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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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箫之人翩然而退,朗声说:“南宫岛主,和我们作对,你自然会后悔,告辞!”南宫雪月看看吓走了那人,心头想派去送信的人一定已经被杀,这里又不能久留,如何是好。
她正在沉思,忽然间听到院里罗彬说:“我知道你没走,你为何不敢见我?”只见那男主人抱着罗彬,站在院里。南宫雪月急忙飞身下来,说:“快到里面去。”
到了屋子里,男主人将罗彬放在床上,待男主人告辞,罗彬说:“连这位农夫都说我们是夫妻……”南宫雪月伸手捂住他的嘴,说:“我当你是孩子,不和你计较,我是勾魂岛岛主,你是剑谷少掌门,就算你愿意屈尊,我还不愿意勉强。咱们各有各的路,我不过是不服这口气。”
她松开手,罗彬说:“不,我能感觉到,你在骗我,你为何不让我说,为何不敢和我相处?都说是正派之人束缚多,不自由,难道你们邪派也是这么多条条框框吗?你为何就不敢承认!”
南宫雪月给他盖好被子,说:“我再找个人送信,恐怕那送信之人已经被他们杀了。”罗彬说:“不用了,算时间,最先送回的尸体应该已经到了剑谷,爹一定会派人出来寻找我们,剑谷的耳目还算多,一天之内,必定能得悉我们的行踪,十天之内,必定能找到我们。”南宫雪月摇头叹说:“那你好好休息,如果调理不好,还不知你能不能练武。”
罗彬说:“就算不能练武,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南宫雪月苦笑一声,说:“先休息吧。”她来到院子里,月光清冷的撒在地上,刚才还是漆黑的夜,此时有了淡淡的光辉,然而南宫雪月的心却是丝毫不见明朗,她期待剑谷的人快来,然后她便可以离开这里,回到勾魂岛。
然而罗彬的身影却总是无孔不入的嵌入思绪深处,千丝万缕,拉扯不尽。她透过窗扉,看到罗彬熟睡的脸庞,像是看着遥远的情人一般,充满了悲伤和无奈。
她在屋外靠着墙角睡了一阵,忽然间一阵香风随着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扑来,她抬头一看,只见天色大亮,一车一马,已然出现在院子前。那马上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白衣公子,车极其华美,车居然无人驾着。
南宫雪月一看对方的来头,便知道肯定和赵七霜一伙,心想这两人行头这么大,武功自然不弱,须得好生应付。
二十七回:挥别往事尽割去 一寸还成千万缕
马上的白衣公子浓烈的眉毛一扬,朗声说:“南宫岛主,什么时候你沦为剑谷的仆人了,如此鞍前马后的效劳,南宫岛主心中到底作何打算?”车内的声音婉转传来,“何必废话,都是冷、赵二人多此一举,依我说,杀了不就得了吗?剑谷的人顽固不化,怎么可能听我驱使。平白生出这么多事端,难不成兄弟们就为了这快死的人,都来和这老妖婆过几招不成?”
南宫雪月隐约感到这两人对冷秋水和赵七霜似有不满,当下说:“看样子,二位似乎也不过是供人驱使而已。其实不过是剑谷的人发现了冷秋水的秘密,所以她要杀人灭口而已。”车内那女子说:“挑拨离间,大家各安其命,有什么可争的,杀了这自以为是的贱人!”
车里飘出一个红衣女子,她手上彩带一绕,便是一道凌厉的劲风呼啸而来,南宫雪月识得这是画绘仙姬的绝技“摘星弄月手”,不敢小视,当下阎王刺奔腾而击,如两股骇浪,彭湃激昂。
沙石俱随柔丝舞,衣衫浮动厉气飞。一寸还成千万缕,魔女妖姬镇相随。
马上的白衣公子冷冷的看着南宫雪月和那红衣女子缠斗,并未出手。南宫雪月心头想自己和这女子如此斗下去,也不过伯仲相当,若这男子再出手,甚或这男子和这女子有什么相生相长的招式,那自己岂不必败无疑!
