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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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
看这架势,她是这里的一把手,竟然对李玉珍发号施令。李玉珍望着牛金萍只是笑笑,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平静坦然。
陆一平与史俊英互相望望,甚觉滑稽,觉得牛金萍此举十分搞笑,象马戏团的小丑。
陆一平想,你他妈的算什么玩意!有李玉珍说的,也没你说的。一个小小保管员就越疽代疱,指手划脚,忒不知大海有边无边,自己有多大能量,赶紧滚蛋得了!
李玉珍见陆一平嘴角微动,眼露轻视,知是对牛金萍此举感到可笑。便道:“她就这样,有时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份。反正我要走了,也不计较,随她去吧。”李玉珍笑的坦然从容,根本没有上心之意。
陆一平搔搔头笑着说:“既然李姐发了话,我能跟她计较吗,只是觉这‘牛大姐’太有幽默感了。”又冲史俊英道:“林百丰家的亲戚。”
史俊英嘻嘻一笑。
仨人无拘无束地谈些交心的话,气氛蛮热烈的,如好朋友多日不见而在他乡偶然相逢似的。
李玉珍道:“一平,咱仨中午吃个饭好吗?”
陆一平见李玉珍真诚以待,已生深交之意,忙道:“好哇!我请客。”
李玉珍嗔道:“担心你李姐没钱是不?这回我做东,下回你做东,可以了吧。”
李玉珍冲史俊英道:“俊英妹子,不管怎样,你先卖货出车吧。现在外面还有一辆闲车,是一区组魏艳的,她正生小孩休产假, 估计三四个月也上不了班。你明天就用这辆车出摊吧,上啥卖啥,你听牛金萍的安排, 一般都由她负责,卖不出去也没事,就怕卖丢了。”
“卖不丢脸的,站柜台好几年,比这复杂的多,要是卖几个馒头、花卷就丢钱,那还活不!”史俊英爽快地答应并笑起来。
李玉珍欣赏史俊英,对史俊英颇有好感。“看来你是爽快的人。但那车闲有一冬天了,一会好好清洗一下,库里有洗涤精,消毒液, 整一整就光洁如新。还有气管子,打足了气,推起来可省力了。待一会牛金萍回来, 找她领套新工服、钱盒、食品夹什么的。别跟牛金萍一般见识,能忍则忍, 说不定你卖不了几天便……”
李玉珍欲语欲迟,分析俩人此来应有深意,但只是个人推测, 在不明朗之时,不捅破为好。
史俊英不明白李玉珍啥意思,也不好直问,只能道:“李姐,咱是那娇情的人嘛!”
李玉珍把陆一平、史俊英的报到通知单放到抽屉里,在墙上的花名册上添上陆一平、史俊英的名字,就算报到完毕,“就这么简单,来人一填,走人一划,华腾特色。”
李玉珍笑吟吟地做了一个手势,陆一平看得有些呆,直觉李玉珍美丽恬静之中,还有着跳跃着的**,尽管表现的恰到好处,但浑身上下无处不体现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立刻产生一种亲近感。
陆一平没有明确工作内容,李玉珍也不想安排陆一平做些什么,自己与陆一平相处日子有限,还是想多聊几句。正合陆一平之意,巴不得与李玉珍这样的柔情女人多谈上一会。
陆一平可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见史俊英忙忙活活,忙撇下李玉珍帮史俊英收拾售货车,又是打水又找抹布,把售货车里里外外擦的干干净净,如新车相仿,感觉瞅着顺眼顺心了,俩人才会心而笑。
牛金萍回来后,给史给俊英发放了一件白底卡女式上衣和一个卫生帽,还有一个不锈钢食品夹和一个白铁皮的小收款盒子,一再叮嘱史俊英不要丢失,否则罚款,自己是个工作态度严肃的人,只要有错,绝不姑息。
史俊英不与她理论,静静地听着她的训导,望着她傻傻地笑,把牛金萍笑的直发毛,问道:“你怎么总是笑呢?笑的是哪路劲呢?”
中午,李玉珍、陆一平、史俊英在杏花村酒楼共进午餐。
史俊英不善饮酒,仅要了一杯饮料。李玉珍表面温文尔雅,不显山不露水的,喝起酒来不逊于陆一平,陆一平暗暗佩服此女人之了得。
李玉珍饮酒不似韩露一爽到底,不同于张杰饮酒一猛收场,还不同于钱灵一柔而终,而是随陆一平的节奏轻吸慢抿,突出一个雅,有一种品的滋味,但却能在不知觉中将杯中酒消化掉了。俩人酒逢对手,人遇知己,不消多言,便款心意畅地把对方视为知心朋友了,谈起话来没有伎俩,颇为投机。
谈到华腾,自然要提到牛金萍,李玉珍道:“我没几天待头,何必与她争权夺利,她一心只想当这个主任,紧着张罗,就让她张罗去吧。”李玉珍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意思,似是根本没瞧得起牛金萍。“不过是一只苍蝇而已。”
“牛金萍这人,过于自负,自以为是,难免会丢人现眼。”陆一平为李玉珍的话做个讨好性的补充。
李玉珍甜兮兮地一笑,尔后试探着问:“老弟,你到华腾来,是不是上头有意安排?”李玉珍想问陆一平是不是来当华腾的主任。
“李姐,这可不是。”陆一平忙解释,“我是被下放到这来的,是来当杂工的。至于公司怎么安排,我可不清楚,也不敢妄语乱讲。 我知道华腾是个破大家,与华益、华强差不多少,说来是创业公司最次的单位。 风吹雨淋,天寒地冻,到月就开个工资,是吗?”
