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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深宫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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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绿儿,给朕好好地舞上一曲!给朕舞出个太平年!”之翰爽朗地笑起来,可那笑容里,分明就是满满地落寞,分明,那笑意就没到达眼底,分明,那眼中,就含了晶莹的水花。
    “是,臣妾遵旨!”柳绿站起来,盈盈一福。****横生。
    红绸一甩,纤腰款摆,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自黑暗中飞出。妖娆优雅地挥舞着透薄的艳丽翅膀,婀娜的飞跃至大殿****,轻灵地飞天一跃,却又若风中落花般地飘零落地,静止定格在那里。
    红绸半掩芙蓉面。自是春色无限娇。一双翦水双眸。熠熠闪光。勾魂夺魄。
    一片死寂之后。突然一声清脆地鼓声响起。伴随着那鼓声。柳绿动了。鼓点一声声。渐渐急促。柳绿脚下地舞步。也是越发地快了。
    昏黄地烛火中。柳绿火红地抹胸上地金线牡丹闪烁着耀眼醒目地光芒。玉颈上戴着地那一大串白玉珠串随着那一次次地舞动。不断飞舞碰撞。发出一声声清脆地“叮当”声。
    那红绸翻转飞扬。化成一道绚烂地霞光。层层绕在柳绿周围。柳绿不断旋转。不断飞舞。脚下地舞步越来越复杂。越来越轻快。越来越灵动。
    然就在那鼓点越发急促。几乎连成一线时。却突然停了。满场寂静。只剩柳绿静静匍匐于铺了毛毯地地面。
    一阵低柔轻缓缠绵地二胡响起。与此同时。柳绿也是轻轻地动了。动地。只是那白藕一样地臂。烛光摇曳之中。似随波地花。似风中摇曳地柳。似阳光中婷婷地荷。那般地——柔软轻盈。
    若一枝在黑暗中含苞,在寂寞中发芽,在孤独中绽放的梅。脆弱的花瓣,随风摇曳,却不愿低头屈服,在那漫天的雪中淡淡开放,执着地将那幽幽香气四散开来。
    当最后一丝琴声弥散,那花朵也终于定格。
    风吹,绸落。
    “好!”之翰霍然站起,快步走到柳绿面前。将柳绿拉起,执了那软玉酥手。缓步走回,将柳绿置于双腿之上。
    “爱妃这一舞,当是天下第一!”之翰将柳绿环于怀中,脸贴上她的芙蓉娇颜,眼睛里,熠熠闪光。
    我只静静地看,这一刻,我不能确定,之翰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动了情。柳绿今天,拥有了最致命的吸引力,之翰,能抵抗得了嘛?
    就如同男人逛妓院,你说,一个娇媚的美人不停地勾引你,怕是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沧海桑田,什么一生一世。皆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只有那怀中美人,才是真真切切!才是最爱!
    看着之翰的那副模样,我突然觉得很绝望很绝望很绝望。
    一点点地蹭出门外,不想再看。或许再看下去,我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才是一对。而我,不过时路人!一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路人!
    舒禾跪在门外,见有人出来,呆滞的目光微微一亮,见是我。那丝微弱的光芒立刻便再次归于一片死寂。
    舒禾,你跪在这殿外的正****,是在等着之翰,或者太后出来时,一眼就能看见你。然后疼惜你,赦免你么?
    你太过天真了吧?
    或许我,是不是也太天真?居然傻到相信一个帝王对我说的要许我以份只属于我的感情。也居然真的在为着那个目标努力!
    是自己太奢望了吧?可为什么,就算是心痛到想要将它掏出来,****地放在地上踩,再将它焚烧成灰烬。都还是不想放弃,还想要等?
    一声响亮的梆子敲响,子时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信步走在宫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不知道,之翰你,是否还在美人笑涡中沉醉?
    “很难受么?”声后,一声幽幽的叹息。回头,是芗儿落寞的脸。
    她,也是同样难受的吧?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轻轻吟道,对芗儿报以苦笑。我们,不都是一样的人么?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芗儿回味一般地将那词反复吟诵,神色愈加地落寞。
    “相思苦,相思无益。可明明自己知道,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呢?”我喃喃地问,问芗儿,也问自己。
    “我也不知道。可是,若是不相思了,这心,怕也是死了吧?”芗儿抱紧了手中的小小暖炉,似自己的心爱之物一般。
    “那么,你后悔么?恨么?”
    思量许久,芗儿摇头:“不悔,亦不恨。”
    原来,我竟是不若芗儿爱得那般的深,至少,她不悔。可我,却是常后悔,为什么,要留在这宫里?
