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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鬼怪公寓-第33部分

小说: 鬼怪公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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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嗷呜~”
  另外一边的小窗没有关,它的声音从双层玻璃的缝隙中子小窗而入,当然会被听成是在这房间里叫的……
  温乐沣拉开纱窗,黑猫前爪落地弓起身体,冲他又是喵喵嗷嗷地叫了一通,不过很可惜,他一句没听懂。
  “哥,它好像想和我们说什么。”
  温乐源看着黑猫那肥硕的身体,神情严肃地托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重要的问题。
  “怎么了?你听懂了?”不是吧,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温乐源还有这门本事?
  温乐源想了好几分钟,忽然一拍大腿:“啊!我想起来了!它就是那天晚上和我吵架的猫!”
  温乐沣倒地不起。黑猫大怒,连背上的毛也竖了起来,对着他嗷嗷嗷嗷地猛叫。
  “你叫也没用!”温乐源神气地说,“谁也不会接受你的申诉的!回家去吧!”
  “喵嗷嗷嗷嗷嗷——”
  “……我认为,它绝对不是来申诉你踩它的那一脚的。”
  “那是为什么?”温乐源惊讶地反问。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睚眦必报吗……
  黑猫显得很烦躁,在窗台上踱来踱去,不断嗷呜嗷呜叫,奈何温乐源兄弟根本不懂猫语,只能傻傻地看着它在那儿转,就是不明白它想干什么。
  “你干吗不去找沉默者?”
  黑猫厉叫两声算是回答。
  “也许它找不到沉默者。”
  见怎样也无法与他们沟通,黑猫更凌厉地叫了几声,竖起尾巴,转身,无声无息地跳到公寓外法国梧桐的枝干上,回头“喵呜”叫了一声。
  “它什么意思?”
  “也许它的意思是,让我们跟着它走。”
  黑猫展开身体,又腾地跳到了一楼窗户上方的狭窄平台上,随即跳下窗户,往巷外跑去。
  温乐沣一条腿踏上了窗台,温乐源拽住了他的领子:“你干什么!”
  “快点追它!否则来不及了!”
  “可这是……二楼!”
  “才二楼!”
  话未说完,温乐沣已经跳出窗口,轻盈地落在了地面上。温乐源手上,温乐沣的身体瘫软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连身体一起跳下去嘞。”
  温家兄弟一前一后地跟着黑猫接连跑过几道街口,黑猫就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狂奔。街上的车太多了,它的身体几次与飞驰而过的车轮惊险擦过,就是差了几公分就有可能被压成那天晚上的猫一样。兄弟二人几次都忍不住替它心惊胆颤,觉得再这么来几次他们的心脏肯定就要出问题了。
  “它是想死是不是!”温乐源气愤地说,“怎么能这么乱跑!”
  “也许它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温乐沣边跑边回答。
  “它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温乐源很不爽。温乐沣没带身体,可是他带了!跑了这么远,他简直喘得要命,前面那两个(猫+魂魄)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真让人愤慨!
  又穿过一个繁忙的街口,黑猫钻入了一条步行街中,温家兄弟也紧跟了过去。
  步行街的人太多,他们几次都失去了黑猫的小身影,不过每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猫又会从不知何处钻出来,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之内。
  黑猫跑了很久,终于在一家首饰店前的台阶上停了下来,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边不时地舔舔自己的后爪。
  “它……不会是想让我们给它买首饰吧?”温乐源和黑猫一样呼哧呼哧地喘气,瞪着眼睛说。
  温乐沣没理他,左右看看,在台阶的另外一边蹲了下来。
  “哥,你看这里。”
  温乐源过去,伸头一看,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在台阶下的一个小小凹巢中,挤挤挨挨地藏着三只肮脏的狸花幼猫,它们加起来还没有温乐源的手掌大,眼睛也没有睁开,看来刚出生还没有几天。
  “这么小……母猫?母猫呢?”
