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儿-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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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道:“可是……嗯……”
找个什么借口呢?啊……有了!
“但是,汗血马会想念银铃铛阿!还有它的宝贝儿子!对不对?”说着,她伸手摸了摸汗血马的颈后鬃毛。
汗血马如真的听懂了一般,低低嘶鸣两声,还点了点头,回过头来看着胤祯,眼神里有些乞求的味道。
胤祯知道这汗血马最是喜欢恶作剧,此刻本欲反驳,可是看见纵横的小脸,却又说不出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纵横乐了,拍拍汗血马的脖子,道:“还不快跑!你老婆、儿子可等着你呢!”
汗血马收到讯息,如箭一般窜了出去,差点把坐在纵横身后的胤祯摔下马背。
胤祯好容易稳住身子,心中忿忿:“你这色马!我知道你是故意的!看本阿哥找机会好好惩治你!”这故事……嘿嘿……跟汗血马的儿子有关,是后话咯。
汗血马归心似箭,片刻之后,就把胤祯和纵横二人带到了后帽子胡同。
二人下得马来,高高兴兴地推门而入。
院中布日格德、梦遥、李守规、垂柳等人坐在树下,见两人回来,都站了起来。
“小姐……”
“师妹……”
众人唤道,可是,语气涩涩的,气氛明显不对。
纵横本来笑着的小脸缓缓转为沉静,往前走了几步,问道:“怎么了?”
众人各自低头,不敢说话。这引得纵横皱了眉,声音略大,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人依旧不语,纵横刚想再次开口,却听见熟悉的一句:“十儿……”
她抬起头,只见东屋门口站了一个人。穿着雪白的中衣,冷俊的面孔惨白,形容消瘦,身体摇晃,此刻要手扶着门框才能站稳,可是尽管如此,衣袂飘飘间,凤目中深沉如渊,丹唇轻颤,有几缕散落的发丝飘在颊边,尽管憔悴却依旧带有一种飘然若仙的味道。不是莫离还能是谁?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莫离会变成这样?他……不,准是我看错了……
纵横手脚冰冷,牙齿打颤,摇摇晃晃如鬼魅般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莫离面前,伸出一只手,却在发颤,轻轻地、轻轻地落在莫离的鬓边……
白发……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白发……为什么?为什么?凤凰火?难道……
纵横眼前一花,身子陡然而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十儿……”
“灵儿……”
两个男人同时唤出了心底里最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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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思念是病
第70章、思念是病
作者有话要说:
080422 18时
半章。为了更文,结果加班。我也难啊!唉……
22时 改错字
0506 19时
好几天没写文,今天写得不太顺,先更上来再说。写到哪里,等到那里,还有点尾巴,等我补吧
0513 8时
昨晚下的小尾巴,填上
约两年半后——康熙四十六年腊月,八贝勒府邸
冬日的午后,太阳很好。金黄色的光彩,让原本干冷逼人的空气变得温柔了起来。光线透过窗子照进西暖阁里,在深青色地砖上形成一个个闪亮的金黄色光斑。两个铜质的金色火盆儿放在屋子中间,红彤彤的火苗子静静地摇晃着,里头烧得红红的是最上等的碳,既没有烟尘,也没有呛人的气味,外加烧得热呼呼的地龙,把所有的风雪寒冷都阻隔在了门窗之外。案子上精工细作的玉雕香炉里,升起袅袅的烟雾,让暖暖的空气里染上了丝丝檀香的温雅气味;旁边果盘里放着几个水灵灵的苹果和鸭梨,却不是一般市井间可以买到的品种;屋子角落里蹲了一个十岁出头、白白净净的青衣小僮,正低着头,烧了一个黑陶小茶炉,白白的水汽咕嘟嘟的冒出来,给房间里增加了湿气,缓和了干燥给人带来的不适感……而整体雅致贵气的陈设布置,让这小小的西暖阁简直像是一座令人忘忧的世外桃源。
可是,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还有十四阿哥胤祯,四个人正在谈的话,却让氛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反而显得有些沉重。