当下招招进逼,形似拼命,却又不敢耗尽真力,欲速不达,反而被红衣女子迫得步步后退。那白衣公子笑说:“胜负已分,让我来速战速决!”说完马鞭在空中一挥,一股狂风袭来,南宫雪月只觉身形一飘,已经往后跌落,重重的落到地上,尚未站稳,丝带已然缠来。
南宫雪月应变急速,顷刻间往后一退,打出几枚勾魂钉,然而旁边长长的马鞭已然滚滚卷来,眼见南宫雪月便无处可躲,忽然间天空中剑影重重,数十支剑穿越而来,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剑网,凌厉的剑气飞扬四射,将南宫雪月团团围住。剑在空中翻滚席卷,白衣公子和红衣女子都不禁往后退去。
剑忽然齐刷刷的落到地上,剑尖上多了七个青衣男子,衣袂飘飘,正是剑谷的七剑客,这七人在江湖上鼎鼎有名,是很多成名高手的师傅。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说:“剑谷高手,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已经翻身来到车内,白衣公子也翻身上马,骏马奔驰,车行飘飘,顷刻间便消失无踪。
南宫雪月翻身上了屋顶,对七个剑客说:“你们的少掌门就在屋内,杀你们剑谷弟子的是琴谷、太极洞和春蚕宫的人,怨恨仇隙,与我无关,后会有期!”她飞离小院,只觉心头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罗彬的身影如同烙印一样挥抹不去,她甚至想要回去看看罗彬的样子,但是她离开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甚至更快。
因为她觉得,不管什么事情,放下了总归就放下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人放不下的。
陌上少年来去频,风里时闻歌语声。又是春光明媚处,因何惆怅黯然生。
南宫雪月百无聊赖的在官道上行着,晴空万里无云,风迎面袭来,带着花的芳香,沁人心脾。
忽然间两匹快马奔驰而来,南宫雪月被马蹄声惊醒,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黄衣男子已经绝尘而去。南宫雪月心里想:难道江南武林出了什么事情?这两人骑马的速度,绝对不是普通人,一男一女,也很少是官差,只有江湖中人,才这么联袂而行。
她忽然想:芷寒会不会在江南又惹下什么事端,她跟着我在勾魂岛,我处处庇护她,才养成她无所(炫)畏(书)惧(网)的性格,可她毕竟功夫有限啊,若是吃了亏,岂不糟糕,江南武林我又不熟悉,更谈不上耳目,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只觉眼前一花,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似乎在眼前一晃即过,她猛地一惊,心里知道这就是终了谷的幻术“千里之行”,这终了谷远在湘西一带,怎么会也跑到江南来,而且如此赶路,难道真出大事了!
她感觉疲惫了,便到了亭子里小憩片刻,看着小姐们在丫鬟的搀扶下游山玩水,公子少年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南宫雪月似乎回到了当年,看到了自己天真烂漫的脸色,来去匆匆的人,那时没有一个勾起她少女的芳心。
其实现在又何尝不是,踏青遇到心仪的人,只不过是毫无边际的企望而已,南宫雪月知道自己就算看一天,十天,也不可能看到自己心仪的人,或许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此心已如黄昏后,风雨不来波澜停。
她只不过是累了疲了身心都需要休息,她靠在有些陈旧的柱子上,感觉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繁华,又是如此的虚幻。
过往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是将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她们看着这大好江南的春光,感受着和年轻一样美好的万物复苏的春色,她们的心情姹紫嫣红、五光十色,以至于她们根本就无心身外的一切,既不关心,也不担心。
南宫雪月想象自己的容颜已经几近衰老,她情不自禁的想到罗彬年轻的轮廓,她知道自己应该斩断这一切束缚羁绊,知道自己应该忘却浮世繁华,她知道属于自己的只应当是那些风风雨雨不堪回顾的日子,她仿佛走在沼泽中艰难的行客,既不能主宰自己的方向,还得担惊受怕甚至后悔不已,却必须要往前走下去。
她抬手看着自己沧桑的手指,想象自己容颜已经衰老,曾经飘扬的青丝已不再随风飘舞,逝去的年华痕迹历历,清晰可见,狰狞狼狈,不堪回顾。
她忽然抬头看到马上行来三五成群的少年,依稀中似乎言笑欢愉,英姿焕发,她的心忽然一阵悸动、烦乱,她忽然有种想要制服这几个少年,满足自己狼一样的欲望,她曾经被这种满足所陶醉,所麻木,所诱惑,她曾经让无数大大小小的男人臣服于自己的欲望之下,然而此时,她只是这么想了一想,罗彬的脸便浮现在眼前,她感到全身一阵窒息一样的难过,她一挥手,一股力道发出,亭子登时化为粉末坠落风中,那几个少年停了下来,看着纷飞的碎末,指指点点的说是神仙下凡还是妖怪作祟,待到看到尘灰中的南宫雪月时,都大呼一声“妖怪”,急忙逃窜。
南宫雪月感到浑身一震,伸手拭了几下脸上尘灰,来到溪边想要清晰,果然见到溪水中自己一张脸憔悴而狼狈,心中不免感到一阵彻底的难过,她美丽的容颜就这么不翼而飞,她到现在都不甘心,也不明白这一切离乱和凄惨是因为什么。
