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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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彬盯着南宫雪月,问:“你为何如此对我?你本可以杀了我。”南宫雪月淡然一笑,说:“我说过我不想和剑谷结仇,我不是谁都杀,我来是找我弟子,不是招惹江湖恩怨。”罗彬摇头说:“不对,那你根本不用送我回去。”南宫雪月说:“只有你才能告诉令尊大人事情的真相……”话音未落,她掀开帘子,平静的说:“杀气,有人来了!”
罗彬不能起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这人一定和冷秋水有关系。
南宫雪月打开帘子,车夫已经停了下来,只见车前站了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美如天仙,一身冰冷,声音也是冷如冰霜,“南宫岛主辛苦了,不如坐下来休息片刻。”
南宫雪月探出头,轻声说:“不敢请教姑娘尊姓大名,有何贵干?”那白衣女子冷然说:“在下赵七霜,拜见南宫岛主!”南宫雪月点头说:“原来是最近收伏春蚕宫,扬名天下的赵姑娘。”赵七霜淡然说:“岛主,烦请留下车里的人。”南宫雪月冷笑说:“赵姑娘,我知道你们一路上肯定安排了人手,可大家干嘛不痛痛快快的划出个道来,也好一针见血,定个输赢成败。”
赵七霜说:“那是你们习惯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就是得到我要的东西,仅此而已。”南宫雪月心里盘算:这丫头来头不小,一个人就敢闯春蚕宫,前面肯定还有他们的人,幸好赵七霜冷秋水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不愿与人同行,否则我可真是无力抵御。当下只有尽快击退她方能自保,可要在三五招内击退她自己又不伤元气,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啊!
罗彬轻声说:“她们好像是一个帮会,别管我了,没用的,你保不了我。”南宫雪月一咬牙,说:“如果每件事情都要能做才做,我南宫雪月早就死了一百次!”她身形一转,几枚勾魂钉脱手而出,人随暗器而动,阎王刺狰狞可怖,凶光毕露杀气滚滚,铺天盖地的卷向赵七霜。
赵七霜手上一抖,一道冷风袭来,霜寒冷冻,侵入人骨。南宫雪月知道这冰气倘若中招,会立刻经脉停滞,轻则重伤,重则亡命,当下挥出一招“扑朔迷离”,身形一化而十,绕着赵七霜,似有数十人四面围攻一般。
赵七霜冷然而立,衣袖飘摇,如月宫霜女,挥手间四周冷气森森,南宫雪月只觉举手投足间颇受牵制,每出一招都难上加难。而赵七霜却在冷风中越发显得风姿卓越,飘然不类。
二十六回:脉脉此情向谁诉 妾心已不似当年
那车夫早已吓得连滚带爬,消失无踪。南宫雪月渐觉举步维艰,心中想难道近日便败在这赵七霜手上不成。她平生遇敌无数,生死决斗也不下百次,今日却似乎毫无出路,心头一筹莫展。
激烈的打斗根本容不下南宫雪月思考,她只觉出手越来越慢,如此下去,恐怕自己绝非敌手,心计百转,忽然朗声说:“赵七霜,我也不和你扯了,本来我想要挟剑谷,不过如今既然不成,我索性一了白了,杀了罗彬,要坏事,大家一起坏!”
话毕阎王刺倒转,向车内刺去。赵七霜冷然而动,飘到车前,衣袖缠住阎王刺,平静的说:“南宫岛主何必这么着急!”南宫雪月抽回阎王刺,怒说:“咱们都是邪派,你我都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既不想和你当朋友,便不会便宜你!”说着阎王刺呼啸而出,再次向车内攻去,赵七霜正挥手抵挡,然而这招“魂魄逆行”本来就是冲着赵七霜,赵七霜正全力保护罗彬,不料三根尖刺带着狰狞的阎王画像,顷刻出现在她眼前,胸前一疼,阎王刺已经扎了进去。
南宫雪月向后飘然而退,得意的说:“阎王刺上有剧毒,‘绝命无续粉’只需两个时辰便会让你全身瘫痪,化为血水,你自己好自为之!”赵七霜面色冷冷,喝道:“给解药来!”南宫雪月说:“君子一言,你不得派人阻拦我的好事!”赵七霜看着伤口污血,依然平静的说:“好,此去剑谷,我不为难你!”南宫雪月说:“岂止你不为难,你的朋友,太极洞琴谷之人,也不得为难!”赵七霜伸手说:“拿药来,我让你过去便是!”
南宫雪月抛过一个白色瓷瓶,说:“每隔一个时辰服一粒,一共六次,伤口用普通金疮药即可。”赵七霜拿到解药,飘然离去。
罗彬看着南宫雪月到了车上,叹说:“我还以为你就输给她了,那还不如杀了我。”南宫雪月无奈的说:“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多年未出江湖,我都比不过这些年轻后辈了。”罗彬说:“可到底她还是输了,她还会再来吗?”
