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爱你,时光它知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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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校对】《我有多爱你,时光它知道(出书版)》作者:沈南乔
【内容简介】
舒曼因故不得不去应酬饭局,遇上清冷温润又强势的林越诤。他载她回家,似不经意地经过中学母校,她才忆起他曾是轰动三中的风云学长。她尚在为考初恋陆城南的离开而迷茫和哭泣,林越诤猝不及防就闯了进来。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总感觉彼此曾有交集,他给她追求梦想的勇气,他给她请最好的声乐老师,他给予所有能给的,他让舒曼觉得似曾相识,但记忆里却搜寻不到他的信息。
当年少的过往,一点点抽丝剥茧地展开,生命展现了前所未有的感动,也牵扯出痛彻心扉的秘密。
没有想过,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的不堪!而陆城南亦牵连其中,两人誓言,三人伤……
【作者简介】
沈南乔,本名龚煜,曾用笔名薇晒,文风多凛冽伤痛,又温情清透。擅长痛爱青春,引入共鸣。已出版《凤戏初唐》《向日葵小姐》等多部小说。其《我只害怕我爱你》引起千万读者落泪。追为“伤爱女王”。
第1章 楔子 忆
他曾以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他不惧等待,十年、二十年,只要她还在,他对她的爱都不会改变。
暴风雨骤然来袭的那个午后,轮船被迫停在了黎巴嫩北部海域,甲板上的人都恐慌地往船舱里跑,唯有一个中国少年静静地站在狂风大作的船尾。
船上大多数人都对这个面容冷峻、性格安静的俊秀少年印象深刻,因为他看上去总是那样孤独。
大片大片的黑云和海上浓雾接连在一起,一束束耀眼的光线从云层的边缘透出,洒落在他身上。四周已经陷入了黑暗,唯独他沐在那接近圣光的明亮光线里。船舱里的人透过舷窗注视他,远处传来水手对他高呼“危险”的声音。
遮天蔽日的铅云就在他眼前,他木然地望着脚下不停翻滚涌动的黑色海面,惊涛骇浪里,一张清澈的如花笑颜安静地朝他绽放。
他望着那张遥不可及的容颜,忧悒的脸上浮出奇异的温柔笑容。
那是他默默爱着的女孩,他总能先于任何人在人群里发现她,操场上、食堂里、下学的路上,纵然她在万顷波涛中,他都能一眼找到她的影子。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一年多的时光里,他为她做尽愚蠢而甜蜜的琐事:他走过所有她走过的路;搜集过有关她的一切,她家的地址、她家的电话号码、她的生日、她喜欢的颜色;他在心里千百次低念她的名字,偏偏无法在现实里叫出来一次。
在这场寂静无声、不抱希望的爱恋里,他每天都会因她的毫无知觉而绝望,每天又会因她还在那里升起希望,就像太阳日复一日的起落,永无止息。
他曾以为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他不惧等待,十年、二十年,只要她还在,他对她的爱都不会改变。
但是现在,他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去到她身边的可能……
有人说,年华是一封信。他无数次想过要把自己爱她的年华写成信,然而直到他人生的尽头,直到他站在这风雨如晦的异国海上,他才找到了这封信的开端:有那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比如生老病死,比如时光流逝……比如我爱你,却不能告诉你。
第2章 那些年,那些人(1)
她记得最深的也就是树下下棋的老人,那时候她和陆城南没事的时候,总会牵着手去树下看老人家下棋,起初观棋不语,然后指手画脚,最后干脆挽着袖子代老人家上阵互相厮杀。
三月末的样子,涿城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淋得整座城的人恍恍惚惚,旧城也因此透着一股被水浸透了的潮朽气。
舒旻下车时,雨势已经减了很多,她站定在站牌下,看着身后四下散开的人群,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明明前头就是家的。
她瞟了眼站台后的小饭馆,脏而旧的大幅玻璃上照例贴着“刀削面”、“各色盖饭”,她快步上前,挑开污得油绿的棉布帘子,选了一个角落坐下,把手机放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对服务员说:“刀削面。”
长着一对眯眯眼的兰州男孩抱着菜单,愣愣地看着她。
窗口边,两个串羊肉串的男孩和店里几个客人也时不时朝舒旻那边张望——好看谁不爱看?
舒旻高瘦白,一双眼睛又黑又沉,在人群里很扎眼。她习惯性地垂着头,只盯着面前的一亩三分地,蹙眉:“小碗的。”
面上来,她附身凑近那碗面,双手摩挲着大白碗,这才觉得浑身上下有了点暖意,瘦削的肩微微一颤,眼睑、鼻尖仿佛被半尺下的水汽蒸得发了红。
窗外春雨飒飒,料峭清寒,她一口一口地吃着面,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难想见打电话的人急跳脚的样子。一碗面吃得见了底,舒旻才拿过手机,按了接听。电话那边立时传来一阵尖锐的咆哮:“你到底还去不去了啊?”
