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状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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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归元絮絮叨叨,却是将所有方面都想到了。心中震撼,不能言语。东方归元转身走人:“跟你说清楚了。你自己小心着过日子罢。如果有可能,就试着考个举人进士来玩玩吧。至于我,以后再见到你,也是不认识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东方归元人,已经走出了门槛。
胸口一块巨石锤下……我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我想要昏迷过去,但是,我知道我很清醒。
相见无期。东方归元已经将意思说明白了,从此之后,相见无期。
是的,我一个惊采绝艳的大才子,与他这样的纨绔皇子搭在一起,对我的前程,没有好处。
虽然,我一个妓家子,本身就没有前程。
所以,他苦心孤诣,给我制造一个新的身份,让我重新开始。为了让我有一个新的开始,他决定,与我,完全割裂。
这样的割裂,这样生生的割裂,让我的心滴血,让我完全失声。
躺倒在枕头上,默默的,泪流满颊。
(呼呼呼,第一部终于写完了。从下一部开始,咱们要去考状元玩啦。左边一个蓝十三,右边一个风行烈,后面还有一个周元凯!至于归元,就让他一边哭去吧,谁叫她开坑不填?)
狂状元二:且将短褐换儒裳
正文 第一章 东方啸鸣
(可怜巴巴上来,问个意见。第二部开始,情节要大规模展开,纯粹的第一人称不够用了。大雁有两种方案,一种是多线式结构,也就是第二部用男猪东方归元的自述来写文,然后,第三部再换用蓝十三的自述来写文,第四部换用林子陌……无限次循环。另一种,就像大多数网文那样,第一人称里穿插一点第三人称,就当做番外。大家赞成哪一种,请留言,大家的意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皇城就掩盖在一片洁白的肃穆里。远处小路上,还能看见低头扫地的宫人,低着头,握着满是冻疮的手,默默的用力。
只是,近处是没有人了。除了皇帝东方啸鸣与他的臣子,枢密院风宙。
君臣二人一边走,一边欣赏着雪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远处颠颠的跟着一个小太监,手里抱着暖炉与斗篷,但是看着君臣二人边走边谈的模样,又不敢上前。
东方啸鸣自然不知道小太监的烦恼,顺手折下树枝上的一枝冰花,笑道:“梁宇,今年的这场雪倒是特别大,明年的麦子倒是不用愁了。只是不是户部的手脚快不快。”
风宙笑道:“皇上放心。早四五天之前,钦天监就说近日将有大雪,户部当时就开始给赤贫户发放粮食棉衣了。臣偶尔听到,是每人二十斤粮食,一件棉衣,孤寡再加一斤肉。”
东方啸鸣展颜一笑,说道:“今年户部动作也还利索。梁道明比前任要好多了。”
风宙想了想,才说道:“皇上,也不仅仅是梁尚书动作利索的缘故,主要是这十多年来休养生息,户部终于有点余粮了。有余粮,办起事情来自然要快捷。”
东方啸鸣一笑,说道:“你还是这个脾气,喜欢与朕唱对台戏。”
风宙眉毛跳了一跳,说道:“皇上,臣不敢。”
东方啸鸣眼睛斜瞟过去,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什么不敢的。梁宇,你与朕唱对台戏,也唱了十多年了。朕知道你这个脾气,不会与你计较。”
风宙道:“谢皇上。”不说话了。
君臣俩又走了一段路,东方啸鸣再次开口:“梁宇,你估算一下,这户部,这些年,有多少粮食了?”
风宙站定了,看着皇帝,片刻之后才说道:“不够。”
东方啸鸣也站住,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风宙脸上:“不够?”
君臣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说的是什么。东方啸鸣开口问风宙府库粮食的问题,那是因为他想要打一场大仗。风宙知道皇帝要问什么,直接就开口说不够。东方啸鸣却是不死心。
风宙道:“十四年前战乱初定,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十多年下来,田地渐渐开垦出来,人口也是激增。臣不知道具体数字,然而看历代史料,国家初定十多年,都是孩童数量极多而壮年数量不足的。孩子不能上战场,但是吃起粮食来,却是一个顶俩。现在府库虽然有些余粮,但是估计也不会太多。如果一开战,只怕粮食不足,人也不够。”
东方啸鸣知道风宙说的是实话。面色却渐渐转向铁青,说道:“朕……就认了不成?这么些年,忍气吞声,也就够了。但是,他们居然敢来夏州城下……居然差点将夏州城也吃下了!朕就忍了不成?”激动起来,虽然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君王,也禁不住面红耳赤。
风宙看着皇帝的脸色,噗通跪下了。
东方啸鸣看着自己的臣子,声音里不由带上几分气恼:“你在做什么?”