到了这时候,皇帝对于太子的失望和不信任已经越来越明显了,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于是,朝廷中各拨势力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使用各种手段打击对手、培植力量,原本中立的人也开始纷纷寻求可以保证自己日后长盛不衰的靠山……而这一切让太子与其党人显得更加迫不及待了。谁成谁败,已经到了一决胜负的关键时刻!八阿哥,等了这么多年、积累了最雄厚实力的他,此刻竟有些不安。尽管他保持着一贯泰然的态度,而实际上在他的心坎里似乎潜藏着一种进退维谷的危机感,“舍我其谁”和“诚惶诚恐”像是两支势均力敌的军队,在他的头脑里打起一场比现实更腥风血雨的战争。
“十四弟,你说呢?”八阿哥将头转向胤祯,问道。
胤祯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抬起头,漆黑的眼珠看了八阿哥一眼,淡淡地开口道:“静观其变。”
“什么?还要等?等了多少年了?万一太子真的逼宫,让皇阿玛传位于他,那不就什么都晚了?”十阿哥大声道,一脸的焦急。
九阿哥摸摸鼻子,慢悠悠地道:“这次我倒觉得老十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咱们忍气吞声,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我们能等,支持我们可等不下去。不弄出点儿响动来,人家心里会犯嘀咕!况且……太子对咱们的势力早有所察觉了,我们不能给太子时间来想法儿对付我们,更不能给他时间对皇阿玛下手,不然他这储君,就名正言顺的即位了。”
八阿哥听着点了点头,可是,胤祯却又道:“咱们就是要让他自己忍不住!对皇阿玛下手?凭他?皇阿玛心里会没数儿?哼!只要他一有动作,主动权就完全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到时候,咱们就是忠君父、护国脉的功臣,一切都名正言顺。可是如果他没动手,他就是太子,咱们弹劾他,罪过可不小!皇阿玛虽说是对太子失望了,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谊在,到时候,只怕就算太子倒了,咱们在皇阿玛的地位也是跟着跌下去。别说成不了事,可能倒便宜了别人。”
九阿哥道:“我就不信。太子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咱们就不是么?”
“对啊!这么多年来,八哥办的差事,哪一件不是漂漂亮亮的?除了八哥,他老人家还能信谁?”十阿哥附和。
胤祯却摇头:“现在,太子党已经成了皇阿玛的心头大病。难道还能容一个八爷党么?所以,此刻决不是我们把实力显露出来的时候。虽说我们都是皇阿玛的儿子,可是皇阿玛毕竟只立过一位太子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意义尤为不同!更何况,一旦废太子,就等于承认他自己看错了人,承认他自己当初立太子就是错误。你们认为皇阿玛会么?他一定不会!所以,他也一样在等!等那个可以替他背黑锅的人出现。也就是说,谁整倒了太子,谁就等于扛起了一个大黑锅,是绝对得不到好处的……”
八阿哥皱着眉,不再说话,思量着。
“这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十阿哥问。
九阿哥撇撇嘴,冷冷道:“咱们一直等下去就会有人在咱们之前把黑锅背走?说不定,皇阿玛心里其实正等着有一个人出来替他分忧,把这个太子整倒呢!”说着扫了胤祯一眼,又道:“更何况,江南那边每年上来的银子……迟早会引起皇阿玛的注意,咱们最好还是先下手为强!”
胤祯道:“银子只是小事。现在最着急的其实是太子,他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如果他就是不出手呢?”八阿哥问。
“那就看咱们和四哥谁更有耐心了!”胤祯淡淡一笑,说道,端起茶碗缓缓地喝下一口。
“四哥?”十阿哥皱着眉,“他可是太子的人!”
胤祯道:“他的确是帮太子办了不少事。可是……太子却只得到了些小利益,从没有因此得到什么大好处,不是么?”
“我也觉得,这个冷面王爷……可不简单呢!”九阿哥道,“只是……他那性子……会出手?”
胤祯眼光闪过一丝寒冷,缓缓开口道:“他忍得住,可是老十三却未必……”
八阿哥心头一震,看了胤祯一眼;九阿哥和十阿哥也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个十四弟,两年多来,为人处事越发的沉稳老练起来,而且言辞犀利、思路透彻、手段刚烈、意志坚强,由内而发散发出一种主导性的气势,常常让年长的九阿哥和十阿哥自叹不如,甚至有时比八阿哥那种春风般温雅的风度还要来得摄人眼球。也难怪皇阿玛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甚至把一向受到皇阿玛宠爱的十三阿哥给比了下去。
“就照十四弟说的,静观其变吧!”八阿哥道出决定。
“啪啪啪……”西暖阁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八阿哥道。
小喜子开门进来,叩头行礼道:“奴才给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请安,各位爷吉祥。”
八阿哥道:“起来吧!什么事?”
“回八爷话,府里传来消息,请十四爷速速回府。”小喜子道。
胤祯淡淡地问:“什么事儿?”
