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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不老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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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空瞬间抓住丛葭的手将绳子抽回,树枝自此被抽开,竹篓落下,正罩住了下面那只鸟儿。
  “抓到了抓到了!”丛葭从假山后跑了出来,在竹篓边拍着手欢呼,“空儿哥哥,我们终于抓到了!”
  无声寂寂的庭院因为女童的声音重新热闹起来。
  少年站在丛葭身旁,看着眉眼笑开的女童,也不由扬眉浅笑,温润如玉。
  “以前我也是这样的吗?”阳光下,看着丛葭踩着还未化开的薄雪,小小的身影跃动灵活,青骊【炫】恍【书】然【网】问着。
  承渊未答,嘴角的笑容狭促却幽邃深长,目光仍旧停留在园子里的两道身影之上。薄光轻笼,有些朦胧,仿佛真的就是在看过去的自己,还有曾经鲜活在记忆中的青骊。
  丛葭一时得意忘形,一脚踢翻了竹篓,篓中鸟儿借机飞走,教丛葭好不失望。
  慕空正想安慰,却见承渊不知何时过来,他将沮丧的女童带到回廊下,行礼道:“父殿。”
  丛葭也甚乖巧,叫道:“舅舅。”
  承渊点头,却说对慕空道:“三月的天还这么冷,你们两个折腾也罢了,怎么也不知道让你七姑姑进屋去?”
  “在屋子里也闷得慌,不是空儿过来,这会也就我和丛葭说话,说不定丛葭还要嫌我啰嗦,要出去到处跑呢。”青骊轻轻按住就在身旁的女童的肩。
  承渊看着如今忽然收敛了笑意的丛葭,又将目光转回到一边的少年身上,神色微沉,问道:“今天不用跟你萧师父学习吗?”
  “萧师父忙着军中调整,说这几日不必过去,只要每日午后去马场和练习,不至于荒怠。”慕空垂首回道。
  父子之间显得几分疏离,承渊不似对青骊时的亲近宽和,就连看慕空的眼光都疏冷淡漠,甚至带着严苛。
  “空儿。”青骊将丛葭推到慕空身边,道,“你先带丛葭去找司斛,今天丛葭还没练琴呢。”
  心知青骊有意圆场,慕空立刻带着丛葭退下。
  青骊同承渊看着两个孩子离开,虽然年纪并不相仿,却还是能教他们找回到过去的影子,既真实又仿佛遥远得虚幻。
  “有什么好消息吗?”青骊一面问,一面已经转身进了屋。
  承渊跟上,替青骊打了帘,待女子进去了他方才入内,道:“情势基本稳定下来了。”
  才坐下的女子神色忽然一滞,浮动在眼角的微薄笑意也随之消失。她凝神思索着什么,没再说话。
  承渊就坐在青骊对面,看着出神的女子,审视一般,道:“顾庭书,不能留。”
  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杀的意味,利刃一样刺在青骊心头,每一下都沉重狠绝。
  她面色如常,挺了挺脊梁,抬眉凝睇着神色肃穆的男子,道:“我能见见他吗?”
  “最好不要。”承渊道。
  “谢谢哥哥。”青骊感谢。
  承渊起身,走到女子面前,取出一面令牌递给青骊,道:“照顾好自己才最重要。”
  青骊同样站起,接过令牌,眉然关心之色,道:“你也是。军事固然重要,自己也要当心身体。”
  “这事有小砚记着。”承渊脱口而出,说完了,才觉得有不妥之处,眼前青骊在听见小砚之后眉间黯黯,最后对她的那丝微笑都就此消散。
  “晚上去看过了他,我就将令牌还你。”青骊岔开话题。
  他本想问“这么急吗”,但话到嘴边,想起前一刻女子眸中的失落,他却也能明白一些青骊对顾庭书的情义,正好比小砚于他,正是当日青骊说的那四个字,不离不弃。
  这样做到的,却不是他们彼此。
  于是晚膳之后,青骊特意留下司斛照顾丛葭,自己去了祈安殿见顾庭书一面。
  侍卫见青骊持有承渊令牌,遂不为难就此放行。
  祈安殿原本只是宫中闲置的一座殿宇,一切梁柱装饰都不甚有人关注,所以青骊一入内,就迎面而来一股陈旧之气。而不大的宫殿内,因为陈列摆设都不多,是以显得空荡宽阔,如今寒风穿堂,却是带着几分森森之气。
  侍卫告诉过青骊顾庭书一般只在后园,不来主殿,是故青骊也径直过去。
  后园却要比前殿干净许多,显然是有人特意收拾打扫过的。长廊两侧挂着灯,照着脚下的路,并不昏暗。青骊沿廊向前,见前头屋子里亮着灯。
  她推门入内,除了台上的烛火,房内没有其他照明之物。烛台旁的食盒没有动过,而顾庭书也不在屋里。
