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利克斯战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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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实在话，我已经听到耳朵快烂掉了……算了，这一次我就姑且再忍耐一次，听听从你们这群老套到不行的小恶徒的嘴巴里，还能吐出什麽台词吧。你可以开始说了！」
「────」
克鲁斯私兵队长一时反应不过来，就带着疑惑的表情，乖乖顺着少年的话接下去说：
「有、有人通报、这、这家旅馆、窝藏瓦雷．都沙……」
话还没说完，克鲁斯私兵队长就离开了旅馆。
──用飞的方式。
「你这白痴！说谎也不打草稿！窝藏瓦雷．都沙？白痴啊你，居然拿死人当勒索的藉口──难不成这家旅馆是地狱的入口吗？」
向前伸直的拳头，让克鲁斯私兵队长不得不客串人体炮弹，以最狼狈的方式被扫地出门。
「你这家伙竟敢对队长──」
「我们上！一起干掉他！」
下一秒钟过去，人体炮弹的奇景再次上演。
克鲁斯私兵队长带来的手下全被亚利的铁拳收拾了。所有人都当场昏死过去，唯独克鲁斯私兵队长还保持清醒──或许这就是他之所以能担任队长一职的理由，不过这份顽强反而替他带来灾难。小小的巨人正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支骑兵队出现，其行军速度彷佛一阵风，瞬间就将旅馆外头的道路团团包围。是援军吗？不，并不是。克鲁斯私兵队长的表情已经透露出答案。
「可恶，是狼骑士团……」
亚利也早已认出来者身份。毕竟也曾经和相处过一段时间。
然後，率领这支骑兵队的队长主动出面说：
「我们接获通报，有违反军纪的士兵做出骚扰店家的行为。将那群不法份子教训一番的人是你吗？我在此先说声谢谢，同时也为此次事件向各位道歉，不过这群不法份子接下来该如此处置，还是请由我们狼骑士团接手──」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现场突然响起一阵惨叫──克鲁斯私兵队长被亚利以脚踹飞，口吐白沫落在狼骑士团骑兵队长面前。
「把这几只没教养的狗送回去给饲主，请叫他们的饲主重新调教，别放出来给人添麻烦，还有丢人现眼」
撂下这句无理至极的话之後，亚利便转身离开，不过在进入旅馆之前，亚利又停下脚步，不回头说：
「……本少爷就是亚利克斯．赛巴斯达，不躲也不逃。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狗还是狼，我都会把那群混蛋打得满地找牙！听到了吗？」
这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警告，为本次事件划上了句点。
12 憎恨的轮回
亚利自认为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作为有时候会给旁人带来麻烦。在教训过克鲁斯私兵之後，为避免给旅馆带来麻烦，他已经有放弃留宿这家旅馆，以露宿街头为最坏打算的心理准备，不过当亚利回去时，却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
「小兄弟年纪轻轻，还真看不出来其实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呀，哈哈哈哈！你把那个狐假虎威的混混一拳轰出门的时候，真是看得我这身老骨头也跟着热血沸腾呀，哈哈哈哈哈哈！」
旅馆老板都这麽说了，不过亚利还是将自己的想法给说出来。毕竟自己闯的祸，本来就应该自己承担。
「那些人日後很可能会回来寻仇。为了不让你们因为我个人的关系而受到牵连，我想我还是……」
「你不需要说这麽见外的话，尽管住下来！只要踏进门就是我们的客人，保护每位客人住宿的权益就是我们业者的职责，不是吗？说来真惭愧，岛上不景气很久了，我们这些商人该有的冲劲与骨气似乎也跟着收入一起破产了说……哈哈，看见小兄弟不畏恶势力的背影，就让我不禁回想起年轻时候的事了」
「可是……但是我担心……」
「别再可是或但是了。下次那帮混蛋敢再来闹事，我就联合整条街……不！整个都沙岛的商人将他们轰出去！我会让他们见识见识何谓『连海盗也得退让三分』的都沙商人之魂！」
年过六十的旅馆老板所散发出来的热血，竟让亚利也不自觉退让又点头。就这样，亚利一行人留宿这家旅馆的事就此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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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地方有着落之後，亚利一行三人便前往餐厅，接受那位豪爽模式莫名其妙全开的旅馆老板的盛情招待。
