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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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平可不是个闷头,坐在了靠雅间门口的座位上, 为随时撒丫子留出了方便。
众人打量陆一平,不怎么高大威猛,但凛然无惧,浩然一团正气, 冲这身衣服和风度,这不是一个善家。
“梁三”只是一个花客,无心大打出手,也没这个胆量,与陆一平握握手,自报家门,先认识认识再说吧。这个陆一平,说是一个人,有没出后援,谁敢确定。
“梁三”胆虚,陆一平也没底。
陆一平是乡下“小混混儿”出身,但自打到了城里后,几与这路子人脱钩,既不轻易得罪这种人,也不在乎这路人物,也没意思交往这种人,既然人家自报家门,也就报上姓名。
陆一平坐下后,用眼一扫座中人物,看出只有“梁三”有话要说,其余几个并没有敌意,象旁观者。
其中有一个人站起来,给陆一平倒杯热茶和一杯酒,“哥们,坐下唠,没啥大不了的事,边喝边唠。”
这话惹得林若诗直翻白眼,却使陆一平稍微放下心来,已确定自己可以板正来板正去了。
林若诗已等不及,拍着桌子道:“你陪二百块钱冰品钱,再把今天的饭钱给结了,咱们了事!”
陆一平冷冷一笑,“就凭你这德行,也不惦量惦量,你值二百块钱吗?你值这顿饭吗?我看你是逮啥说啥,跟放屁一样!”
林若诗领教过陆一平的厉害,不敢放胆说话,忙看向“梁三” , 意思“梁三”动手得了,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梁三”见陆一平没给自己面子,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咳嗽两声道:“陆老弟,说话得悠着点,我‘梁三’也是舔着血过来的人,你在新村打听打听,有‘梁三’这么一号,你看着办,我不想血流成河!”
几个人互相看看,有些憋不住笑,又不能笑出声来,只好装做咳嗽,算是助威。
陆一平心里没底,有些紧张,毕竟老哥一个。他也藏着心眼,假装喝茶嫌热,拿过一个杯子,一手抓着一个杯子,来回倒着,一旦双方失和,随时出手,趁乱就跑。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命第一,好男儿聪明的从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死拚当场弄个两败俱伤呢?若是一败涂地,将酿永久遗憾。心里所想实际,有些后手已留,但眼见着这是一帮污合之众,“梁三”那话有些没边没沿,有给人壮胆之嫌,至少露出了心虚的蛛丝马迹,想用大话压人蒙人。
陆一平胆气一壮,望着“梁三”淡然道:“梁大哥,你家的咸菜缸里,腌的全是人手吗?”
一句话竟把几个人全唬住了,互相望望没了下文。
“梁三”咽了一口唾沫,喝了一口酒,想要拉个场子,这当口,雅间帘一撩,马小红咬着粉唇进来,冲着陆一平莞尔一笑。
陆一平乍见马小红,又惊又喜,想要起身。
马小红一把按住陆一平肩头,“哥,你坐下。”
话音刚落,迅疾一回身,一把扭住坐在陆一平旁边怔楞着仰着脸的林若诗的头发,从椅子上一把甩到雅间的墙角里,上去就照小肚子踢了两脚。
林若诗“哎哟”一声便捂着肚子直哼哼。
马小红不容林若诗反应,揪住林若诗的一头散发,边骂边打, “ 你个小婊子养的!你个骚货!我打死你!”一通粉拳,如雨点般落在林若诗头上,后背上,肩上,大腿上。
林若诗身体瘦弱,又无防范,喘气的功夫都没有,立丧抵抗能力,受不了马小红如此刮风般的暴打,唯有“嗷嗷”乱叫。
马小红一边打一边问:“你服不服?”
林若诗缩在墙角里大声告饶,“别打了,我服,我服了呀!有话好说。”
兔起鹘落,鹞鹰扑雀,太过突然,前后十几秒功夫,林若诗已经告饶叫服。“梁三”等人直到林若诗喊服时还没醒过腔来。
“梁三”乍见进来一个绝色佳人,以为走错门了,淫心立起, 还想逗势几句。见马小红按住陆一平并一脸柔情蜜意,猜是与陆一平关系非常, 刚想搭句话,已生变故,柔情美女瞬间变做“霸王花”。这哪里是什么俏佳人,分明是“女金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下五除二便让林若诗变成了一只“癞皮狗”。
“梁三”本能地站起来,看着陆一平,指着马小红,嘴唇哆哆嗦嗦,颤着声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嘛!”
陆一平只是笑而不答,看着自己的“红儿”神勇,有说不出的畅快。
马小红一指“梁三”,粉面一沉,“你想动手?坐下!”
“梁三”本就无心动手,又让马小红给吓着了,赶忙坐下,睁着一双小眼睛不敢乱眨地瞅着马小红。
“你们是林若诗请来的,是吧?”马小红问。
哥几个忙不迭的点头。给陆一平倒茶倒酒的那个忙道:“凑个热闹,没我们事,你问你哥,我还给他倒酒了呢!”
