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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铁血侠情传-第42部分

小说: 铁血侠情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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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上服“呸”的吐了口痰,道:“但愿他不要瘟在哪个老鼠洞里挺了尸才好!”

韦海道:“姓敖的虽然伤得是不轻,可是还不至于死得恁般快,七哥,尽有我们抖漏他的时候!

声音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余上服道:“老子腰上吃他削掉了一块肉,一待拿住他,老子决不用家伙割还他身上的肉,老子要使嘴给他咬下来,还得生啖进肚里!”

尤少君“扑哧”笑了:“人肉可不是专治你身上癞癣的灵药、老七.生啖何益?”余上服怒道:“去你的;这等辰光了,亏你还有心思说笑?”韦海忙道:“别吵了,六哥,七哥,我们开始搜人吧!”

于是,三个“追魂使者”纷纷掠身而去,“呼”“呼”的兜风声由近而远,瞬息间便渺不可闻了。

寂然不动的敖楚戈,这时才略为深沉的大大呼吸了几次,空气进出肺部,纵然有着火炙一样的刺痛,但也强似窒息般的闷涨感来得好受;现在,他身上的创伤更令他觉得难以支持,不过,他的头脑却反而清醒了些,第一个使他焦灼的问题就是——天一亮,他该怎么办?夜来,他以他的钢棒子及“无双剑”,已经剧烈的重创了“十龙门”,相对的,他与“十龙门”的仇恨也就结得深不可解了,“十龙门”的十龙对他的怨恨,他可以从大家的言谈中、举止中,甚至气息中体会得明明白白,他晓得,只要一旦落入对方手里,那等的罪,就不是人能受的了……而天一亮,他落入敌手的可能性便要大增,他实在不敢想像,在光天化日,视界清晰又广阔的情形下,他又如何像此刻这般隐藏?如今的掩蔽方式是不差的,但一待在白昼间,他这样的掩蔽就未免有些滑稽了……突然,他感到沮丧,感到绝望起来,他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觉得他就快要被对方发现,就要遭到残酷的厄运安排了……人一到了这种光景,思维就会变得混乱与空洞起来,他想到了很多,也想得很怪诞,仿佛在这短暂的时刻里,他已回溯几十年的辰光,又徘徊到将来的尽头,他恍您的付度着,人这一生,莫非就如此了断于过去同将来的半中间?迷迷糊糊的在磋叹、在悲哀、在怨艾,直到遥远处不知打哪儿传来的一声鸡啼,才将敖楚戈猛然惊醒一一鸡啼声细微而轻渺,但却像针一样骤刺向敖楚戈的神经中枢,他机伶伶地一哆嗦,冷汗涔涔里,他才意识到天快亮了!

一股子悔恨袭上心头,敖楚戈气恼得恨不能猛掴自己的耳光——老天爷,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关头了?不思脱身之法,却独自在这里胡思乱想,自怨自艾?这一阵子恍榴,又该浪费了多少光阴?说不定已把最后可以用来思考逃命之策的余暇也虚掷了!

敖楚戈狠狠的将头脸搓向地面,发泄似地用力折向泥土,他几乎悔得想自己闷死自己——很微妙的,也很突冗的,有一点意识从他心中萌芽,而非常迅速地便自萌芽趋向成长定形;他伏仆着,右手的五指还插在泥土里,这个有些奇异怪诞的思绪便由他对泥土的搓揉下肯定了。

泥土很潮湿,也很柔软。

这块长条形的山岩有一部分是埋在泥土里,一部分横着伸展在泥土外。

山岩埋在泥土与露在泥外的接连处,有一条不规则的细窄空隙。

四周的野草蔓胫,甚至齐腰,很浓密,正好掩挡着山石中间那埋于泥里及露在泥外的分界部分。

他在想——顺着山石下埋于泥土中的间隙朝里挖;是否可能挖出一个足以容身的窄洞来?他佃楼着身子扁侧着躲进去,再用浮土将自己掩盖?或者,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一根中空的草茎以便通气……时间业已不多了,敖楚戈不能再犹豫下去,他咬咬牙,立即开始行动,十分谨慎,却十分快速地行动——至少在他目前的情形来说,已是够快的了。

