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红颜之胭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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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菱见正是赵源三人,心想毕竟四大邪派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只听马上一个尼姑喝道:“小子,快把你们的车马赶开!”赵源说:“师太,路太窄了,你们将就着过一下,好吗?”
那尼姑狠狠的说:“好个屁!我们这么多人,有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为你们这些游山玩水的公子哥让路,快点滚开,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了!”李兰菱缓缓走到一边,心中想:这二人便是香车宝马,两大杀手,这尼姑怎么如此不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忽然一声冷笑传来,只见南宫芷寒从树上飞落地上,笑说:“老尼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要是不客气,能把我咬一口不成?来呀,来咬我啊!我要怕了你,就不是人养的!”
那尼姑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其实肤色如玉,本来并不显老,此时暴跳如雷,手上拂尘在空中一晃,便向南宫芷寒身上扫去。南宫芷寒在空中一晃,已经退到几步之外,嬉皮笑脸的说:“乖乖!这么厉害的‘观音印’,可惜本姑娘不怕!”说完手上一动,三叉阎王刺已经向那尼姑刺了过去。
尼姑一拍马背,喝道:“勾魂岛的魑魅魍魉,本座见一个收拾一个,决不手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让你无所遁形,去死!”但见她拂尘在空中飞绕,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南宫芷寒被她逼得步步后退,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李兰菱心想:这群人不但有尼姑,还有道人,但是看来都是武林中人,而且剑拔弩张,似乎都是火爆之人,南宫芷寒武功不过和我一般,在这些高手面前,倒也有些相形见绌了。只不知她胆子居然大到如斯,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一般。可笑的是,她怎么会为和她闹过别扭的人出头呢?
眼见南宫芷寒被逼退数十步,那尼姑一面呵斥,一面出招,声音竟比劲气响亮得多,出家人如此火爆,这在李兰菱看来是件奇怪的事情。
绿衫徐摇阎王刺,拂尘驱散烟与尘。春色无限劲气舞,斗断黄昏无颜色。
李兰菱在一边看着,只见那尼姑越来越是凶狠,出手越来越是狠辣,眼见南宫芷寒便要在那拂尘下自身难保,忽然一道劲风拂去,拂尘丝绕三尺远,小径夜来五丈风,尼姑被硬生生逼退了几步,落下地来,满天拂尘飞绕,飘然而落,那尼姑喝道:“什么人,不如留下名姓,咱们手底下见个真章。”
南宫芷寒落在地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说:“原来西陵派掌门人也如此不济,看来我倒是高估了你,没有别人,只有你我而已。”
李兰菱心里想:这南宫芷寒出手并不高明,看来出手的应当是香车宝马两大杀手,南宫芷寒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实在太过逊色。
那尼姑朗声说:“凭你这丫头,我不过是一时疏漏,才让你侥幸活命,你接着了,本座这次绝不姑息养奸!”说完拂尘一抖,长鞘脱离,一支长剑陡然而动,向南宫芷寒杀去。
南宫芷寒身形向后一退,飘然来到树上,一颠一颠的站在树顶,笑说:“老尼姑,你火气这么重,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男人泻火!”尼姑顿时大怒,咆哮着挥剑刺去,柳叶飘飘,落絮满天飞舞,如卷千堆白雪。
忽然间柳絮坠落之势变得猛烈,几枚阎王刺顿时射了过来,尼姑只得在空中一转身,向后飘去。
南宫芷寒冷冷的说:“老尼姑,我师父来了,你还不快滚!”尼姑喝道:“正好我一并收了这个妖孽!”说完便又合身扑上,李兰菱但见两人在树林中来回飞舞,一时间难辨身影,忽然林中树叶如同飞刀一样陡然一直,乱劲穿空,拍面生寒,那尼姑缓缓落到地上,喝道:“小妖女,算你走得快!”
李兰菱没有看清楚到底南宫芷寒的师父是什么样子,只觉她能将劲力收发自如,实在是人间少有。
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不由眼前一呆。
香车宝马影无踪,僧女不见道人空。唯有风冷春寒盛,一地柳絮去匆匆。
尼姑站在对面,看着李兰菱,喝道:“小姑娘,说,你是何人!”李兰菱说:“师太说话太过放肆,我是何人,我为何要告诉你?”
尼姑喝道:“又是一个没有教养的邪道妖女,本座今日一不做二不休,一并将你收服!”李兰菱冷笑一声,说:“你凭什么收服?现在你的朋友弟子都不见了,你不去找,说不定他们就被别人收服了!”尼姑本来已经挥剑准备攻了过来,忽然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说:“对啊,他们去了哪里?”
她扭头向四处看去,飞身上了最高的一棵柳树,看了一阵,飞身落到地下,说:“奇怪,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没有人影,难道是到了地下不成?喂,小妖女,你看到没有。”
李兰菱说:“我又不是小妖女,再说,就算我看到了,也一样不会告诉你!”她转身便要离开,尼姑身子一闪,拦在她身前,喝道:“站住,你是不是他们的同伙,那几个人是什么人?”
