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朝媚姬:谋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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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濯凛真的认为本相认为你杀了她,或许……”他顿了顿,“你还有自己的目的,不是?”反问。
洛名辰笑了笑:“因为,濯凛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这么一句仿似他已将濯凛看的很是透彻,眼前的濯凛敛住笑意;望着眼前这卓尔不凡,神秘莫测的男人,仿若将每一个人都看得很透彻一般,却独独迷失了自己。
“洛丞相或许是不知道,你的眼神骗不了人,而濯凛已经明白了。”
这么些许久之年,他首次看见了洛名辰的眼中染上了其他的东西,那是种落寞的孤寂,甚至比那日离开景都时更深、更重,是情吧!
“濯凛真会看相?”他看向濯凛,有种嗤然一笑的感觉,仿若濯凛说的是无稽之谈。
“洛相也忘了濯凛曾说过,只会探人的。”
他收回落在洛名辰身上的视线,他淡吟道:
“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也累了,先回驿馆去补个眠先。”
转过身,黑影轻轻悠悠的向前行去,只听得见朗朗的笑声在园中回荡着。良久,洛名辰的唇角终于染上了抹苦笑,视线略略的飘向那一望无际的天际,出口的话语轻稳:
“陌萧,你也认为本相做错了吗?”
他问,此时清风一过,那灰发白衣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陌萧蹙眉,实然他早已到了此处,他也知道洛名辰已然发现了他的存在,而他只是顺应了大家的意识,不予露脸而已。只因他知道,刚刚在场的三个人都是聪明人。
“丞相的决定,陌萧不敢妄言断定,只是这次……”他顿了顿,最后仍道出了心中的疑虑:
“错了……”他道出这两个字时,眼中有着难得的认真与严肃,只因,为了个女人,这个,不值得……
“你和恒言一样,但……”他轻笑着,摇摇头。
“濯凛在这事儿上,似乎比本相来的理智。”
“因为他知道江山社稷与儿女私情不可混为一谈的,而丞相真的……陷下去了……”
陌萧的语速有几分加重,双拳紧紧的握了起来,仿若正在极力压抑着上前去给洛名辰一勾拳头的冲动。
“本相也从未料到过会如此的失策……”他对上陌萧的眼,良久轻轻的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右手抚上自己的心房,久久的道出了一句陌萧不大能听懂的话:
“或许,那时候我真回答对了;……当然是活物,它会跳,甚至还有着莫名的涩……”
曾经他终将认为感情是负担,只因——他们洛家的祖训,男儿应以社稷为重。
他的父亲是这样,他的祖父是这样,感情对洛家的人来说太过牵强了。
女人,对于洛家的男人,永远只是累赘。因此,他从不懂得什么是情,也不想去懂得。
他记得那时候他从留香居带回来的女子很是粘着他,唤他辰哥哥,可他却不屑一顾的打碎了她那稚小的梦:
“我从来没有妹妹。”
后来与他渐渐生疏了,见面时只是浅笑的点点头,或者唤声洛名辰。
只是洛名辰,他没有在意,甚至习以为常这样的称呼,只因他带回来的这个女孩儿是有企图的,时光荏苒,那一次她主动的贴近他的唇,他都照理的吻了上去;这是礼尚往来的本质,她既然送上,他便要还回;却终没发现那六年来有什么似乎发生了变化。只是,一昧的认为两人的关系是这样,便永是这样。
她十五岁时,他竟然忘了那年宫中的选秀,竟然忘了将她送入了宫中,忘了自己的目的。
或许,已经忘了;忘了当初将她从留香居带回来的目的。只是想维持着两人现有的关系。
可,以她踏入宫门的那一刻,他却像一只丢了气的球,怎样都无法与以往的决然挂上钩。
那时,他才知道,那个丫头在自己的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只是,他迷惘的不想承认而已。
权朝媚姬:谋心 强推:关于洛名辰(必看)
听父亲说,他周岁选物之时,选的便是那桌案上的官袍。
三岁识字,五岁便能断案,世人都说洛家小子是个神童将来世上不可多得的人才;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什么。
生在官宦之家,本就没有别的选择,除了明着享有这么多殊荣之外,背地里谁也不知道将受到多少的苦炼与磨砺;而他,便是生在这高高在上的官宦之家;享有的殊荣有多高,而磨砺的苦痛就有多重。
洛家是名辰世家,世代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辅佐君王治理好国家,国家社稷甚至比自己的身家性命还重上万分。