不错,土质的确很松软,即使他如今这般孱弱无力,也仍然能够并不太辛苦的便以钢棒子与双手挖出一道泄糟,一条深沟,一个窄穴……他是顺着岩石的底部往里挖,那个窄穴挖成后,便在岩石的下面,长条形的山石伸遮出去,像屏障,也像——棺材的盖子。

敖楚戈也管不得像啥玩意了,他挣扎着四边摸索,这一挑拣试探,终于,被他找到一根好似芦管般中空的干草茎;凑在口里,他吸了几次,不太通畅,但好歹可以进气;于是,他非常非常小心地移动着身体,费了很大的力气,总算把他自己塞入了山石的下面——那个窄穴里。他并没有忘记,仔细将他方才伏卧过的草丛弄平整自然,过后,他又抓起几把泥土,薄薄的往草丛中洒落——如果草梗上沾有血迹,被泥沙一黏一盖,就不易看出,至少,颜色也就改变了。

弄妥了这些,他再尽力往窄穴里缩身子,忍着混身的痛苦,他把自己卷曲在里面——更像是折在里面,然后,他开始将方才挖出的泥土往自己身上堆掩过来,一次又一次,他努力做得不留痕遗迹,直到泥土盖上他的脸,他屏住气息,只以嘴里那根通往泥土外的中空干草茎呼吸,草茎也只露出一点头在外面。

像是他把自己活埋了,他觉得身上很沉重,很窒闷,很阴寒,除了心在跳,意识清醒之外,他不知道一个人真被埋下土里时是不是便和他现在一样?如今,他无事可做,除了等待,便只有祈祷了。

而敖楚戈到现在方才想起,他竟然从不知如何来“祈祷”。

由于他是闭着眼的,触觉上便是一片黑暗,不但眼前黑暗,甚至连脑子里也逐渐变得混油晕沉了……他嘴唇含着那根中空的草茎,徐徐地吸气,又徐徐地呼气,他保持着肺活的平稳,不使草茎有丝毫颤动的现象。

一切都是晕暗的,他看不见,也听不见,恍惚里,他的思想也停顿,偶而,他怀疑他自己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时间在流逝,在过去,感觉上,好像很缓慢,也好像很快速;他把握不住他自己业已躺了多久?他有时晕迷一阵,有时又清醒过来,因此他不知在他晕迷当中挨过了多长的辰光?就在他清醒之际,对于时间的反应,也竟是那样的麻木了。

不论如何,敖楚戈知道,等得久一点总是好的,而越是久无动静,越表示他生还的比率会增加——他明白,只要对方一旦发现他的秘密,便将毫不考虑的把他从自制的“墓穴”里拖出来!

方才的过去,并没人将他拖出去,现在,也没有,问题是——能否挨过那不知仍有多么长久的未来?他真和一具死尸似地卷伏在泥土掩盖的窄穴中,阴冷的感觉越来越重了,一阵阵的冰寒直沁入他的骨缝子里,更有些什么虫蛾之类的玩意在他身上和脸上蠕动着,他却毫不动弹,是不敢动弹,也是麻木了。

敖楚戈虽然一向不喜欢“死亡”,但却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的不喜欢法,他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被埋在此般的环境中,又如何能够“安息”?这样无边的黑暗,沉沉的幽冷,浓浓的潮湿,.重重的压力,再加上虫蛾的侵拢,就算埋下的确是个死人吧,这个死人伯也忍受不了……但是,现在他却必须比个“死人”更有耐性地忍耐着这样的折磨,他明白——如果他还想从这窄穴里出去再做个活人的话!

