抬头仔细端详起来。
  只见那人儿的头顶的树枝上挂着一盏竹枝绿纱四角灯。黑暗里,淡淡的光晕笼罩着那个下颌微含、玉手擎笔的人儿,更令她添了周身的孤寂味道。
  这个女人的身世令人怜悯,而这个女人本身,更是跟布日格德以前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总是淡淡的存在着,像一个影子,不说也不笑,眉眼间总似拢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像是有万般心事;头上则总是挽着极简单的、已婚妇人的发式,除了脑后那支一成不变的朴素银簪,不做别的装饰;而身上的衣裳,除了黑、白、青、灰,不见别的颜色。
  开始,布日格德只是发现梦遥经常就一个人痴痴的发呆,而只要自己走近,她就会主动消失,像是在可以避开自己。这让布日格德莫名的心里堵堵的。从来都是女人见了高高壮壮、很有英雄侠客气概的他,就主动接近,何曾有一个躲避的?后来他刻意注意才发现,梦遥不仅对自己如此,对所有男性都是能避则避,就算是在女人面前,她的言谈举止也很低调收敛,恪守一个寡妇应守的所有本分,决不会有半点出格。这样的一个她,总是让人看了就莫名的心疼起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保护着,可是却又不敢造次没,跟布日格德平日常见的那些塞外女子、江湖女子、青楼女子怎么可能相同呢?
  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就越是让布日格德下意识的注意她。越是注意她,就越让布日格德觉得她与众不同。他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骨子里很有一股子执拗脾气。比如纵横让梦遥不要伺候她,可是梦遥却打定主意摆正了自己是纵横的丫鬟,任由别人怎么劝,她还是做足了丫鬟的本分,早上第一个起床、晚上最后一个休息。除此之外,因为当初纵横一句话,她就把记账、算账的活都揽下来,/炫/书/网/整理好之后才交给薛叔核对,很是勤奋。还有针线之类的活计,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她从睁眼到闭眼都在主动地给自己找活儿干。
  此刻,天越发暗下来了。梦遥觉得眼睛有些吃不消,抬头,看了看那盏竹枝绿纱四角灯,灯光摇晃,一只白蛾子正扑楞楞的拍着翅膀往上头扑。
  梦遥心里一酸,升起些怜悯,站起来,伸手挥了挥,把那蛾子赶开。可是那只蛾子转了个圈,复又回来,还是往灯光上扑。梦遥心里暗叹,抿了抿唇,忽觉背后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人影站在院门处的黑影里,唬了她一跳,猛吸一口凉气,皱眉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布日格德,忙低头垂手,礼貌地唤了一声:“鹰少爷,您回来了。”
  布日格德见她发现自己,有些尴尬,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走了过来,也只能礼貌地回道:“是啊……呃……沈姑娘还在忙?”
  梦遥道:“不忙。”又道:“天不早了,您早些歇吧。我先下去了。”说着收拾了账册等物,包在怀里,行了个礼,就要走。
  布日格德见她又要避开自己,让唤住了她:“等等!”
  梦遥转回身,问:“您还有什么事?”
  布日格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脑子转了转,道:“你……那天我吓着了你,一直想跟你道歉,一直没有机会……”说着看着梦遥低垂的脸上表情。
  梦遥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道:“那日我误会了鹰少爷,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不……是我不对……”布日格德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往前走了一步,重申原来的话。
  梦遥却立刻后退了几步,保持着原本的距离,道:“这件事,谁对谁错,以后就请不必再提了吧……没其他事,我下去了。”说完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布日格德看她纤细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失败感,叹了口气,发泄似的大跨步往自己屋里走了。这一夜脑子里都乱哄哄的,布日格德终于尝到了为女人失眠的痛苦。
  而就在同一时间,后院里,李守规正在仔细的给汗血马和怀了孕的“银铃铛”刷身子。
  这些天,天气热起来。第一次有了身孕的“银铃铛”更加显得焦虑不安起来,胃口也不好。李守规为了方便照顾,把后院一间空屋收拾了出来,搬到里头住下,还能顺便看护着后头的门户。
  李守规很有经验,日日给二马刷三次身子,这才让“银铃铛”'炫'舒'书'服'网'了很多,安静下来,顺便也让汗血马一起享受了他的贴心服务。
  他刷好了马,又给汗血马和“银铃铛”打扫了房间,然后又换了嫩草在食槽中,惹来二马愉快亲昵的低鸣,这才算完了事。
  李守规有种满足的愉快感觉,放好了工具,又把后院归置好,从井里打上一桶水来,想想,这么晚了,该没人到后院来了,于是省了麻烦,大方的脱去了上身的衣服,就在井边桶里突鲁着洗了把脸,然后沾湿了布巾,擦起了身。纠结的肌肉,硬邦邦的,虽然劲使得不小,比刷马轻不了多少,可是他却觉得挺爽快,丝毫不觉得疼。
  六岁那年,村里闹完蝗虫又闹瘟疫,别说他家里,就是那整条村子,几百口子,只怕也就他一个活下了命来的。
  六岁的孩子,无家可归,走到哪里,就讨饭讨到哪里。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了有两年。突然有一天,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问他,要是给他饭吃,让他杀人他敢不敢。两年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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