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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洗剑集-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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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不是我杀的……”阳春平静的开口道:“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做的?”

白雪愣住了,他知道阳春一向不屑于说谎,何况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阳春更没有说谎的必要了。

那么,是谁杀了余歌?

或许是他们从前的仇家做的,要知道做杀手这一行不可能没有两个仇家,也可能是拜月教的人做的,只因那红萼三针本就是朝着白雪射去的,还有可能是余歌自己杀死自己的,只因她根本想死在白雪的怀里,再让名草堂大起内讧?

“我查过了,找不到任何线索。”阳春说找不到线索,那就是找不到线索,白雪明白他有一套自己的有效而严密的方法侦查方法。

余歌已经死了,死去的人终究是死去了,也永远的葬在了她最喜欢的西湖底,可是活着的人呢?活着的人还要走下去,活着的人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潜龙?到底什么是潜龙?”白雪只能尽力的不去想余歌的事情,他只觉得自己的胃一阵阵的抽疼,刀绞一般的疼痛,他怕自己再想下去会呕吐。

“潜龙要说复杂简直是这数百年来最复杂最庞大的计划,可要说简单却也是再简单不过。”赵典伸手一指白雪道:“简单的说,你就是潜龙,潜龙就是你。”

白雪也指指自己的鼻子,他并不算太奇怪,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想了很多,也能够猜到了很多。

“只因为我是龙阳之体,传说中能够真正掌控阳逆枪的体质?”

赵典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白雪问道:“还有另外的原因?”

赵典的目中流露出一种奇特的光彩,映照在惨青色的灯火下古怪之极。

“还有一个原因你应该能猜到,”赵典道:“你是我的亲侄子,也是当今隆帝的亲生儿子,赵蟠……”

赵是南国国姓,蟠者,潜龙也。

一个真正强大的帝王很明白自己的后代绝不能在温暖的后花园长大,只有砥砺过风雨吹打的鲜花才能在雨后阳光中开的够灿烂,够美丽。

“我们赵家已经延绵了三百年,在这三百年不算太短的岁月里,有过太多次的危机,甚至还有三次几乎覆亡,最近的一次便是百年前北域大举入侵,我们不得不从燕京都城撤出,躲避到这南方一隅,百年来神州北望,每代帝王的心愿无不是北伐回家,可每一代帝王都郁郁而终不能实现,差不多三十年前到了我和皇兄这一代,帝国已经腐烂到了根部,皇兄北有虎狼之国枕戈待发,南有苗域蠢蠢欲动,国内吏治腐败,官员大多醉生梦死、不成人样,我还记得当时的宰相叫做鸥思,此人奴大欺主,仗着朝中老臣势力处处与尚且年轻的皇兄作对,皇兄空有壮志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处处受制,这样的闲气对于一代帝王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忍……”

赵典已经很多年没有讲过这么多话了,他似乎要一次性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已经完全将自己陷入了当年的回忆中,那一段屈辱、壮的回忆。

“不过皇兄的才能是赵家三百年来唯一可以直追先祖的一个子嗣,他忍人所不能忍,做人所不能做,最终我们花了大概有五年的时间才将鸥思刺杀在他自己家的茅厕里,然后以迅雷之势剪除其党羽,一举肃清多年来腐败的吏治。”赵典的眼睛开始发亮,声音也开始有些发抖,是兴奋,也是怨恨:“那真是痛快的一夜,大火连绵烧过了杭州城八百多家大宅,那些奴才全部该死……”

白雪没有经历过那一段岁月,他自然不能理解赵典的心情,他只是越来越痛恨无止尽争斗、背叛和杀戮,只要一听到这些,他的胃脘便止不住的疼痛,整个胃都似乎搅成了一团。

“咳咳咳……咳咳咳!!”白雪的咳嗽声在夜雾中显得异常的突兀。

赵典冷冷的望了白雪一眼,白雪是他从小带到大的,他自己很明白白雪此时的想法。

“斩草除根,在那个岁月里,皇兄的身边只有一个我,你不明白鸥思当时在朝中的势力有多大,若是不能一次性剿灭,残余势力反扑,皇兄便危在旦夕,我们绝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一点的隐患。”

这便是帝王之术,杀伐果断、心硬如铁!