「客人觉得本店的招牌料理味道如何？在这里就让我稍微自吹自擂一下吧。能够写在本店菜单上的料理，可都是这十几二十年来，曾经在都沙岛美食大赛得过奖的出色料理哦！」
「嗯嗯，真的太好吃了。我在克鲁斯岛也吃过不少餐厅，不过老板店理的料理绝对是最好吃的！」
「就算是奉承，老头子我就当真吧，哈哈哈哈！」
「不，我是说真的……」
不管事实为何，对於才刚运动过，肚子也空空如也的亚利来说，用餐时间的确是最幸福的时候。
不良术士也难得收敛毒舌，安静地在自己的位子上狼吞虎咽。而管家也是什麽话也没说──事实上，他们三人现在所接受的招待，其价码可是远超过管家先前早已谈好的住宿价格，不过旅馆老板早已表态说尽量吃没关系，所以管家什麽话也不再说。
「各位客人，我有一件事想……」
用餐途中，旅馆老板突然插话进来。
「很抱歉打扰各位用餐，不过有件事我真的想尽快确认……各位来自外地，听说瓦雷．都沙大人已经过世了，是真的吗？」
「没错。据说是在海盗的巢穴被讨伐时，在那时候畏罪自杀的。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的屍体，不过瓦雷．都沙的死讯是朋提海贸易公会主动公布的，应该不会有误才对」
亚利这样回答说。除此之外，还顺便把自己在前往克鲁斯岛途中，在海上被瓦雷．都沙手下的海盗袭击的事也说了出来
「……那个老人是罪有应得。一想到有那麽多人死在海盗手中，即便幕後主使者已经死了，我仍然无法原谅瓦雷．都沙」
「是吗？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做的说……」
才刚说完，旅馆老板就向用餐中的三人，深深鞠了一个躬。
这是道歉的意思。
「请让我代替瓦雷．都沙大人向每位受害者道歉吧」
「老、老板，您为何要这麽做？」
「不瞒各位，即便瓦雷．都沙大人在世人眼中是勾结海盗的大恶人，对我而言，我仍然无法忘记那位大人过去给我的大恩。我年轻时受过瓦雷．都沙大人不少照顾。包括能开这家旅馆，也是得到大人的帮助才能达成。虽然瓦雷．都沙大人後来走错了路，不过既然人已经死了，我希望瓦雷．都沙大人的事能够到此为止，别再责难那个……唉，那位因为少当家之死，因而走上复仇不归路的可怜老人了……」
旅馆老板明白这只是他个人一厢情愿的想法，而且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只会破坏客人用餐的情绪罢了。随後旅馆老板又再三道歉，便匆匆离开了。
话说回来，旅馆老板所说的并没有错。世上原本就没有打从出生就是恶人的人。瓦雷．都沙在年轻时，似乎也是一位相当得人望、受人敬重的大人物，从旅馆老板至今仍未忘记过往的恩情就可知道。但是，这样一个好人日後为何会步入歧途，亚利也很想弄清楚。
「汉斯，这件事你怎麽看？」
遇上不明白的事，当然要找活字典──管家汉斯。
「在克鲁斯岛，我曾听说一个传闻……是几年前的传闻了。瓦雷．都沙之所以会勾结海盗，原因很多。和克鲁斯家之间的宿怨、都沙家日益没落都是原因之一，但是让这份歪曲的恶意能够膨胀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旅馆老板刚才提到的『少当家之死』，我想才是最主要的理由吧……」
「那位少当家是？」
「他是都沙家前任当主，名叫『伊扎克．都沙』。瓦雷．都沙很早就将都沙家当主的位置让给独生子，自己便退休隐居。据说伊扎克．都沙相当有经营才能，在各大家族年轻一辈之间很快就崭露头角。在他的领导下，被克鲁斯家打压多年、日渐没落的都沙家还一度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惜这个机会却因为伊扎克．都沙的英年早逝，化为水底的泡沫……」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在一次航海途中，被海盗杀害了」
不知道该说是讽刺还是可悲，独生子遭到海盗杀害，日後瓦雷．都沙竟然还跟理当是自己最为憎恨的海盗有所勾结，将自己遭受过的痛苦继续散播给其他人。
接着汉斯又继续说：
「过去在朋提海，有一支被自称『虎鲸帮』的海盗在这片海域四处劫掠作乱。据说伊扎克．都沙的遇害，就是出自於他们之手。不过也因为这件事的关系，触怒了朋提海贸易公会高层。公会随即组织一支舰队，当年就将虎鲸帮一举歼灭了」
「感觉就像是这一次海盗事件的翻版嘛……」
亚利有此感想。
过去的受害者成了现在的加害者，继续制造一模一样的不幸，人类无法从过去学到教训的愚蠢，在此获得印证。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关於虎鲸帮的事，据说还有一个未经证实的谣传」
故事似乎还有下文。