李玉珍点点头。“是的,主要是提成系数太少。本来利润就不高,还要承担各种税费,没有保护措施,还非要搞统一管理,损失过大, 人为造成成本提高,几乎没有奖金可拿。这都是一水水的二三级工, 月月开个四五十块,六七十块,哪有积极性?为此我提过多次,古铜和狄青不让, 好象开他们家钱似的!”李玉珍不无委屈地说。
这两年她让古铜、狄青压制的太深,有劲使不上,上了三年大专,学的是商业管理,不想调到大元来竟是一无是处,施展不了才华,难免有怨言。
陆一平望着李玉珍,“有什么好办法吗?”
李玉珍双手一摊,“办法是有,但人家古铜与狄青说得算,鼓捣的那玩意咱驳斥不了,非要逆风行事。我这刚当几天,调令已来到创业公司,我又要走了,谁能为这些可怜的女工们争个口袋呢?牛金萍能吗?不能,她是一个视权力如命的人,只知道滥施权术,过去依仗狄青、古铜而狐假虎威,现在还想趁乱搞出点名堂来好借尸还魂。就算她能当上这个主任,依然是维持现状,她干别的不行,捉摸个人,出个坏主意,治一治哪个不服管的人,她可是个行家!”
李玉珍眼里有一种期待,由衷地希望陆一平能做她的接任。
陆一平当然明白李玉珍认定和希望自己来当这个主任, 但自己不能乱说乱讲,况关山、刘景洋都有话说,说不定很快将调离华腾,叹息一下道:“李姐说的极是。我想,这地方似乎并不适合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也待不太久, 快的话,半年用不了,我想是这样的。”
李玉珍见陆一平有话未尽,明白陆一平来华腾只是权宜之计,或许只是一个过渡。闲聊之中已知陆一平的姐夫周海洋在大元总公司是个处长, 与关山、刘景洋都有关系,于江涛不可能扳倒陆一平,周海洋不可能看着小舅子让人弄到下边来当个杂工,何况,以陆一平的性情,不会屈就在这破大家里当个娘们儿王的。李玉珍不再多问其它,用头一点正在低头吃饭的史俊英,意思是问一下俩人关系。
李玉珍干练、精明,由于古铜、狄青原因没什么业绩,但是,眼里不揉沙子。没有多长时间,便知陆、史之间关系微妙,尽管陆一平有意无意地想掩饰这个事实,李玉珍已看出史俊英对陆一平情意绵绵,只想确认。
“史俊英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我俩在华欣时配合的十分默契,受我牵连才来到华腾。我对她十分尊重,她大我一岁,便认她做个干姐姐, 也好有个照顾。”陆一平如此解释,以获心安,实质上也是给史俊英听。
李玉珍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明白陆一平苦心,挑明了对史俊英不想确立恋爱关系,一切都是史俊英一厢情愿,至少当前陆一平不认可,即使认可,并不接受,说是认做干姐姐,无非是想对史俊英照顾时名正言顺,少一些顾忌而搪塞一些闲话。
史俊英听来心中丝丝隐痛,然心理准备充分,并不轻易失态,表现的平淡自然。“陆一平对我无微不至,象待亲姐姐一样,我感到实足。李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幸福的人?”
李玉珍觉史俊英固然开通豁达, 但男女间的事也不是几句话就解释得了的,感觉史俊英未免牺牲太大,整天与爱着的人在一起, 而爱着的人却另有他心,这实是很痛苦的事,得有坚强的心和韧性。初次交往,不便多说, 只能道:“我想,你是幸福的,至少感觉是幸福的。你能有一平这样的老弟,一辈子都会幸福。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呢!”
看着史俊英深情款款的望着陆一平,李玉珍心道:“这个世界,真是奇怪,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却偏偏是此事古难全,难逃此生情劫!看来,史俊英此生都会因陆一平而情牵意绕,但不知陆一平想找个啥样的女人,是否能找到真正心仪的女人结成终生伴侣!”
