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女宅古代-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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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面容露出胜利的笑,淳熙伸手抓住雅芙的手腕,不管她慌乱挣扎,轻声道:“天寒,这里鲜有人路过,妹妹尽管不要顾忌。”
“淳熙姨娘”挣开时双颊已显微红,雅芙冷声道:“奴婢不懂姨娘的意思,赶着到厨房去,莫怪失礼吧”
淳熙望着她的背影冷哼,“装什么?我也是贴身丫鬟过来的,岂不知你的心思”见雅芙脚步未听,不由提高声音叫道:“真就十分满意现在的状况,从没想过改变么?”
不出所料的,已走出一段距离的雅芙顿住步子,悄然折了回来。
刚过腊八便近年关,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好几下里忙活,越忙就越觉得活多,好像偷了快一年的懒,事情都堆在年尾了。
忙归忙,个人脸上的喜庆也占了通年的最多,君府上下早早准备了果品、灯笼及春联窗花一类的迎福,孩子们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念着好看的新衣和好吃的点心,大人们只巴着快把手头的活计忙完,便抱着各自的想头对新年翘首以盼。
只可惜了普天同庆的节日,皇宫却是最不好过的。蔚文轩的南巡并未能力挽边疆之狂澜,兵将们吃了败仗,注定不能与家人分享那庆功的喜酒兼年夜饭了。
腊月十六是皇帝回宫的日子,整个君詈城的百姓像早商量好了似的,皇车所到之处尽是唏嘘质疑。
君宇岚独自在屋内来回踱步,这些日子照例到宫中学习规矩,按时来回,路上却越来越多地风闻“当今皇帝年幼,无能支撑我国社稷”、“当今皇帝枉信佞臣,误了举国百姓”等等一些,可称大逆不道的言论。
真是可笑,蔚文轩在位多少年,只因边疆吃了几次败仗便被说成无能定为昏君,这是哪番道理?君宇岚这厢只顾着替他不平,君宇泽这边却有更深层次的担心:谣言几是一夜之间骤起,各城百姓尽知当朝皇帝昏庸无道,民心难稳,这显然是有心人缜密策划,为以后铺路的。
惴惴不安的君宇岚找到洺泽苑,欲与姚菁莹倾诉,后者晏晏相迎,“正沏好一壶茶,愁着没人分享。”
“大嫂”
君宇岚急急开口,姚菁莹伸手阻止,“须知那人是你今后的夫君,这般担心便是莫大的不信任。”
君宇岚狐疑,听话音好像姚菁莹在想她暗示什么,只是过于隐晦,再想细问姚菁莹却只笑让她喝茶。
不问世事纷争,除夕夜只踏着自己的脚步到了。天色将暗,远处近处鞭炮声四起,再黑些,烟火将墨空点缀的忽明忽暗,分明大好天气却给人一种电闪雷鸣,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的错觉。
君府的除夕宴在叶凝凤的授意下办的极是丰盛,一为弥补冬至夜潦草度过的遗憾,二为当天傍晚才匆匆回家的君明忠接风洗尘。
女眷们各换了华服,正聚在春阳苑聊着,听的外面炮仗声震耳,片刻君明忠、君宇泽、君宇荣父子三人为祖先及神明送完香,陆续红光满面地进了屋子。
几人起身,按次序进了礼,叶凝凤便朝君明忠乜了一眼,酸酸吩咐丫鬟,“快给大忙人上杯暖茶吧”
君明忠知她故意挖苦,不以为意地笑笑,与众人道:“今次过年没赶回来给府上帮忙,辛苦你们了。”
众人忙说应该的,只有叶凝凤还有些不满,“您只在外面忙活就够了,外面的天离了你怕要塌下来。”
君明忠只好单独向她,作势作了个揖,“再特地给夫人陪个不是,莫生气了。”
“去”叶凝凤似嗔似羞地瞪了一眼,“安心叫晚辈们看我笑话不是?”
