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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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陆一平不是不想偎在迟丽丽怀里大哭一场, 怕吓住迟丽丽,不是不想叙说衷肠,怕听迟丽丽摇头说:“我哪知道哇!” 按说迟丽丽与陆一平的关系 不远了,已有了肌肤之亲,可陆一平从来不这么认为, 始终把迟丽丽排在冉冉之后,不是出于迟丽丽性情的考虑,而是迟丽丽从不理解陆一平的真实想法。
陆一平犯病时表现消沉,不仅需要舒心的人陪伴, 还得辅以药物治疗,这点迟丽丽都没做到,让陆一平孤单一人躺在家中,盖得溜严,屋里静静的, 不开录音机,不开电视机,也不给书看,似挺尸一样,不言不语,没有主张。
迟丽丽忙得脚下如飞,两边忙碌。这头接送陆坚上下学,安排陆坚吃饭,还得喂陆一平稀粥,自己简单划拉一口,急急跑回公司做财务和保管业务。忙倒很忙,但迟丽丽感觉充实,心里没一丝一毫怨言,为了陆家父子,搭上条命也值。
陆一平有病窝在家中,梁小丫则欢喜不已,突然间燃起操控智慧公司的野心。梁小丫哪管陆一平内心如何去想,只想趁着陆一平不在,一朝掌权,一试伸手,施展自己的才能,感受一下“说得算”的滋味。
梁小丫的权利欲望始终是膨胀着的,被陆一平压制下去,只是暂时性的灭火,此时死灰复燃,野心再度暴露出来。 梁小丫一直认为自己挺有管理水平的,自己的一套策略不逊于陆一平的策略,甚至高明, 有陆一平在公司执政,自己的计划搁浅了,现在正是一个机会,试验一下,说不定会挣大钱呢!
当然,她自己也承认,与陆一平的贴身关系,无非是想以奋不顾身的行为达到一种目的,做为压制公司所有人的资本,让人明白她与陆一平的特殊关系与身份,管起事来仗义一些,少些质疑,为顺理成章的成为公司“说得算”做一个铺垫。
陆一平想玩个潇洒,当老板一回,有个“小蜜”式的女人陪在身边,壮脸风光,荣耀非常。当然了,睡了人家,人家还给你出力管事, 自然得给她一些甜头,就算一种情来欲往的补偿,两不相欠。 陆一平给了梁小丫想要的特殊性特权,梁小丫凭此特权,做起事来无所顾忌,没人敢与之争锋。
迟丽丽不善心计,缺乏心智,应变能力较差,不足以重任,有些死板,被动地服从,不能主动地替陆一平分忧解愁。
陆一平早已暗中物色人选,想要替下迟丽丽,建立一个建全的管理机制,然因为袁圆的闹哄,有些分心,一拖再拖,同时,陆一平对于管理公司还不大懂,对于体制的管理细节不怎么认真,自信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以简单的管理程序来管理公司,却忽视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约束与监督机制没有建全,想以个人一已之能而控制整个公司运营,而没有想到一旦自己失控,整个公司就会立即失控。智慧公司有薪人员只有十个人,然而,八大项目几十个品牌或品类, 进进出出的业务员五六十人。陆一平管理时人人规规矩矩,有些帐完全是由陆一平经手并核算,人人各尽职守,程序简单,直接管理。名义上是公司形式,实质上是陆一平大管家式的管理。
陆一平算帐是清晰明了,大本一翻,人人不差分毫帐。遇到什么事,他只是旁听,不管对错,认为可行,再或是某个主张说服了他,一拍桌子,“行,不错,就这么定了。”认为不行,或觉某个主张欠缺不成熟,一笑挥手, “ 不成熟,我有些顾虑。”
梁小丫不具备陆一平这个威信与工作作风,迟丽丽还不如梁小丫有些强硬手段,俩人配合不默契,各自为战,独管一摊,还有分心之势,自然有人会趁陆一平不在之时跳出来与梁小丫抗衡,表示不服,人心一下子浮动起来,公司简单的管理机制马上显现弊端。
梁小丫以业务经理自居,强行管理业务办,主张新的管理策略,打乱了原来运行机制的正常秩序,让八个业务总监感到别扭,不大愿意接受。梁小丫恃权弄威,独断专行,不按原定规章办事,业务办凌架于整个公司之上,公司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从业务方面讲,若按陆一平的限制性预防机制,迟丽丽可以仓储保管员身份与财务经理身份压制梁小丫,甚至限制梁小丫的胡作非为,但因为讨厌梁小丫亲近陆一平而不愿过问梁小丫的事,也不怎么搭理梁小丫,反让梁小丫成了权威人物,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迟丽丽除了照顾陆一平父子,还得忙干业务,这头跑,那头颠,忙的不可开交,还不知自己在忙什么,也不清楚梁小丫在忙什么。
