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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老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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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那还未谙世事的孩子身上。
  想到这些,皇帝喟叹:“如果青骊能有你一半懂事,朕也会放心许多。”
  “青骊什么都知道的,只是站的角度不一样,再过些日子她就明白了。”青蘼微笑。

  清梦暖(五)

  兰妃旧宫。
  少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站在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明月清光,一片萧瑟,过去灯火辉煌的宫殿如今这样寂寞冷清。自从兰妃过世之后,除了日常打扫的侍者和偶尔会偷偷跑来的他和青骊之外,承渊就几乎没见过其他人到过这里。
  之前搜查的侍卫其实已经来这里找过,却没有发现青骊的身影,然而少年还是重新站在寂寥的宫殿前。
  宫里人都知道即使这座殿宇人迹罕至,皇帝却依旧对此处甚为关注,一桌一椅都要保持兰妃在世时的样子,不可有损,所以那些搜寻的侍卫并不会在这里有多大动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展获。
  承渊独自走到当年兰妃的寝室,室内的布置一如当年,甚至空气里仿佛还漂浮着兰妃身上的香气,那是留存在少年记忆里的美好,也是终身不可能再重新把握的幸福。
  兰妃放置衣物的柜子就在房间的一处角落里,承渊慢慢走到柜子前,伸手,打开。
  蜷缩在阴影中的身影出现在少年眼前,承渊看着抱住兰花的青骊,眼底有每一次他在这里找到她的悲伤。
  兄妹间的凝望,如同每一次这样相见才有的充满了依恋的沉默,他轻声道:“青骊。”
  看着少年渐渐俯身在自己面前,青骊松开抱着的兰花,扑到承渊怀里,哭泣道:“哥哥。”
  小小的身体在怀中啜泣,她从没哭得这样伤心,即使是在兰妃刚刚过世的时候,她独自躲在这个柜子里,然后被他找到,她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哭,但都没有这样放肆。
  承渊爱怜地抱着哀伤的女童,柔声道:“出来,好不好?”
  “我不要出去。”青骊摇头,自己极力止哭,道,“我还想再待一会儿。”
  “会闷坏的。”承渊关心。
  “哥哥以前会陪我的。”青骊睁大了依旧残留着泪光的眼,期盼地看着愁苦的少年。
  “好吧。”考虑之后,承渊点头,也钻进了柜子。
  如今这柜子要容纳下两个孩子显得有些拥挤,承渊抱着青骊,尽量给女童留下足够的空间。只有门缝里一丝光线透进来,照在两个孩子腿上,外面那样安静,而身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可以互相感知的温度。
  承渊记得,青骊第一次躲在这柜子里是在兰妃入殓之后。众人忙碌之后才发现一直最亲近兰妃的七公主不见了,当时的情景也像刚才那样,几乎整个皇宫的人手都在寻找,却是他,深夜不寐,从而听见了从柜子里传来的哭声。待打开柜门,终于让他发现已经哭红了眼的青骊。
  或者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兄妹两人的关系达到近乎无间的亲密,而这个柜子也成了只属于他们的秘密。青骊伤心的时候会过来,那是在被伤到觉得无法愈合的时候,她会一个人躲进来。但这样的情况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久到他一时间都没有想起还有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只为他和青骊而存在。
  “你怎么逃出来的?”承渊抱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青骊问道。
  “爬窗咯,垫着椅子桌子爬出来的,还跌了一跤呢。”青骊说着,却带着几分自豪。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把所有人都急坏了。”承渊低头,看着伏在自己身边的青骊的轮廓。
  “我只知道父皇为了那个女人打我。”青骊依旧愤愤,却有更多的委屈。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打的不光是庄妃,还有庄妃身后整个外戚氏族。”感觉到青骊对这些事的抵触,承渊却只是将又靠近自己的女童搂得紧了一些,继续道,“父皇不是对庄妃妥协,是对庄妃身后的外戚妥协,如果没有他们,大珲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青骊不说话,伏在承渊身边,像只倦极的小受一样沉默地闭着眼。