    衣袋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芗儿,你的长相思,你的不悔亦不恨。放在一个连保护你都不能的君王身上,值得么?他,究竟如何让你,能做到这样?
    我亦该如你那般地,不恨亦不悔么?
第九十二章 混乱除夕
           除夕夜,之翰与一众妃嫔通宵饮酒行乐直至达旦。
    而太后,竟也是在那荒唐的大殿里,呆了整整一晚,丝毫不曾移动一步。
    我与芗儿,花了整整一夜,逛遍了宫里的每个角落。因为我们有一样的痛,一样的寂寞,一样的长相思。
    待到日出,我们回到大殿之前。她依旧是着偌大的深宫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嫔,我依旧是皇帝身边那个备受争议的宫女。
    没有人会知道,曾经有个除夕夜里,两个女人,共同度过一个心碎的夜晚,共同走过一段难挨得路程。
    舒禾依旧跪在门外,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她的宫女替她撑着伞挡去漫天风雪。膝盖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垫了一块皮草。大概是怕冻伤了腿罢。
    我不知道,蓝玉为什么非要将舒禾弄成这副模样才罢休。我只知,她是冲着太后去的。而舒禾,不过时蓝玉和太后斗争中一个被牺牲掉的棋子吧?是蓝玉敲山震虎的一个工具。
    或许,在她被送进宫来的时候,就注定,她只是舒家的一个棋子。没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只能替家族谋到更多更大的利益。
    太后在舍弃舒禾的时候,心痛么?那可是她的亲生侄女啊。可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怕在必要的时候,太后也不会心软吧?
    若不出我所料,接下来,蓝玉,是不是会紧紧抓着太后当年留下的小辫子,将太后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将它舒家来个釜底抽薪?
    而太后接下来,肯定会将精力放在蓝玉身上,欲置她于死地吧?
    之翰早已醉得不醒人事。太后却依旧是正襟危坐。面上一片平静。只有手上那串佛珠不停地在手中一粒粒后退……
    舒禾早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其他地妃嫔。或趴在桌上睡着了。或是疲倦徒劳地****睁大自己地眼睛。
    我与芗儿悄悄地进了。各自找到自己地位置。
    一阵响亮地鞭炮声后。众人皆尽醒来。
    之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若晗。你在哪?”
    心中亦喜亦悲。走上前去。和听荷一起将他扶起来。“奴婢在呢。”
    “不许你自称奴婢!该打!”之翰迷糊说着,再次倒下,酣然入睡。
    “天亮了,大家都散了吧。”太后在宫女的扶衬下颤巍巍地站起来,长长地吐了口气。就这么一夜功夫,太后整整老了十岁。“你们吧皇上扶回去吧。好生伺候着。”
    难道,舒禾对太后的打击真的就这么大么?你看太后,哪里还有半点精明的样子?连看见我都没了平日的冷冽和厌恶。
    太后缓步着走出大殿去,在撩起门帘的一瞬间,太后突然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地奔向舒禾。
    心里,终究还是担心的罢?那为什么,选择牺牲她的时候,你就舍得呢?
    各妃嫔相继醒来,活动活动筋骨后,看之翰那副模样,知道没戏,许多都散了。只为数不多的几人,留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之翰。
    “皇上——”柳绿更是上前来,将听荷挤开,亲自扶起之翰,在他耳便上娇媚地喊到。
    之翰迷茫地睁开眼睛,“你是谁?”
    柳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一下,我忙接口,“回皇上,是柳妃娘娘。”
    “柳妃娘娘?是谁啊?朕怎么不认识?来,让我仔细看看——”之翰说着,果真捧着柳绿的脸仔细地看起来,边看边摇头,“朕不认识——若晗,我累了。我们快点回去睡觉吧——”
    听了这样的话,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一夜的苦闷伤感通通跑光,之翰,原来你,真的不曾将她们放在心里过么?
    突然想起芗儿,便条件反射般回头去看她。她已经走了,心里有些惆怅,之翰,在你心里,芗儿究竟又是什么样衣种地位?是眼前这些无关紧要的妃嫔,还是值得真心对待的一个知心人?
    看着柳绿那隐有些发青的脸,我歉意地一笑:“柳妃娘娘,皇上醉了。待他醒了酒,第一个去要看的,肯定是您。”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柳绿笑起来:“既然有姐姐这句话,绿儿就放心了。”说罢,转身就往外走。那一袭曳地红裙竟是分外刺眼。
    突然就觉得,这柳绿,和初见时,竟已是两个人。
    我和听荷一左一右架着之翰走到殿外,让侍卫将他背回龙腾殿。
    将之翰扶到侍卫背上的时候,听荷不小心碰到我右手小指,我惊叫一声,赶忙捂住。我差点都忘了右手还有伤。
    听荷拉过我的手,看了看后,“脱臼了。”说着,手上捏住我的小指,一扭。
    一声很清脆的“啪嗒”声后,“好了。再上点药,几天就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交给我。打开,清凉的香味扑鼻而来。
    我再次惨叫一声,痛过后,又觉得好奇。听荷这手法,看起来很熟练啊……很有大师风范啊。从哪学的?
