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状元-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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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的动作极其沉重,然而——隔着重重的巨浪,我依然能感受到,风行烈的势力。
风行烈的力量在风行烈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保护罩。
很小的保护罩,基本上是贴着风行烈的身子形成的保护罩。那就是风行烈的势力范围了,在对方的势力范围里,形成自己的势力范围!
这种难度,比我当日与阿纳斯对决,各自形成自己的范围对撞,不知难了多少,也不知凶险了多少!
风行烈的额头已经出现了汗珠,但是这汗珠并不滚落下来。它们只是缀在风行烈的额头,就像是挂着的珍珠。她的抵抗极其吃力。
我伸手,将自己的身前的真气,凝结成一束。极其细小的一束,变成一个眼睛看不见的锥子,锥了进去!
耳膜之中“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千重波浪向我冲了过来,劈头盖脸,将我全部都淹没!
然而——就这样一锥子,却使风行烈那边的压力,顿时减轻。我大踏步,进了那个势力范围。
这一步踏进去,我就听见了周边一片低低抽冷气的声音——那是那些崇拜这位活佛的吐蕃人?
我知道,这位活佛一定炫耀过他的武功。这些吐蕃人,估计都知道,活佛身边几丈,人不能近。现在我进去了,下面看着的人,不能不表示惊疑。
我听见了一声淡淡的“咦”,似乎是极其的惊喜。那是那个活佛的声音!
身边依然是怒潮汹涌,只是我却像是怒潮中的一块礁石。
巨浪冲刷,击打,身上承受着从来没有承受过的挤压感,甚至比当初欧阳十二给我带来的感受还要难过三分——那时,我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武功;而现在,我的武功已经逼近了当初的欧阳十二!
之所以会带来这样的感受,原因就在于面前这位敌人,武功实在太强!
无数力量向我挤压过来,我深深吸气,开始布置我的气场,我的势力范围。
我进入那所谓活佛的势力范围,风行烈就松了一口气,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因为多了一个敌人,那个所谓的活佛,就要分出一半力量来对付我,风行烈所承受的力量,就大大减轻。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觉,面前的一切景象,竟然像水纹一样,荡漾起来!
那种荡漾,不是惊涛骇浪,却使人感受到一种模糊的朦胧——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已经被扭曲了!
空间扭曲——
就在那一刻,身子感受到了极度的挤压,最软弱的小腹受不住挤压,已经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几乎是本能一般,我将我的全部力量都散发出去,在一片扭曲的水纹之中,我找到了一片小小的空隙——
同时,扭动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身子,挤进那些空隙!
说起来缓慢,其实也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我的身子,已经扭到了风行烈的身边,伸手,抓住了风行烈的手腕!
同时,一掌挥出!
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我这一掌,竭尽了我全部的力量!
全身的力量全部在那一瞬之间消散,而身子也就失去了原本有的抵抗力,抵抗对方挤压的力量!
胸腹已经受伤,胸口一甜,那是鲜血,即将喷涌上来!
只是我的喉咙与面颊,也同样遭受了挤压,因此那要喷涌上来的鲜血,受到了阻力。
这种挤压之下,我简直听见了自己的骨骼寸寸碎裂的身子,我简直觉得,我浑身的毛细血管,都已经被压力挤爆了!
但是这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受。
这只是一瞬之间的感受!
因为我竭尽全力挥出去的一掌,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那就是面对那个活佛,伸手,抵挡我这一掌!
也许我那一掌的力量,对他来说也有些威胁,所以,他的脸上竟然马上就凝重下来,而且——全身散发出来的内力真气,造成的势力范围,在一瞬之间,也全部收起,消散的无影无踪!
身边的压力顿时消散,身子竟然不能适应这突然而来的轻松,我身子一晃,差点摔倒。但是我知道不能摔倒,我的手腕振动,将风行烈甩了出去!
风行烈的武功我清楚,她不是对手。
风行烈疾声叫道:“尘!一起对敌!”
那活佛眼睛一睁。那双眼之中,蓦然之间,精光四射。周围的空气,蓦然之间又是一滞。
那活佛年纪不小了。花白的胡子,却有着一张黑里透红的脸庞,没有一丝皱纹,看起来不过是五十岁的人。他的眼神缓缓射过来,我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那活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两个天脉?一个地阶、一个天阶?”居然又是纯正的汉语。
我凝注心神。胸腹还在疼痛,但是咱们霉女的规矩,那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面子是万万不能丢的。笑,面上的笑容云淡风轻:“正是。见过活佛。听说活佛是高原之上不世出的强者,既然是强者,当然不会与我们这些弱者一般见识,当然也不会被世俗所利用,掺杂到世俗事务之中——您来这里——只是路过罢?”