风宙仰头看着君王,沉声道:“请皇上三思。”
东方啸鸣涩声道:“你道朕是好战之辈不成?只是朕征战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风宙,你的独生子,也几乎丧命在夏州城中,你就不计较不成?”
风宙抬头,正视着君王,沉声说道:“臣的儿子,也是食君之禄。能为国家而死,也是分之所在。何况,臣的儿子,也没有死。”
“你啊……”东方啸鸣忍不住笑了起来,用手点着臣子的额头,说道:“你这性子,怎么说你好呢?……起来,咱们再说话。”
风宙道:“皇上答应臣,五年之内,不要擅自与突厥动武,臣就起来。”
东方啸鸣苦笑起来:“你这也是老成谋国之言,朕哪能不听?好了,朕答应你……五年之内,等你的儿子也长成虎将了,朕再来与突厥算账!”
风宙这才起来。东方啸鸣见风宙的膝盖上又是泥土又是残雪,急忙回头,吩咐道:“小沐子,去宛妃娘娘那儿,拿件干净的裤子来。”
风宙急忙道:“臣不敢当。”
东方啸鸣笑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帮朕立下了大功劳,朕都还没有封赏呢……梁宇,说起你那儿子,朕倒是多了一样心事。朕宣召他进京受赏,他怎么不肯进京,就跑了?看样子,你这父亲,教子无方啊。”
东方啸鸣脸上含笑,那是开玩笑。虽然是开玩笑,风宙也不敢随意了,当下笑道:“皇上明见。臣这个儿子,向来是无法无天的。”
东方啸鸣笑道:“也是,这样的无法无天的计谋,也只有烈儿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才想得出来。换作寻常人,即使想得出来,也不敢试。”
风宙想了想,斟酌着词句,慢慢说道:“皇上明见。臣觉得……此事与臣之子有关,然而这个计谋,却不一定是臣之子想出来的。”
东方啸鸣的眼睛定住了:“哦?”
风宙道:“知子莫若父。臣之子,好斗勇武,最爱武功,却最不爱动脑。做虎将有余,做谋士却是不足。此事或者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东方啸鸣知道风宙是诚恳之人,当下看着风宙,沉吟不语,片刻才说道:“不过是卿家猜测罢了。而现在封封奏章,都是称赞烈儿的功劳。那周元凯朕也知道,边塞多年,兢兢业业,不是虚夸之辈。”
风宙沉吟了片刻,说道:“皇上,不管如何,烈儿年纪还小,封赏之事,可以放放,免得宠坏了他。”
东方啸鸣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恐怕自家功劳大了,招人眼红。也罢,烈儿过年就十六岁了,朕就给他一门好亲事作为封赏,如何?”
风宙不由大吃一惊!急忙道:“皇上您是知道的,当初臣已经做主,与李家定下亲事,而且,蒙皇上恩准,不再追查李家之女……”
“李家的亲事?”东方啸鸣看着自己的臣子,脸上似笑非笑,“朕一直很奇怪,你家与李家定亲的时间,也实在太凑巧了一点……朕这边与废太子之间事情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卿家却是不慌不忙,派人去延州,给儿子定什么亲事!”
东方啸鸣一句话落下,风宙不由面色煞白!膝盖微微一颤,随即站定了,看着自己的君王:“皇上明见万里,臣的这一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皇上……臣知道李恒的性子,也知道皇上的性子。事情已经不可挽回,臣只是想,借这门亲事,关键时候,也能用这个法子来给李家留一点骨血。”
东方啸鸣微微一笑,说道:“朕还以为,卿家是要借定亲的机会,给李家通风报信。”
一句话落下,四周的空气似乎也凝固了!
风宙抬起头,眼神里竟然有几分倔强的气恼:“皇上信不过,赐死便是。对臣而言,君臣之义在前,朋友之交在后,这一点,臣很清楚,不用皇上提醒。”
东方啸鸣面色变了变,片刻之后,竟然赔笑道:“朕玩笑之言,梁宇不要在意。”
风宙听皇帝这般说话,再次跪下,说道:“臣出言无状,皇上治罪。”
东方啸鸣急忙将风宙拉起来,笑道:“我们君臣之间,闹这么多虚文做什么。”又笑道,“烈儿跑延州去做什么?天娇这丫头,都已经问过好几次了。这丫头……就是性子骄纵了一点,其他的,都是百里挑一的。”
风宙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只不过这事情是万万不能应承的。当下说道:“天娇公主继承了皇上英武的性子,可惜身为女儿。”
东方啸鸣见风宙顾左右而言他,不由笑了起来,说道:“烈儿那小子,就是被天娇吓跑了罢?”很不客气,将最后一层纸戳破了。
风宙道:“他是去延州求学。皇上您知道,这小子从来不爱读书,难得写信来说要去延州寻杨凌做先生,臣这做父亲的,自然就答应了。”
风宙再次笑起来:“杨凌?那个前朝的状元郎?不肯做官的那个?烈儿居然想拜他为师?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顿了一顿,笑道,“嗯,既然他要躲,朕也不急,那就等几年吧。天娇过年才十五,等三四年不成问题。”
风宙见皇帝不肯放松,也只能苦笑。正要岔开话题,却听见前面传来隐约的歌声:“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高亢的女音结束之后,后面是一片应和的声音:“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声势汹涌,隐隐约约,叫人热血沸腾。
东方啸鸣怔了一怔,随口叫过后面的太监:“小沐子,前面是谁在唱歌?”
