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通逸史-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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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活下来的,不是被狼吃了,就是被牧人打死;或者饿死。”
铖乙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那么,以后我们怎么办?我是说,你们有没有积攒点财物。”
其他人胆子大了,一个人说道:“我们做马贼的,都以为过得容易,其实不然。一来单于派人征剿,二来抢一些牧人,也抢不到多少东西,就是侥幸抢了一些,首领先分了去多半。我们分了一些,都是些粗笨的物件,不要吧,辛苦一场得来的;要吧,我们是马上的营生,带着累赘,说不定还因此碍事,丢了性命。我一个同伴,就是不舍得分得的一口袋黄豆,结果被人赶上,砍去了脑袋!”
“那怎么办?你们以后做不了马贼了,怎么活?”
“我,我知道!”一个微弱的声音说,众人看去,却是躺在地上的黄狼,他满身的血污,脸色灰暗,眼睛无光。铖乙让人扶起他,没有人愿意动,铖乙过去伸手要扶,老狼毛过去抱起了黄狼,铖乙感激的对他点点头,大伙都看着黄狼。黄狼说:“我知道紫狼收藏财物的地方!”众人大喜,知道暂时有救了。
铖乙若有所思的没有说话,老狼毛问道:“大侠以为如何?有什么不妥?”
“哦,不是。我是想,我们大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伙如果不能同舟共济,还要想着过去的恩怨,我请他尽快离开!黄狼大哥指给了大伙一条明路,却没有人帮他!如果没有他指的路,大伙怎么办?”
众人点头,纷纷说道:“大侠放心,我等以后再不会打架了!”黄狼也微弱的点头称是。铖乙点头,让重伤的坐马上,轻伤的跟着,大伙一起去紫狼藏宝的地方。
他们走了两天,又死了三个人,铖乙心里难受,又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到了一处山坡,上面光秃秃的,没有树木,山坡不高,他们轻松的到了坡上,在黄狼的指引下,老狼毛、狼烟几个人在一块大石头的旁边挖坑,把大石头放倒,大石头下面出现了一个大洞。众人惊喜,下去取出了一些袋子、坛子、罐子,还有羊皮、牛胃。打开了,都是金银等,众人的眼睛第一次有了光彩,仿佛看到了希望。还有些衣物、粮食。做了些饭吃了,众人脸上有了笑容。
他们带上了财物,换上了衣服,精神大为不同。一个问题萦绕着他,他问老狼毛:“你们那些同伴会不会收留你们?你们以后是跟着他们继续做马贼,还是怎样?”
老狼毛也在想着这些问题,他看着铖乙,说道:“大侠如果真想救我们出苦海,我倒有个去处。”
铖乙看着他,“说说看。”
老狼毛对着大伙说道:“我不知道大伙怎么想的。通过这些天跟大侠的交往,我是死也不做马贼了!不知大伙同意不同意?”
狼烟慨然道:“自然,只要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谁愿意做贼!”大伙纷纷附和,他们这次死里逃生,是后怕得很。
老狼毛说道:“我们以前去过一个地方,我就喜欢上那里了。我就想啥时候我攒够了钱,就到那里养老,他奶奶的,却总也攒不够,还几次都差点丢了命!”
大伙叫道:“老狼毛,就你好卖关子!快说!”
老狼毛笑笑,“在谷衍山里面,有一个山谷,里面的牧草美得很!有天然的山洞,里面冬天暖和,夏天凉爽,没有虫子,山间溪水终年不绝。放羊牧马,就是种些粮食也是没问题的。绝对是个避难的好地方!”