南宫雪月说:“我们当年混江湖的时候,不管是谁,说出来一句承诺,就必须兑现,否则,江湖人都会耻笑他,他在江湖上也无法立足。这赵七霜冷秋水之流可不是易与之辈,她们遵守的规则或许并不一样,倘若如此,恐怕我们此去剑谷,艰难险阻,在所难免。”罗彬心里一紧,问:“那该如何?”
南宫雪月说:“她们有备无患,不过她们不是神仙,没法知道咱们所有的行程。如果咱们直接前往剑谷,那正好在她们计划之中,所以,我们就不去剑谷,让她们派去的人空等。”罗彬问:“那我们去哪里?”南宫雪月想了想,说:“如果我们回去,则会延误时机,还会耗费体力,现在留在这里,反而可以调理你的内气,至少你还能行动自如。车夫也走了,如果你要出恭,可没人照顾你。”
罗彬脸上一红,南宫雪月已经来到马车外面,看着天上的阳光,笑说:“天气变好了,人也轻快得多。”罗彬看着南宫雪月随风飘摇的黄衣,如同一朵绚丽的黄花,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南宫雪月在外面呼吸了清新的空气,沐浴着和煦的阳光,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和惬意,心情从来没有过如此的放松,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
她掀开车帘,对着罗彬说:“小子,好{炫&书&网}久没看到太阳了吧,出来晒晒太阳!”说着上车抱了罗彬下来,罗彬感到阳光温暖的铺散在他灵魂深处,阳光下南宫雪月的脸是如此的绚丽多姿,如此的妩媚娇柔,如同怒放的花朵。
南宫雪月将他放在树下,她像个快乐的少女一样轻轻飘荡在罗彬的眼神里,罗彬感到惊讶,那当初如同魔鬼一样飘忽激荡的身影,和眼前这姹紫嫣红无与伦比的诗歌般柔婉的倩影,居然是同一个人。
南宫雪月没有感受罗彬的感觉,她只是觉得仿佛是十年一梦后忽然间有了崭新的开始,似乎重新捡起一缕芳香的思绪,似乎百花向风的惬意。
天色渐暮,南宫雪月烤了些野味,喂罗彬吃了一些,罗彬感到身体暖和起来,想要行动起来出恭,却始终不行。南宫雪月问:“是不是要出恭?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我就是觉得脏而已。”说着抱着罗彬到了草丛,正准备掀开罗彬外衫,褪去他的裤子,罗彬红着脸急切的说:“不,这点力气,我还是有。”
南宫雪月看着罗彬,笑笑说:“我都可以做你娘了。好,你自己解决吧,一会叫我。”她走出草丛,忽然间感到脸上一红,罗彬羞涩而朴实的脸忽然间激得她浑身一颤,她感到脸红心跳,不能自已,她忽然间感到罗彬的脸似乎刻在自己烦乱的思绪里,那刚毅的眉毛,急切的眼神,坚挺的鼻梁,颤抖的嘴唇,似乎高高悬起的一轮红日,照得她的心炽热而震颤,她使劲的摇摇头,告诉自己罗彬不过是一个孩子。
忽然她想起来这十多年江湖逃亡尔虞我诈的生涯里,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恬淡温馨的瞬间,她不断的算计着自己和别人的生死,不断的克服着自己对于生活的恐惧和战胜别人对于自己的阴谋,她惶恐不安,惊惧不已,她的生活便是无休止的痛苦延续,有时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没有南宫芷寒,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
可偏偏就在她找不到芷寒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世间有比芷寒更加激动人心令她快乐的东西。
她还记得自己画楼深望的时候,期待楼下出现一个梦中如传说里一样潇洒俊逸的男子,他带着一身芳香,尘土未脱的芳香,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润,他的手遒劲有力,宽阔的胸怀,足够她忘却孤单和寂寞;江湖奔波的岁月,她对于男人所有的幻想一点点破碎,在她委身于人而仅仅是为了自保的那一夜,一切美梦灰飞烟灭,就连身体,也不过是求得生存的资本,她杀掉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最后成为勾魂岛的岛主。
而罗彬,忽然唤起了沉睡多年的梦,她似乎远远的痴痴而望,不同的是,当年模糊的轮廓,而今却成了罗彬青涩的面容。
罗彬轻轻的叫了一声:“南宫岛主。”南宫雪月根本没有听到,罗彬试着想要起身,却终于倒了下来,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南宫烟云忽然全身一颤,冲过去问:“怎么了!”她手忙脚乱的抱着罗彬回到火堆旁边,放下他,扭头蹲下来,看着火光,问:“怎么样?身上没有弄脏吧,我试着给你点真力,看你能不能行动自如。”
