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喘气-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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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铜柱看似庞大,实则内里中空,爷爷这发力一蹬,整个铜柱瞬间朝后一倒,倒在了地上,咕噜咕噜往旁边滚出了三五米,滚动过程中,猛然甩出来一个东西,赫然便是仇大愣消失的上半身,血糊糊一团跟着滚了出来。
马泼皮平日里对两个徒弟非打即骂,看似不待见二人,实则最是护短,这会儿一见着仇大愣惨死的尸身,悲呼一声便跑了上去,欲将尸体拉回来。
那尸体被甩出来,正对着铜柱的出入口,马泼皮蹲下身子,正要去抱尸身之时,从那铜柱子里,猛然窜出了一个硕大的黑影,几乎有一人粗。爷爷站在三米开外,也不急阻止,也没看清那玩意儿是什么,情急之下,手中的飞刀嗖的射了出去,准头自不必说,刀上又淬了剧毒,只要是活着的生物,被这么一射,准备得死。
果不其然,那玩意儿没能扑上马泼皮,被爷爷的飞刀一射,立刻痛的缩回了铜柱子里,马泼皮夺回了徒弟的尸身,呲目欲裂,抄出装备包里一把长刀,要与铜柱里的东西拼命。倒斗的人热衷于带冷兵器,再加上那时候安检还没这么发达,管制刀具比较容易携带。
土夫子钟爱的冷兵器一般分为三种,一是杀伤力大的重型兵器,比如吕肃的那把鬼哭刀,二是匕首一类的小型兵器,像哑巴的腰刀就属于比较小那一类,三是暗器,比如飞刀白老四的绝活就属于暗器。
那东西缩了回去,马泼皮拔出一把砍刀要冲上去报仇,爷爷猛的将他一拦,说:“老兄弟,小心为上,先不要轻举妄动。”
马泼皮激动的双眼发红,脸上细小的皱纹都扭曲起来,说:“不管是什么怪物,我要宰了它!”
爷爷强自压下心中的悲痛,说:“那东西能瞬间将大愣弄成两半,可见有两个特长,一是速度快,二是力道大,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轻率行驶,那东西已经中了我的飞刀,就是头大象,不消一分钟也会毙命。”
马泼皮知道爷爷的厉害,不由得气喘吁吁,勉强停止动作,仇视的盯着那个铜柱子。
约摸一分钟,里面毫无动静,爷爷见时间已到,便点了点头,说:“可以了,去看看。”有道是脾气大,胆子小,那瘦鸡子心术不正,平日里满脑子花花念头,这会儿反而是畏手畏脚,吓的不敢前进。若在平时,马泼皮定要教训他,但现在都死了一个徒弟了,剩下的一个,他哪里还有说教的心情,便也不理会瘦鸡子,和爷爷两人朝着那铜柱而去。
两人蹲在铜柱的出入口,将灯光往里面一打,一下子便发现了铜柱的底部,蜷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可以看到那上面插着一支飞刀的刀柄。那玩意儿一动不动,想来已经毙命,马泼皮立刻爬进青铜柱里,将那东西给拖了出来。
那玩意儿离开青铜住,身形顿时舒展开了,却是一个酷似人形,长着一条犹如蛇尾,浑身布满长毛的怪物。
就是这玩意儿害死了大愣?
它为什么会被装在里面?
马泼皮不解气,拔出刀准备将这玩意儿碎尸解恨,就在此时,爷爷猛的阻止他,说:“使不得,这东西是‘龙単’,一但砍断,体内的龙气就会泄露出来。”
瘦鸡子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咽了咽口说,问:“陈伯伯,什么是龙単?”
爷爷于是解释给他听,龙単是死尸所化,龙脉有气,气在头为生,气在尾为死。其中,龙尾又有八门之分,即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尸身若处于龙尾之凶门,凶龙之气聚而不散,尸则生变,这龙须便是尸变的一种,生尾而长毛,每一百年尾巴便会长一寸,但观这条龙単的尾巴,也知道它年代久远了。
据说龙単体内盖晗山脉之龙气,一但外泄,周围的蛇虫鼠蚁,猛兽飞禽便会追随而至食其肉,在周围的人也难以幸免。
古哀牢国没有风水这么一说,因此在选择葬地之时,难免有错,眼前这具龙须,八成就是宝象女王的尸身所变。
瘦鸡子闻言,小心翼翼道:“那、那它现在应该已经不能作怪了吧?”