“平定了内乱,我们便开始放眼于北域……”

第204章   当时惘然(下)

北域,风雪之地,那里的燕京本自古以来就是天下之枢纽,自古北定中原,而燕京便是北方中的一个最关键根本,那也是历代王朝大多都城所在。

南国前两百年也不例外。

三百年前末世,一个并不算宁静的下午。

发了疯一般的烈日,发了疯一般的人间。

人间大乱,妖虐横行,整个世间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人抢人、人杀人、人吃人。

人命在这个时候完全比不过一袋米,一个十八岁长成的处女还不能换来一块番薯,也就在这样的人间界,燕京老城区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合院里却发生了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

燕京城从来都是天子脚下,天子脚下顺民活,所以在这个都城里放眼望去的建筑无不是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便连这大道,城墙也是四四方方的,既显得统一规划、整齐好看、也利于管理,和谐大同。

可也就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大院里,世世代代都规规矩矩的一个顺民家庭里却有一个年纪不过十八的少年赤裸上身,振臂高呼:“九渊潜龙,郁金花香!千秋万代,赵家不灭!”午后火一般的烈日倾泻在他健硕结实的胸肌上,那胸口竟有一条苍茫大龙自从背后席卷而来,刺青工艺极佳,大龙霸绝无伦,大有吞吐天下气运之势。这一刻起,他已不再是顺民,他是王者,他将从此走上了霸凌九洲的王者之路。

一代霸主赵飒安携带麾下燕京十八骑趁乱世而起,四方征战三十余年终于一手打下神州九地,立燕京为都城,创下了不朽之霸业。

可惜,创立易,收成难。

天下定而刀剑荒。

百年前,极北之地一批饿狼之师,携带雷霆之势破入燕京,赵家皇室仓皇逃窜犹如伤家之犬,将一个残破不堪的朝廷也带到了杭州城,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流亡之旅。

“燕京!那是我们赵家的根,就算是拼尽赵家的最后一滴血,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打过去!”赵典的口气斩钉截铁,绝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

“在北伐的问题上,我和皇兄第一次有了分歧,我主张十年练兵,强兵攻回燕京,用血来夺回我们赵家失去的一切,可皇兄认为:家贼不除,外寇难定。”

“苗疆一直是块不肯安分的土地,父皇也就是你皇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当时的苗王便多次想要反,等到了皇兄即帝位,苗王更是肆无忌荡,他仗着苗域穷山密林,虫多毒瘴的地理优势,根本不怕我们南国大军,现在南国的军力根本无法和先祖横扫天下的铁军相提并论。”赵典的目光充满了痛苦之色,那是一种深深的悲哀,这是需要一段很丰富的过去的人才能看懂的悲哀。

“更何况苗域还有一个最可怕的存在,那就是拜月教祭司,月神无敌,有拜月教一天在,要走刺杀苗王这条路也是万万不可能行得通的,所以要平定苗域必先剿灭拜月教,而拜月教最无敌的大祭司却有着世人不知道的一场败绩,也是她唯一的一场败绩……”

白雪轻声道:“盖九幽!”

赵典道:“不错,魔君盖九幽!他是唯一一个能胜过拜月祭司的人,可惜,他死得早……”

白雪道:“但龙阳之体却没有流传了下来。”

赵典道:“不错,世上唯有龙阳之体才能掌控阳逆枪,也只有阳逆枪才能胜过拜月祭司。”

所以就到了白雪该登场的时刻,而赵典的任务便是拖住苗王反叛的时间,帮助白雪长大到能够掌控阳逆枪。

“这个计划本就是皇兄想出来的,而你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最亲的血裔,是他心中最信任也是最重要的人……”赵典继续道:“所以你身上的担子也是最重的,沉重到无法想象……”

“这就是你继承帝位的第一道考验!”赵典的声音轻,但落到了白雪的耳中却是一声惊雷,振聋发聩!

帝位,这是什么样的两个字,有多少人为了这两个字牺牲了一切,又有多少人跪倒在这两个字面前。权力已经使人迷醉,而皇帝位无疑是天底下权力之极致。

继承帝位,这又是什么样的四个字,白雪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黑的要命!

赵典望着他的模样,眼神深处爆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尖锐而古怪。

“当年若不是出现了那场变故,你早已开始修行阳逆枪,说不定现在的苗域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赵典的语气火热而迫切,他只能不着急呢,他为了等着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这些年他放弃了皇子之尊,独身一人前往敌营卧薪尝胆、忍辱偷生,他付出的辛苦和努力是其他人绝对无法想象的。

“就算是平定了苗域又如何?前面还有北域,北域比之苗疆强大几何,到时候又要牺牲多少人,又要有多少的阴谋、欺骗和背叛……”白雪的心中并不以为然,虽然他并没有说出来,但他的心里还是在想:“人类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和平、安宁的过日子,为什么有些人总是喜欢踩到别人肩膀上、头上,非要把别人踩在脚下才觉得舒心呢?可是没有谁生来是为了让人踩在脚下的,他们被人踩得久了要么放下尊严也爬到上面去踩人,要么就放下生命去杀死每一个踩过他的人。”

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只要有争夺的地方,就会看见各种各样想象不出、也绝对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丑陋。

“现在我该怎么办?”白雪的口一阵阵的发苦,他勉力道:“回苗疆吗?”