众人轰然叫好,铖乙没想到他说的是谷衍山,那里倒的确是个隐世的所在,只是那里留下了自己太多的记忆,藏在心里碰都不敢碰。
正是:待得钢刀临头落,始信善恶终有报;隐恻之心人人有,推己及人侠骨高。(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回 遇悍匪马贼惨死 单于庭父子重逢
第五十一回 遇悍匪马贼惨死 单于庭父子重逢
铖乙的侠骨丹心后人有诗赞颂:急人险难是侠骨,雪里独行济困苦;莫道贼人尽该死,铖乙到处狼穴空。
铖乙看几个重伤的人伤情严重,让众人在当地想办法休息,问黄狼:“哪里能找到药物?给大伙治伤。”
黄狼这时也是疼痛难忍,快要陷入昏迷,干张嘴,说不出话来。老狼毛等人脸上阴晴不定,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不能尽快的找到一些药物,这些重伤的马贼很快就会没命,轻伤的能不能扛过这寒冬也不一定。
铖乙看大伙都愁眉苦脸的,说道:“这样吧,我跑一趟单于庭。你们在这里想办法照顾好自己,不要被人捉了去。”众人见他又要走,虽然知道他侠肝义胆,是给大伙找药,只是此地离单于庭五百多里,又是天寒地冻的,怎么说也得三四天的功夫,到那时,不知还能有几人留下?都是不舍,铖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药物,而且找到后,能不能起到作用,只是,不试试,心里不安。他不再多说,放开步子,在众马贼的瞠目中,已然消失在荒原上。
荒原上没有牧人,只有几只寻食的鹰,几头徘徊的狼,铖乙不担心惊了什么人,一口气跑到河边,略一喘气,过了河,加足狂奔。如果这时恰巧有人在附近的话,一定会惊讶那一股小旋风移动的速度。天黑的时候,铖乙已经进了单于庭,来不及休息。他趁着夜色。在帐幕间游弋。却好,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单于庭守卫的卫士也放心大胆的离开哨位,到帐幕里与人喝酒、取暖去了,没有人以为还有人在这冻死人的晚上在帐幕外面跑动。
铖乙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哪一个帐幕去拿药,心头急躁起来,就想胡乱进入帐幕乱翻。正在这时。从一个帐幕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有人牵马,有人在千恩万谢的说着:“感谢师公,如果不是师公,我家孩子就没救了!我们一家给师公立长生牌位,天天给师公上香!”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师公是谁,却知道一定是个医士。心中大喜,只是那一家人一直不停的啰嗦,谢了一遍又一遍,轮番的感谢。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能说了大半个时辰。铖乙差一点没有急出火来。要上去打人,只是他一来不是好事的人,二来知道人家是好心。偷看那师公,却是冷得直打哆嗦,却不好意思拒绝,仍然跟人应酬,心中好笑。
终于,那师公拱手告辞,那家人才没有继续说感谢的话。师公骑着马儿,身后跟着一个童子,二人在寒夜里默默前行,到了一个帐幕,里面出来人接着,埋怨道:“怎么那么长时间啊!”师公叹气:“嘿,小孩子热的不行,去给他退了热。一家人千恩万谢的,差一点回不来。”正在说着话,一个人挑帘进来,众人眼前一暗,只见一个人说道:“请师公救命!”
那师公的家人急道:“你们有没有道理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不让人歇歇了,累死算了!”
那人歉然道:“实在是对不住!只是十万火急,您行行好!”手中拿出了一串珠子,莹润光洁,而且大小均匀,明眼人一见,即知价值不菲,那师公的老婆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相信的揉揉眼睛,叫道:“这是给我们的?”
那人点头,那老婆喜欢的说道:“你还不赶快准备!跟人走吧。”那师公却是冷冷的,无动于衷,铖乙把珠子给了婆娘,说道:“多拿些伤药。”婆娘欢欢喜喜的吩咐童子准备药物。师公冷声说道:“谁许了你要去?”
婆娘没有理他,只是拿着珠子在烛光下看,在自己粗壮的脖子里比划,已经笑得眯成了缝。不一刻,童子准备好一大包的药物,铖乙拿了,对师公道:“请大师走一遭。”
师公只是摇头,脸色没有一点缓和。铖乙也不多言,上前一把抓住师公,看铺上一条狼皮褥子,抓来披在师公身上,把师公背上就走!师公一家人看的惊愕,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师公只是挣扎,怎奈铖乙双手铁箍一样,他动弹不得。
铖乙背着师公离开帐幕,外面繁星漫天,他迈开大步,直往单于庭外面走去,却见几个卫士走了过来,见一个人大步流星的飞跑,急喊:“什么人?停下!”铖乙那肯停下,跑的更快,卫士刚想拔刀,已经从他们的身边跑过。卫士大呼小叫的在后赶来,铖乙已经没有了踪影!卫士们张大了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个人。
铖乙背着师公不停歇的跑了一夜,天明的时候,到了河边。虽然已经筋疲力竭,他还是咬咬牙,背着师公过了河,又是一阵狂奔,看看太阳正在当头,已经到了马贼停歇的山坡。众马贼看着铖乙脸色蜡黄,浑身汗湿,又背着一个蒙着狼皮褥子的人,是惊佩莫名。老狼毛等接着师公,接过药包,扶着铖乙坐下。那师公在铖乙背上跑了这么长时间,浑身散架,又看到马贼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早已筋骨酥软,说不出话来。
有人端来了热粥,铖乙和师公喝了,缓过劲来,大伙这才请师公给伤员看伤。那师公虽然心里不愿,只是此时也由不得他了。当看到重伤的马贼的伤情后,他不住地埋怨铖乙:“他们的伤实在太重!你应该给我说清楚,我从单于庭带几个人来!多带点其他的药物。嗨,这可怎么办?你们赶快烧些热水,帮帮忙!”