等待,等待,等待……

不知等了多久,不知挨了多久。

敖楚戈醒着在等,晕沉着在等,周而复始,一直往下挺着,往下撑着,他不希望功亏一篑。

在那样的煎熬里,他直到再也不能等了——几乎就在他真正要变成一具尸体之前,他猛力咬牙,不雇一切地挣扎着以他仅有的一点活力奋身推开躯体上掩盖的泥土,喘息吁吁,连爬带滚的从窄穴中翻了出来!仰躺着,他大口大口喘气,毫不雇忌的喘气,闭着眼,张着口——就算被“十龙门”的人逮住吧,好歹也先呼吸个痛快再说!

逐渐的,他呼吸平顺了,心定了,脑筋也灵活起来,他变得非常清醒,非常敏感,于是,他才发觉混身透湿,而且还不停的继续湿下去——有轻轻的冷冷的雨水自空中飘落,落在他身上,飘在他脸上。

突然睁开眼,他定定的凝视天空——天空是灰沉的,阴黯的,在下着毛毛细雨。

舐了几口沾沙的雨水,敖楚戈又长长吁了口气,他才待闭上眼睛歇息一会,又猛的像被蛇咬了似地跳了起来——目光急速回巡,老天保佑,山坡上下,除了萧萧林木之外,空空荡荡的没有一条人影!奋力支撑着站起来,他摇摇幌幌地走向高处,再一次较为仔细的查探,可不是?不但山坡上下不见人踪.,甚至连整座“瓦窑山”也没有第二条人影!

走了,“十龙门”的人已经撤走了!

这也是说,他已经死里逃生,脱离险境——至少,这一次是脱出险境了!极度的紧张,极度的振奋,又极度的喜悦之后,接着来的便是极度的疲乏及松弛,他只觉头重脚轻,全身发软,两眼一片晕黑,天地都在打旋,一个踉跄,人已萎顿倒地。

他像瘫痪一样倒在那里,一点力气也没有,连骨架子都似酥了散了,但是,人并没有晕迷,他的神智相当清醒。

他也知道目前的情形乃是一种亢奋过度的暂时虚脱现象,只要略事休息,等这阵亢奋的情绪过去之后,便会多少恢复一点体力,然后,当务之急是尽快脱离此地,赶紧找个郎中救命第一!

他闭上眼,首先把呼吸调匀。

同时,他脑子里在想——找谁替他治伤?或者是,找谁来帮他治伤?他本身对于歧黄之术颇有心得,也可以不劳他人之手,但在他目前的情形下,至少也要请个人来为他抓药煎熬,服侍他一阵子;他能自己医自己,奈何现在却难以动弹,他需要一个不必懂医道,但能听使唤的人。

这个人,最重要的是靠得祝

在调息过一段辰光之后,敖楚戈自觉已好些,体力精神上,似是都能勉强支撑一刻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开始试图站立起来。

人要从躺着到站立,过程之间,敖楚戈也是第一次发觉居然这么个艰辛法,他用手上的钢棒子权当拐杖用。撑立起好几次,又倒跌下好几次,直弄得他气喘喘吁吁,满头大汗,方才十分不易的将身子挺稳,他双手撑持在棒柄上,急促的呼吸了一阵,然后,就像个盲者或是老髦一样,颤巍巍地,踉踉跄跄地,一步磨蹭一步朝山坡下走去。

挂在他腰间的,盛着“鬼泣环”的黑布套子,便随着他身势的摇幌,不停地拍打着他业已苦楚难当的跨骨,这一阵,敖楚戈不觉奇怪自己,怎会把家伙待在这样一个碍事的部位来这片山坡,其实并不陡,也不算太长,但在敖楚戈的感觉里,却几乎和跋涉了千山万水般的劳累辛苦,便是攀南天门,他相信也不会有这么困难法,一路上连摔带跌,连爬加滚,他像是翻着跟斗翻到坡脚下的,不单止是又染了一身的泥积,也啃了不少的灰土,混身上下,雨水合着泥沙,血融着汗,把他整个人变得都不似个人样的人了……。