爷爷摇了摇头,说:“龙气乃是生机之气,就算聚集在凶地,也依旧是生气,因此尸体才会生变,转化为龙単这种活物,只要是活物,在我的飞刀下就没有能活命的。”
瘦鸡子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师父马泼皮,又看了看惨死分尸的仇大愣,大着胆子道:“既然宝象女王已经找到了,这里又没什么东西,那、那咱们是不是趁早离开这个地方?”马泼皮没有答话,看了看爷爷。
☆、第九章 宝碗
爷爷看了铜柱子一眼,说:“龙须已除,这地方应该没什么危害了,我看那铜柱子里有不少暗格,想必放置了什么东西,我得先探一探。”顿了顿,想到仇大愣的死,爷爷心有愧疚,叹道:“此乃我陈家的事,为防有变,你们先走一步吧,在外面候我即可。”
马泼皮感叹道:“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怎能舍老哥而去,先办完正事,一道回去吧。”二人相交多年,爷爷知道马泼皮仗义,此刻劝怕也只是浪费时间,便点了点头,爬入了铜柱子里翻看那些暗格。
这暗格的作用,有些类似于椁室周围的陪葬格,放置的皆是陪葬品,不少都是当时从国外传来的奇珍,但数量并不是很多,爷爷逐一查看,虽然对古哀牢的文化渐渐有所会晤,但关于巨耳王墓的线索,却是丝毫也没有发现。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暗格吸引了爷爷的注意力。
那暗格是个开拉式,铜皮制的小门上还有简单的绘画,画的是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骑在一头古怪大象的背上。只见那大象两耳垂肩,两只眼珠子中还各有一张脸,一张是个恶鬼的脸,张牙舞爪,仿佛要从眼珠子里跳出来,一张是个带着金色面具,神情威严的人脸,应该是象征着神灵。
门虽小,不过成人一个巴掌大,但上面的绘画极其精致,由于这个竖洞墓密封良好,上面的描金也没有脱落,画的惟妙惟肖,只可惜,那宝象女王是侧着头的,因此看不见脸长什么样。不过,其中一个细节吸引了爷爷的注意里,那就是巨耳象的头上,带着一个圆鼎座的金箍,金箍之上,坐这一个不起眼的小碗,碗中冒出一阵黑烟,透露着一种不吉祥的感觉。
爷爷有种预感,这个暗格里,或许会有他想要的东西。
紧接着,他打开了那个暗格,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陶碗,那碗的底部,还有一些既像图画,又像文字的东西。
爷爷一愣,拿出碗和暗格上的图案一对比,心里打了个突:难道这个碗,就是顶在巨耳象头上的那个碗?可碗中冒出的黑烟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整个铜柱已经查遍,除了这只碗略有收获外,其余的都没有所得,爷爷叹了口气,只能回程。
然而,让爷爷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出去的,并非只有他们三人,还有一个诡异的东西,也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看到这儿,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爷爷以前用来当油灯的那只碗,竟然是从宝象女王的铜柱棺材里弄出来的。
碗中会冒黑烟?
那碗到我家,约有四五年的光景,经常是点了灯油的,也没瞧见它冒过黑烟啊?难道是古人的想象和杜撰?
又或者,这碗真的有什么奇异之处?
爷爷所说的,那个跟着他们一起离开的诡异的东西,又是指的什么?
我深深吸了口气,正打算继续往下看,豆腐忽然蹬蹬蹬的跑了下来,说::“老陈,葛叔叫咱们吃饭呢。”我一看手表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村里人的吃饭时间普遍比较晚,早饭九点钟左右,午饭两点钟左右,晚饭八点钟左右,主要是因为农活儿多的缘故。
我点了点头,只能先停下观看,想了想,将这笔记带出去也不方便,便将本子重新放回了抽屉里,等着下午再来。
豆腐见我神情凝重,问道:“有什么发现?”紧接着,又用眼神示意旁边的棺材,小心的说:“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暂时还不知道,一边儿走,一边儿给豆腐三言两语讲了一下笔记里的内容,豆腐听完,嘴里啧啧有声,说:“陈老爷子好本事啊,那手飞刀绝活太帅了,我说,你怎么没学会?”
我没好气,说:“第一,我爷爷没想让我吃倒斗这碗饭,第二,我十四岁那年他就失踪了,我又不是什么根骨清奇的天才,还能自学成才不成?”
豆腐摸了摸下巴,显得很失望,说:“你要有这手绝活,哪天不能下斗,你又破产了,咱们还可以上街卖艺呢。”
我气的够呛,说:“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些好听的,咱们的店铺开了还没两个月呢,你就巴着我破产了?信不信我回葛叔家,拿把菜刀把你舌头给割下来?”豆腐吓的一缩脖子,说:“你别这么暴躁,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爷爷不是有个笔记本么?上面既然有杨方的望气发墓之术,难不成没有白老四的飞刀之术?”
