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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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小红翻了一下眼皮,“你笑我是吗?”
服务员忙解释,“姐,我怎么敢笑您呢?”
马小红嘻嘻笑出声来,抓起一块大骨架来,酥手挥着骨头道:“ 我没恶意,就是你笑我,我也不在意的。我就是有大老婆儿不愿当,愿当这小老婆儿来着。”冲着陆一平道:“来,端酒,为小老婆儿红儿干杯!”
服务员弄个咋舌瞠目,似乎看到了天下最大怪事,以为马小红精神有些不好,忙闪到一旁,再上菜时,换了个男服务员。
俩人望了一会,啃一会,笑一笑,喝一杯,再望一会,再啃一会,再笑一笑,再喝一杯,一瓶酒就在无声中精光。
陆一平让服务员上热茶以代酒。马小红意犹未尽,陆一平制止了,“你不能再喝了,酒大伤身,要节制。”
陆一平明白,刚好理智,再喝下去恐怕又要失控,反坏了情绪。
马小红问:“哥,你说,咱俩今后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多吗?”
“世事难料。我想会的,一定会的。”陆一平缓缓地道。
马小红心中难受,有一种痛楚,如刀割般难受,只是陆一平也在强颜,不愿让陆一平过于伤感,故做轻松样子。
陆一平见马小红情深意切地望着她,随口吟了一首宋代秦少游的《鹊桥仙》与马小红听。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马小红听的有些痴。马小红对诗词当说是半懂不懂,但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词句极为欣赏,非要陆一平给写下来。
陆一平向服务员要了几张白纸,把这首词写好递给马小红。
“这词你去感悟吧。爱情,不一定要个形式,只要两情久长就够了,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在意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爱情,就是爱情,可能体现在婚姻里,家庭里,但婚姻与家庭,代替不了爱情的。当你把这首词参透了,你便会对爱情的认识有一个质的飞跃了。”陆一平十分中肯地道。
马小红频频点头,如获至宝,“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词写的真好,以前怎么没听人念叨过呢?”
陆一平一笑道:“早有人念叨过,还不少念叨呢! 你一天天如一阵风似的,哪有这闲心雅兴啊!你那圈里的朋友,大致没有几个有这闲情,你让他们谁与你谈诗论词呢?”
马小红点点头,“说来也真是这么回事。我得背下来,等下回见着你时,我背给你听。”
陆一平顺着马小红的想法道:“好,我一定会听你背给我听的,还要问你悟出了什么?”
马小红不加思索地道:“不须去悟了,我已经明白了。 别管咱俩结不结婚,睡不睡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这是到死也不会变的。我想,这就是咱俩的爱情,永远的牵挂。”
陆一平抚了一下马小红的脸蛋,“不是你悟的,是你就这么认为的, 其实,爱情有时简单直接,就是俩人不变的牵挂,这种牵挂,不因环境和时间的约束,常留心间。”
马小红笑起来,“哥,你钻我心里去了。”
陆一平道:“要不怎么能心心相印呢?”
马小红让陆一平说得高兴,缠着陆一平一定要给她写首诗,不写不行。陆一平言之不善写诗,马小红便撒起娇来,“我不跟你好了,你不写就是不疼我了。”
陆一平抚住马小红的香颈,“我从来没写过什么诗,这样吧,我就模仿着古人的一首《黄鹤楼》写一首吧,不知你同意吗?”
马小红急急地道:“当然同意,而且喜欢!写的就是再不好,我也认为比谁写得都好!这是我男人给我写的。”
陆一平道:“瞧这疯丫头,几天不见学乖了,说不定要做个贤妻良母呢!”
马小红一拍桌子,“哼!我才不做什么贤妻良母呢!良他妈的母吧!操他妈的!让我给他们司徒家生孩子,想白毛吧。哥,将来咱俩偷着生个小孩子多好,咱们就叫陆小红,哎呀不行,跟我重名了,叫陆思红吧,也不行,还是有些重,那红字改成长虹的虹吧。”
马小红似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陆一平看的有些呆,假做嗔道:“瞧你,不经夸,又来这出了,还蛮是那么回事的。”
马小红似乎感觉出了天真,伸了一下舌头,“本性难移,不太好改了。”一指陆一平,“快写,快写,别急死我。”
陆一平望着马小红,稍做思索,提笔写下“别小红”三个字。
马小红转过来,坐到一边,一看,一扒拉陆一平,“别小红,这不行,改了,写上别小老婆儿红儿。”
陆一平道:“好好好,听你的。”用笔勾去别小红三个字,又开一行,写上别小老婆儿红儿。犹豫了一下,“这样多难听,要不写别红颜知己红儿吧。”
马小红一摇胳膊,“我不喜欢那虚头八脑的东西,我也不喜欢用那些来遮遮掩掩的,就写别小老婆儿红儿,多好听多顺口啊!是吧?”