  正常情况下,母猫决不会离开这么小的幼猫太远,难道是……温乐沣的目光划过继续舔着自己后爪的黑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么肥的猫,只有可能是被人做过绝育的太监,而且看来它与小猫并不太亲,应该不会是小猫的母亲。
  他伸出手,将那三只已经叫声微弱的幼猫掏出来捧在手心里。
  “你打算养它们?”温乐源问。
  “你反对?”温乐沣用“你是禽兽”的目光鄙视地看他。
  “……我哪儿敢……”
  见他们已经救起幼猫,黑猫嗷嗷呜呜地咕噜了几声,只用三条腿一蹦一蹦地准备离开。
  温乐源这才发现它左边的后爪翘得高高地,爪垫裂开了一道血口子,刚才带领他们之前这只爪子应该还没有什么问题,这么说应该是刚才在街上狂奔时被什么东西划破的。
  “喂!你不去我们家吗?再这么下去,你后腿可就不能用了。”
  黑猫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跳。被刻意蔑视的温乐源愤怒了,一步跨上去拎着它的顶花皮给提溜了起来。
  “好了,跟我上医院去。”
  “喵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被激怒的黑猫死命挥舞着爪子--不过它也就只能空挥而已,根本够不到温乐源的手,硬是被他这么一路拎走了。
  兄弟二人先将小猫和那只黑猫弄进了附近的兽医院。检查结果表明,小猫们的营养还不算太差,表明它们母亲离开的时间不是很长,不过最近天比较凉,没有母猫,它们有些受凉,所以才会显得比较衰弱,只要进行适当的保暖就没有问题。
  小猫是没问题了,问题是那只黑猫。它精力太过旺盛了,从一看到医生就开始又惨叫又抓挠,在兽医院里上窜下跳宁死不上药。兽医加助手再加温乐源三个男人在诊室内和它一起上窜下跳、团结协作、围追堵截才好不容易按住它,给它的爪子做了处理,又打了一针。在他们料理它的期间,它那尖利的叫声又刺耳又恐怖,如果不知情的从外面听来,八成还以为他们是专程来杀猫的……
  听从医生的劝告,二人在宠物商店买了一些幼猫们的必须用品才回家,一路上,小猫们的情况不算很差,不过后腿被包得层层叠叠,脖子上又套了个伊丽莎白圈的黑猫显得非常非常不爽,前爪挂在温乐源的衣服上,一脸受害者的悲愤表情。
  不过温乐源显得很高兴——因为他终于报仇了。
  二人四猫慢慢地走回绿荫公寓去,街上人来人往地很热闹,黑猫不爽归不爽,倒是没太闹,就是爪子紧紧勾着温乐源的衣服不松。
  一辆被遮雨布盖得严严实实的卡车从他们身边轰然穿过,黑猫扭头看了一眼,忽然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温乐源要用很大的力气才制得住它。
  “喵呜!喵嗷嗷呜!嗷呜呜呜!……”它的声音就好像在说什么,可惜温乐源他们无论如何也听不懂。
  “这是怎么回事?”温乐源一边抵抗它的爪子一边问,“它就好像发疯了一样……喂!不要再抓了!”
  黑猫持续尖叫着,温乐沣的目光追随着那辆消失在视野中的卡车,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正如兽医所说,这几个小家伙算是体质很不错。当他们给那三只喂完奶粉,安置在箱子里之后,三个小东西就开始闭着眼睛在垫子里爬了。
  “很健康。”
  “的确是,很健康。”
  “喵,喵呜呜--”
  伸着头往箱子里看的两个人,同时向扒着箱子也往里探头的黑猫看过去。那个防止它舔舐后腿的伊丽莎白圈很妨碍行动,再加上只有一只脚可以支撑,所以它扒在箱子边缘没多久,就直挺挺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现在可是残疾‘人’,”温乐源幸灾乐祸地按它的脑袋,“一时半会儿别想好!嘿嘿……”
  黑猫一口咬住了他的指头,温乐源高声惨叫。
  “……活该。”温乐沣摇头。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温乐沣一边应,一边爬起来去开门。
  来访者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看着对方棕黄色的眼睛,他一时间竟有些傻了。
  “沉……沉……沉……?”还从没见过沉默者愿意主动和人类打交道的……
  “真对不起,冒昧打扰。”沉默者的声音很柔和,比起那天晚上的狠厉简直判若两人。
  “啊……啊,哦,没关系没关系,不打扰!”温乐沣慌忙错开身体让他进来。
  沉默者脱掉鞋,赤脚往屋内的那只箱子走去。温乐源仍然在与黑猫进行殊死搏斗,没功夫和他打招呼。
  箱子里的幼猫无忧无虑地四处爬着,忽然一座山一样的手隔挡在了其中一个的面前,它嗅一嗅,伸展短腿颤巍巍地爬了上去。
  沉默者托起它,让它的小身体与自己的嘴唇相贴,幼猫发出吱唔唔唔的声音,不安地动来动去。
  “我们还没给它们除跳蚤呢,今晚他八成得被跳蚤咬死……”温乐源小声说。
  “喵呜呜呜呜……”黑猫好像很明白似地回应他。
  “你明白我在说啥?”温乐源讶然。
  黑猫的回应是五道血红的爪印。
  一人一猫再次开战。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它们的?“他问。
  “步行街那里。”温乐沣回答。
  幼猫肉又被放回垫子上,团儿似的身体又开始伸着脖子到处爬。
  “最近,我们的同类都有很多都在这一带失踪了。”
  黑猫正给温乐源毁容的爪子忽然停了下来。
  “累计大概有好几百个,现在投诉说他们亲属和邻居不见的同胞每天都会有十几个。可是我对他们可能所在的地方都完全没有感应,最近派出两名使者去查探,结果也没有回来。”
  使者……温乐沣和温乐源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两个小姑娘的面容。
  “这几个小孩的母亲应该也是由于同样的原因而失踪的,但是他们实在太小了,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温家兄弟摇摇头--不过很快又点点头,温乐源把黑猫举到他面前道:“是它给我们通风报信我们才知道那三个小东西的事儿。你问它说不定能有点线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沉默者看了它一会儿,抬头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温乐源忘了所谓“尊敬”的碴儿,叫道,“这是你的同类啊!猫啊!认不出来吗?”
