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岸上的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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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第三十二章
　　　　我还记得古巷的尽头有一家很不错的风味小吃，于是便打算去那享受那些美味，然后直接返回医院陪伴爷爷。
然而……世事无常，到了风味小吃店，我却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脚步停在了门口。
在门口，隔着玻璃门，我看到温仪和一个男人坐在店里面，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和谐，温仪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而这种笑是她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的。
虽然我奇怪自己为什么要避开，但在一刹那，仿佛是受了心灵的指引，我还是避开了。
照理说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的原因有很多种，而事实上我也不是那种会疑神疑鬼的男人，那我为什么会在此时有这样的反应呢？
随即我想到了昨天早上温仪通的那通电话，并直觉的认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恍惚中拨通了温仪的号码。
“喂！少阳，有什么事？”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温仪接了电话，我想察觉她的语气中有没有一丝异样，可我失败了。
“哦，没什么！就是……到中午了，我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吃饭！你现在在公司吗？我去接你！”
“呃……不用了！”
温仪的声音频率突然有些细微的变化，像是要回避什么似的，说：“我现在正在和同事一起吃饭呢！我看你就不必跑一趟了！”
“哦，在公司吃了吗？”
“嗯，是啊！”
“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我隔着玻璃门看着店里面的温仪，沉默了大约有几秒，又接着道：“对了，今晚我妈想叫你到我家吃饭，你有时间吗？”
“今晚吗？”
“对！”
“……，好的！”
温仪停顿了一会儿，我看到她朝对面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点头答应了。
我们相约晚上六点半在我家见面。
挂了电话后，我的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只觉得空荡荡的，又确切的说不上是什么想法，但我又很清楚的就是——在这一刻，我并没有觉得难过，或是妒忌，反而我只是觉得很空虚，心情稍微还有点压抑。
我知道温仪是在对我撒谎，但我不清楚她撒谎的理由，也许那个男人真的只是她的同事，二人也真的只是在一起吃一顿便饭而已。
“也许他们真的是同事，我多想了……！”
又在店门外站了一会儿，我看到温仪与那个男人聊的挺开心，便转身离开。
雨势强了不少，迎风而来，我的衣服被打湿了，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令我头脑清晰。
就在走出古巷的那一瞬间，我那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开来，眼前的豁然开朗使我思路大开，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其实，在我发觉自己爱上苏馨那一刻起，我的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背叛了温仪，也许我并不是真的爱她，但在名义上，我们毕竟是男女朋友。如今我看到温仪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虽然还不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在我的下意识里，却变态的希望这当中真的有些什么故事，因为一这么想，我的心情就会释然许多。
而我更清楚我和温仪之间的关系，在我们之间并没有存在着谁背叛谁的问题，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理清各自的感情，没有真正的投入过，我们只是在找各自所需的东西——我不知道对温仪而言这意味着什么，但对我而言，更多的可能是潜意识里的虚荣感。
第三十三章
　　　　三十六
晚上，温仪来我家吃饭，一开始我便发觉她的神色有点不大自然，会不时的处于一种恍惚的意念之中。可是当我问她有什么事时，她都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事。
母亲做了她的拿手好菜，热情的招呼她心目中的理想媳妇。
“多吃点，以后就是一家人，所以也用不着客气！”
母亲这么说时，温仪的脸色一滞，但随即恢复正常，也含笑着说：“伯母不用客气！”
“小仪，我就是觉得你有点清瘦，女孩子还是应该有点肉才好看！”
“伯母说的是！”
……
看着母亲不断给温仪夹菜的一幕，我的心里不免有些感触，暗想：“如果只从眼前来看，这倒也像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小仪！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以后有空就多来家里多坐坐，让少阳妈给你多做点好吃的！”
父亲显然也很满意这个儿媳妇，看着温仪，一张老脸上笑的眼角全是皱纹。
“嗯，伯父，我会的！”
“少阳，快招呼人家啊！”
“哦！”
……
吃过饭，温仪又在家里陪母亲聊了好长时间。
天色渐渐昏暗，母亲欲留温仪过夜，但被她婉约的拒绝了。
“小仪，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住在这吧？我去给你铺床！”