李兰菱冷冷的说:“你说话最好好听些,刚才那两个人是江湖上最新近出现的两大杀手,香车宝马,看来你的朋友弟子们,都已经给杀掉了。”
尼姑喝道:“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去追杀那几个妖孽,江湖上邪气日渐嚣张,看来,本座不出手,是杀不了这股歪风邪气了!”
李兰菱心想:看你的武功,也不过比我高不了多少,自以为是。她问:“不知师太降服了几个妖孽,几个鬼怪?”
尼姑说:“本座主持,江湖上未有妖孽敢横行于世,我们武林铁盟,十二门派,就是要将这些魑魅魍魉一并打尽,还天下一个太平。”
李兰菱说:“简单的说,就是师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收服一个妖孽,对不对?”
尼姑一挥手上的剑,说:“你敢小看本座,好,本座今日就收了你!”
李兰菱手上一挥,衣袂飘飘,人影晃动,口中说道:“师太还是先救自己的同门要紧,看你是武林正派,我姑且便不与你计较。”
尼姑一跺脚,愤怒的说:“好,来日我再收拾你们!”
李兰菱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着,心里想:这尼姑道人分明是赶往南方的,香车宝马是往北而走,南宫芷寒和香车宝马有什么关系吗?这件事情我到底该不该管?至少我觉得我还没这个能力,凭我的武功,恐怕还斗不过香车宝马两大杀手。
一路思绪一路行,黄昏不觉夜色深。天河夜舞婵娟袖,冷落孤独竟无凭。
朝来寒雨步难行,客舍酒家行客频。忽然传来丝竹声,听风和雨顿凋零。
李兰菱一面听着酒楼外缥缈的丝竹声音,一股浓烈的香味忽然飘来,她抬头看去,只见对面坐下一个黑衣青年。这黑衣青年皮肤黝黑,脸型俊朗坚毅,眉毛漆黑如电,双眸闪亮,双唇若削,剔透若水;看来风尘仆仆的样子,那幽香便是从他手上的葫芦口散发出来。
李兰菱四下一看,每张桌子上几乎都有人,不知这青年为何会挑到这张桌子上。
那青年对着李兰菱一笑,笑面温润,有如山花,似乎还带着未曾绽放的羞涩。李兰菱也一笑,问道:“你手上的酒真香。”
青年说:“是吗?这是灵泉圣酿,姑娘,若不介意,就饮一杯。”他说话多了,便显出有些生硬的痕迹,李兰菱想:他应该不是江南人士,更不是常在江湖走动的人,不然怎么说不来官话呢?不过这声音虽然青涩,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杯子来,说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这酒在玉碗里,多的不是味道,而是心情。喝酒要讲心情,正如聊天要找朋友一样。”
李兰菱接过来,一饮而尽,说:“灵泉圣酿,在什么地方?”
青年一边倒酒,一边说:“在,在黔州。”
李兰菱一连喝了几杯,青年便一连加酒,直到葫芦里再也没有了酒,李兰菱这才看到,说:“好酒,可惜没了,黔州这么远,怎么才能得到此酒?”
青年将葫芦放到桌上,点头说:“是啊,我从黔州到这里,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当时带了十几壶酒,没想到,都喝完了。”
李兰菱心里一惊,看着那青年,说:“你就剩这么多,还都给了我,为何你不说出来呢,这样你要好{炫&书&网}久才能得尝此酒。”
青年一笑,说:“美酒千杯可得,朋友一个难求,姑娘有心喝酒,在下只是愧难从命,怎能,怎能拂逆姑娘的意思?”
李兰菱感到酒气有些熏人,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她伸手拭了拭有些发红的脸颊,说:“兄台是性情中人,在下李兰菱,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有些受宠若惊的说:“在下屈长空。”李兰菱说:“原来是屈兄,屈兄是外地人吧,到此是游山玩水,还是另有别的事情?”屈长空叹了口气,有点失落的说:“其实,其实我是找人。”
李兰菱问:“找人?什么样的人?”
屈长空说:“一个女子,比姑娘要大些,喜欢穿绿色的衣服,她的名字叫史若,是九宫门的传人,她到处找寻遗失的九宫连环,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消息。”李兰菱心想:九宫门是十二正派其中一派,遗失了九宫连环,看来事关重大,不然怎么会抛下屈长空呢?他们是一对恋人,还是普通朋友?
屈长空要了酒菜,小二过来时,李兰菱才回过神来,说:“你放心,有缘自能相会。真是奇怪,每天总会遇到很多人,却很少有自己正想见到的人。”
屈长空苦笑一声,李兰菱问:“你们认识了多久?”