众人这才知道铖乙真的跑到了单于庭,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难以相信他用了不到一天一夜的时间能从单于庭跑了一个来回,而且还背着一个大活人回来!他们更感动铖乙为了他们,费心费力。一个个眼中流泪。有的已经嗷嗷痛哭。轻伤的在师公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互相检视伤口,互相上药,煮了一些药给重伤的灌了。师公这时候也对铖乙有所了解了,知道他完全不顾个人得失,却仁心侠骨帮助这些曾经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狂徒,虽然不明白他为了什么,却也心怀感佩。
忙活到傍晚,师公把所有人的伤都看了。有三个人伤情特别严重,已经陷入昏迷,其中就有黄狼,很可能他们过不了今晚了。师公的话让铖乙心头震动,自己的努力还是没能救回所有人,他默默的握着黄狼无力的手,感到造化弄人,一个两天前还意气风发的壮士,眼看着就要魂归地府,天人永隔。忽然。黄狼睁开了眼,他憔悴的脸上充满了笑意。说道:“能够认识飞狼大侠,真的是三生有幸!真的,我一点没有怪你,不是你,我还是个混蛋,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认识了你,我觉得我是个人了!”他松开了铖乙的手,闭上了眼睛,带着笑意离开了他跃马纵横的荒野。
师公在他们身边呆了两天,大部分人的伤情都稳定了,有了好转,铖乙对师公表示了感谢,说道:“我今天送师公回到去。大伙还要注意,好好歇息,防范狼群和别人的骚扰。”
老狼毛说道:“大侠放心!我们一定留意!”
铖乙对师公笑道:“请先生还上马!我载先生一程。”
师公笑道:“怎么好让大侠做牛马!我看这里有些马匹,我还是骑马回去吧!不劳大侠来回奔波。”
“说哪里话?为先生效力,应该的!”不由分说,背起师公大踏步的回转单于庭。众马贼看着铖乙走了,互相照应着换药、上药。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响起,由远而近传来,纷乱的马蹄声,不知有多少骑赶来,每一声马蹄敲击在冰冻地面的响声,都像是敲击在众人的心口。轻伤的都拿起了武器,弓箭上弦,重伤的也跟伙伴要过了刀剑,放在手边。
骑士来到了身边,呼啦的围住了山坡,老狼毛在铖乙离开之后,俨然已经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站在山坡上,看到对方有五六十人,百十匹马,为首的却认识,原来是他们一伙的,叫做海熊,最是残忍、嗜杀,因为和紫狼闹翻了,拉人出走,另立了山头。老狼毛叫道:“海熊大哥,好久不见!近来多发财!”
海熊冷冷一哼,没有理他,带着几个人缓缓骑上山坡,环视了一圈,见他们东倒西歪的,大部分都是带伤的,老狼毛等区区几人,虽然伤不重,看来也没有什么作战能力,他的一个手下跟老狼毛熟悉,耻笑道:“老狼毛,你们老大呢?现在你小子出息了,也能够出来说话了!”
老狼毛一笑,不知道他们所为何来,心中没底,只是陪着笑脸,看着海熊的一举一动。
海熊没有吭声,他的另一个手下骂道:“他奶奶的!怎么回事?拿着刀子想干什么?想捅你爷爷?啊!还弓箭上弦,怎么着?”手里的马鞭挥出抽在一个人的脸上,打的他浑身抽搐。老狼毛叫道:“海熊大哥,大伙虽然不是一个锅吃饭,毕竟是江湖同道!没必要如此看不起人!日后在草原上再见,兄弟们还是好兄弟啊!”
海熊看了他一眼,嘴里迸出了一个字:“打!”他几个手下挥动手中马鞭抽打地上的马贼,口中骂骂咧咧,不提防马贼虽然受伤,仍然剽悍得很,手中刀剑突然出手,把几个骑士砍落马下,已然没了活命!老狼毛一见,扑向海熊,要擒住海熊,好制住其他的人。只是他忘了自己和海熊不是一个等级的人,虽然是在猝不及防、大出意外的情况下,海熊的马鞭出手,已经毒蛇一般缠向了老狼毛,老狼毛想要躲避,如何能够,被马鞭牢牢缠住,海熊一夹马身,马窜出,老狼毛好像纸鸢一般被拖于马后,飘在半空!海熊没有停下,手里多了一口大刀,挥向众人,他的一众手下已经攻了上来,两方混战在一起。山坡上的马贼如何是对方的对手,瞬间就被对方打得稀里哗啦。重伤的人拿起身边的刀剑。自己狠劲抹了脖子。不再受辱。
海熊的人打扫战场,只有五六个人还活着,却没有了武器,浑身都是血,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求饶,都是瞪着海熊等人。脸上充满了讥诮。
海熊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的有种,原来他们一旦落了下风,不是落荒而逃,就是磕头求饶。“你们这些家伙,不跟着我,如今怎么样?你们现在磕头求饶,说不定还可以饶你们的狗命!让你们在荒野上喂狼。跪下吧。”
一个人“呸”的吐了一口,骂道:“跪你奶奶的熊!海熊,你奶奶的真有出息!杀了我们这些受了伤的人。在草原上都会赞你海熊了得的!哈哈!”
海熊没想到碰到他们,这一段找不到食物。四处游走,见到这里有人,就跑了过来,本想折辱他们一下,出出当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