就伏在那座破落的土地庙旁边,敖楚戈几乎要断了气似地喘息着、呛咳着、皮前是一阵加一阵的晕黑,脑袋里宛如要涨裂般的发炸,血气翻涌,险些儿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而身上的创伤,在这时又凑趣似的痛得更为剧烈了,敖楚戈感到他已被撕碎,已被拆散,五脏六腑同四肢五窍,全收缩着,挤迫着不停地痉挛,这付臭皮囊,好像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把面庞贴着泥地,头顶在墙角上,敖楚戈张口啃着稀湿的土浆,双手紧握来抵受这至极的、恍若波潮般袭卷上来的痛苦!

于是,缓慢的,痛苦就像浪波涌逝,馀溺涟涟,渐渐减轻了些,那种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压力也跟着消除了不少,他的精神略略又恢复了点儿,思维与触觉方面也就变得平静而清晰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不禁为自己抱起屈来——这二千五百两银子可真叫是赚得辛酸,只不过是二干五百两银子而已,却等于是割肉卖血的代价,又顶了这么一口黑锅上身,这犹不说,事到如今,那二千五百两银子连边还没沾上一下,如果要想大大方方伸得出手去,就得再替赵可诗讨回三万两银子的半数来才行;硬索,当然也不怕姓赵的不拿,只是太没光彩,说出去委实不好听,况且,他压根就不是这种缠赖或强横的个性,不好开口的钱财,他一向便提也不提……那二千五百两银子的报酬,设若要到手,他必须要在“十龙门”梁子再加个尾巴——到时还得设法把三万两银子的赎金捞二半回来……谁说武林中的岁月粗豪痛快?谁说江湖上的日子迫迢自在?就凭这区区二千五百两银子吧,他便几乎把一条者命也垫上了!

摇摇头,敖楚戈又叹了口气,他方待振作精神,挣扎着朝外爬,就在土地庙前的那条黄泥成浆的土路上,一阵隐隐约约的轮轴转动声业已飘了过来。

是辆车!

已成惊弓之鸟的敖楚戈,立时又将半拱的背脊伏了下去,细雨霏霏中,他眯起眼从半颓的坍墙后面往来路上窥探!不错,是辆车,是辆单辔的乌蓬木壳马车,正在稀糊糊的黄泥浆路上歪歪斜斜朝这边驰近,车轮滚陷在高低不平的烂泥路面上,使车身颠波得相当厉害,车架的震动声、轮轴的呻吟声,“卟掳卟卤,“咯吱”“咯吱”,便响成了一片。

那匹拖车的老马大约是老了,也可能奔驰的路途长了点,显得异常吃力,混身毛皮湿辘辘、滑闪闪的也不知是雨水抑是汗水?口鼻间宜喷着白气,打着呼噜,拉着这辆乌蓬车,活脱就像驼着一座山那样的艰辛法!

敖楚戈看清了这付光景,不觉有些诧然——这是怎么回事?此处荒僻冷寂,又不当大路,这辆乌蓬马车却这般费力地沿着那条烂泥窄道往里来,不是抄捷径,亦非赶店宿,跑来这里却是搞的啥名堂?细雨飘飘散散地往下落,像撒了漫空的牛毛,又像结织了那样宽宽松松的一片无尽无止的丝绸,凉凉沁沁的,湿湿腻腻的,此情此景,没多少诗意,却凭添了一抹冷清凄凉。

抖去眼脸上的雨珠,敖楚戈忽发奇想——敢情是老天爷在指引这辆马车来接我?或是有什么怀有未卜先知之术的善士算到我有劫难,特来相迎?自己骂了自己一声,敖楚戈连责荒唐;那么,这辆马车忽然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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