陆一平心一热,亲了一下马小红的香唇,“好,就这么写了。”
陆一平从未写过诗,但也算是饱读诗书,思想了一小会,以怡心楼为背景,把《黄鹤楼》改成了一首新的离别诗送与马小红。
马小红见诗已成,放在手上,轻声念道:“别小老婆儿红儿,挺好! 我喜欢!。今日一别红儿,不知何日相见,感时生情,遂成此诗,愿我的红儿长记其兄一平。哥,你不写这些,我一刻也不会忘了你的。”马小红说着,吻了陆一平脸颊一下,接着念道:“ 劳燕分飞各西东,
此地枉称怡心楼。
一去祸福两不知,
三生憾事恨悠悠。
朔风冽冽寒刺骨,
飞雪飘飘迷九洲。
真正伤心刚开始,
天下只有二人愁!”
马小红略有悟性,咂吧两下嘴,“真正伤心刚开始,天下只有二人愁!哥,你写的真好,我就喜欢最后这两句。”
马小红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到口袋中,“我可得好好保存好了,一天看上两遍,背的熟熟的,再见面时,说不定你忘了,我可没忘,气死你!”说完,便俏皮地用手“啪啪”的打了两个脆响。
陆一平见着马小红依旧洒脱,天真依旧,爱意倍增, 尽管心上离怨愈深,仍然强作平静。
陆一平猜想马小红出来必有限制,不想耽误太深,恨不能与马小红长夜缠绵,然还要考虑马小红的现实身份。无论马小红怎么标榜是自己的小老婆,但事实上,马小红已经注定是司徒功的妻子了。长痛不如短痛,该放则放,应当理智,沉湎于某种境地,只会伤害马小红越深,趁着俩人情绪放松之时,便分手罢,痛依然会痛,并且是不一般的痛,但人依然要走。
陆一平给马小红穿上大衣,俩人出了怡心楼。外面的雪还在下着,似乎更大了。由于没有风,天不甚冷,俩人站在路边,互相望着。
马小红深知,这回分手,说不准什么时候再见,以陆一平的性格,不会主动去干涉自己的将来生活的,而且,一旦陆一平成家娶妻,生儿育女,能否有自由之身去找自己都是未知数。陆一平永远也不会忘了她的存在,并会永远记着自己,但陆一平的个性注定了他的行为,即便自己是真的想与他来搞个婚外情,或说是搞个破鞋的话,这都将是一个奢望。生活往往是这样,有着许多不可以,看似简简单单,实则是残酷无情的。
陆一平何尝不知此次分手或许就是永久的分手,不然也不会有“真正伤心刚开始,天下只有二人愁”的喟叹了。将来无意邂逅,可能又是另外的情景了。也许是马小红发福体胖,是个叫叫喳喳、骂骂吵吵的家庭主妇,也许是领着儿子或女儿望着自己不知说什么好,也许,也许……陆一平不敢想象下去,前面的路毕竟还很长,很长,不是凭空臆断,但只能肯定一点,无论她怎么变化,马小红与自己的爱情会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陆一平把马小红拉入怀中,“疯丫头,我爱你永远!”
马小红抬头仰望着陆一平,“我知道,我也一样。”
陆一平从兜内掏出一沓钱道:“你‘五、一’就结婚了,哥是没法送你了。这是一千元钱,结婚的时候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吧。你穿着漂漂亮亮的出嫁,我就高兴。”
马小红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哥,我爱你!”
马小红疯狂地吻着陆一平,陆一平扶住马小红肩膀,“丫头, 证实现实吧,我何尝不是心里流着血呢!你要理智,好好活着,只要你快乐,我才会心安快乐。这是一条毛毯,是创业公司给我结婚用的,我想了一下,送给你吧,当你盖着它感觉温暖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来,就当我伴在你身边一样。”
马小红泣不成声,一个劲地点头。
陆一平把钱塞到马小红口袋里,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把马小红推到车前副架驶座上。
马小红望着陆一平,“哥,你少喝酒,酒大伤身呐!”