半个月过去了,陆一平愈见沉重,似个活死人一样,喂几口稀饭则咽几口稀饭,不喂也不叫饿叫渴,也不与迟丽丽说话。有时迟丽丽坐在陆一平身边,也不说话,见陆一平似口渴饮几勺水,挪挪被子,动动枕头,然后哄陆坚睡觉去了。
梁小丫召集公司员工开会,要求按部就班,以陆一平需要静心休养为由,不许任何人打扰陆一平,害怕有人接近陆一平。梁小丫此举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迟丽丽看不明白。大部分人挣效益工资,不去与梁小丫争锋夺权,为了提成仍在兢兢业业地干着自己的事。谁都知道迟丽丽是大老板安排的特殊人物,关系非常,是唯一可以制约梁小丫之人,见迟丽丽对梁小丫不管不问,梁小丫说什么,迟丽丽便做什么,也不细问,也懒得与梁小丫辨个是非,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八个业务总监各揣小心眼,各自拉拢一帮子业务员,形成一派,与梁小丫对抗,同时在观察着智慧公司的风云变幻。
陆一平不见好转,反有沉重之势,迟丽丽有些害怕,忙与梁小丫商量。梁小丫正名正言顺地料理公司业务,正在过着“说得算”的准老板的瘾,害怕陆一平回来,安慰迟丽丽道:“咱们老板性情中人,一时想不开也正常,等两天就自然好了。”
迟丽丽信以为真。
陆一平病倒家中,袁圆乐不可支。袁圆在王敏家躲了十来天,不见动静,偷偷一打听,陆一平病了,让梁小丫、迟丽丽送楼上休养去了,智慧公司就梁小丫一个人主持业务了。袁圆放开了胆,出来活动了。
袁圆与汪伟在圆圆大酒店成双入对,遭到了孟宪君的公开反对, 劝袁圆注意身份,注意影响。袁圆理直气壮,“行他为马小红欲死不能地半死不活,不行我交个朋友吗?你管好你饭店的事得了。这是我的家事, 还轮不到你孟宪君说三道四。”
汪伟哄骗袁圆到北京去做大买卖,既能游山玩水,还能躲过陆一平。袁圆一想此计甚妙,正合自己心思,跑到智慧公司向迟丽丽要钱。
迟丽丽害怕袁圆,一见袁圆骨头发软,总有一种绝对的愧疚感和负罪感,有心给袁圆一点钱,但未经陆一平和梁小丫同意,不敢擅自做主, 让袁圆去找陆一平。袁圆不敢去找陆一平,又经不住汪伟花言巧语的缠磨, 一急之下,把圆圆大酒店低价三万元兑了出去。
孟宪君不是酒店的法定负责人,仅仅是执行经理, 何况袁圆与汪伟已带钱离开了庆城,连夜去北京了,兑店人拿着兑店协议把孟宪君等人赶了出来。
孟宪君只好找迟丽丽。迟丽丽把孟宪君等人的帐清算一下, 打发大厨、副灶、切墩及服务员回家。
梁小丫深知孟宪君的能力,坚决不接收孟宪君回智慧公司, 不给孟宪君安排位置。孟宪君明白梁小丫有意赶自己走,不想与之争锋再添乱子, 决定离开智慧公司。
临行,孟宪君来到陆一平床前,想把智慧公司的事说与陆一平,但见陆一平如活死人一样,没敢开口。孟宪君与陆一平四目相对,默默无语。孟宪君见陆一平病的精神几近崩溃,恐怕已经不住任何打击了,没有讲出圆圆大酒店之变故,说了几名安慰的话惨然而去。
陆一平似乎已明白发生了什么,望着迟丽丽,意思让迟丽丽讲清楚。
迟丽丽把袁圆兑店的事说了个详细。
陆一平没说什么,嘴角上露出一抹似苦似涩的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迟丽丽不敢再自以为是了,忙给钱灵、李玉珍打电话。俩人均不在家。
东城区政府组成一个观摩团,去南方沿海开放城市参观取经,受阳光的个人影响,李玉珍成为组员前往。钱灵想投资新项目,在阳光的争取下,给了钱灵一个公费名额而随李玉珍同往。带队的是一个区委副书记,是个喜爱游玩之人,大开眼界之时,原定四十天上又追加了一些时日,一路耽误,迟迟未归。
魏国忠与阳光扶着陆一平的肩膀叹息不已,难过而无计可施,对着默不作声的陆一平,只能款言款语安慰陆一平。
陆一平望着魏国忠、阳光泪眼汪汪。
钱灵不在家,魏国忠工商局一大摊子事,还得照顾小肉食品厂,还得照顾孩子,根本无法照顾陆一平,只能扔下两千块钱,让迟丽丽多给陆一平买些补品。
阳光是副区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告诉迟丽丽,有什么事立即给他打电话。
魏国忠告诉迟丽丽,速给史俊英和一平父母打电话,别人不太好使, 以前陆一平有过这种现象,他们经历过,知道如何处理。
迟丽丽忙把这事通知了史俊英、冉冉和一平父母。
一平父母急忙赶到楼上,一见陆一平如此模样,不用说了, 陆一平旧病复发,已顾不上埋怨迟丽丽,忙找来老中医把脉问诊,下药煎汤。
陆一平见父母到来,泪水流个不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平母见儿子被折磨如此,伤心欲绝,听完迟丽丽的细说后, 对陆一平道:“一平,你做得对呵,小红永远是咱陆家的媳妇!”