  “你终于来了。”身后忽然传来顾庭书声音,听不出是期待还是讽刺,却依旧还有顾少的沉敛。
  “哥哥如今才肯让我来见你。”青骊看着顾庭书入内,显然男子的气色已经比当时在城楼之上好了许多,只是眉间眼底依旧都有散不去的冷漠,对她。
  “萧将军和我说了,承渊是因为你才将我留到今日。”顾庭书看着台上跳动的烛火,燃烧着时光,将两人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这样消耗着。终于,他喟叹一声,问道:“丛葭还好吧。”
  “她很懂事。”青骊回道。
  青骊却也知道丛葭心里对见顾庭书的渴望,只是如今寄人篱下,比不得过去总有顾庭书撑腰而可以自由放纵,丛葭现在只将委屈收起,只在夜里睡梦中,会哭着叫顾庭书。
  他没问出对她的询问,因为相信承渊对青骊的情谊——萧简不止一次来看过他,只为青骊,并转告青骊近况,万事,总有承渊。
  “我本该在被擒当日就自我了结,但我毕竟活了下来。”顾庭书转身正视青骊,眉眼沉郁,一字一句道,“当年你在成台曾和我说过,你必须活着,为了空儿,也为你自己。我也必须活着,为了自己,为了丛葭,为了你。”
  视线中有顾庭书始终对她的坚定,不可动摇,即便时光流驶,他也坚持,何况还有他们的女儿。
  丛葭曾无数次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粘在他身上,骄傲地说着自己的名字,顾丛葭。
  丛葭,长满芦苇的地方。这是青骊的希望,幽居山野,远离是非,只是不管是顾庭书还是承渊,都无法达成她的心愿,这样简单,却也十分艰难。
  默然流动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安宁祥和,烛光里他们神色宽和,却被屋外忽然传来的脚步声惊动。
  侍卫忽然闯入说有刺客潜入皇宫,要青骊即刻回宫。
  女子只稍停留片刻遂转身离开,并不留恋。
  青骊回道寝宫,却见丛葭正在等着自己。
  女童但见青骊归来,立即扑上前询问道:“爹呢爹呢?”
  青骊将丛葭带到桌边坐下,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道:“他没事。”
  “娘去看爹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我缠着司斛姑姑问,是不是娘就不打算告诉我了?”丛葭焦急地拉住青骊。
  青骊将丛葭揽在怀里,疼惜道:“丛葭,你是更愿意跟着娘呢,还是情愿留在你爹身边?”
  “娘?”丛葭困惑地看着青骊,仿佛又看见了当日青骊要司斛将自己带走时候的样子。
  女童想起和生母分别的时光,尽管不长却那样想念。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青骊分别,更加不希望会有第二次。纵然她也喜欢顾庭书,但从小到大,始终是青骊教她育她,生身之恩,即使她年纪尚小,也铭心刻骨。
  丛葭拉起青骊的手,坚定道:“我要陪在娘身边,再也不要分开了。”
  青骊欣慰,却是吩咐司斛将丛葭带去休息。
  宫中忽然潜入刺客,将才平定下来的气氛立时又搅起了风波。身为皇宫护卫统领的萧简得到消息之后当即入宫调查,侍卫大规模巡查,务必防止任何一个可能打破目前平衡的可能发生。
  刺客经过祈安殿时忽然失去踪影,是以搜寻的重点自然就在这座被幽禁了顾军统帅的旧年殿宇。
  萧简带人亲自搜查整个祈安殿,却无果,然而才要离开,却见黑影忽然蹿出。
  禁军统帅下令全程缉拿,并带队随黑影逃窜的方向追去,一路追至皇宫北门。
  刺客被已经围堵在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去路,同时萧简追来,一个纵身上前就扣住刺客肩膀。刺客当即回身出剑,逼退来人。
  萧简抽出随身长刀架住刺客攻击,两人就此在皇宫宫道之上大打出手。
  刀光清寒,剑花斑斓。
  众人只见宫道上正在缠斗的二人彼此难分难解,身手矫健,不容其他人插足其间。
  另一处却有马车驶来,车内坐的正是青蘼与易秋寒。
  但见有人过来,萧简翻过手中长刀,刀身映下此时月光,光线反射在刺客双眼。萧简趁其不备,出掌强行击在那人手腕之上迫使其弃剑,再迅速扣下刺客手腕将其反手擒住,同时踢下来人膝盖押其当场跪地。
  马车依旧朝宫门行来,待到人群前停下。
  易秋寒微微挑开车帘,问道:“过去问问怎么了?”