屈长空说:“时间不长,去年夏天,夜里,我去湖边洗澡,本来平时很少有人去镜湖的,那天却看到了她,她在练功,她练功的招式真美,而且每一招都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镜湖长绕风凉凉,凉风入面羽衣裳。红酥妙手一试后,从此天涯不相忘。
李兰菱问:“很美的名字?”
屈长空说:“不错,‘疑是银河落九天’,‘九疑云物至今愁’,‘九重春色醉仙桃’,‘一封朝奏九重天’,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话,她似乎让我觉得,在我熟悉的世界外面,还有另一个更加美丽的世界,如同她的容颜和语言,如同她的动作和姿态,美轮美奂,无与伦比。每一个和她相处的日子,都是美丽的,她甚至将我所有的招式,都起了很好听的名字,‘嫦娥应悔偷灵药’,‘心有灵犀一点通’,姑娘,你说好听吗?”
李兰菱心想:这些诗句,我从小就学,背得头都大了,他还当宝贝一样。
屈长空一笑,叹说:“可惜她不辞而别,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么美丽的人,那么美丽的回忆。”
千里迢迢天涯寻,不见故人见新人。夜来幽梦还乡时,惊鸿尤是当年情。
李兰菱淡然一笑,说:“寻人是要讲缘分的,相信你们会遇见,总有一天,或者寻找九宫连环是她的使命,就算再美的人,也有自己的责任。”
屈长空点头说:“姑娘说得太好了。”
李兰菱一笑,说:“事实本来如此,美丽的人,就应该有人珍惜。我看到世上太多人暴殄天物,肆意妄为,看得我恨不能将他们全部杀死。”屈长空说:“姑娘不但美丽,还有一颗呵护美丽的心,天下有姑娘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从黔州到这里不止千里,然而一路上,尤其是川蜀一带,横征暴敛,逼良为娼,可是我得谨记父亲的训诫,只能忍下去。”
李兰菱说:“家师一样,家师隐居深山多年,一直以书画为乐,所教我的,除武功之外,便是道德经一类的典籍,家师以为自己生性淡泊,就可以让别人也一样,其实,不管我看了什么,都不影响我斩妖除魔的决心。如果恶人做了恶事得不到惩罚,那天下还是什么天下?川蜀一带有两大正派,为何他们不出头?”
屈长空说:“两大正派?冯门在二十年前满门喋血,全部死于断魂魔姬柳红豆之手,至今一个皆无,唐门孤掌难鸣,一直便难成大事,只是近年传说,川蜀一带,有一个白衣仙子,专门除暴安良,当地人称为‘白练神女’,一路上有听过她的事情,据说她美貌如仙,长发飘洒,白衣袅袅,专杀为非作歹之徒。”
李兰菱一笑,说:“好,真是太好了,我就不信,天下还没了王法不成。有机会,我一定要会一会这个白练神女。”
屈长空说:“白练神女来去无影,要寻她或许费些周章,姑娘说得好,寻人是要讲缘分的。”李兰菱举头看着窗外依稀的雨,花瓣纷纷落下,最是薄命胭脂红,成也东风败东风。
屈长空同李兰菱喝了几杯,不觉间已是暮色时分,花气袭人,令人伤感,李兰菱心里不免想:夏虫不能语冰,人间芳菲,哪能到明年,人生苦短,也不过百年,不知来年何年,沧海一粟,实在微不足道。
屈长空问:“姑娘有心事?”
李兰菱回过神来,说:“是,我经常有一些奇怪的想法。对了,大哥,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呢?”
屈长空想了想,说:“去什么地方?我,我没有死过,不知道,但是听说,听说好像是地下。”
李兰菱说:“其实每个人渴望到达的地方,是天上。”
“天上?”屈长空一愣。李兰菱点头说:“不错,天上。浩瀚的天空,璀璨的星光,皎洁的明月,高高在上的自由,无拘无束的快乐,鲲鹏展翅,一定要上九天,扶摇而去,绝不回头。”
屈长空问:“可是,可是要怎样才能到达天上呢?”
李兰菱一笑,说:“这个?或许世上真有凤凰吧,美丽的翅膀,展翅高飞,把人的灵魂,带到遥远的天上,天有九重,庐山的瀑布便如同九天之上的天河,震撼而美丽,如果人死后能到九重天上,虽北面而王也有所不及。我想这样就没有人害怕死亡。”
屈长空细细的想着,李兰菱举着杯子,说:“来,喝酒,好酒要喝,有酒也要喝。”
屈长空一面喝酒,心里一面想:九重天,凤凰,这么美妙的事情,当真值得成为每个人最终极的目标,伴随美丽得到永生,或许正是每个人的梦想。
李兰菱感到一阵醉意袭来,朦胧中似乎一阵环佩叮咚的声音响起,她扭头一看,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缓缓走上楼来,那男的生得俊眉修目,身着华丽衣衫,那女子一身珠光宝气,面若满月,衣袂飘摇,引人注目。
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