从小,他受的便是这样的熏陶,从诗书礼易,怎样为人臣子,怎样匡扶社稷怎样的精忠报国。他的祖父是,他的父亲也是,就连他也不例外。
世人都说洛家小子是个神童,但只有他知道,那段岁月有多可怕,八岁,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书房内,与他作伴的只有一盏光线微弱如丝的油灯,与满屋大大小小的案卷与书籍。父亲说,半年之内必须将这些书籍案卷倒背如流,运用自如。他还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他也会怕黑,也会害怕。
可,没有选择——这就是生在洛家的责任,作为一个洛家人的命,只为江山社稷而活。
记得那半年,每日,他都必须等着父亲的抽查,若有一个地方失误,那日,他必定是饿着肚子,直到他将那些诗书背的一字不差,理论究的毫无瑕疵,才能换得那想要的膳食。这,便是生在高高之上的官宦之家的人的命;他与那些孩子不一样,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为江山社稷而活;没有资格选择自己该有的生活。
十岁学骑射,父亲说,一个好的臣子除了能替君主出谋划策治理江山之外,便是骁勇善战,无论何时,只许冲在最前面,只许胜不许败。
从十岁到十三岁,那三年他不知骨折了多少次,腿断了多少次,但父亲抛下的一句话却是:
男子汉,大丈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洛家的男儿都是有志气的,起来。
忍着伤痛,他一次又一次的的跌倒又爬起来,从十岁到十三岁,他一复如是,直到得到了父亲满意的点头,才得以休息。
自此,他便明白要做洛家的男儿,便要做天下第一人,摒弃七情六欲。江山社稷,是放在首位,君主便是自己的天,他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儿女一样长大,当然也不能有着平常儿女一般的心态与笑颜。父亲说:
君子若言,便言之有道,言之有理,以道而言,以理而论。因而,他养成了言之有道以理而言的习惯,少了常人间的嬉笑言谈。
世人都说洛家少爷温润如玉,言之有理。其实,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十五岁,他已经名动全国,世人都晓永溢洛丞相家的少爷,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最重要的是才智过人,朝臣百官无一人不甘拜下风,就连洛丞相也称这儿子‘青出于蓝’。
随军征战的最好的军师,三日夺城,十日班师,从十五岁时那史册上就有了他专属的一个位置。
十五岁,寻常人家的孩子充其量只是在私塾埋首苦读诗书,而他早已经在战场上挥矛征战一次又一次;世人都知晓洛家少爷有勇有谋,是万人所不能及的。可,谁又知道,他其实流过多少血,润红了那件白袍,又差一点儿战死沙场呢?
二十岁,他官拜丞相,承袭了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永溢首屈一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拥握半壁江山;可他却从未感觉到快乐,只因他早已经忘了什么是快乐,而什么又叫做快乐。
他有着赫赫的战功,有着非同一般寻常的智谋,却成了君主的眼中钉,他将青春,甚至性命都献给了永溢,换来的却是别人的质疑与提防。
只因传闻道:
洛家丞相是个极具城府之人,三岁识字、五岁断案,八岁览群书,十岁通骑射,十五岁名动全国,二十岁官拜侍郎,再后来呢?怕是,觊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了吧!
因此,他成了那些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舆论,更成为了众矢之的。
而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洛家的祖训,有时候解释亦是牵强的,在其位,谋其事,若真要被灌上了什么莫须有的罪名,洛家的人也必须承袭,哪怕是死。
身在洛家,本就有着颇重的责任要担;而他身上的责任便是整个永溢王朝。
哪怕陪上自己的性命。
有时候,他情愿自己是个平凡家的男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他没有选择。
只因,他生在了洛家,那个永溢的名臣世家。到死,也是为王朝社稷而活。
权朝媚姬:谋心 惆怅然繁懒回眸(中)
一间偌大的寝殿内,男子的声音和着缕飘渺的笑声悠悠的自那隔了几重幽屏的室内转了出来:
“哦……回程的日期延迟至三日后了吗?”