“回十四爷,府里来人说,福晋要生了……”
八阿哥的眼神一闪,放在膝盖上的拳头骤然握紧,视线移向十四阿哥。
胤祯感受到八阿哥的视线,却装作没有看见,站了起来,掸掸衣摆,淡淡说道:“各位哥哥,弟弟先走一步……”然后无甚表情地对小喜子道:“走吧……”
小喜子忙将十四阿哥的皮毛大氅以及帽子等物替他穿戴好,这才走了。
十四弟……你让她生下你的孩子……为什么呢?为了牵制我?还是为了报复那个弃你而去的那个女人呢?
八阿哥在他身后站起来,一向温和的眼睛里,出现了不易察觉的阴鸷目光。
十四阿哥府邸里,最深的一座院落就是嫡福晋完颜氏的居所。此刻,里头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接生嬷嬷、婆子、丫鬟在里头忙碌着。
“福晋,使劲儿阿!小阿哥就要出来了!”接生嬷嬷一头大汗,劝说着就快瘫软不力的女人,心里却犯嘟囔:替这么多妃嫔、福晋接生,哪个不是母以子贵,人参肉桂……补得白白胖胖的,怎么这十四福晋瘦成了这样?这么瘦怎么有力气生孩子呢?传言十四福晋性子古怪,惹怒了十四阿哥,生生断送了自己受宠的路,难道是真的?
“啊……”因为疼痛,嘶哑的声音本能地从完颜氏嗓子里溢出来,她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干了,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浸湿的凌乱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两侧,下唇被咬破了,眼睛红肿,失去了聚焦,无神得让人害怕。
为什么?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不想要的……她只要有弘明就够了,他和她的弘明啊……守着小小的弘明,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他的父亲,等待的日子变得比以前容易很多……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怀上了这个孩子呢!不要,不要啊!她成了什么女人?居然会生下两个不同父亲的孩子,而他们的父亲还是兄弟……她如何面对孩子,如何面对他……她如何活下去……
“福晋?福晋?”接生嬷嬷拍着完颜氏的脸,大声地喊她。
可是,完颜氏却昏了过去。
……
“怎么了?”胤祯坐在书房里,认真地看着一本兵书,小心地画着一张布阵图,却发现小喜子在门口探头探脑、欲言又止。
发现胤祯注意到了自己,小喜子忙走了进来,开口道:“爷……后头旺儿来说,福晋她……是难产……您……要不要去看看?”
胤祯头也不抬,道:“看?去了也只能在门外头。有用么?爷又帮不上忙!倒不如来点实在的!去!让人传个话。跟那接生婆说,只要生下来,赏银百两!”
“这……”小喜子有话却不好直说,却听胤祯随口又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小喜子忙道:“是、是!” 暗自叹了口气,这才下去了。
两年多前,纵横姑娘与爷成亲的第三天就一声不吭的走了,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奴才记得姑娘刚走的时候,爷变成了什么样子。他坐在“平常小住”的院子里,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傻傻地看着门,似乎等着姑娘像那次一样去而复返。可是,苦等了整整三个月,纵横姑娘音信全无,茶不思饭不想的十四爷瘦了整整一大圈,连个人模样都没有了,大病了一场……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之后,他似乎想通了,把自己在“平常小住”的所有东西都搬回了王府,再也没有踏进后帽子胡同一步,在任何人面前都决口不提她的名字,像是这个人、那些事都不曾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一样。回府之后,他像是刻意要遗忘似的,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忙碌的陀螺,连着娶了几位新夫人进府,小阿哥、小格格也添了好几位。可是……他真的忘记纵横姑娘了么?为什么……总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开心过?笑容里从来没有那种飞扬的神采?独处时的他眉宇间又有着那么深的寂寞?
“嘎吱……”小喜子出门去了,替他把门关上。
可是,胤祯却突然觉得安静得可怕,让他连书都看不下去了。他搁下笔,下意识地按在胸口,想要寻求一些慰藉。
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只因为衣服底下,是红丝线穿着的一对红宝石的白玉指环,一只曾戴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而另一只……只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三天……短短的三天,却困住了他一辈子……
她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一个字都没有留给他,只是把手上的这枚指环摘下还给了他。
他甚至怀疑,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都是他想象出来。他们没有结婚,也没有那三天耳鬓厮磨的幸福……只有摸到那枚她戴过的指环,他仿佛能感觉到她留在上头的温度,才能让他有些真实感。
两年多过去了,人们都以为他已经彻底地放开了纵横,甚至已经忘记了她。他自己也曾以为总有一天会这样。可是,他发现他好傻,完全是在自欺欺人。不知为什么,时间过得越久,他和她一起(炫)经(书)历(网)的种种在他的脑海里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