冉冉挺着七个多月的大肚子,见陆一平浑然无力,如醉如痴, 坐到床边啼泪涟涟。
史俊英急忙忙赶到,见陆一平如此,大放悲声。与一平母、冉冉商量,把陆一平送进了医院。
史俊英望着泪眼八叉的迟丽丽道:“不是我埋怨你,马小红的死讯你就应该极时告诉我们,我前几天还给你打电话了呢,你说啥事没有, 一点没提一平病的事,这要是再耽误个十天半落月的,就不好治了,甚至有死人的可能。 知道啥叫郁郁而终吗?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们, 让他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我们不算近人,他爹妈你不应当通知一声吗?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迟丽丽低声抽泣:“我以为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也没往忧郁症那方面想。也是当时时间太仓促,当晚知道马小红病了,第二天早上马小红就死了, 第三天上午就火化下葬,那时候,陆一平身边好多人,乱糟糟的,我都懵了。 我以为一平消沉两天就好了,谁知……”
史俊英见迟丽丽伤心愧疚,不想过于怨责,“好了,你回公司好好料理公司的事,这边有我和冉冉,做好你该做的事吧。”
迟丽丽点头称是,离开了医院。
一个星期后,陆一平躺在病床上可以说话了。拉着冉冉的手道:“肚子都这么大了,快回去吧,免得让我担心。”
冉冉怕陆一平伤情,史俊英与一平母一再要求,冉冉只好先回了西城区。
陆一平捋着史俊英的发际,“你和肖和平还好吗?”
史俊英忍不住轻声放悲,抓着陆一平的手道:“别管我,先顾你自个的命吧。”
梁小丫趁陆一平住院代行使总经理之权力时,大搞自己的所谓“快马加鞭,全员推销”的改革方案,与八大总监及业务承包人陈栋梁、冯广泰因提成减少发生严重分岐,对常规业务横加干予,突然实施总监效益提成制,引起八大总监强烈不满, 联起手来与梁小丫抗衡。梁小丫感觉到了压力,但仍强制实行,以维护自己的权力。
由于实施总监效益提成制,更直接刺激了八个总监的敏感神经, 反正已是效益提成,挂个总监之虚名, 实际与业务员没甚区别,干脆自由活动,消极怠工,不去跑业务, 扎堆在业务办里闲扯淡拉。梁小丫一问,皆以到月完成任务为借口而一笑了之,梁小丫也是无可奈何。
祁遥与张志刚眉来眼去,私下来往。吴大勇羡煞祁遥双乳, 也想来荤的耍耍,强约祁遥。张志刚与吴大勇先是勾心斗角,产生隔阖,而后借酒发疯, 大打出手。
李若水更是出格,与客户代表大玩性游戏被警察捉个正着,梁小丫不予理睬。李若水被放出来后,与梁小丫大吵一架,梁小丫强行把李若水开除出智慧公司。李若水要工资,梁小丫一拍桌子,“不管什么事,一切等大老板出院回来再说。”
李若水愤愤离去,直骂梁小丫与陆一平的不是。
彭海霞与曲远华等见梁小丫如此胡作非为,乱搞一套,与陆一平是两个路子,心有旁想。大老板半死不活,再这么乱下去,弄不好智慧公司元气大伤,陆一平回来后也未必会一时半会重现辉煌,与梁小丫交涉一下工资事后先后离开。
新人不断涌入,制度开始放松,表面上智慧公司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实质上已乱如一锅粥。
梁小丫发现自己的策略有些行不通,受到众人抵制,已使公司明显不见效率,有亏空出现。三思之后,又想重新恢复陆一平原来定的那套管理方案,而又不死心全面否定自己的改革方案,还保留了一部分,结果是一锅夹生饭,让业务员有些吃不消而不托底。同时,八大总监已经走了六个,只剩下祁遥与吴大勇。俩人成天在业务办打情弄俏,对于管理方面几乎不过问。新提上来的六个业务总监水平较差,乱忙一气,反添乱子,一度逼得梁小丫亲自推销,并组织几十个新手进行推销大会战,不见起色。
陈栋梁一气之下带手下二十几个业务员加盟智远代理公司, 并与厂家合伙,把项目带走了。梁小丫见熟手业务员纷纷离去,大肆招录新业务员,也不考察便委以重任,被一些人钻了空子,把成件样品带走不归,使损失骤增。
老项目生意锐减,新项目打不开销路,中兴、 中原及一些厂家代表纷纷来找梁小丫,斥责梁小丫乱搞一套。梁小丫竟然把合同撕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