“不……”赵典道:“现在的你还远远不是拜月教祭司的对手,要想胜过月神,就必须要能够控制阳逆枪……”

白雪苦笑道:“可惜,我连青铜魔棺都不敢打开,现在阳逆枪最想杀的人便是我,我怎么去控制它?”

赵典刚要回答,忽然他耳中听到一阵细密而紧凑的脚步声。

“有人在庙外……”

“人数不在十个之下。”

第205章   张起波死

夜,夜,夜。

鬼一般的夜。

鬼一般的夜!

死寂而惨白的夜,配上阴冷冰凉的风,说着那一桩桩无奈而血腥的往事。

此时,小庙外又有了响声,细密而紧凑的脚步声。

白雪仔细倾听后得出的结论:“人数不在十个以下……”

“不对,是一个人。”这是名草堂堂主说出来的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准确而坚定。

庙外脚步声如急雨,起极快,落更快。

白雪又仔细倾听了半响,才叹道:“的确是一个人,只因他内功极为诡异变化,行动速度委实过快,竟好似同时有十余人在行走……”

“一个人能走出十个人的脚步声,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他是冲着小庙来的,也是来找草剑令的吗?难道这样的人物也有什么样要杀的人 ?'…'”

白雪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但是赵典和阳春一句话也没说,尤其是阳春,若没有必要,他绝不会轻易开口说一个字。

白雪只有等待,等待这个人的到来。

黑暗中忽然又亮起了一盏灯笼,被风吹进来的一盏白灯笼。

惨碧色的灯火,雪白的白灯笼,灯笼糊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奠缅故人的“奠”字。

这样的灯笼只会出现在一种人家里,办白事的人家。

这是不祥的警兆,它的出现必须要死人。

现在庙里面只有三个人。

阳春、白雪、赵典,这三个人已经是代表了名草堂大部分的实力,只要有这三个人在,相信世上无论谁来了也有一战的资本了。

白雪很坚信这一点。

可惜,他错了。

进来的这人他战胜不了,非但他战胜不了,就是加上阳春、赵典也一样战胜不了。

只因进来的是个死人,一个死透了的人。

死人是谁也无法战胜他的,只因他已经死了,若是要想再杀他一次,也只能去地府才有可能了,白雪还不想死,所以他杀不了这个死人。

死人一般都要埋在坟里,而刚死的人就会放在家里。

可无论是埋在坟里还是放在家里,都一定会装在棺材里,再不济的人家也会想尽办法卷张草席的,中原人的习俗是哪怕下一顿全家人就要饿死,也一定要想办法把死人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气气派派的。

这个死人现在就躺在一口棺材里,一口庄严肃穆、特别讲究的楠木棺材。

这口棺材前端大,后端小,在它的身上,所用的每一块板材的斜面对靠,呈形后的每一部分都是前大后小的斜面。而正面材头上画的是碑厅鹤鹿,正顶上写着“安乐宫”三个大字,棺材的两旁分别画着两条正在腾云驾雾的黄金龙追逐戏弄着宝珠,龙的周围画着吕洞宾等八仙用的兵器,还有古琴、古画、梅兰菊竹、桃榴寿果,在材面上有“寿山福海”四个字。

棺材上所有图画所用的立粉、贴金等技法、以及颜料的调配,使得整个棺材庄重大方,色彩层次分明,绚丽有序,线条更是飘逸流畅。

一个人在死后能够与身相伴这么多东西相伴,想必他也就能够安心地走上黄泉路了。

而这样的一口棺材就扛在一个人的左肩上,一个右臂空荡荡的瘦削青衫人的左肩上。

“长空?”

白雪做梦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长空,奕剑听雨阁封剑的阁主居然会夜半一人扛着一口棺材前来这个杀人的小庙。

长空所来的是为了什么?他肩上老房内睡的又是什么人 ?'…'

“雪少可想看看老夫肩上寿棺内躺着的是何人 ?'…'”长空的眼里根本没有阳春、赵典,他只是望着白雪,一开口便直入主题。

白雪的确很想知道,但他没有做声,只因他明白长空一定会说下去。

果然长空并不等待白雪的回答,自己说了下去:“请看。”

他左肩一泄一带,那口楠木棺材已滑到他掌中,只见他单掌一托一放,“彭”一声,棺材刚好放在白雪面前一尺之地。

长空的动作说不上多快,可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仿佛一块美玉,浑然天成。

白雪借着微弱的灯火只往棺木里看了一眼,便立即扭头,“哇!”一声呕吐出来,他只觉得头好痛,一种有人不断用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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