  侍者随即上前。
  “看来是找到了刺客。”青蘼坐在车中沉着依旧,却有有所顾虑道,“毕竟还有祸根未除。”
  易秋寒情知青蘼所指就是顾庭书,当下变了变神色,目光越过车前人群望着宫门。
  侍者前来回报道:“回三公主,正是萧将军在缉拿刺客,这会人已经抓到了,公主可以离宫了。”
  易秋寒注意到侍者提及萧简时青蘼眉间的神色变化,她只知道萧、青二人必有纠葛,却不知巨细,又事关私隐,遂从不多问。
  侍卫散去,宫门重新打开,车夫驾着马车继续行在出宫的宫道之上。
  易君傅两个时辰前才离开雨崇,而有关军备运输之事易秋寒比青蘼更加熟悉。虽然始终记挂着顾庭书,但兄长嘱托之事,易秋寒必不敢违,是以易君傅将最新的运送路线图交付就离开之后,她立刻进宫交代此次情况,如今正和青蘼一同回去易府。

  别风寒(三)

  马车走得不快,车内静坐的女子垂首不语,双眉蹙紧。
  “怎么了?”青蘼开口问道。
  “没事。”易秋寒摇头,膝上的双手紧紧握住。
  青蘼也不再问,继续等着马车出到宫门。
  “等等!”青蘼忽然喝住车夫,“去祈安殿。”
  马车却就此停下。
  “大嫂?”易秋寒惊讶。
  青蘼此时眼光蓦地带了不信任,看着失神的易秋寒,道:“或者你告诉我今晚发生了什么。”
  易秋寒避开青蘼审问一样的目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青蘼叫来随从侍者,吩咐道,“立刻叫他们把宫门关了,再去通知五殿下和萧将军,全部过去祈安殿。”
  “大嫂……”易秋寒想说什么,却终究止住了口。
  “或者我现在将他找出来?”青蘼不似询问,显然已经有了把握。
  “易夫人不用为难秋寒。”顾庭书的声音从马车后传来,如旧镇定。
  易秋寒却因此跳下马车,却见顾庭书已由随从队伍中走出,一身夜色灯火,月华浅照。
  青蘼也就此下车,清辉在身,神容安定,将易秋寒拉到身旁,睨着顾庭书,道:“既然正好与顾少遇见,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顾少成全。”
  “易夫人但说无妨。”顾庭书道。
  “还请顾少写下休书一封。”青蘼冷然说道,不顾易秋寒震惊想要阻止,她只将女子推到一边,教侍从拦住,继续道,“我不想秋寒为顾少所累,所以请顾少答应。”
  顾庭书不怒反笑,看着青蘼身后痛苦摇头的女子,道:“易夫人是现在就随我回去看我亲自写下,还是明日再由人转交。”
  “顾庭书……”易秋寒愤而喝住,然而看着丈夫从容释然的神色,她却只剩下哀求,“你怎么可以……”
  “这里离祈安殿还有段距离,我送顾少回去。”言毕,青蘼遂重新坐回马车之上。
  顾庭书经过易秋寒身旁,看着女子悲愤难抒,他本想将她拉上马车,但抬起的手终究还是落下,轻声道:“上车吧。”
  他答应得这样轻而易举,像是等待已久。而她苦心要将他解脱出这禁锢牢笼却得他如此回报。将心比心,却是她不该对顾庭书钟情如斯。
  “秋寒。”青蘼在车上叫她。
  易秋寒转身上车,再不多看顾庭书一眼。
  更漏声响,已过子时。
  窗台下负手而立的男子依旧抬头,清辉朗月,像极了儿时光景,然而却夜风吹冷,不似当时。
  女子取来披风为他披上,再将打开的窗也阖上,道:“还有什么没想通的?”
  承渊不答,只坐会榻上。
  从回到雨崇之后,她就只见承渊如此愁锁难解。过去是为了军政谋划,如今,却应该是为了另一处寝宫中的女子吧。
  小砚将烛台上的烛蜡挑去一些,却不慎被烛花烫到了手,她不及防低低叫了一声,惊动了榻上的男子。
  “怎么了?”承渊问道。
  “我没事,你呢?”小砚将挑下的烛蜡清理干净了,却仍站在桌边,“你怎么了?”
  承渊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以为今晚的事和七公主有关?”小砚问道,见承渊似有所动,她也知自己所料不差,遂继续道,“为什么不去问清楚呢?”
  “我怕她不管说的是不是实话,都让我失望。”言辞间夹杂着叹息,承渊躺倒在榻上,望着房梁,再次沉默。
  “不想她骗你,又想要自己希望的答案,你什么时候这么贪心了?”小砚走到榻边坐下,看着若有所思的男子。
  从当年离渊岛的人将重伤昏迷的承渊送到自己面前,她就知道这一生都要和着满身血污的男子纠缠在一起。看他意志消沉,鼓励他重拾信心,再送他远去沙场,日日等他归来。日升月落里,这个名字只因为当初承渊那句“等我回来”而一直深刻。
  她知道承渊是大珲皇子,知道雨崇破城是必然之事,知道承渊为此隐姓埋名只为重振旗鼓,知道出生入死对他来说只是为了完成大珲扶苏皇室的蜕变——旧朝腐朽,积重难返,唯有就此浴血,涅槃重生,然而前路必定坎坷。
  蓦地,承渊忽然笑了出来,带尽苍凉,转过视线看着气态安定的女子,道:“到底最后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年来你心里想着什么,就是为了什么。”小砚微笑道,如同过去那样看来轻松地回答着承渊的问题。
  “我确实怕有些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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