  “之前郭士仁送来文书说有意与大珲交好,下个月郭培枫就会来雨崇。郭士仁是目前最邻近雨崇的一股势力,如果与之敌对,对我们百害无一利。但谁都不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承渊倾吐这这几日来的忧思,最后才发现,青骊竟已经在自己身边睡着。
  “青骊……青骊……”承渊又轻轻叫了几声,然而青骊却蜷在他身边没动。
  少年笑笑,伸手将柜门打开,小心翼翼地将青骊抱出了柜子。
  青骊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承渊问道。
  青骊口齿含糊道:“哥哥背我。”
  女童倦意未消的神色显得有些腼腆,承渊无奈,道:“那你先站好。”
  青骊从承渊怀里下来,闭着眼摇摇晃晃地才站到地上就又没了重心倒下去,却不偏不倚就趴在承渊背上,已经没了意识。
  承渊托起睡梦中的女童,离开了兰妃旧宫。
  次日一早,承渊才上完早课,就看见青蘼的侍女心神不定地等在书正厅外。
  “五殿下!”侍女见承渊出来,立刻迎上去,神色紧张道,“五殿下,青骊公主她……她出了天花。”
  “什么!”承渊听闻,立即去了青骊寝宫,却见连青蘼也只是被挡在外头,“姐姐。”
  “御医已经看过了,确认青骊是出了天花。”青蘼眉间忧色浓重,“现在除了日常服侍的下人和御医,谁都不能接近青骊。”
  “昨天晚上青骊还好好的。”承渊道。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总之现在我们都见不了青骊。”青蘼忧忡道,“一年前大哥就是因为出天花才……”
  “你是说青骊也会?”承渊追问。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青蘼暗叹,“你现在应该去父皇那,这里如果有情况我马上会去通知你。”
  青蘼言尽于此,承渊再没有理由因为青骊耽搁,只好就此离开。
  少年才走,就有侍者前来道:“青骊公主高烧不退,一直喊着兰妃娘娘,我们……”
  青蘼蹙眉,思虑片刻之后断然决定道:“马上派人通知五殿下,就说从今日起由我亲自照顾青骊公主,要他不用担心,也不用再来。”
  “可是公主……”侍者讶异。
  “这是命令,马上去办。”青蘼态度坚决,见侍者遵命照办,她亦快步进入青骊寝宫。
  “公主。”御医试图阻止,“青骊公主的情况并没有严重到……”
  “那是我妹妹。”素来待人温和的青蘼极少有这样不容人置否的态度。少女逐渐散发的皇室气概里却有更多骨肉至亲的关心,她霍然推开身前的御医,毅然踏入青骊寝宫。
  病中的女童一直都没有醒来,却时常喃喃自语。
  青蘼知道,那是青骊说给已故母亲的话,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坐在床边,握着幼妹滚烫的手,默默祈祷。
  长夜漫漫,司斛进来换灯的时候,看见少女依旧坐在青骊身边。未曾松开的手,未曾阖过的眼,即使青蘼的眉眼显得如何疲惫,她都这样无声地陪着青骊,要第一个看见女童醒来。
  “公主,刚才五殿下来过了。”司斛低声道。
  青蘼没有舒展过的眉蓦地蹙得更紧,低声自语道:“就真的这么放不下吗。”
  “公主,如今这么晚了,你也去休息会儿吧,这里奴婢看着就好。”司斛劝道。
  青蘼摇头,轻轻推开司斛伸过来的手,道:“你下去休息吧。”
  司斛见劝不动青蘼,只好作罢退下。
  月渐西移,青蘼只觉得春夜里仍有些料峭凉意,正要起身去关窗,却无意瞥见灯火中有人影飞快闪过,只余下树枝沙沙。
  “什么人!”青蘼的质问声不大,而她也已走到窗口不远处,细细盯着窗外,然而除了树影婆娑,再无他无。
  光影在地上投下的些许影子教少女再一次提高警觉,慢慢退向床边,问道:“谁!”
  这次对方再没有动作,与青蘼对峙片刻,在少女正要喊人时,不得已走到窗下,道:“青蘼公主。”
  窗外身影分明只是少年身形,而声音也仿佛似曾相识。
  “萧简?”青蘼诧异,待对方摘下面巾,看清当真是那日在练习场相遇的少年时,少女立时觉得有些惊喜,快步到窗口,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简起初静默,须臾后方才有些生硬地回道:“是五殿下……让我来的。”
  “承渊?”青蘼迟疑。
  “青骊公主的病情……”少年问得有些没有头绪,并没有当日在练习场射箭时的干练潇洒。
  “一切都还算稳定。”青蘼回道,内心莫名多出些许期盼来。
  “那……我这就去给五殿下复命……”又是彼此沉默,萧简却迟迟没有动身,之后又忽然嘱咐道,“公主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青蘼抬头,灯影下少年的面目清晰,关切之情浮动在灯光之间,她微笑,点头,叮咛道:“别再这么大意,被别人发现了,就不是小事了。”
  少年郑重点头,他也知道私闯禁宫是何等大罪,但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明知危险却仍要为之。