罗彬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热,他忍不住看着南宫雪月柔婉而孤独的脸庞,她似乎带着沧桑遗世独立的仙子,飘然而来,饱载罗彬所好奇而欣赏的内涵,罗彬拼命的想要说出自己所有感觉,却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雪月忽然起身来,向着马车走去,一面走,一面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现在把你托在一个农户家里,我亲自去通知令尊。”罗彬看着南宫雪月将马车驾到火边,看着她跳下马车。忽然罗彬大声说:“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南宫雪月脸色一怔,呆呆的站在那里,罗彬忽然感到心里一阵畅快淋漓的感觉,他接着说:“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南宫雪月回过神来,顷刻便埋没了自己所有的感觉,冷冷的说:“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死,况且我也不想剑谷这么大一个门派,和我勾魂岛为敌。罗彬,我救你不为别的,只不过不想惹祸上身。”
罗彬斩钉截铁的说:“可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南宫雪月看着罗彬,她克制住自己猛烈颤抖疯狂咆哮的灵魂,她平静的说:“是不是你娘从来没有关心过你,所以你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我说过这不是救你……”
罗彬看着南宫雪月,丝毫没有避讳的说:“不,我把你当成最爱的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在一起。”
南宫雪月禁不住浑身一颤,罗彬真诚的脸庞像是一道利剑刺透她坚固的灵魂,她感到阳光雨露所有久违的感觉顷刻间鱼贯而入,她却只是摇头说:“我只当你是在说胡话。”说着抱起罗彬,放在车里,自己来到车外,猛烈的驾着车在道上奔跑起来。
风冷冷的迎面扑来,南宫雪月感到泪珠滚滚而落,这是她今生第一次彻底的心动,她甚至想跳到车里去,紧紧的靠着罗彬,从此不分开,然而她又分明的感觉到,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且不说自己和他年龄如此的悬殊,单是剑谷和勾魂岛门户之见,便足以毁灭他们所有的缘分。
车在一户农家停了下来,南宫雪月呆呆的看着农户家里依稀的灯光,罗彬说:“你那么讨厌我吗?你可能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你就这么把我所有的爱恋全部抛弃,你让我这一生,彻底没有快乐,彻底失去希望!”南宫雪月掀开帘子,平静的说:“你还小,我只能说你还小。我们连敌人的追杀这一关都不一定能过,你还期望别的吗?时间会慢慢改变一个人,包括你我。”她来到车内,抱起罗彬到了农户家里,给了农户十两银子,说照顾他饮食起居,过几天就有人来接。
然后她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开。
她没有去剑谷,而是到了另一个农户家里,给了那个人二十两银子,让那人带书信一封,前往扬州剑谷,并将马车也送给那人,那中年男子一生也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自然欣然接受,连夜赶路而去。
南宫雪月黯然来到罗彬所藏那农户家里,烦乱的思绪在夜幕下更显得焦灼不安,她在问自己当时为何会想到送他回剑谷,她在回味第一次见到罗彬时心里独特的感觉,他是幼稚的,纯真的,真诚的,坦荡的,充满诱惑的,她现在觉得自己看他第一眼时那独特久违的感觉,因为多年沧桑封藏而直到现在才翻然醒悟。
然而她又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只是抱着一丝绝无可能的希望,想着如果是二十年前,自己踏青的某一天,遇到这样一个年少游玩的公子,她拼命护送他回家,然后再也不分开。
可那么多等待的岁月,却没有一个人能闯进她寂寞的生活。
如今这感觉再轰轰烈烈,却也搅不动她尘封的心。
忽然间一阵箫声响起,似有似无,南宫雪月心头一紧,翩然飞到屋顶。只见一个人影一晃,顷刻便到了房屋旁边的一棵树上,身法轻快,但是南宫雪月仍然辨出是琴谷的“幽灵魅影”,她心头想:琴谷的人这么③üww。сōm快跟来,我派去送信的人,他们知道了吗?如果知道了,那可大大不妙。
她身形一晃,向那树上的黑影冲去,几枚勾魂钉脱手而出,口中冷冷的说:“告诉赵七霜,她身上的毒药要七日后方可复原,我少给了她一枚解药。”那黑影早已避开勾魂钉,身影摇曳,箫声点点,将南宫雪月包围起来。南宫雪月只觉浑身一阵烦躁,箫声如针般穿透身体,她急忙抽身而出,跃起丈余,阎王刺在手上飞舞随风,顷刻间落下无数幻影。
林暗草惊频传影,衣袂轻摇传箫音。一点劲气万重险,利刺玉箫两相侵。
南宫雪月刹那间已然出了数十招,那使箫之人被这疯狂的反扑之势逼得无法从容吹箫,而改以挥箫作剑,全力还击。南宫雪月得占上风,一面挥舞攻击,一面冷声说:“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也想如同赵七霜一样生死被我掌握不成?这一次恐怕我不会让你有这么好运气得到解药!”
那使箫之人翩然而退,朗声说:“南宫岛主,和我们作对,你自然会后悔,告辞!”南宫雪月看看吓走了那人,心头想派去送信的人一定已经被杀,这里又不能久留,如何是好。
她正在沉思,忽然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