舒旻很清楚堂嫂岑月怡的性格,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捧着手机听。
“我说舒旻,你要弄清楚状况,今天这事不是我死皮赖脸求着你去的,是你说愿意跟我出去长长见识的。你刚才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和玲玲都跟家里等着你呢,你耍什么大牌?你当自己是第一花魁出堂差?还得人赔着笑脸等着!”
电话那端果然是连珠炮似的一顿刻薄,隐约听见堂哥在一旁劝着:“你小点声,让婶婶听见了不好。”
那端,岑月怡的气似乎消了些,声音也没刚才尖锐:“你也知道,嫂子嘴是坏了点,但疼你的心没半点假。我让你陪的都不是一般人。赵总,咱涿城的首富,这我就不说了;肖总,水岸豪庭的大老板,明远县几十亿的旅游项目都包给他开发了;还有北京来的几位大爷小爷,哪一个是普通人见得着的?你这么磨磨蹭蹭的,难道还想让那么一桌子人等你这个小丫头?嫂子好话歹话说尽了,去不去你给句痛快话,也省得我跟玲玲在这里等了。”
舒旻望着碗里袅袅蒸腾的雾气,虽然很想在心里指天骂地地说一句“我了个去”,但说出口的却是:“我去。”
为什么不去?
往前一步,就是另一番人生,她依稀看得见那前路人事嚣沸,她不知道那条路上会有什么等着她。她只知道,现在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什么在等她了。
舒旻家,确切地说是舒旻堂哥家在涿城城北旧城的老居民区,房子不大,一个小小的两居室,本来还见得着一些天光,最近几年,老居民区周遭高楼林立,更压得老屋子不见天日。
舒旻推门进去时,打扮停当的堂嫂正在接电话,脸上赔着笑,眉眼中含着谄媚,在暖黄的灯光下,很有些美艳。见舒旻进来,她朝坐在一旁的玲玲伸了伸手,示意她带舒旻去她卧室换衣服。化着小烟熏,穿黑西装配豹纹小吊带的玲玲不耐地起身,自顾自地往卧室走去。
舒旻放下包,先推门进了妈妈住的次卧,妈妈住的小卧室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异味。
舒旻死死地站在门口,将手握得紧紧的,半天才喊了一声“妈”。
舒妈妈悠悠地醒转过来,枯瘦的脸上有了些生气,挣扎了一下:“旻旻回来了。”
“嗳。”舒旻答应了一声,快步上前把她扶起来,拿一个枕头垫在她身后,才在她身旁坐定,趴下。
舒妈妈艰难地探出右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学校放假了?城南呢?城南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他——”舒旻声音一滞,“他最近忙。”
两母女的话还没能说上两句,岑月怡已经笑着进门了,她一把拉起舒旻,亲热地揽着她的肩膀,笑着对舒妈妈说:“晚上我带旻旻出去吃个饭,有点赶,晚上回来你们再好好聊。你放心,是给旻旻介绍工作的事。”说着,她不容分说地把舒旻带去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大床上放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连身长袖裙,舒旻换上裙子,放下马尾往镜子前站定,她的额头光洁饱满,眉眼比一般女孩清晰,秀美的鼻子尖微微上翘,下巴的线条柔美清雅,是一副透着点异域风情的静美模样。这条裙子款式干净简洁,更衬得她削肩修颈,清丽照人。
岑月怡凑过去,拉着她的手满意地打量:“学艺术的女孩子气质就是不一样,衬得起衣裳。这也是当年你爸爸划算不好,不然哪能让你过这样的日子?他当年在位时要多为自家人筹谋几分,别说你,就连我们这些人也都能跟着鸡犬升天。”
说着,她从首饰盒里挑了一条红玛瑙链子往舒旻脖子上一挂,鲜红欲滴的红色石头立即将舒旻白腻的皮肤映出一层艳光来。
“一会儿记得多笑,别冷着张脸,大家都是有体面的人,也不图你什么,就图小姑娘嘴甜会来事,一开心有你的好。”岑月怡出神地看了眼舒旻,凑近她耳边,“玲玲不比你,这种场合指不上她,纯粹去凑个人头,关键时候调调气氛。一会儿你要盯好肖总,讨得他喜欢了,嫂子的项目不但能落实,搞不好,你还能捞到大好处。”
舒旻转脸看了她一眼,她的脸逆着窗外蒙蒙的光,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她的脸上已显老态,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了她嘴角、眼角的细纹,浓妆下的大眼睛里丛生着欲望和贪婪,那些欲望仿佛随时要跳出来择人而嗜,这让舒旻有一瞬的害怕。
见舒旻不回答,只沉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她,岑月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讪讪地松开手,叹了口气:“你也要体谅嫂子,虽然嫂子在外也担了个‘岑总’的名,可是那个文化公司究竟怎么样,你也清楚。靠你哥那点死工资,别说给你妈妈请钟点工,吃饭都不够——这两年,还真多亏了赵总念旧,肯提携。”