对于陆一平的到来,华腾人猜测不已,背后诸多议论。
有人说陆一平是公司派来接任李玉珍一职的,只等李玉珍一走,陆一平马上会走马上任,牛金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回。
牛金萍也有底细,把话传了过去,令牛金萍抓耳挠腮,心急火燎之时也犯疑惑。知道鲁守田嘴松,或许能问出个真相来,忙打电话问鲁守田。
鲁守田在公司里象个拉帮套的,弄个主任当当,哪块累就派到哪去,搞了个华益,赔个一塌胡涂,更没啥地位,关山、刘景洋更不愿向他透露什么消息,主要是他嘴不严还瞎嘞嘞,有些事完全是他个人的主张。
牛金萍一问,鲁守田凭着自己的感觉给牛金萍一个答复:“这不可能,一个犯错误的人还能当主任?开玩笑。小牛啊!你该咋干就咋干,有你当的,也没陆一平那小子当的。”
牛金萍吃了定心丸,立刻辟谣,趁着李玉珍说是早晨直接去公司办事的空隙,把所有人招集到办公室里开会。
没有人愿意听牛金萍摆布,但弄不清华腾的变化,谁也定不准这个牛金萍能否接任李玉珍的位置,还是应付着吧,不出去卖货倒图个清闲,挤挤喳喳地站了一屋。
牛金萍首先是奉劝某些人别乱讲乱说,尤其是关于李玉珍走后这个主任位子谁来接的问题,公司正在研究决定,同时暗示自己即便当不上主任,也能混个副主任当当,表明自己将把保管员一职让给能力强者担任,包括现在空缺的现金员一职,无非是提拉一下自己的人气。
牛金萍这么一表态,满屋子人议论纷纷,有的惊诧,有的怀疑,有的不忿,有的撇嘴,有的骂不自量力。
陆一平与史俊英因为要跑通勤,一般都要稍晚一些,见全部售货车都散放在院子中,天气又好,怎么没出摊?心中纳闷,忙进得屋来,见牛金萍正站在地中间讲纪律问题。
陆一平已认识几个,其中二区组组长徐丽善于搭话,俩人已有过接触,对陆一平有心交往,招手让座于陆一平坐下,并低声说:“听牛金萍放屁!”
“李主任呢?”陆一平环视一圈,没见到李玉珍。
徐丽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一平明白了,牛金萍这是未经李玉珍同意擅自组织开会。
牛金萍最后说:“我希望各组组长严格要求,李玉珍走了,还有我,别以为可以混水摸鱼,找个轻闲,一旦让我发现了,我绝不手软!”
靠窗的地方有人问:“牛姐,咱们开的这是啥会?李主任知道吗?”
众人都看过去,见是一区组组长欧阳美珠。
欧阳美珠早就不服牛金萍,心下不忿,忍不住问牛金萍。显然这话是对牛金萍资格的质疑。
牛金萍想了一下道:“不需要她知道,待会我告诉她一声就可以了。”
欧阳美珠道:“人家还没离开华腾,再说,人家是主任呐!”
欧阳美珠向前跨了一步,“我觉得不妥。”
欧阳美珠话音一落,惹得满屋噪声纷起。
牛金萍脸一抹,大声地道:“你如果听李玉珍的,跟她说去吧,你如果对我有想法,不服我管也可以,去创业找关山、古铜、于江涛,谁都行, 就说我牛金萍专权乱管事。”
牛金萍小脸一绷,叉着腰,喘着粗气,有意摆出一副我是老大说得算的架势。
欧阳美珠底气到底不如牛金萍足性,退回到人群里不再言语。
徐丽冲陆一平道:“趁李姐不在,不够她得瑟的了!”
旁边白胖胖的三区组组长杨霞道:“人家是保管员么,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服行吗?走吧,该卖货卖货吧。”
杨霞拉起徐丽就走。众人见两个组长起身,也纷纷动身。
史俊英见牛金萍目中无人,问陆一平:“还兴自己任命的吗?好象她已经是主任了似的。”
陆一平没有吱声。在不明白华腾情况的前提下,陆一平不愿意发表什么见解,见大部分人面上有不服不忿之色,分析出牛金萍过去依仗古铜、狄青对众人施以高压政策,欺负大伙,是一个耍弄权术的女人,在华腾不得人心。
众人纷纷散去,史俊英随欧阳美珠出了屋。
陆一平叨着香烟坐在李玉珍位置上,悠然地喷烟吐雾。
牛金萍翻了一下眼皮问:“你不能找点活干吗?”
牛金萍一双雀眼紧紧地盯住陆一平。她不明白,公司整这么个大闲人来华腾要做什么,到底让他来干什么?来当祖宗供着?
陆一平根本没正眼瞧一下牛金萍,把李玉珍的玻璃杯子打开盖,从茶叶筒里抓出一撮茶叶,用开水冲好,又拧上盖,之后看看牛金萍,呲牙一笑,说道:“我倒是想没事找点事做,省着无聊,可是李主任让我在这屋里等她,说是有事,我只好听李主任的了。人家是主任啊!不听行吗?”
牛金萍把椅子猛地靠到办公桌上,“那好吧,你正好看着屋,我去给她们上货。”
牛金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