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导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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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让滕政和乌奎都大觉意外。滕政不禁笑道:“阿旺酥,看来你的预言也有不准的时候啊。”
乌奎则神色疑惑,问道:“你们所有族人都在这了吗?”
“一个不差。”滕政亮声说道,他想巴赞和塞万塔已经死去了,当然不算在内,而这时不在场的只有女儿滕百灵和杨伟青。
想到杨伟青,他心中也是一跳,之前从没问过这个外族人从哪而来,也许真的是穿过峡谷过来的,那么阿旺酥预言到的灾星会不会是他呢?
阿酥旺见他若有所思,问道:“阿拉木首领,想起什么了吗?”
滕政一愣,他心想杨伟青已经不知去向,如果说明此事,那么克塔尔族的一伙人就会喋喋不休,当下决定隐瞒真相,说道:“既然你所谓的灾星不在我们族之中,那么就请回吧?”说罢,摆了个送客的手势。
阿酥旺一脸质疑,又不好再说什么,颇不情愿地回到了克卡尔一行人中。
乌奎没好气地用马鞭在空中虚抽了一记,扬声道:“阿拉木,你们汉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要为了包庇自己的族人,给大家都带来灾祸啊。”
滕政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认定自己包庇灾星,当即怒道:“少废话,我的族人由我来管,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乌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下次见面,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当下领着几十人,愤愤离去。
看着一行人走远,滕政心中也甚是不安,他看得出乌奎这次前来不是借口挑衅的,确实是因为阿酥旺的不祥预言。但是他所说的灾星是不是杨伟青,不得而知。如果是他预言错误当然万事大吉,但如果杨伟青真是灾星,眼下他不见踪影,也无法找到其人,就算找到其人,女儿这般袒护他,要处死他谈何容易?
滕政越想越是心乱,憔悴地扶着额头,回了帐篷。
此时杨伟青和滕百灵的处境更加难堪,两人身绑着厚厚的绳子,被昌玉族一伙人带到村落里。为了防止两人逃脱,萨希还将他们关在一个帐篷中,派三人把守门口,心想就算他们变成蚊子,也逃不出这重重看防。
杨伟青和滕百灵所中这种剧毒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却能让人全身无力。别说是身上被绑,就算是把他们扔在一块空地上,两人也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个阿卜杜勒?哈菲兹还真是名不虚传,这回是栽在他手里了。”杨伟青无奈地说道,双手却在身后不断挪动着。
滕百灵眼睛透过帐篷的窗口望着外面的天空,一言不发,但从她脸上的神色来看,似乎没有抱有逃跑的打算。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昌玉什么时候会发动进攻,我真担心我爹他们。”
“都是我连累你,这次就算是拼了命,我也要带着你一起逃出去。”杨伟青说道。
“拼了命还怎么逃?”滕百灵觉得他这句话甚是有趣,忍不住微微一笑。虽然现在现在她身处困境,但不知为何却感觉不到太多沮丧。
杨伟青被她这一问也愣住了,随即答道:“我的命多得是,就算是拼了一条,剩下的也足够用。”他这话倒不是打趣,自从穿过恶鬼谷开始,他就觉得不管什么样的险境都难不倒他,就像是获得了不死之身一样。
可是他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滕百灵说过的七日魔咒:凡是从夜间穿过恶鬼谷的人都在第七天死去。而窗外日落西山,眼看着一天又要过去了。
这时两人已经被绑了足足一天时间,难以忍耐地浑身酸痛让滕百灵只想快点睡过去,但奇 怪{炫;书;网的是,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怎么也睡不着。
杨伟青一直没有放弃,他用指甲不断磨着捆绑双手的绳子,麻绳上的粉末一点一点的落下,在他身后堆成了一个小堆。昌玉族的麻绳都是用坚硬的木纤维编成的,就算是用刀也很难割开,而杨伟青凭借惊人的毅力,花了整整一天时间,硬是用指甲磨断了麻绳。
滕百灵根本没料到他在不动声色之下居然完成了如此壮举,只见杨伟青将双手从背后抽出,大感惊讶,脱口说道:“你怎么……”
帐篷外一个看守人听到动静,从门口探头进来,骂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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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鬼魂附体
杨伟青急忙将双手放回身后,说道:“没什么,绑得太疼,想要挪挪。”
那看门人将信将疑,审视了一番,看见两人脸上的神情都有些紧张,明白了这一男一女想要干什么,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容,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卿卿我我?”