一顿饭吃的倒也热闹,只因菜式繁多,见样夹上一筷肚子便填饱了,最后只象征性地端上几盘饺子,鲜有人动。饭后摆好贡品,又按着当地的风俗分别遣人到五服以内的长辈们家里请了新年好,兄弟妯娌们忙完自家便也提了大包小包的礼品过来。
应酬接待,正忙的头昏眼花,宫里突然来人,宣了道圣旨,又是一阵慌乱。
谁都没料到这样万家团圆,举国欢庆的夜晚,正有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乱蓄势待发,悄然向皇室子弟、权臣重将,以及更多无辜百姓的家中席卷。
肩负着重要任务的兵士们是无法学寻常百姓那般,与家人聚在暖腾腾的火炉旁团聚玩耍的,便将满腹的不甘发泄给了寻常百姓。分明打着“讨伐昏君”,“清理朝堂”的旗号,却在去向皇宫的路上踢开了百姓家的大门……
子时放炮仗送走神明,守岁的人们身上已有些倦意了,多少年都是这么守过来的,从没想过有一年除夕,会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被一群铁艺盔甲的土匪无故抄家。烧杀抢砸,连君府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未能免去一场混乱,莫说小家小户。安分度日的,起兵造反的,哪个心里也不好过。
夜深天寒,皇宫之外的一队队兵士却精神抖擞,本身做着掉脑袋的买卖,来不得半丝大意。漫漫等待过后终于有一人匆匆跑到他们的头领跟前,抱拳回禀:“守城的兵士陆续喝了下药的酒水,皆已倒了”
兵士们精神为之大振,恨不得分分钟杀进眼前这座碧瓦琉璃的皇宫,天亮占领君詈城,拥护他们的首领登基,自己捧个开国功臣的功绩回去,何等风光
片片沸腾声中,那位头领的脑袋却始终冷静,深邃的双目洞察整座皇宫,心中却想这没什么的,只是蛰伏了许多年,再把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而已。
此人正是青翊国的第二人皇帝——蔚无意,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整条左臂是麻木的,便是当年中毒留下的后症。
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时代变更,如今这皇宫已经易主,当年造他反的亲叔叔已然不在,剩了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稳坐龙椅。转念再想,如此又何妨呢?既想重归龙椅,就必须把龙椅上的人给撵下来,不论是谁
偌大的凌霄殿内,除却气定神闲的蔚文轩,仅剩的君宇岚早是一阵阵的心烦意乱。
“我怎么就从没发现你是如此讲义气,明知今晚有大事发生,还特地下一道圣旨把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拉过来作陪呢”
君宇岚双目飞刀,只被蔚文轩淡淡扫过一眼,满心的慌乱却莫名消褪了去。迎上那般璀璨的双眸,再想想姚菁莹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想着眼前这人分明与自己年纪无差,平日玩耍亦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今晚却如此的沉稳淡然,一时有些恍惚,却又莫名信任
“反正你选上妃子,日后也要与朕同甘共苦,朕提前给你个见习的机会免得到时慌乱狼狈,不好么?”
蔚文轩出声将她思绪拉回,目光是狡黠中掺着几分狼狈,更盯的君宇岚脸上发热,啐一口正要反驳,虚掩的殿门却在此时被推开。
“启禀皇上,乱军已从玄青门入,直奔凌霄殿而来”蔚文轩的近身侍卫进来,只是客观向他汇报外面的情形,面上没有一丝另外的表情。
蔚文轩淡淡“嗯”了声,摆摆手,“先下去吧,确认是否都准备好了。”
那侍卫应声转身,走出两步听见蔚文轩的声音幽幽从背后传来,“成败荣辱,只在天亮以前。”
时间很长抑或很短,君宇岚躲到了凌霄殿的一处屏风之后,蔚无意站到了蔚文轩面前。
“叔祖别来无恙?侄孙在这儿等的久了。”龙椅上的蔚文轩身子未动,那样居高临下望着身形比他宽出半个的蔚无意。
森然的目光令常人看了生寒,对蔚无意的杀伤力却极不明显,“朕等这一天,也很久了。”
蔚文轩无心纠正他称谓上的错误,双目却无声燃气两簇火苗,那是仇恨之火,“当年你下毒害死祖父,再被亲叔叔以同样的方式残害至此,残喘到了今天,这笔账也该好好算算了”
冰冷的沉默过后,刺耳的笑声激荡在大殿上空,蔚无意仰面望着一根根的雕龙金柱,面部已因大幅度的发笑而明显扭曲。“那老东西是这么告诉你的?怎么不说他自己,一个抚琴弄乐的庸人,有何资格坐拥这大好河山?非我暗中帮衬,凭他有可能搜集四令么”
蔚文轩的目光已由灼热渐变为冰冷,唇齿间亦咬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你暗中收购玄水令,破坏祖父的大事在先,下毒弑兄,篡位谋权在后,还想狡辩么?”说着冷哼了一声,“朕今日,便代祖父清理门户”
“哈,哈哈……”蔚无意笑的越发厉害,“真真不是天高地厚,也要看看你有无那个本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冲突来的快去的也快,天将亮时,整个君詈城已恢复了固有的静谧姿态,若非庭院里还有片片的狼藉残存,百姓们几乎不敢确信昨夜曾有一场摄人心魄的叛乱。
毕竟蛰伏多年,择在除夕夜出手,借着炮仗的声响掩饰兵士进攻的步伐,混着天空的焰火发出各方的信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把手宫门的侍卫放倒,包括之前的散播谣言、以蔚枬檠的身份撰写所谓兵法……坐好这一系列的铺垫,蔚无意对这场战争可谓志在必得。却只半夜不到,便彻底败在了一个他打心里瞧不上的小孩子手里。
蔚无意准备的确实充足,只可惜蔚文轩比他更甚一步。原来早在南巡时候,蔚文轩就暗中接见了君家老爷君明忠,从他那里得到两条重要信息,一是左丞相别院藏了大量火药,第二,蔚无意便是当年玄水令的秘密购买者。
而蔚文轩本身就对自己的祖父,即青翊国的开国皇帝之猝死心存怀疑,寻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果然查到了蔚无意的弑兄恶行,并查出左丞相这些年面上忠于朝廷,暗中则只为蔚无意一人做事,至此洞察了他们的造反意向。
怒火攻心,蔚文轩用仅存的理智作出一个重要决定:交战时故意败给敌国,好给蔚无意一个发兵的借口。
其后紧锣密鼓地部署,事实也如预想的那样,蔚无意朝着他设好的陷阱一步步进发了。所以蔚无意胸有成竹地发出最后一枚信号,号令手下兵士引燃火药的时候,蔚文轩只是淡然一笑,眉眼唇边尽是嘲讽。
火药变成了黑土,兵士慌了,蔚无意也乱了阵脚,心心念念会来增援的左丞相被两个高级侍卫一左一右地押上大殿,一场预谋已久的造反,就这么变作了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尘埃落定之际,蔚儒枫领兵入宫,进凌霄殿便跪倒在蔚文轩身前,“臣救驾来迟,望皇上从严降罪”
蔚文轩笑着,又恢复了天真烂漫的姿态,“九叔生擒左丞相,此乃大功,何罪之有?”