“不了，伯母！”
温仪看了我一眼，道：“晚上还有一份公司的文件要处理，我得赶回去弄好它！”
“晚上还要工作吗？”
“是啊！这些日子……有不少工作落了下来！”
“这样啊！”
母亲见不可挽留，便推了推我，道：“那就让少阳送你回去吧！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可不大安全！”
“不用了，我可以……！”
温仪再次看了我一眼，刚想要拒绝，话音就被我堵住。
“走吧，就让我送你回去！”
“……，好吧！”
温仪终于不再拒绝，率先走出门口，我默默的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当即跟了出去。
今晚，其实我是有话想对温仪说，而这一路将会是很好的时机。
深秋的夜晚已有些凉意，高悬的明月泛着冷冷白光，路两旁的大愧树也早已开始掉枝叶，风中有几片落叶正在盘旋着起舞，在这条空旷的马路上，两个人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今晚的温仪特别沉默，眼神也特别迷茫，一路上，她晃若有失，看似心事重重。
“冷吗？”
“有点！”
“那我们走快点！”
“嗯！”
我反复琢磨着该怎么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才不至于太唐突，可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该怎么对她说呢？”
路灯昏黄的亮光照亮了街道，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温仪一眼，只见她此时表情——平淡中略显迷茫，像是在考虑着什么，有些犹豫而不安，而这本该是情人之间应有的表情。
“温仪……！”
“呃？什么事？”
温仪的思索被我打断，见我停下脚步，她也跟着停下脚步，转头面对着我，不解的看着我。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哦！好啊！”
温仪眉头一蹙，并不拒绝，也没有怀疑什么，一口答应了。
前方街口的拐弯处有一间咖啡厅，我们并肩走向那儿，一进门，便觉得身上一阵温暖。
咖啡厅里闪烁着烛火，悠扬的钢琴旋律把气氛营造的很是浪漫，我看着温仪的脸，却发现此时她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
第三十四章
　　　　“温仪！”
“哦！”
温仪抬头看着我，表情有些茫然。
“我们……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吧？”
“嗯……差不多吧！”
“那……我有些事想问你！”
“什么事？”
“你……爱我吗？”
“……？”
我的心情有些紧张，这是我第一次正面向温仪问及这种问题。
温仪脸上的表情有些愕然，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随即她的脸色又有些惊慌。
然而，温仪的沉默还是给了我一些提示，并使我有勇气继续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想了解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对，你的想法！……事实上，这一年来……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男女朋友还不如说是知己朋友更准确一些，我们之间……似乎缺少了情人间的那种感觉！”
“……？”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
温仪的表情有些黯淡，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苦涩的点了点头。
“其实……在当时，我就觉得你有些落寞，好象是失去了什么，显得很茫然，而且……跟我见面似乎也并不开心，就好象……其实你并不想认识我一样。”
温仪的脸上有一份歉意，但却并不否认我的说法。
“我猜想……当时你的心里肯定是隐藏了什么事，可是……既然你当时不想说，我也就不没必要问，因为……不管怎样……那毕竟都是已经过去的事了。”
“……！”
“后来我们真的开始交往了，但……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不温不火，就是……现在也一样。就我来说……一开始我是真的投入过，但后来就……总之，我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们的关系，可说真的，有时候我认为我之所以会同你交往……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的父母真的很喜欢你的缘故，另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你真的很美的缘故！”
最后这番话一说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很荒唐，甚至还很卑鄙，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事实上，这又的确是我内心里最真实的感触，可我眼下将这种很真实的、又很伤人的感受坦白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
“我也更觉得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那种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情的感觉，我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感觉就像是生活中多了一个伴！或许……你可能也有这种感觉！”
“……！”
“而且……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
“一直以来，在你的心里是不是都还爱着另一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温仪的身躯明显一颤，她无语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在刹那间显得有些尴尬，眼神迷离。