滕百灵脸上一红,但为了不被他识破,也就没说什么。
“看来首领真应该把你们分别关起来。”那看门人似乎想走近帐篷,却像是触电一样浑身一震,脸上的肌肉僵住了。
因为他只有头伸进帐篷,身在门外。杨伟青和滕百灵看不到帐篷外是怎么回事,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来判定,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身体控制住了。
那看门人嘴巴张得很大,好像是想叫喊,但是无论任何也不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些细微的“咔咔”声,好似被鱼刺卡住了一样,当然西域荒漠上是根本吃不到鱼的,看来让他喉咙发不出声的另有其他原因。
尽管脸上痛苦,那看门人却一步一步走近了帐篷。这时杨伟青才发现他身子并没有被什么人给控制,步伐却扭曲变形,似乎是他身体内的某物在操控着他,但他又在努力挣扎着,在两种力的对抗之下,他整个人的动作完全失去协调。
“这家伙中邪了吗?”杨伟青看着这样狰狞的场面,不安地问道。
滕百灵点了点头,她曾经见过这样的情形,心里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杨伟青这个解释虽然不是很贴切,但也八九不离十。
那看门人的挣扎还在继续,他双手死死得掐住自己的脖子,五官扭曲到了一起,嘴角开始吐出白沫。
这可怕的摸样让滕百灵忍不住叫了出来,帐篷外的另外两名守卫闻声赶到,看到自己的同伴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惊愕之下,拔出刀来指着杨伟青的胸口,骂道:“你使得什么花招?”
杨伟青也在纳闷之中,说道:“是他自己这样的,只怕是中邪了。”
“胡说八道!”其中一个矮个守卫跨到杨伟青身前,将他身子翻了过来,检查他被绑的双手。
杨伟青暗叫不好,却发现了一件让他费解的事。
原来他背后被解开的绳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又被绑上了,落在地上的末屑也不见了踪影,这样的变化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发凉。之前帐篷里除了自己以外只有滕百灵和那看门人。滕百灵被捆得死死地,根本无法抽出手来,而那看门人始终处在挣扎之中,更加不可能了。
两个守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惶恐地看了一下帐篷,确认没有其他人后,将那口吐白沫的看门人扶了起来。
这一扶却让他们遭到了红光之灾。只见那看门人如疯狗一般死死地咬住矮个守卫的耳朵,猛地一撕,随着一声惨叫和一道鲜血,那守卫的耳朵整个被他咬了下来。
“你干什么!”另外一个守卫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又被看门人狠狠地一拳打在脸上,两颗门牙随之脱落,发出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连伤两人之后,那看门人也没再追击,发狂似的扭动着身体,双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摸样惨不忍睹。
其他两个守卫哪里敢在这帐篷里多待片刻,口中喊道:“是恶鬼!是恶鬼!快去找巫师来。”当下连滚带爬地奔出了帐篷,就连掉落在地上的弯刀也顾不得捡起了。
奇 怪{炫;书;网的是,那看门人尽管如癫如狂,却始终不伤害杨伟青和滕百灵半分,一阵爆发之后,又摔倒在地上。
滕百灵根本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但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不能捂住眼睛,只好死死地闭着双眼。耳中听到帐篷里的动静消失,才缓缓地睁开眼来,看到地上躺着的看门人和斑斑血迹,吓得花容失色。
这诡异地一切让杨伟青也摸不着头脑,不过从眼前的形式来看,尽管匪夷所思,但是对自己和滕百灵还是有利的,便说道:“我们只需用地上的刀子划断麻绳就能逃脱了。”努力针扎了一番,浑身却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
“看来不解掉身上的毒,就毫无办法。”杨伟青边说边望了滕百灵一眼,看看她有什么主意,却见滕百灵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看门人,就像看到了最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杨伟青却看不出有什么奇 怪{炫;书;网之处,问道:“百灵,你看到什么了?”
滕百灵没有回话,她眼前那个躺在地上的看门人开始发出淡蓝的光,一个幽灵般的身躯从他身上分离了出来,直挺挺地站起,就像一个纸片一样,飘悠悠地没有一点重量。
这是一个半透明的幽灵,摸样其实并不可怕,从它若隐若现的五官来看似乎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只不过没有双脚,身子离地几寸,一动不动地漂浮在空中。
滕百灵感觉呼吸几乎停止了,她以前亲眼看见过鬼魂附在巴赞身上的场景,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目睹还是第一次。
杨伟青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见滕百灵惊恐地盯着半空中,也猜到了个大概,紧张问道:“这帐篷里有鬼魂吗?”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滕百灵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只感到她的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却见那幽灵般的男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幽灵男子说完话以后,缓缓地退到了帐篷的一角。
看它似乎没有什么恶意。滕百灵心下稍安,但是这么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就挂在墙角,也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在这时,身前躺在地上的看门人嘴里发出一声呻咛,吃力地爬了起来。
鬼魂从他身上脱离之后,他神智便恢复了清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常。他望了眼地上血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吓得一声大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帐篷。
杨伟青没有滕百灵那般看见鬼魂的能力,也知道事情的大概,战战兢兢地四下张望,问她:“那……那鬼魂还在这吗?”
