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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232部分

小说: 明宫妖冶,美人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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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花气得一翻白眼儿:“我岂会叫旁人穿大人的衣裳,我如何能叫大人的衣裳染上别的男人的俗气?!”

    兰芽便一眯眼:“如此说来,那大氅不是大人那件?……不过大人那件的样式是独一无二的,也只有咱们这些知近的人见过,如此说来是你仿造了一件出来?”

    见他眼神略有闪躲,却未曾否认,兰芽便挑起一边眉毛:“那你是为什么呀?二爷,难道爱屋及乌,你得不着大人的人,便造了大人的衣裳来穿……啊呀呀,你个厚脸皮的,你是不是穿着大人的衣裳,还想象是大人在环抱着你?”

    兰芽这醋吃得……吃得直叫藏花一阵又一阵的,心如死灰。

    藏花便冷了脸,伸手捉小鸡似的拎住兰芽那只皓腕,如避蛇蝎一般丢出了门外去,继而哐当关严了门。

    兰芽在门外气得蹦了几下,可是听见里头脚步声渐远,渐无声,兰芽这才愣愣静立住,面上的笑谑全都收起。

    虽然藏花不肯说,可是她从那香上也分辨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香,她从前在“静音阁”上闻见过。

    古来王孙贵胄、富户商贾,但凡有点银子的人都一定会用香料。或者是衣裳熏香,或者是身上随身携带香囊、香球,或者是扇子、手帕上熏了香,总之有半点身份的人若不用香,那就跟老百姓不洗澡一样叫自己都不能容忍。

    当用香用到了极致,身份越是尊贵的人便越是寻找只适合自己身份的、独一无二的香。这一点一般人做不到,但是王孙贵胄却可以。除了皇帝本人之外,那些独占一方的藩王更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于是这种香是特异的,兴许都是独一无二的。

    兰芽便凭着这种香,想到了那个人。

    ——小宁王。

    这般一确定,兰芽便再也笑不出来。原来藏花搬到私宅,偷偷摸摸见的人,竟然是小宁王……难道说终究因为她,藏花与大人便心生芥蒂了不成?

    兰芽想敲门问个明白,可是终究手从门板上滑了下来。

    她定定望住这一扇隔开了她的门,心下缓缓道:花二爷,难道连你也要变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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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3。35冤有头债有主(更1)

    兰芽回了灵济宫,巧的很,司夜染果然没在宫里。

    多亏兰芽之前已是想明白了,那去偷偷与藏花私会的人是小宁王而不是大人,这才没作深究,躺下睡了。

    她不知道,这个晚上司夜染进了宫,去了内书库。

    吉祥受了廷杖,这第一个晚上是最难熬的。她正哀哀哭得伤心,没成想房门一开,是司夜染走了进来。

    吉祥便忍不住惊喜,连疼也忘了,伸手向司夜染:“你也听说了我受刑了是不是?所以你才特地进宫来瞧我。拗”

    “是。”

    司夜染在榻边坐下来,打开带来的药箱:“宫里的宫女病了伤了,也没个叫太医诊治。你虽说是个女官,却也是最低的女太史,所以便只能靠自己熬过去。熬得过去便好了,熬不过去就只能送进敬乐堂去等死。所以我今晚必定要来瞧你。跖”

    他的语气平淡,可是至少那话里还是有着关切的吧?于是吉祥忍不住一颗心甜甜苦苦,至少觉得好受些了。

    司夜染用酒洗了手,道一声“得罪”。

    吉祥也有些紧张,手臂抱住枕头,将脸儿藏进了臂弯:“我迟早都是你的人,又哪里有什么得罪。”这般说着,俏脸已经羞红了起来。

    司夜染倒没什么,便坐下去,伸手小心将她被子掀开。

    她腰以下,已被打得血肉模糊。衬裤都被打烂了,被血跟伤口粘连在一起。

    司夜染微微皱了皱眉道:“你忍耐些。”说罢便将酒葫芦取过来,朝她那处泼洒了过去。布料遇着酒水,略有些濡湿了,方便剥离开来;可是那翻卷起来的皮肉遇见酒,却疼入心肺。吉祥便一声惨叫,不过都被她死死地将叫声吞在了臂弯里。

    司夜染手指清凉而灵巧,一点一点挑开她皮肉上的布料,这个过程疼痛,又叫她心下甜蜜。毕竟是这少女最隐秘的部位啊,纵然狼狈了些,却幸好是在心上人的眼前第一次展开……如此想来,老天待她也算不薄。

    司夜染却全无任何绮思遐想,手法娴熟,不多时便已将布料清除,然后涂药、裹伤,一气呵成。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他便将被子替她拉好,回头净手。

    吉祥满意又惆怅地叹了口气,歪着头瞧着他笑:“想起小时候我替你裹伤了。那时候你身子好弱啊,在我们大藤峡饮食都不习惯,于是苍白消瘦得就像是个纸片人。我爹都担心,怕你养不大。”

    那些时光……终究还是美好的。

    司夜染便垂下头去嗯了一声:“我能长这么大,能走到今天,都是大藤峡父老的功劳。”

    吉祥便娇羞嗔怪:“那我呢?”