我一愣,看着豆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没错,那笔记本上确实有一段练习飞刀的方法,是用文言文记载的,我之前粗略看了一眼,当时觉得飞刀这东西哪里比的过枪,是已经过时了的玩意儿,因此不甚在意。但这两次的挖蘑菇经历,却让我深有体会,在斗里,枪不算什么,关键时刻,还得是冷兵器出手。‘
或许,我该试着学一学。
当然,飞刀这东西,需要长久的练习,也不是想学就能速成的,我将这个念头压在心底,准备先将眼前的事儿弄明白,等回了深圳,订制两把小飞刀回家里练去。这么想着,已经进了葛叔家。隔叔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前当邻居的时候经常照顾我们,午饭杀了两只土鸡炖了一锅,热腾腾的煨在碳炉上,揭开锅盖,霎时一阵香气扑鼻,肉香味儿浓郁,和我们平时买来的饲料鸡味道差别很大。
我和豆腐挖土石头的,这会儿也饿了,一边儿和葛叔闲话家常,一边儿和豆腐甩开腮帮子吃。豆腐正叼着鸡翅膀不亦乐乎,便听葛叔叹了口气,对我说:“小悬啊,你是个有出息的人,看这气派就和我们山里人不同,唉,想当初你还小的那会儿,成日里跟村里的刑子们瞎野,你爷爷若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肯定会欣慰的。”
我见葛叔忽然发出如此感慨,神色似有什么事儿,不禁道:“葛叔,不管生活怎么样,我也是陈悬,什么气派不气派的,我光着腚子满地跑您又不是没见过,您就别说这话逗我了。”葛叔听闻此言,哈哈一笑,满脸欣慰,说:“做人不能忘本,陈老爷子教了个好孙子。”
豆腐叼着鸡腿,小声嘀咕:“他当然没忘本,现在不子承父业,孙承爷业了么。”还好葛叔没听见,我笑了笑,不动声色,在下面踩了豆腐一脚,疼的他鸡翅顿时掉地上,旁边葛叔家的大黑狗冲出来,叼着就跑了。
“鸡翅,我的鸡翅,狗,我要宰了你。”豆腐怒的跑出去追狗,我脸都被他丢光了,尴尬的和葛叔以及葛嫂对视,片刻后,解释道:“他小时候发高烧,嗯,脑子有点不好。”葛叔露出了然的神色,听着外面豆腐和黑狗的叫声,说:“那你要多照顾着人家,我听说城里人可精了,他脑子不好,容易被骗。”
我干笑一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询问道:“葛叔,刚才见你好像有什么事儿,不知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葛叔神色一变,说道:“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也不指望你能帮上忙,不过这不是什么好事儿,还是先吃完饭再说吧。”我瞧葛叔神色变得沉重起来,便也不多话,两人岔开话题叙旧,须臾,一锅鸡肉吃的差不多,豆腐垂头丧气的回来,葛叔立刻给他夹菜,说:“孩子,多吃点儿,好好补补,咱们做人不怕不聪明,只要问心无愧,开开心心就好。”
豆腐听的一愣一愣的,显然不明所以。
须臾,吃了饭食,葛叔泡了壶浓茶,三人落座,便听葛叔讲起了一件十年前发生的往事。
村东头住着户姓江的人,我认识,小时候跟他家小子经常一起满山野,那小子长的比较胖,跑起来总是落我后面,因此我管他叫江胖子。
葛叔说:“你和小江从小要好,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跟你一样了,或许也走出大山了,可惜啊……”我听到此处,大惊,道:“怎么,胖子死了?”
葛叔说:“早死了,你走的第四个年头就死了。”
“怎么死的?”
葛叔手往后指了指,说:“村东头那口井,掉到井里淹死的。”
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说:“那井里有水,胖子水性和我不相上下,掉入井里也不该淹死,只要大声呼救,旁边总有人能听见才对。”
PS:没预料到这么快就可以到两万票,现码出来的,还要去码第四更,所以没来得及改错别字,大家见谅。顺道谢谢投票的小伙伴们,你们太给力了!第四更大约八点左右出来。
☆、第十章 水鬼
葛叔说:“可不是,所以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光着脚的小胖子形象,一笑就露出掉了的两颗门牙,我俩一起下河摸鱼,一起斗过蛐蛐,如今在我记忆中,他还是幼时模样,怎么就这么死了?豆腐听到此处,忽然说:“老陈,你不是说那口井里闹鬼吗?会不会是……”
我嘶了一声,若是以前,我肯定骂他乌鸦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鬼,但现在,我却没有反驳豆腐,毕竟这四个多月来,我见过的古怪离奇之事着实不少了,豆腐花说完,我忍不住问道:“葛叔,那口古井,之前不是压了石板吗?怎么又搬开了?”之前我骗豆腐说里面有女鬼,所以才压的石板,事实上,当时是因为井里淹死的人,尸体没有打捞到,因此人们自然不敢在喝里面的水,担心水质受了污染,所以才用石板给压住了。
我问完,葛叔说:“不知道被谁给搬了,时间隔的久,也没人管了,后来小江死后,唉……”他接着往下讲,牵出一段令人唏嘘的事。原来在江胖子死后,没隔多久,他母亲也掉入井里死了,当时只以为是江母死了儿子,伤心难过跳井自尽,也没有多想。
江母死后,家里便剩下江胖子的爹和爷爷奶奶,由于伤心,江胖子的父亲又重新寻了块大石板,将井给封死了,谁知怪事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