那活佛脸上挤出了两丝笑容,说道:“小孩子有些意思——老喇嘛也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是欠了别人一个人情,想要还了这个人情罢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天脉不多了,遇到你们两个小孩子也算是缘分,你们两个小孩子让开了吧,老喇嘛带走一个人就算了。”
这老喇嘛居然好说话。我看着老喇嘛:“您要带走谁?如果是公主殿下,对不起,我们不能让路。”
老喇嘛看起来也是一个很喜欢唠叨的角色。我要拖延时间,就必须想办法与老喇嘛唠叨,多说几句也是时间。
那活佛眼睛看着我,脸上的怒意慢慢升起来:“你汉人要送一个公主来,本来就不怀好意。不过是王昏了头了,才会答应和亲。现在老喇嘛只是想要带走公主,让和亲不成功而已,你这不懂事的小娃娃,居然不让路?”
“大师慈悲。”看着老喇嘛,我心中不免有些感触。大兴朝和亲的计划——这么明显吗?任何人都能看清其中有猫腻。不过死咬着不认账,是我经常的做法:“大师慈悲。不过既然知道公主殿下关系到两个民族和好的千秋万代大事,大师又怎么会做出这等糊涂的事情来?带走公主,和亲不成,大兴吐蕃,从此干戈不息。大师既然慈悲,就请为千秋万代考虑!”我的声音异常诚恳,诚恳的不能再诚恳。
说实话,就这么几句话来看,这个老喇嘛倒也不是一味好杀的扎巴坚增之流。如果能说服他,到也是一个办法,只是我知道,这样的强者不是好糊弄的。
不是好糊弄,也要与他说话,一个目的,拖延时间。
老喇嘛上前一步。就这样一步,我的身子不由又晃了一晃。
与真气无关,与内力无关!
那是一种气势,强者才有的气势!
老喇嘛看着我:“大兴朝试图用一个女人来控制吐蕃,那是错了。吐蕃是一个异常强悍异常倔强的种族,你控制不了。”
“既然控制不了,您老人家又何必一定要带走公主?”我的声音一片沉冷,“大师如果关心吐蕃,就该知道,您如果一定要带走公主,就只能让大兴上下震怒,让吐蕃面对大兴的战争——大师果然愿意?”す小说ぬ论ゎ坛月夜_紫晶手打,转载请(⊙_⊙)?注WWW。txt。coM
“老喇嘛不想杀人,更不想杀一个天脉。但是假如这个天脉不听劝,那是另外一回事。”老喇嘛身边的气息,猛然一变。
我周围的空气——不再是空气,而是——冰!
森森冷冷的冰!
冷冻!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冰——空气凝结成的冰!要将我凝结在其中!
来不及思想,我的身子就腾空飞起。在腾空飞起的一瞬间,我听见了细碎的声音,那是冰块碎裂的声音,还有冰块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反应很快了,我知道再慢一步,我就要被冻在那冰块里!
幸好,我的轻功水平,这些年一直没有落下!
“我知道你是谁了——玉同尘?”老喇嘛的声音蓦然凝固起来,“伤了我徒弟的玉同尘?”
狂状元六:何人道破女红妆 第一章 前辈有遗物(一)
青城天下幽。
暑热已经退去,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秋。一天没有打扫,山间小路上,这落叶又已经积满厚厚的一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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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现在不是游客如织的旺季,但是一早起来,路上零零星星的,还是有不少行人。内中有虔诚想要上山去某个道观求神的村姑村妇,也有游山玩水寻找风雅的书生墨客。偶尔也能见到几个挂着宝剑做出一副英姿勃勃样子的,那是侠客。
大兴朝建国三十余年,尽管皇朝不再提倡,但是游侠之风也未曾完全淡去。更因为去年皇朝对吐蕃用兵大胜,民间武风也因此大盛。许多其实不懂武艺的书生,出外行走,也喜欢挂把宝剑,显示自己文武双全。
说实话,张二牛最讨厌的就是书生。
先介绍一下张二牛。张二牛是一个二十七岁的汉子,家里有弟弟一人老婆一人孩子三人,一家子靠的就是他挑山过活。上清宫的道士们倒也不难说话,很快就答应将一道观每日的送菜业务交给他。而且还同意让他挑点小吃食,上道观门口摆个小摊子。不过有个附带条件,那就是要将上上清宫的一条路,扫干净。每两天扫一次。当然了,路上几个亭子柱子上,经常有装风雅的书生题词写字,也要张二牛擦干净。
这个可不是一个轻省的任务。特别是人多的旺季,一条路扫下来,腰都直不起来。
更讨厌的是擦柱子了。
张二牛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在柱子上乱写乱画的。上清宫外面不是专门给喜欢舞文弄墨的书生们准备了两面白粉墙么?怎么就喜欢上柱子上乱写?柱子上乱写还不算,甚至还将字写上亭子的梁上了——也不晓得那书生是怎么爬上去的。
要将柱子擦干净,就得找抹布。找了抹布还不算,得找水源。上蹿下跳要的,多了多少麻烦!