陆一平点头,“放心吧,酒喝再多也喝不死我的。”出租车载着流泪的马小红,慢慢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
陆一平站在雪中足足两个钟头,直到浑身僵硬有些麻木了,才顶着大雪回到家中,一头扎到床上,三天没起床,浑身乏力,若沉醉之身,闭目沉思而不言语。
一平母慌了神。当年有因丁锦芳消沉的经历,八成是抑郁症又犯了,这回不同上回,来势凶猛,不是不爱说话那么简单,而象一个傻子似的,赶忙请来老中医给陆一平把脉。
老中医医术高明,说陆一平是胸闷气滞,情绪失控,只须静养些日子就会好起来。
老中医开了几副开胸去郁的药,还让一平母到书店给陆一平买回几本笑话大全。
陆一平一边喝着汤药,一边按一平母强制翻上几遍笑话大全。有些笑话忍俊不住,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谭凤带华建人等来家探望,见陆一平病情好转,放心而去。
史俊英已经知道陆一平与马小红之事,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在陆家住下来,一住就是半个月,整天就是陪着陆一平玩扑克,念笑话,看电视,陪陆一平散步,陆一平渐渐恢复常态。
陆一平担心肖和平乱想,劝史俊英回去,史俊英只好含泪而去。
半个月后,陆一平终于谈笑自如,到钱灵家待了两天。
钱灵听说陆一平有病半个多月也没有送信与她,把陆一平骂了个险欲下跪,好好地招待了两天。从钱灵家回来后,又休息了一天,同周海洋到楼建办报了到。
楼建办主任宫自鸣与周海洋关系密切,安排陆一平做了工程处第二项目部组长,负责往来物资调配管理。这里几乎无活可干,忽忽悠悠地就过了一个星期。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更新时间:2009…7…9 14:53:17 本章字数:17411
陆一平所在的第二项目部,本来有四五个人就能搞定全部工作,却有四个办公室,十六个人。
陆一平挂名第二项目部组长,并没有具体的工作内容,就是一群项目部经理的头儿,传达一下工程处的工作指示。
活少人多,难免人浮于事,推诿扯皮,大家都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挤进来的,混的概念尤其明显,谁也不想多干一点活儿,能躲会轻闲,就躲上一会,不干最好。
东北的三月下旬,天还冷峭的很,还未开化解冻,不到四月份还动不了工。承包盖楼的江苏工程队,只来了几个包工头打前站,与楼建办商量工程之事,顺便确定一下大批外包工的住宿、吃饭问题。
工程处负责一些协管工作,并负责进些盖楼的水泥、沙石、红砖、钢筋等物资。
成垛的红砖,成堆的地基石,小山般的工程沙,等等物资,用铁丝网围成一个大料场,入库出库登记,看着防丢,这就是第二项目部负责的内容。
天天都有运砖、运沙送货的车,只须记录即可,派上一两个人去料场门口看着,其余的人便在办公室里耗着时间。
闲着实在无聊,有聪明者组织人搓麻将,出点彩头,谁大获全胜,就要领着大伙吃上一顿。人多消费大,每每还须玩会扑克填填坑以充做补贴。管它菜好菜孬,就为喝酒,直喝的酒足饭饱,小脸喝的似花怒放才算罢手,回到处里,不分男女,管他岁数大小,成婚与否,聚在一起,专讲下流故事。谁讲的越下流,越绘声绘色,身边围着的人越多。个个脸不红不白,支楞着耳朵听的认真,生怕漏下一段就会留下终生遗憾。
陆一平的风流与众人有许多差异,谈不上高级,但并不下流,往往是在某种情境与背景中带有感情的成份和目的性的浪漫色彩,而且,又会用某种物质与感情补偿来弥补一些感觉不精彩与缺陷之处,使之具有回味无穷的雅性风流,不求其尽善尽美,但求心安理得。尽管有些风流内容会被高雅之士轻看,但仍不失其人之正常情感的流露,让有情人为之荡气回肠。对于下流中龌龊的黄段子及赤裸裸的淫晦**之事,则嗤之以鼻。
陆一平不是那种自命清高之人,是很合群的人,坐在一边并不沉默,与大伙一样嘻嘻哈哈地笑着,有时插上几句打打浑,或者,拐弯抹角地戏谑一下讲与听的真实的心理,当大家哄堂大笑之时,他则回到办公室里读读报纸,或是望着蓝天白云若有所思,偶尔也翻看《推销员札记》。
有好动的人想看一看年轻的组长在忙些什么,伸手欲动此书,陆一平似真似假的道:“我讨厌别人动我的东西,你别伸手,脏了我的书。”
人家见是一本普通的书,打个哈哈拉倒而去,却哪里知道陆一平视这本书如珍宝,爱如自己的眼睛。陆一平不是在保护着这本书,而是在保护着杜丽娜。杜丽娜是他痴慕的女人,在陆一平的心中举足轻重,任谁都无法替代,不仅仅是男女眷爱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崇拜在心头,同时,还有复杂的情感夹在当中。有因为自己单纯的喜爱,也有因为魏祥福喜爱而再喜爱之故,叠叠层层的复杂情绪后面,尚有杜丽娜对自己教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