  沉默者皱起了眉头:“不要胡说。它才不是我的同类。”
  温乐源左瞅瞅,右瞅瞅,忙把猫脖子上的伊丽莎白圈拿下来,推到他面前:“你看!的确是你的同类吧?”
  “不要开玩笑了!”沉默者生气地按着黑猫的鼻子把它推开,“它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怎么可能是我的同类!”
  温乐源和温乐沣都呆了一下。
  “那……那你不是因为它的关系才到我们房间来的吗?”
  “我是感觉这里有幼猫才上来的。”
  “……”
  沉默者是猫又不是猫,他判定自己同类的方法当然和人类不同,既然他说这只黑猫不是猫,那么它就必定不是猫。
  可是……如果它不是猫,那又是什么东西?会爬树的狗吗?
  “可是那天晚上--”温乐源指手画脚地道,“你不是还说我和‘猫’吵架怎么着了?现在又忽然不认了是怎么回事!”
  “是吗?”沉默者看了看那个坐在地板上,抬起头用圆圆的猫眼与他对视的“非猫”,道,“那就肯定不是‘同一个’了。”
  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沉默者很快告辞离去。
  温乐源给撕扯自己后腿绷带的黑猫又戴上伊丽莎白圈,把它举到眼前。
  “不是猫?那你是啥?连沉默者都听不懂你的话,难道你还会是个外国猫?”
  “不是吧,”温乐沣又拿着眼药水瓶子给小猫喂奶,说道,“沉默者的语言只有种族界限,不该有地域界限才对。”
  “我们不是也听不懂意大利语?”
  “你又不是沉默者!”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现在争论这个没有什么意义。既然沉默者听不懂它的话,那么他们也就无从了解它“似乎知道的某些情报”了。到底小猫们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附近会有这么多猫失踪?他们当然也和沉默者一样,没有丝毫的线索。
  黑猫的后爪包得很厚,不过伤得不是太严重,几天后,它脖子上的项圈和后腿的绷带就可以去掉了。小猫们也长得不错,才过了几天的时间而已,温乐沣就把它们喂成了球状。
  沉默者偶尔会到他们的房间,与其说是做客,不如说审查小猫的情况,而且看来对于结果是基本满意的。不过他依然不认为那只黑猫是他的同类,每当黑猫想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就按着它的鼻子把它推到一边去。
  根据沉默者的说法,他的两名使者依然没有下落,而这附近的猫也依然在继续失踪,失踪的投诉以每天几起甚至几十起不等,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只猫知道那些失踪的同胞都到哪儿去了,这对于在这城市之中拥有百万之众的猫来说,确是一件太不寻常的事情。
  沉默者似乎是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有几次他在温乐源他们房间里的时候,刚听到一点些微的动静就猛地从窗户跳了出去,也不管街上人类的尖叫和惊讶的眼神,一口气跑出很远,很久很久以后才慢慢地走回来,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破得不成样子。
  “我总觉得,沉默者知道一部分的事情。”温乐源躺倒在地板上,黑猫端正地坐在他的胸口,盯着窗外唧唧喳喳的鸟流口水。
  “什么叫知道一部分的事情?”幼猫早已睁开了眼睛,不过身子当然还是圆滚滚地,从这边滚到那边,从那边滚到这边,温乐沣弹它们的大脑袋一下,它们喵咦咦咦地显得很不高兴。
  “我总觉得,沉默者知道一部分的事情。”温乐源躺倒在地板上,黑猫端正地坐在他的胸口,盯着窗外唧唧喳喳的鸟流口水。
  “什么叫知道一部分的事情?”幼猫早已睁开了眼睛,不过身子当然还是圆滚滚地,从这边滚到那边,从那边滚到这边,温乐沣弹它们的大脑袋一下,它们喵咦咦咦地显得很不高兴。
  “你难道没发现?”
  “发现什么?”
  “他每次跳出去……都是因为外面有卡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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