基于这个理由,张二牛毫不犹豫的将书生归入“最讨厌”的行列。不过虽然讨厌书生,却不妨碍他将自己的弟弟送进书院,让书院的先生狠狠收拾弟弟的顽劣性子。
今天落叶特别多,扫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才扫到路边的亭子。还剩下一半路。张二牛将扫帚一放,先坐下歇息一会。
正在这时,却听见山路下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公子,东门先生捎了信来,京城之中都说会尽力帮您周旋,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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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香墨,现在游山玩水,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声音沙哑,却是相当动听。
又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青城山的风景,与江南地方的纯粹秀美,与高原地方的雄奇维丽,又是大不相同——为何不赋诗一首?”
其他的话,张二牛也是半懂不懂。不过“赋诗”两个字,却是听得懂。当下一个激灵,坐正了身子。
爷爷奶奶啊,下面这几个臭书生,千万可别上这里来写什么诗!要知道今天张二牛可没有带抹布过来,若是这些臭书生,上这里来写什么诗,自己可要多跑一趟了。
说着话,却听见山路下方,出现了三个人。内中两人是书生打扮,另一个却是书童打扮。见着中间那人,张二牛却不由怔了一怔,一颗心,陡然停跳了片刻。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心中却是在惊叹道:天下竟然有这样好看的人?
那少年一行人,缓步上了山路。那少年走路的步态,竟然是说不出的舒缓从容。张二牛知道,这条路不短,要这样舒舒缓缓的走上来,相当不易。不由又对那少年多看了两眼。
前面那个青年,约莫三十岁左右,器宇轩昂,也是不凡。率先上前,进了亭子,笑道:“先歇息一会吧。”
内中那个少年答应了。当下就进了亭子来。见这样的少年进了亭子,张二牛不觉自惭形秽,当下就低头抓起扫把,要出了亭子。却听那少年微笑道:“这个亭子地方宽敞,这位小哥,其实不必让开的。”
张二牛听中间那个少年如此说话,却不知怎么,就又站住了脚步。却又不知是站着好,还是坐下好,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见那书童上前,拿出一块方巾,将位置铺了,笑对那少年说道:“石凳上凉,公子略垫一垫吧。”那少年笑着坐上去了,口中却嗔道:“路上哪里有这么多规矩。”笑着看着张二牛,眼睛却落在张二牛手中的扫帚上。张二牛不觉手脚僵硬,当下就将扫帚藏到身后。
却听那少年笑着问道:“你是山上道观的佣工么?”
张二牛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答话,当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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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过是问几句闲话罢了——这几天扫落叶,可将你们忙坏了。”
听着那少年一句听起来淡淡实际上却是十分贴心的言语,不知怎么,张二牛就有些激动起来,当下说道:“也没有什么——不扫,树叶烂了,路滑了,人就难走了。总要——有人扫的。”
那少年略怔了一怔,眼睛在张二牛的脸上扫了一扫,才说道:“这话不错。世上百行百业,总是要有人干的。”
却听见那书童说道:“公子这话不错。百行百业总是要有人干的,公子……您漫无目的的,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张二牛再笨的人,听这样的话也不由怔了一怔。不敢直视那少年,心中却不由暗自思忖。书童这样与主子说话——这样的主子,好像很少见呢。
却听见那书生苦笑了一声,说道:“香墨,你这话已经说了几十回了。”
那书童香墨,哼了一声。却听见那个青年说道:“公子,我这路上,倒是想起你当日写过的两句诗了——‘槲叶落山路,枳花照驿墙’——倒是有几分合景。”
却听那香墨怒道:“欧阳,正说正经话呢,你来打岔作甚?”
那少年笑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