他们怕摊上事,一个女人就如此了得,待会再来几个男的,挨一顿胖揍犯不上啊!
马小红不客气地道:“你们走吧,这没你们的事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我打林若诗算帐。”
“梁三”不知这是何许人也,猜不出陆一平还有没有强援接踵而至,一个小丫头下手如此狠辣,挨顿粉拳倒还无碍,看这架势随时有飞碗走碟的可能 ,若是被一个女孩子打的头破血出,那笑话可大了。
东城新村这地方,人人知藏龙卧虎,谁知这还隐着一凤,“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林若诗你自己抖落吧。
梁三带几个人灰溜溜出了雅间,冲着老板道:“那个‘丑八怪’结帐。”顺手从柜台上拿两包高级香烟揣上,“全算到一起结了。” 几个人便忙如丧家之犬溜之大吉。
林若诗刚喘过几口气,马小红又是几个耳光。
“你还要我哥赔钱不?”马小红厉声问。
林若诗摇摇头。
马小红道:“我哥说让你在垃圾箱里卖,你就在垃圾箱里卖!”
林若诗不敢说任何话,忙又点头。
马小红听谭凤讲的一知半解,以讹传讹地来转达给林若诗。林若诗为少挨打,现在让她上刀山上去卖也得答应。
马小红问:“今后还欺负袁圆吗?”
林若诗半哭着回答,“不敢啦!”林若诗爬起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藏着头。
马小红抓起林若诗一大把头发,让林若诗仰起头来,骂道: “就你这样子,我看了都恶心!凭你还敢跟我哥叫号,我不扇死你就算便宜你。你瞧你,丑了吧叽的,还出来当婊子,也不掂量掂量你啥模样。看见没,不都走了吗?看你这贱样,活的有滋有味,我都替你愁的慌!下回再有这事发生,小心把你屄撕开!”
陆一平与人也曾大打出手,但觉斯文多了,明火执仗,你抡铁锹,他拿扫巴,一个前面跑,一个后面追,有闹笑话之嫌。云程凶猛,名声响亮,据说杀伐骁勇,猛不可当,但手提杀猪刀真正捅人的场面,自己从没见着过。马小红疾风暴雨式的攻击,令陆一平自叹不如,真正巾帼不让须眉,挥洒之间将林若诗这个“狗尿苔”摧毁。
陆一平无意于制止马小红乱骂,直觉解气过瘾,始终坐在椅子上看着马小红折磨林若诗。
马小红一拉陆一平的手,“哥,咱们走。”
马小红用脚踢一下蹲在地上的林若诗,“滚一边擤鼻涕去,整我身上我还揍你。闪开,好狗不挡道!”
一个风流潇洒,一个艳丽狂野,手牵手,目不斜视地出了大顺酒楼。
有几个食客已看的目瞪口呆,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场大仗已然结束了。几个服务员,忙跑进雅间,拉起蹲在地上的林若诗,一边帮着整理衣服,一边关心地道:“大姐,没事吧?这帐先结了吧。”
陆一平与马小红出了大顺酒楼,一眼看见史俊英风风火火淌着热汗赶了来。
史俊英找不着陆一平,忙把徐丽找回来,让她安排一下华腾的事,忙三火四地赶到大顺酒楼。知道不能帮陆一平打架,但总可以拉架,实在拉架都拉不开的话,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能让人把陆一平打了。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见陆一平拉着马小红的手,马小红亲热的靠着陆一平的肩头,已经猜想这是陆一平所说的马小红无疑。
史俊英上上下下打量一下俩人,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担忧,便欲告辞。
陆一平一把拉住史俊英的手,介绍马小红。
马小红听陆一平介绍过史俊英,陆一平称史俊英为红颜知己,有较深的印象。
马小红看看史俊英,这并不能称之为美丽的容颜,怎么能说是红颜呢?但陆一平说是红颜就是红颜,自己就不能嫌弃,也不知这小老婆儿当中是自己吃香还是她吃香。
在马小红看来,红颜知己就是小老婆儿,即使称呼有别,与小老婆儿无甚区别,人没越轨,心已越轨。无怪乎有人说,异性知己,不求身体的结合,但求心的结合,同样获得愉悦。
马小红拉住史俊英的手,欢欢地道:“俊英姐,你是老大,这不用你出手,有小妹一个就全摆平了。”说完格格地笑起来。
史俊英哪里能知马小红啥意思,也没想老大与小妹的另一层隐意,见俩人平安无事,心中宽慰,与马小红亲热地拉扯几句后,强行告辞,陆一平也没强留。
马小红望着史俊英,心道:“看来小老婆儿里也还是小小老婆儿吃香。俊英姐多好,知道谦让!”