白衣的视线往内扫过,脚步声轻轻的逼近;抬首,便见一袭黑色长衫的濯凛;悠悠散散的撩着那杯香茶的茶盖;轻轻的吹了吹滚烫的茶水;啜了口,才直视进屋的白衣男子。
那张温润如玉的俊脸上,依旧挂着平易近人的浅笑,白色的衣袂因橱窗吹进的晨风,松松散散的迭起,浑然于一体的,仍是那出尘的气质。他轻声道:
“濯凛果真消息灵通,看来本相是多虑了。”
径自走向那桌案旁,他坐在了他的另一侧;望着桌案上已然沏好了另一盏茶;了会于心的笑了笑。
“时间刚刚好,洛相尝尝,这,可是濯凛研究的上品好茶。”
洛名辰一愣,扯开了唇:
“本相还以为濯凛只会使毒呢?”他执起那杯茶置于唇边,细细的品尝了番:
“的确,是好茶。”
“不怕我会下毒。”濯凛挑眉,好整以瑕地道。
“你会吗?”他不答反问,僵持了半响,终,两人都扬首大笑了起来;从来未有想过,以往势如水火的两人,此时竟会摒弃前嫌的谈天说地,竟然,还是这般的惬意。
“记得,我杀过你三次,可,次次却终成了空,落的浑身是伤。”
濯凛放下手中的茶盏,扯了抹苦笑,轻摇着头。
“那是因为你本就不想杀我,只是试探罢了。”
“洛名辰,果真是洛名辰……”
濯凛饮了口茶,赞许的眼神望向眼前的洛名辰笑道,忽然觉得两人摒弃前嫌后,其实倒还可以做最知心相交的朋友。
“濯凛不也是濯凛吗?”
两个男人说的话或许只有两个男人知道,话中究竟意味着什么?
今日,南朝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永溢的两位重臣,纷纷中毒昏倒在驿馆,人心惶惶。
消息在第一时间被封锁了,所有人都知道,如若这件事传到了永溢,势必会酿成一场灾难,到时候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肯定化为泡影,硝烟弥漫民不聊生。
永溢的高管和使竟死在他国,料想那萧子彦亦不会罢手。
“两位丞相若死,你们南朝的数万子民就等着陪葬吧!”
这是陌萧,在进入那间驿馆的病房之时,所扔下的最后一句话,再无下言。
怎么,就中毒了呢?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清落仍旧沉浸在不敢置信当中;她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怎么就中毒了呢?若真是琴渊,断不会连濯凛也算计在内的;可,又会是谁呢?
除了琴渊,又会是何人想置洛名辰于死地呢?
若真是琴渊的话,若真是琴渊的话?
她心中这般惊慌,还等不及景秋将话道完,便已经急冲冲的冲出了栖梧院。她想,她要去问清楚,是该问清楚。
“琴渊……”和着轰轰的推开的声音,她急促的叫唤声,惊动的坐在那书案的青衣男子,卷案上的朱砂笔一顿,扬歪了那一撇。
仿若早已经料到了她会这般出现罢了,琴渊的脸上并没有大多的惊愕;只是微微的笑意苦涩了些;大概是料到了,却不想这么认命的接受,但,却不能不接受;他轻轻的搁下手中的朱砂笔轻抬起头来;永远都是那么柔和且温暖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
“小吟儿,有什么事儿吗?”
一如既往的轻柔的语调,恍若永溢重臣中毒的那件事,对他未有丝毫的影响般。
“你……”清落看着他,到唇边的话,竟无力的吐出来;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是他的哥哥,她是该信任他的;可,为何会让她担忧那事儿是真的,他竟对洛名辰投了毒。
“琴渊,那毒是不是你下的。”
四目相对,他却大声的笑了出来。那笑中更多的是讽刺与绝望,让清落无力的退后两步。
“小吟儿……”他苦笑的望着她,漠然的道着。
“你终究还是苏潋吟吧!即使现在背负的是萧清落的名字,可,心中惦记的仍旧只有洛名辰一个,我早该知道了,我早就该知道的……”
他苦笑的摇头,低喃着,仿若孤零无依的孩子,无神的低喃着:
“从一开始就该懂得,就该知道的……”
他凄凄然的笑着,突的让清落的心紧揪起来,那是种深深的自责。似乎,她的举措太过了。
“琴渊……”她轻轻的唤了声,却被他的话给截了去。
“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从未投过毒。”
那样认真的神色,那般失落的神情,让她清落觉得自己才实然是个刽子手,正将他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凌迟处死般。深深的、重重的伤了他。
“琴渊,其实……”
一群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盔甲刀剑碰撞的声音正慢慢的向此处而来。
她豁然停住了到口的话,转身朝那扇门外望去;那里耀着莹莹火光,大批的士兵正往此处赶来。
“那是……”她似乎望见了那领头的男人,视线微微迷离;终究,该来的还是来了;她早已经料到嘉硕王会反,可,却未有料到反的这般明显;而且,竟还是今日;带着大批的军队已经袭入宫中了。
军队包围了整个御书房,嘉硕王右手一扬,那成批的兵士便已然全部的停驻在了门口;他大笑的迎进了殿中,仰首大笑,声如洪钟。
“琴渊,侄子。”他哂笑,“你是自个儿颁诏让位,还是要皇叔我就地解决了你。”
他一步步的走向书案前端坐不语的琴渊,趾高气昂的两手撑在桌案上,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