    “听荷,你好厉害……”
    在我感叹的目光中,听荷微微一笑,很是腼腆:“小时候和我父亲学的。不过,你最好有空还是找宫醒棠再看看。”
    宫醒棠,和听荷,终于有那么一点很配的地方了!不如,我去求了之翰,给他们两个赐婚?到时候夫唱妇随,多好啊。
    龙腾殿里,之翰再次睡死,我趴在床边,看他俊逸的睡颜。
    从怀里拿出那块玉佩,将它塞在之翰的枕下。
    对于你的决定,我不想多说什么。也许,那是身为帝王,必须也只能那样做。只是,我希望,你能在千帆过尽的时候,依然还记得你的初衷。
    之翰,你的心,痛吗?在枪刺出的那一刻,你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是难受,还是解脱?
    你。真的想要那个孩子死吗?
    若真是你所愿,那么,我可以帮你。
    “若晗。”之翰突然在睡梦中轻轻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脸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翰,我们,都要加油。”
第九十三章 之翰怒
           “若晗,这玉佩,是你放在我的枕下的么?”之翰抓住我的手,心急火燎地问道。看那神情,若是不和他说个清楚明白,他都要吃人了。
    我皱眉,之翰这么急做什么?:“是我放的。怎么了?”
    “告诉我,这玉佩你是怎么得来的?”之翰依旧不依不饶地问,有必要问这么清楚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还不明白么?难道非得要我挑破?
    “怎么来的?你说怎么来的?你自己的东西,给了谁都不知道么?难道真要我说出来,让你自己再听听?”我不耐地说道,我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和之翰再纠缠下去。我真怕和他吵起来。
    “若晗,你这是什么意思?”之翰迷惑地看着我,整个地象是一个无辜的被冤枉的少年。
    一把邪火腾地窜了上来,瞬间将理智焚烧成灰。冷冰冰的说道:“你买通那戏子杀蓝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可真是狠哪!”
    “你以为,那是我的意思?”之翰后退一步,眼神受伤。
    “不是你,还会是谁?现在你还有必要装吗?做了就是做了,你何必还想要戴个圣人的帽子?”我欺上前去,靠近他的脸,死死的看着他的眼睛。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完全不顾了。
    或许是我自己太怕了吧,我怕有一天,之翰变得无情,变得冷漠,变得疏离。我怕他有朝一日,也这般无情地对我。
    “若晗,你……”之翰伸手,似乎想要抓我的肩膀。
    我一闪,避开,倔强地看着他,抢白到:“我什么我?我说错了?难道不是你做的?笑话,那刻了龙的玉佩,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有!难道你想说,你死去的哥哥从棺材里爬出来替你杀蓝玉吗?今天你这样对蓝玉。是不是有一天,若是我威胁到你了,你也会欲除之而后快?”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之翰哥哥是怎么死地。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在往他伤口上撒盐么?可说出去地话。泼出去地水。这会。怎么收得回来?
    郇若晗啊郇若晗。这话你怎么就说出口了?真是气糊涂了么?
    不过。这个。也是没说错地。不是吗?
    之翰明显是生气了。整个人呆在那里。眼底是一片深邃不见底地漆黑。他本就薄利地唇此刻紧紧抿着。整个人如同石雕般地沉默。半晌。就在她以为一切将永远地静止下去地时候。他终于动了……
    原本紧紧抿成一条线地嘴唇动了两下。最后化为带着嘲笑意味地一笑。只是不知这嘲笑……是对谁而发。
    “若晗。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地人。可——你走吧。这皇宫。你要去要留。随意。我这般卑劣地人。配不上你。是我做地——是我做地——”之翰冷冷地说着。字字如刀。刻在心上。最后一句。竟是由灵魂呐喊出来一般。落在这深宫里。悲凉弥散。
    我闭上眼睛,泪忍不住地滑落。
    “之翰——”
    没有回答。之翰仰头,双眸紧闭,双手倒负。
    纵使如此,我依旧清晰看见了脸颊两边清澈的水迹缓缓地落下来,最终消失在那灿烂的明黄色衣领里……
    脑袋是空的,心是麻木的,脚步,是——失落的。
    之翰,我们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越来越害怕?为什么我觉得我们离最初越来越远?为什么我越来越不敢相信你?
    看着你一天天成长,一天天更象一个君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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