陆一平与马小红不知有多少话要说,拉着手,跑到街心公园亭房的阴影里肆无忌袒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沉浸在幸福与喜悦之中,根本无心谈多余的事,亲着吻着是当前最重要的。
陆一平确有心想问马小红为什么二十一天才出来,又是怎么知道大顺酒楼这事。见马小红有一种疯狂的**涌动,不想破坏气氛,便用大衣紧紧裹住马小红。
马小红穿着一件并不暖和的短呢大衣,这是秋凉时节穿的,大衣里面仅仅是一件衬衫外套着的针织睛纶毛衣,风一打就透。
陆一平与马小红在冰天雪地里亲热了好长时间, 陆一平觉马小红浑身哆嗦,马上意识到马小红穿的太少,轻捏一下马小红的腿, 更是单薄,暗骂自己愚蠢且傻,这冷的天,就顾着自己而没有心疼马小红,忙冲马小红道:“咱得去吃饭了。”
马小红道:“我不急着吃饭。”
陆一平笑笑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要喝酒。”
一听说喝酒,马小红来了精神,“我也要喝酒。”指着东安大酒店右侧的东城音乐餐厅,说道:“我想去那家饭店。听说那里有音乐茶座,还有小包房,可豪华了,我想见识见识,可以吗?”
陆一平顺眼望去,东城音乐餐厅的霓虹闪烁,流行歌曲声声。
在庆城,似这样的音乐餐厅,寥若晨星,屈指可数不超过百十家,而东城新村却占了二十几家。在南方沿海城市已十分常见,但在庆城还属中高档消费。
因为音乐茶座在庆城尚属时髦消费,另外还有一些原因,包房一般是用于某些人私会情人之处,一些嫖客从洗头房、发廊或舞厅弄来卖淫小姐,在包房里进行性交易,被庆城人视为神秘场所。报纸上所谓KTV包房藏污纳垢,就是多指这样的小包房,只不过音乐餐厅的包房与豪华酒店的KTV包房相比,简单许多,消费也相应略低,各个包房的音响与放唱设备简陋一些。音乐茶座一般都有自己的“坐台小姐”,只不过由于扫黄的原因不那么公开罢了。
马小红始终处在工薪阶层,收入偏低,一般不敢踏入高消费之门。虽然与少男少女们胡游四方,无非是在大一点的饭店或酒楼互相混个吃喝,图个混和,找个乐趣。
手上没钱,就不去想那本不属于自己应当消费的地方, 在台球城闲玩以做娱乐,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象音乐餐厅这样的地方,想过 , 摸摸腰包,奢望,还是回家对着那12吋的黑白电视机, 在每天的MTV时段跟着哼哼几句吧。
马小红的母亲是个小学教员,凭着多年教师资格才分的这福利楼。 在庆城,想要安部住宅电话,初装费就一千七八,对于马小红家而言, 几乎就是天文数字,至今没安。录音机也没有,只有一部12英吋黑白电视机。 母亲去年办病退时,学校给发了些额外补贴,娘俩一商量,花了420元买了这台电视机,总算有了一件象样的家用电器,似这类的豪华消费之地, 至今还没踏进过大门半步。
听人讲过KTV包房的乐趣,心中向往不已,有人约过,不敢乱去。马小红自有打算,没钱不享受,也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女孩子喝多了,喝醉了,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后果无法控制。 今天打定主意要与陆一平去音乐茶座的小包房,自有她自己的小主意。
今天是背着母亲偷跑出来,以后想跑出来实在不易,趁着此时,当与陆一平讲明,自己情非得以,无力改变现状。从当前情形而定,将不得不与陆一平分手,嫁与司徒功为妻。
马小红讨厌司徒功,不想把自己的初贞让司徒功占了,要献给喜爱自己而自己更喜爱的人……………陆一平。
马小红觉得有愧于陆一平的挚爱真诚,献上自己的初贞,权当一种爱的补偿,让自己的情爱有一个着落点,甚或是一种寄托,今生再无遗憾。
马小红打定主意,尽量装出欢笑来,不让陆一平看出自己的伤感和自己的想法,待心事一了,再去解释不迟,相信陆一平会理解的。
陆一平一掐马小红的脸蛋,“好浪漫!”搂着马小红进了音乐餐厅。
音乐餐厅里有若干个大小包房,里面有沙发、地毯和彩色电视机, 可以总台点歌,可以在包房内自己遥控唱歌。包房里除了点歌、唱歌是免费的, 其它服务都是另外收费的。大厅里一般只收酒水费,点歌或唱歌都是每首2元,若在大厅消费百元以上,点歌、唱歌也都是免费的,与包房一样。
陆一平在鹤城时,魏祥福 、杜丽娜时不常地带陆一平去音乐酒吧娱乐,但那时还不能随曲伴唱,只能点歌放原唱,现场乐队才能完成单唱,现在已能看着电视屏幕随曲伴唱,唱者只须看着歌词,跟着提示而随着伴曲而唱, 大家有叫卡拉OK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