说到这里,她仿似忆起了自己往日艳动涿城的风采,脸颊上泛起了一丝酡红,一双眼睛里也重新点起了光亮。
舒旻也有些失神,仿佛透过那簇光芒看见当年的她。
岑月怡早年是涿城鼎鼎有名的交际花,跟涿城的显贵们私交甚笃,那几年,她整日游走于这些人之间,做些穿针引线的事情,从里面拿油水。那时候社会风气不如现在开放,涿城也小,她钱捞够了,却败坏了名声。捞够钱后,她去深圳开了一家娱乐公司,和旗下的男艺人打得火热,不料却被那个男艺人骗光了所有的家产。她几经辗转,做了一个台商的情妇,可惜那个台商的正房是个厉害角色,找人把岑月怡从她住的楼上丢了下去。意思是告诉她,爬多高就要跌多重。那正房发话,要是她命大没摔死,就饶她一命,死了,那就死了。
那一回岑月怡没有摔死,只是摔破了肾,子宫也因重伤被切除。暗恋她多年、一直独身未娶的堂哥听闻了这个消息,当下办了停薪留职,连夜去深圳,床前床后地照顾了她一整年,再以后,他虽是抱得了美人归,却失了前途。
起初,他们还算和睦,只是近几年,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岑月怡又开始折腾,明面上开了家文化公司,背地里招了几个年轻女孩,借着旧日关系,专带着她们在商场上游走交际。起初,她很看好舒旻的形象气质,软的硬的用了无数手段逼她就范,但是全被舒旻挡了回去。从此,整个家里鸡飞狗跳,再不得安宁。堂哥生性懦弱,畏妻如虎,舒旻和妈妈这样寄人篱下的外人,自然少不得仰其鼻息,水深火热。
涿城最拿得出手的夜总会叫彼岸花,出租车停在彼岸花金碧辉煌的广场外时,和满场的宝马、奔驰一比,显得格外寒酸,岑月怡拢了拢肩上的黑色披肩,皱着眉,厌弃地快步下车,走到大门处方才停下脚步等身后的舒旻和玲玲。
迎宾小姐笑靥如花地上前引路:“岑总好。”
舒旻抬头看了眼“彼岸花”三个字,再看看大门往里的一径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紧抿的嘴角忽然一翘:这名字取得好。
据说彼岸花开于黄泉路上、忘川彼岸,魂灵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或往生,或陷入炼狱,万劫不复。她此刻,不就在走一条往生之路吗?
大厅里,穿着短裙的DJ面无表情地打着碟,舞池中心,几个妖娆的女郎正在跳钢管舞,再往下面目亢奋狰狞的人群。一行人沿着场外绕到金色的VIP电梯里,舒旻踏进去后,电梯便稳稳升起,她透过脚下的透明玻璃看去,觉得自己好像在飞离人间。
电梯门徐徐打开,再看就是别样景象,意外的奢华,意外的安静,长廊里安静地站着侍从。
引路的小姐敲开了一扇豪华包厢的门,岑月怡已然先声夺人地笑着走了进去。
“快啊,旻旻。”她一边朝里面的人打招呼一边返身招呼舒旻。
那一瞬间,舒旻清楚地听见自己心里响起了几个字:她后悔了。
她做了那么久的心理铺垫,告诉自己,她舒旻的人生是多么绝望,未来的路要多么孤绝、多么血勇、多么烟视媚行、多么没心没肺才能走得更好,但是临到最后关头,她还是后悔了,后悔得连腿都有点打战。
她到底不是陆城南!做不出为了什么目的出卖自己的事情!
包厢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情,往门口张望了一下,也就这一下,舒旻就被岑月怡拽了进去。
一屋子久经风月的男人们一边装淡定,一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打起精神看门口穿白衣服的小姑娘。
舒旻绝对不是什么绝色大美女,但是男人,无论他是达官显贵抑或是贩夫走卒,看女人也无非就看个大概:高瘦白秀幼,白裙子,黑直发,一个女人但凡有了这几条元素,走到哪里都招男人喜欢,而以上条件,舒旻全都具备。因此,她一进门,所有男人都或多或少地亢奋了。岑月怡是风月老手,扫了一眼肖总和赵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压对了宝。
其中一个矮且黑的男人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笑眯眯地就要拉舒旻的手,舒旻下意识地扬起头看定了他。大约是得了父亲的遗传,舒旻天生着一股拒人千里、不怒自威的清冷气。她冷冽的目光让那个男人一惊,讪讪缩回了手。
岑月怡连忙打圆场:“旻旻,叫人啊,这是马叔叔——”
舒旻只得点头朝那个男人致意,叫了声“马叔叔”。
岑月怡笑着朝那个姓马的打趣:“这是我家舒旻,她上大学那年请客,你还见过呢,人家现在在北京读名校,可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哪。”
“哦,原来是侄女——几年不见,出落得这么好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