她来到茶铺子里,要了一杯茶,茫然的喝着,忽然听到几个人在说着南方四大邪派结盟的事情,她初时不屑一顾,她勾魂岛自在一方,和别派并无瓜葛,然而谈着谈着就听到有人说勾魂岛有女子出现在恨天谷外,还和西陵派的师太大战一场,甚至打败了西陵派师太,于是那几个中年汉子又开始讨论勾魂岛如何厉害残暴,如何荼毒武林,继而有人说武林十二正派联盟又要聚会,将要剿灭邪派,然后就有人概叹正邪之争,从未休停,可怜的都是老百姓和武林中的微门小派,又有人说最近世道不错,根本不用混江湖,还不如安心在家中经营几亩薄田,妻儿老小在家来得舒服。
南宫雪月听了一阵,只觉也没什么要紧之处,只是既然有勾魂岛的人在恨天谷出没过,说不定便是芷寒。她从小教芷寒要深藏不露,宁可在暗处算计别人,也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她怎么轻易和西陵派的师太相斗,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管怎样,我得去恨天谷看看。
恨天谷外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恨天谷内却是幽深寂静,南宫雪月漫步谷内,幽香传来随风散,不见人声听鸟声。小童带着她来到大厅上。接见南宫雪月的是恨天谷大弟子凌云昭,南宫雪月说明来意,凌云昭笑说:“凌某的确不曾见过南宫岛主的弟子,最近家师正闭关修炼,凌某从未出恨天谷半步,也不曾打听到贵派弟子的消息,倘若得知,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敬。”南宫雪月知道凌云昭并不知道南宫芷寒的下落,也知道他根本不想知道,当下说:“既然阁下不知,那烦请阁下代为留意,倘若知道敝派弟子的下落,相烦阁下传个消息,在下定当感激。”凌云昭笑说:“好说,南宫岛主放心,只是不知如何联络南宫岛主?”南宫雪月淡然一笑,说:“凌大侠若有心,自然能通知到。”
凌云昭依然微笑说:“南宫岛主请放心。”南宫雪月知道自己断然问不出任何东西来,当下告辞而去。
日出山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南宫雪月走在无人的山谷,几天遍寻不到南宫芷寒的消息,半年多天南地北的寻觅,她觉得自己应该回到勾魂岛了,或许芷寒大了,有她自己的路,或许她始终觉得,我始终不是她的母亲,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啊,她怎么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呢?姐姐当年在皇宫被自己的姐妹陷害,不得不离开皇宫,不断受到追杀,不知现在是否活着,姐姐一心想要出人头地,不甘心嫁为*,就是江南钱庄少庄主朱青庭的垂青,她也丝毫不顾,她外出三年,回来的时候,收到她的第一封书信,就是她成为妃子的消息,而第二个消息,就是她受到追杀通知家人逃离,可是家人哪里能够离开,我和她逃了出来,她居然还身怀武功,可惜她有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将女儿给了我,儿子她自己带着,为了逃离我们不得不分开,我没有武功,不过也不是朝廷追杀的对象,希望她吉人天相,能够平安活下来。
思绪渐渐烦乱到了极点,她不由想到小时候和姐姐在溪边玩耍的时候,没有了父母的约束,她们唱着小曲,丫头帮她们洗着头发,头发如同丝般柔顺,顺水而下,温柔而惬意。
她不禁哼起当时的小曲来,一边哼着,一边解下头发,长发顺着水,漂流柔软,年少轻快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感觉自己变得轻灵般飞舞起来,细微的风和温润的水滋润她每一处受伤的心和每一个干渴的细胞,她感觉飘然欲飞,飘飘欲仙。忽然间她抬起头来,甩落头发的一瞬间,水珠闪闪中,她似乎依稀看到罗彬伟岸的身形,就在山石中微笑而立,她呆呆的站了起来,失声说:“是你!”
那人微微一笑,说:“你唱得真好听。”南宫雪月一呆,眼前这年轻男子根本不是罗彬,这个黄衣男子身形魁梧,浓眉大眼,南宫雪月从来没有见过。南宫雪月面色一冷,问:“你是何人?”
黄衣男子一怔,笑说:“在下,在下韩啸,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南宫雪月一听他自报姓名,就是出入江湖的武林中人,名讳直接便说了出来,当下冷冷的说:“韩少侠是哪门哪派,在下可不是什么姑娘,勾魂岛主南宫雪月正是在下!”韩啸又是一愣,似乎不信的说:“传说勾魂岛主残暴凶狠,无恶不作,见人杀人,见佛杀佛,怎么会是姑娘呢?”南宫雪月冷冷的说:“现在本岛主还不见得会杀人,不过你这后生若是还要纠缠,恐怕我就是人见杀人了。”说完手上一抖,一股劲力激荡,溪水暴涨,向韩啸身上扑去。
韩啸身形在空中一摆,飘然退后丈余,笑说:“姑娘身手不凡,难道就是日前在恨天谷外和西陵派云起师太过招之人?”南宫雪月问:“你知道恨天谷外的事情?”但心头一想,他若知道,定然不会错认了我,当下说:“我不是此人,公子刚才‘魅影鬼行’的身法,一看就是生死门的人,我不为难你,请走吧。”
韩啸依然站在那里,说:“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南宫雪月淡然一笑,问:“你为何纠缠我?年轻人,你不可能喜欢上我了吧!”韩啸脸上一红,说:“不错,韩某就是喜欢上了姑娘。”
南宫雪月看着韩啸脸色绯红的样子,似乎小男孩一样,不觉噗哧一笑,说:“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