“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温仪的表情已给了我明确的答案，我又紧接着说：“事实上，我最近也有些……能体会到了那种心情，虽然……我想我能了解你的感受，这也是今晚我向你坦诚的原因，我想……我不能再欺骗你、也是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所以……我想认真的确认我们的关系！”
“……！”
“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
“其实，我是想说……即使我们不相爱，也生活在一起，这……真的没关系吗？”
……
在我说话期间，温仪始终保持着沉默，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的出她是在思索我提出的所有问题。而在她的迷惘中，我也看的出，不管此刻她想的是什么事或是什么人，当中大概都不是我。
晚风越来越急，街道上的行人、车辆渐渐稀少，咖啡厅里那浓郁的香味也淡了下去，钢琴的旋律也早已停歇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真的该送温仪回去了，但面对着她的迷茫，我却也惟有缄默……
第三十五章
　　　　三十七
三天后，爷爷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我决定了返回公司。
临出门口，母亲还在唠叨：“小仪怎么还没来？”
但时间不等人，在父亲的嘱咐、母亲的记挂声中，我提着行李箱踏上了回公司的路。
三十八
事实上，这三天我都没见过温仪。
自从那晚我跟她深谈后，温仪就刻意躲着我，就连去医院看望爷爷，也专挑我不在的时间去。
不过我知道，这是因为她需要很冷静的思考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因此并不觉得意外，反倒觉得很安心，因为我终于明白，原来温仪和我一样，都是敢于坦诚、敢于面对问题的人。
然而，在临上飞机的那一刻，我和温仪终于还是再见了一面。
温仪特意错开其他人来机场送我，并告诉我她的想法。
“我想我明白自己的想法了，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是吗？”
“嗯！”
至始至终，温仪都是很平静的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杂念。
“谢谢你！”
“谢谢我？”
“嗯！说真的……那晚你这么坦白的跟我说那些事，我确实感到很意外、也很彷徨，但……我心里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没错！”
“……！”
“本来……你今天要走了，我以为我自己应该会有什么样感觉的，哪怕那只是一丁点，可事实上……我却发觉自己并没有什么感觉。真的，没有挂念、没有不舍、更没有情人离别时的那种酸楚的感觉，照理说不管怎样，我们毕竟也交往了有近一年的时间，如今你要走了，在分别时我多少会应该有点什么感觉，可是……真的没有！于是我再仔细回头想了想，才发现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觉归纳起来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平淡！”
对一个男人而言，听到交往有一年的女朋友说到最后对自己的感觉只有平淡二字，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很郁闷、很失败的事，但现在我却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所以……我想可能你说的很对，一直以来我们之间并没有那种所谓的男女之间的爱的感觉，就像你说的，‘我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感觉就好象是生活中多了一个伴！’所以……我想……我们是应该分手了！”
从温仪的口中听到‘分手’二字，我的心情突然放松，并忍不住笑了笑，我再一次打量起温仪那张动人的脸孔，发现一直以来我都看不透的这张脸，此时隐现着一层迷人的光泽——坚毅、自信、轻松……，而这些情绪是我以前在这张美丽的脸孔上所看不到的，我所记得的这张脸上的表情大多是平淡、不安、迷惘。
“那么……！”
我伸出手，本想祝福她与那个男人有好结果，但眼见她的恬静自然，又怕那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多想，便又将到了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么祝你找到你真正所爱的另一半！”
有人说，上帝在造人时将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男人，一半给了女人，所以世上的男男女女总在寻寻觅觅，追寻着自己的另一半，但又有谁知道，或许所有的男男女女想追寻的并不是最后的答案，而只是其中的过程。
“谢谢！”
温仪反握住我的手，只有这一次，透过她的掌心，我并没有察觉到那种不安、紧张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她的手很柔软、很温暖，让身为男人的我觉得很舒服、很心动。
第三十六章
　　　　“那伯父伯母那边……？”
“放心，我会跟他们说的！”
我见温仪的脸上还有一丝担忧，想了想后，便很清楚的知道了她担忧的是什么事。
“你别想那么多，我知道我爸妈对你很信任，所以我想还是由我来扮演那个负心人的角色比较好，我就说是我在工作中认识了别的女孩子……况且这也是事实！”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反正要是我爸妈问起你，你就把事实都推到我身上好了！”
温仪默然的看着我，想了一会儿又问：“对了，少阳，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你……？”
从温仪的眼神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