叛贼收监,蔚儒枫获赏,一切喧嚣结束后,蔚文轩快步走向屏风之后,君宇岚却因惊吓过度,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没人告诉她这场对峙蔚文轩是必胜的,殿上双方的一举一动都叫她胆战心惊,此刻终于结束了,却像失了全身的力气,想起身却绵绵贴在了蔚文轩怀里,连哭都不会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蔚文轩轻拍着她的后背呢喃安慰,接着苦笑,原来自己的手心也在不察觉的时候布了一层细密冷汗。
不一刻,消息传到君府,君明忠、君宇泽和姚菁莹心里都很兴奋,这些日子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只有蔚文轩稳坐龙椅,君宇岚今后的路才能更平坦些
君明忠父子相对而坐,记忆不约而同地追溯到了数月以前,那时的君明忠在外游玩,突然接到儿子密信,当即南下到了军营,与皇上禀明一切,才有了日后蔚文轩的部署。
事情还要从钟艳秋特地追上马车,送来韩索凌所作的那副画说起。
当日钟艳秋怀着自己的目的,将画卷递到君宇泽面前,眼力极好的君宇泽立即发现粘在画纸上的黑色粉末,便不动声色地问钟艳秋要了过来。回姚府后又端着细看了一阵,又与被关在左丞相别院两天之久的雅芙问过情况,确认那黑粉便是火药,当下与姚飘渺商量去了,如此才冷落了姚菁莹。
姚飘渺与左丞相并无瓜葛,却素与蔚无意有所往来,知左丞相便是他精心安插在当今皇帝身边的一支势力,便推测火药一事与蔚无意有关。适逢敬若练那蔚枬檠心法损了心神,君宇泽仔细翻看,却是越看越觉得心惊,原来这心法看似完善,隐藏其中的细微漏洞却数不胜数。
这心法短期内故能强身健体进步神速,长期练下去则必导致身心严重受损,甚至丢了性命。蔚枬檠既能编出这套心法,本着武者的谨慎态度也断不能无视这些漏洞,唯一能讲通的解释只有——他是故意把这些漏洞隐藏其中,叫练习者身心受损的
得出这一令人咋舌的结论,君宇泽暗中调查蔚枬檠的背景,最终的结果却更加令人吃惊。蔚枬檠就是蔚无意
君宇泽不过偶然获得一本内功心法,其实这所谓心法的练习者,是以皇家兵将为主要群体的。原来左丞相与禁卫军首领郭传瑞私交甚好,便将蔚枬檠心法送给他,郭传瑞自己练了一段,感觉甚好便推荐给自己的手下,练习者的范围层层扩大,若非君宇泽发现其中破绽即使阻止,其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了。
原本,姚飘渺对蔚无意造反一事持观望态度,并交代君宇泽莫忙着参和,因为他手中还捏着蔚无意的另一个把柄。
便是蔚无意当初被亲叔叔逼着服下奇毒,其实姚飘渺也无药可解,只因当时情况紧急,才想出在其身上下蛊这样一条以毒攻毒的办法。如此,命保住了,蔚无意的左手臂却从此麻木,姚飘渺只说那是中毒时间太长,未能褪尽才留下的后症,却不说明是因他中蛊所致。
这些年蔚无意不受奇毒之苦,体内的蛊毒却一直未解,而母蛊一直养在姚飘渺手里,这些年他细心给母蛊喂毒,才使蔚无意的身体安然无恙。那次出远门便是去找蔚无意,以母蛊为要挟,使他答应不会为了玄水令而动姚菁莹一分一毫。
姚飘渺重回姚府后便每日招君宇泽到书房学习,学的便是给母蛊喂毒的技巧,他是想将那子母锁交给女儿之前,再附送一道护身符出去。当日在马车上姚菁莹好奇君宇泽手边那小盒装了什么,装的便是喂养母的蛊陶罐。
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