滕百灵一脸深邃地点了点头,用目光向幽灵所在的位置示意了一下。
杨伟青看着那帐篷的墙角,想着一个鬼魂就站在自己身边不到两丈距离,眼中虽然看不见,心里却不住的发毛。
这时帐篷外一行脚步声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怕什么,那两个小娃子中了我的赤蝎剧毒,根本不可能再耍花样。”
话音由远而近,只见阿卜杜勒?哈菲兹领着之前那三人走近帐篷。三人因为刚刚吃了大亏,惊魂未定,老鼠一般的躲在阿卜杜勒?哈菲兹的身后,其中那个耳朵被咬掉的守卫更不敢跨进屋里,只敢站在帐篷门口。
阿卜杜勒?哈菲兹巫术高强,胆识当然比这三个小喽啰高得多。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蹲下身子,从腰袋拿出一只浑身透明的蜈蚣,将它放入血中。那蜈蚣顿时兴奋地在血滩中打着圈子,浑身变得腥红肥大。
“宝贝儿,喝饱了吗?”阿卜杜勒?哈菲兹抚摸着蜈蚣的身躯,说话的语气就像在哄小孩一般。他将蜈蚣放在杨伟青的身前,轻吹了一口气,那蜈蚣便钻入了杨伟青的裤腿里。
“你想干什么?”杨伟青大惊道。
“不用怕,这条毒虫喝足了人血,暂时不会咬你,但如果你们两个要想逃跑,它就能够感觉你们体内血液的流动,就会毫不客气的咬下去。”阿卜杜勒?哈菲兹满脸堆笑地说着,他脸上皱纹本来就多,这时候全部挤在了一起,显得无比丑陋。
“如果被它咬了会怎么样?”滕百灵怒然说道。
“放心,不会死,只会让人痛不欲生。”阿卜杜勒?哈菲兹一边说着,手里一边做着比划,脸上神态陶醉,只看得杨伟青滕百灵两人背脊发凉。
那幽灵一般的男子一直站在帐篷里的角落里,突然脸上露出一丝淡笑,身子一转,居然穿过帐篷的墙壁飘到外面去了。
滕百灵一直在斜眼观察它,见它忽然离开,微微一惊。
阿卜杜勒?哈菲兹注意到了她脸上神情的变化,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帐篷里,没见到什么异常,问道:“你在看什么呢?可别想耍什么花样。”
滕百灵根本不想回应他,忍不住又望了帐篷角落几眼,她已经很清楚那幽灵般的男子不但无意加害他们,反而有暗中帮助的意思,心中倒盼着它快点回来。
阿卜杜勒?哈菲兹被她的目光也弄得有些紧张起来,再次看了一下周围,实在没发现什么奇 怪{炫;书;网之物,说道:“故弄玄虚吗?别费力气了,你们落在我手上,就别打算逃走。”
杨伟青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想到一条腥红肥大的蜈蚣正爬自己身上的某处,额头上的冷汗就直冒。
阿卜杜勒?哈菲兹看着他慌张的表情,得意的笑了一声,对那三个守卫说道:“你们继续看着他们,我去首领帐中商议攻打塔伦的事。”说着便向帐篷外走去,刚到门口,却和一个从外面跑进的族人装了个满怀。
“不好了,不好了!”那族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什么事着急成这样?”
“你的那些毒物,全部跑出来了!”
阿卜杜勒?哈菲兹一张老脸上出现了少有惊慌之态,急忙抢身走出帐篷,看到部族营地中混乱的场面,惊得眼珠都要鼓了出来。
只见蝎子、蜈蚣、毒蛇、蟾蜍等大片的毒物散落在营地个个角落。不少族人拿着火把全力驱赶,但那些毒物却和发了疯一样不住地伤人,惨叫声痛呼声连成一片。
这等场面绝对是阿卜杜勒?哈菲兹第一次遇上,他被人称为毒蛇圣尊,就是因为能够通过气味和声音操纵各自毒物,而此时这毒物完全不受控制,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法,也无法让局面稳定下来。
萨希也被惊动了,他从帐篷里慌张地出来,大声喊道:“巫师,还不快去拿解药出来!”
阿卜杜勒?哈菲兹很是不乐意,使毒是他的看家绝技,调制的解药当然也是不能够随便拿出来示人的,但既然首领已经发话了,不从也不行,当下用药物驱赶着毒虫,钻入了自己的帐篷里。
他炼制解药的地方十分隐蔽,是一个一丈余深的地窖。他打开了地窖入口,匆忙地来到炼制解药的地方,对他的药童说道:“快去我那些解药全部拿出来!”
但那药童却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低着嗓门问道:“哪种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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