  青蘼看着萧简身手敏捷地离开,暗夜里却似乎一直留有一道属于他的痕迹,悄悄地来,又带着她的期待离开,只有她能看见、能感受到隐藏在少年重重掩饰下的某种情愫。
  一连两日,青骊都高烧不退,天花的病情也似乎越来越严重,御医尽管仍在医治,但都好像开始放弃。
  “公主,照顾了青骊公主这么久,你也该歇息了。”老御医语重心长。
  青蘼就坐在青骊身边。两日来,她很少离开这个位置,因为这是最快最直接能看见青骊醒来的地方。然而这一刻,她看着面露难色的御医,想要说什么,却仿佛被手心握住的青骊的手按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五殿下问起来,你就往好的说,如果是皇上……”青蘼转睛注视着昏迷中的女童,担心里夹杂着一丝失落,道,“请他也保守这件事吧。”
  御医领旨,悄然退了下去。
  青蘼看见青骊的嘴唇在动,猜想又是那些说给兰妃听的话,原本并没有太在意,却意外听见青骊在叫哥哥。
  “他现在不能来见你,青骊,如果你想见承渊,就自己赶快好起来。”即使知道这些话说来无用,青蘼却还是忍不住。
  “哥哥……”如同陷落在绵长的梦境里,青骊翕合唇间断断续续地念着。

  清梦暖(六)

  又是两日时间过去,青骊病势不减,御医也表示当真回天乏术。
  “之前不是还说一切都稳定的吗?”承渊恰巧进入御书房,又恰巧听见御医给皇帝的回复,一时按捺不住,上前质问道。
  御医惊慌,不敢再作任何答复。
  “告诉我,青骊的病情究竟怎么样了!”承渊拽起御医。
  “承渊,你这是什么样子!”皇帝斥责。
  “父皇,难道我连自己妹妹的病情都不能知道吗?”承渊并未退却。
  皇帝蹙眉,看着已渐愤怒的少年,沉默。
  得不到回应,承渊松开御医。
  “你去哪!”但见少年要走,皇帝立即喝止。
  “父皇,青骊是我的亲妹妹。”少年皇子面目坚毅,“何况,我的亲姐姐也在那。”
  言毕,承渊阔步离去。他从未这样直白地反抗过皇帝的任何命令,这是第一次,为了他挚爱的人,为了那个从小就跟着自己,喜欢粘着自己,而他也尽了所有的关爱去在意的青骊。
  然而青骊寝宫外,在侍卫阻拦之后,还有几日未见的青蘼。
  少女倦色满眼,看着冲动的胞弟,厉声喝道:“你给我回去!”
  “我只是想看看青骊。”被刀枪阻拦的少年迫切地诉说自己的请求,“所有人都瞒着我,如果不是我刚才听见御医说的,是不是连青骊真的有了什么不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如果让你知道可以让青骊马上康复,我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但是现在,即使真的是保不住青骊了,你也应该是最冷静处理一切的那一个。”青蘼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自己说得怔忪的承渊,劝说道,“青骊连昏迷都在叫你的名字,你是不是应该为她做点有意义的事?在青骊没有康复之前,我不会让你见她。”
  青蘼转身,却听见承渊在身后叫自己,她转身,见之前怒气冲冲的少年纵然依旧急切,却已经冷静许多,。
  “姐姐,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青骊她到底怎么样了。”承渊诚恳地看着石阶上沉默的少女,终于知道了真相。
  现在除了青骊的寝宫,到处都是春日里花团锦簇的热闹,就连寝宫前的一片地,此刻都撒满明媚阳光,正照在承渊身上,柔和温暖。
  考虑之后,青蘼压制着心底最不愿意接受的某种心情,沉重道:“我们能做的,只有等。”
  面对青蘼都近乎放弃的态度,承渊恍如晴天霹雳之后的无力。他看着少女转身,疲惫的背影里有他不曾知晓的连日来的辛苦,而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就在眼前的这座宫殿里,但彼此却不能相见。
  日落时,承捷忽然带着萧简进宫,说是有了可以救青骊的办法。
  “荒唐!”皇帝拍案,尽管他不信萧简有胆欺君,但对于少年带来的民间医治天花的方法还是怀疑至深。
  “皇上,这是现在唯一可以救青骊公主的方法。萧简知道要公主千金之躯除衫……但民间确实有将患有天花之人赤身置于常人身上,使天花传到另一人身上从而产生对抗的……”萧简解释道。
  “青骊贵为大珲公主,岂能……”
  “父皇,青骊的命才最重要!”承渊上前,眼底涌动的希望逐渐膨胀,“父皇,只要有可以救青骊的方法我们都要试试!”
  “是啊父皇,救人要紧,个中详情稍后可以再做处理。”承捷道。
  皇帝蹙眉,一时间并没有回应。
  “其实,人选也需要慎重考虑。”承捷提议。
  承渊忽然想说什么,却终于话止于口。
  承捷心知承渊救妹心切,但萧简的方法也着实冒险,出了万一就是两条性命。
  “把这件事告诉青蘼,问问她有什么人选吧。”皇帝最终妥协,长叹之后,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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