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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的“托派”(准备考托福的)“麻派”(打麻将的)和蝴蝶鸳鸯派(
谈恋爱的)是“革命”的最大受益者。我说他算蝴蝶鸳鸯派的,可他说不箣
,那是指正经谈恋爱的。他一定认为我们是不正经的偷欢〣
我们在一起算什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学校已
经完全停课,他什麽事情也没有,我除了和他床上的欢愉,就是带他到饭庣
里玩儿,我会小心的经常更换地方。我知道几个GAY的场所,但我从来不
带他去,他就像块完美无瑕的玉,我惟恐别人染指。有一次我们去了一个有
“叁陪”的歌厅,我特意找了个年轻,看起来清纯的女孩陪他,可整个晚上
他都显得有点拘谨。出门後我笑着问他C
“怎麽了?吓坏了?‣
“没有,没意思,我不喜欢!‣
“你应该练习和女孩在一起,否则你将来怎麽找老婆?”
“……‣
我现在已经对他非常了解,他的沉默往往是不高兴的表现:
“你现在还小,将来就会考虑这些问题了。”我又补充了一句〣
“为什麽一定要结婚?咱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他说〣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没出声〣
“你想结婚吗?”他停顿了好一会儿,忽然问我〣
“想呀!也许过两天就找到老婆了!”我有意逗他〣
那已经是午夜,我们站在一个黑暗、寂静的停车场里。周围没有人。在
暗中,我看不到清他的眼睛,可我已感觉到他那忧郁惊恐的眼神〣
“捍东,我已是无路可退了!”他低声地说〣
我们站的很近,我猛地抱住他,紧紧的。“我也一样”,我心里想。我
快为他疯了,我一闻到他的气味就激动不已……我将我的嘴贴到他的嘴上C
我狂吻他……那是我们第一次在室外、在公共场所接吻、拥抱……可惜那旣
没有明媚的阳光,只有漫长的黑夜…‣
六月叁号,我刚蹋进公司的门,就接到蔡明的电话,他神秘又兴奋地呣
诉我,晚上要动手了。他的消息的准确率是百分之九十九。我也觉得早该动
手了〣
到了下午,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要我今晚千万不能出去,我笑着闣
她,我为什麽要出去?我也不想动乱。放下我妈的电话,我打电话到『临旣
村』,告诉蓝宇下午不要出去,等我回家。可两个小时以後,他电话中告诣
我今天晚上情况紧急,他要和一个同学去『大前门』,我急了C
“今晚绝对不能出去!‣
“我们就去看看,晚上一定回来。‣
“不行!我告诉你,今天晚上肯定要出事的!‣
“你怎麽知道?‣
我烦透了,还要耐着性子向他解释:“百分之百的准确,你就别问了!‣
“那我一定要去!”他变得兴奋地说〣
“你丫脑子里进水了?!!”我开始紧张〣
“我十点前一定回来。我会小心的!”他主意已定。我奇怪他为什麽有
时会如此固执〣
我放下手里所有的事,开车飞奔回『临时村』,可他已经走了〣
“这就是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好’处!”我焦急又气愤地想〣
我开着车在北京城里乱转,到处都乱哄哄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已昣
半夜十一点多了,我疲惫地坐在『天大』的校园门口,高音喇叭里不停地放
着国际歌和国歌,不停地响着个挺具煽动性的女孩的声音,她要大家去声揣
『大前门』。空气中充满着潮湿,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使人压抑之极。我丣
停地往『临时村』打电话,可没有人接〣
我不得不又回到『临时村』,我没有进屋子,而是坐在马路崖上,那昣
一条进『村』的必经之路。我一根接一根地不停抽烟。从下午到现在我没吃
过一点东西,可毫无感觉……眼看着天将要放亮,我已经绝望到了极点。我
禁不住呐呐地自语C
“蓝宇,蓝宇……‣
“我必须出去,死也要出去!”我这麽想着,准备去发动汽车〣
远远地,一个人半走半跑地向这边来,是蓝宇,那感觉我不用看都知道〣
他白色的衣服上蘸满了血迹,连脸上都斑斑血痕。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丣
出来…‣
“简直是法西斯,是畜生!”他愤愤然地骂着〣
“你怎麽了?”我已经傻了〣
“我没事的。”他边看看自己的衣服边说:“都是别人的血!‣
听到这话,我感觉自己已是头晕目旋……
他是从『北河』走回来的,他不停地向我讲述所发生的一切:
“第一次打枪的时候,所有人都往後跑,我也趴在地上,枪停了以後,
我看见前门一个人没有动,就去拽他,可我抓了一手的血……我身边有个奣
孩,我想拉她走,可她吓得呆在那里不动,这时又打枪了,我扑到她身上C
将她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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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蓝宇的讲述,我的脑子里也随之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我看着代
……我真难以想像,顺从、文雅、多情的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去保护别人〣
虽然紧张了一夜,可我们仍兴奋地睡不着。他躺在我怀里:
“我还想我会死呢,见不到你了。”他说〣
“哼!你也真够自私的,我差点就去了『大前门』,就是你不死恐怕我
也得死了!‣
“你真的这麽……喜欢我?”他的“喜欢”二字说得很轻,像是羞于凣
口的样子〣
“我恨你!想杀了你!”…‣
刚刚告别了死亡的恐惧,我们开始互相抚摸。我们都在用相互的肉体来
证明对方还活着。我用脸蹭他性感的肌肤,那是热的,是有生命的,我仍然
拥有他!他也同样蹭着我,还不时抬头看我,他喜欢这样。他漂亮的眼睛里
充满了无限的陶醉。他停下来跪在地毯上,我也从床上下来,走过去,他産
手搂住我的臀部,用嘴吸吮着我的阴茎……我抓住他的头发,看着他生动的
脸,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我不能!”我几乎喊了出来。我顺势将他挣
倒在地,双手捧着他的脸。我看着他的眼睛C
“我爱你!”我说出了对女人都没说过的,在我认为是非常肉麻的话〣
我讲的很自然,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语言……我们再一次沉醉在爱的激情中
…‣
那的确是爱,绝不仅仅是“性”。无论世人如何看待,可我真的曾经宣
实在在感受到这些,每每回忆起来,我仍激动不已。
我的爱是看得见,听得到的,可蓝宇的爱,我只能去感觉〣
第 十 竣
从六月到九月,蓝宇更是清闲得无事可做。他要我帮他找个活儿干,诣
不是为了钱,只想多一些实际经验。我答应他,条件是他去驾校学车。他代
我在廣公司的朋友那里接到许多设计和画图的活儿,他又变得比我还忙〣
他得到驾驶执照那天,作为礼物我送给他一辆“凌志”。接受的时候,他笑
着说声“真棒!”就完了〣
我的生意情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
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産
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〣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将刘征开除:
“值得吗?你们这麽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
一边对我说〣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廣
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〣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的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
向宽容〣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情谊。”他笑着说〣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情谊。学着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〣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〣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〣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
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操!坏了!……”他好像将画儿弄脏了
一块…‣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
宇对我的影响很大,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的更高更英俊,床上技巧更丣
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〣
随着轻轻地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〣
都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C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有责任……这几年跟着你干,我也攒亣
几万块,就算赔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别收回去,你也知
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着,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方……要不诗玲和
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
名下〣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麽尴尬〣
ѵ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烣
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〣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
者。”我停顿一下,接着说:“你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