「不管再怎麽说，虎鲸帮都是当年朋提海最大规模的海盗集团，朋提海贸易公会临时组成的舰队，竟能够以雷霆之速将海盗剿灭，当时就传出许多谣言。据说虎鲸帮内部有背叛者被公会收买。背叛者担任内应，并将海盗分散各地的据点全泄露给公会知道，所以公会的舰队才能够顺利将海盗一网打尽。还有一件事也顺便提一下吧。当年掌握舰队指权挥的人，就是现在的克鲁斯家当主」
台面上的事实以及未经证实的内幕，似乎只要稍微做整理，就能够勾勒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图。
而事实真相就隐藏在其中……
「少爷，我看你就别再想下去了。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亚利不是用脑的那一型。为了防止少爷用脑过度，管家以委婉的方式进行劝阻，不过似乎没有奏效。
「再让我想一下。我总觉得快想出什麽似的……」
就在亚利沈思的这时候。
「你不吃的话，本大爷修瓦克大人就收下罗！嘿嘿──」
「喂！那是我留到最後才要吃的鱼排！我以赛巴斯达家之名发誓，绝不会让你得逞！把我的鱼排还我！」
一扯到食物，亚利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了。就在餐厅正在进行一场超低水准的食物争夺战之际，外头突然传来不寻常的动静。街上的武装士兵人数突然增加了，而且看起来很匆忙的模样。
一开始亚利还以为是克鲁斯私兵想来寻仇。早有心理准备的亚利一直剑不离身，手已经移到剑柄处，不过又过了一会再观察一次，才发现不是这麽一回事。
「除了克鲁斯私兵之外，路上还有狼骑士团的佣兵。照这样子来看，这是在进行布阵以及兵力调度，而规模不小」
亚利已经知道这并非针对自己的部署，而且也不是克鲁斯私兵与狼骑士团终於撕破脸的军事冲突，而是具有针对性的军事行动。
「是有突发状况发生吗？」
有可能是不满公会占领都沙岛的反抗份子在作乱，也有可能是潜伏在岛上的海盗余孽的行踪遭人发现。不管如何，继续待在这间旅馆就不可能获得新的情报。行动是必要的，而且亚利也嗅到一股冲突即将爆发的特有气息，如此一来更非得立即展开行动不可。
亚利已做好准备，汉斯也是，不过修瓦克却在这时候又展现出已成惯例的『多说一句』──他抱怨说：
「真是的，好好留在这里吃饱饭不就好了。外头的烦恼问题就让那群专家去烦恼不就得了。干嘛淌这浑水……」
「你怕了的话，尽管留在旅馆也没关系，修瓦克」
「呵呵，想对修瓦克大叔使出激将法，你还早了一百年呢」
话是这麽说，修瓦克还是准备动身了──这当然不是中了亚利的激将法，而是看热闹的心态居多。
「小子，现在还来得及哦。一边是人多势众的克鲁斯私兵，另一边是威震杀戮战场的狼骑士团，你这样一跳进去搅和，弄得不好，可能还会演变成同时和两大军团为敌的局面也说不定」
「那种小事无关紧要啦！」
亚利轻描淡写地说。
「呵呵，小事……吗？」
「对呀，只是小事罢了。我打架从来不挑对象的。不管对手是人还是龙，或是多达百人千人万人，都别想阻止我前进」
炯炯有神的眼眸，正凝视着天空。
神话时代的刚剑刺向青空，反射着烈日的阳光。
「今天我的状况非常好。我感觉连天空都能劈开的说！」
只要下定决心就会将决定好的路走下去，直到尽头为止，即使被批评为愚蠢也不回头，亦无悔，这就是『赛巴斯达家的小龙』──亚利克斯．赛巴斯达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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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市区，沿着路一直走下去的话，就会遇到岔路。然後再沿着其中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就会抵达一栋豪华馆邸。失去主人已久的这栋馆邸目前仍是都沙岛的中心──即都沙家的所在。
如果途中偏离路线，并往山林深处前进，若非当地人便会很容易迷失方向。反过来说，只要是当地人便能占有地利之便，可以轻轻松松将自身行踪隐藏在山区。所以对外来的公会部队而言，他们即使要冒着迷路的风险，也必须对这片自然山区进行地毯式搜索，以找出海盗、或与海盗勾结的嫌疑犯等人。
搜捕任务是由狼骑士团与克鲁斯私兵分头同时进行。两方同样都不熟当地地形，不过狼骑士团却稍占上风。这也是因为直到去年为止，狼骑士团的佣兵都还受雇於疆土多半都在山林地带的普雷王国，早已经习惯高地活动的关系。
除了搜捕嫌犯之外，事实上狼骑士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必须要优先执行，而且还得要抢在克鲁斯私兵之前完成。
这是公会，同时也是吉尔雷家直接下达的命令──务必要确保都沙家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