小星子急忙上前,跪下回道:“回皇上,是莲妃娘娘在练新得的曲子。”
东方啸鸣眉头皱了皱,问道:“哪里来的歌词?”
小星子回答不上来,边上的风宙笑道:“皇上,此事臣却是知道,这歌儿,现在长安城中,人人都能唱上两句呢。是晋州一个少年做的,叫玉同尘。他一口气写了一百多首诗,现在长安城中,靠抄写这一百首诗为生的书生,都不在少数。”
东方啸鸣不由一怔:“一口气一百首?现在长安城中,书生少年,都抄他的诗?”
风宙笑道:“不单单是抄。很多印书作坊都在印的。只是印出来的几千本,不够卖,等不及的,就抄了。臣也得过一本手抄本,那玉同尘,的确是少年天才。”
东方啸鸣再次一怔:“卿家居然称赞这个玉同尘是少年天才?他多大年纪,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诗?莫不是老人做了,他背了,冒充自己做的?”
风宙道:“皇上不知道。这个玉同尘,原来是妓家出身。其母是歌女。当日其母受辱,玉同尘不忿,与人赌赛,由他人出题,他来作诗。当日晋州书生,半数在场,那玉同尘,两个时辰一百首诗,略无停滞。更难得的是,首首都是精品,首首都发前人所未发,首首都能流传千古!少年天才,莫过于此!”说到后面,风宙已经不由自主感慨:“天下英才出寒家!”
“天下英才出寒家?”东方啸鸣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玉同尘倒也难得。等有空闲,朕也去派人找一本来看看,两个时辰做出来的诗,到底有多少水平……你说少年天才,这个玉同尘,是几岁年纪?”
风宙笑道:“吴王殿下办了张小报,上不得台面的,臣倒是偶尔看过一眼。上面有介绍说,那玉同尘今年不过十四岁,他的母亲,是有名的绳妓,好像姓李。”
东方啸鸣笑道:“玉同尘,姓玉,这个姓,倒也古怪……咦,他母亲姓李,他是绳妓之子,怎么会姓玉?这个姓氏,从何而来?”
风宙自然回答不上来。
东方啸鸣呼吸渐渐急促,低声道:“母亲是绳妓,姓李,他居然姓玉……”
风宙怔了一怔,说道:“皇上,或者是因为,他出身妓家……妓家的名字,向来古怪……”
东方啸鸣笑了一笑,说道:“是。这妓家取名字,向来古怪。”
君臣又说了一些闲话,东方啸鸣就放了风宙回家。东方啸鸣转回大明宫,叫过小星子:“去,将筱风雨筱大人宣来……”
小星子急忙去了。筱风雨,跟随皇上已经十五年了,是皇上最亲近的人。他还有一个身份——皇上的暗卫统领。
皇上找筱大人,一定是皇上要查什么人,或者是要杀什么人了……
小星子一边走,一边想。
正文 第二章 与你同归
一场大雪,将所有的道路都覆盖了。幸好车夫水平高,马车吱吱嘎嘎,也勉强在路上行走。
远处建筑隐隐约约,延州城终于在望。
又是一年了。
我还记得,今年元宵节的时候,我曾经带着香墨,满大街乱窜。在自家的店铺里,还曾顺手帮了一个贫家子弟。然而就是那个晚上,我们一家被押解进京。父亲现在充军边塞,母亲现在在掖庭为奴,我却穿上了男装,而弟弟李篁……还不知沦落何方。
外面是熟悉的街道,只不过是因为大雪覆盖着,街面上静悄悄的,很多店铺都打烊了。我曾在那个首饰店里打过首饰,曾在这个店铺里买过包子,我还曾带着香墨,在这边街拐角的地方,与延州书院的一群蒙童打架。
车子里,风行烈不停的大呼小叫:“同尘,你看,这边有好玩的东西……咂咂,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延州与晋州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