    司夜染凤目清清淡淡从她面上掠过,便也点头:“你也一样。”

    “只是一样么?”许是因为受伤了,小女孩子的心性儿便自然流转,吉祥便伸手一把捉住司夜染的手臂:“我总该说我跟他们都不一样。你该说,我的功劳最重才是~”

    司夜染任由她捉着手臂,面上依旧清淡,不置可否。

    吉祥只得讪讪松了手,小小嗔怪:“你这人,性子怎么总是这么清冷?小时候就跟一块小冰蛋儿似的,长大了却又成了大冰山。我知道你是心里仇恨太多,欢喜不起来,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今天……我受伤了呢。你给我裹了伤,难道不能再逗我开开心么?你不知道,人家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如果不是当年为了你……我还是好端端的大藤峡公主,又怎么会进宫来遭这样的罪?”

    司夜染便忍不住皱眉:“你受了伤该养着。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睡。三日之后我会再来给你换药。”

    吉祥如何肯放,便不顾自己下头疼,伸手一把死死拽住司夜染:“你好容易来一趟,我不准你走!”

    司夜染便坐回来:“那陪你说说话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两人说着说着,吉祥便忍不住诉苦:“你知不知道,竟然是你那兰少监设计害我!我不会这么忍下这口气,你得帮我惩治她这一回。否则她将来还不定要怎么蹬鼻子上脸!”

    司夜染却只静静地瞟着她,没做声。吉祥便急了,扭身过来使劲盯住司夜染:“你怎么不说话?你究竟什么意思?”

    司夜染心平气和望过来:“她不会的。”

    吉祥登时大急:“什么叫她不会的?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的?我跟你说的,都是她在我受刑之后,当面与我承认的!”

    “怎么,难道连我这么说,你都不肯信了么?你为什么不信我,这是她亲口承认的啊!”

    他轻轻一勾唇角:“我不信,就是不信。”

    吉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将她也带来,让我跟她当面对质!”

    “不必了。”司夜染缓缓道:“她要出使草原,西厂还有那么多杂务要忙。她哪里有时间为了这么点小事进宫来与你对质?我说了不信,怎么都不会信。”

    司夜染说着长指轻轻叠在膝头,悠闲敲着:“我信不信一个人,其实与旁证无

    关。我不信是她做的,便纵然旁人举出千万人证物证来,我也依旧还是不信。你还是好好养伤,不要想着如何与她对质了,全无半点意义。”

    吉祥苦笑着摇头:“也就是说,你宁肯信她,也不肯信我了?”

    他俯身过来,眉目映在灯火里,冶艳如妖:“吉祥,我也想信你,真的。那可不可以请你也给我一点信心,让我能毫不后悔曾经对你付出的信任呢?”

    “我!”吉祥心下陡然一惊,双眼急速从司夜染面上扫视:“……莫非你,你听说了什么?或者,是不是那个兰少监恶人先告状,在你面前污蔑了我什么?你都不要信,不要受她蒙骗。她说的什么都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司夜染轻叹一口气:“吉祥你急着辩白什么呢?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信她,而不信你么?那都是因为她在我面前什么都没有说过,而你,还没等我说话,你便急着开始替自己辩解……若一个人心里没有鬼,又何必要急着这么抢先辩解呢?”

    “我!”吉祥死死咬住牙关,眼中愤恨又后悔。

    司夜染便起身:“我说了我方才就要走,可是你非拦着我不让我走。如果我方才就走了,便不会听见你这番辩白,也自不会对你坐实了这番疑心。这就是所谓过犹不及,吉祥,你太不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

    吉祥说不出话来,只能又痛又怨又求地望住他。

    司夜染却不再看她,抬步走到门口。

    灯影将他的背影拉长,仿佛一道永远都穿不透的墙壁。

    “吉祥,三天之后我还是会来给你裹伤。就如同我亏欠下大藤峡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样。只是恩就是恩,永远也不会变成爱;我是欠大藤峡千万父老的恩情,也欠你吉祥的一份恩情……这些恩情再重,也不可能缩小成为对一个人的男女之爱。”

    “你说什么?”吉祥惊得死死瞪住司夜染背影。

    司夜染轻轻哼了一声:“你要恨,就恨我吧。大藤峡父老用自己的性命换下我这一条性命,我会设法弥补;可是你若等不及,便拿走我这条命好了。”

    “至于你跟兰少监的之间的恩怨,你也都是因我而起。冤有头债有主,你只管找我报仇好了。”

    司夜染说罢,一袭锦袍身影融入夜色。映了几映灯影,便转瞬而去。

    吉祥狠狠攥紧了枕席,死死咬住唇,还是疼得忍不住泪水无声滑落。

    不,她再疼也绝不叫他听见她的哭声;她再不甘心,也绝不会叫他们得意!。

    “这个该死的贾鲁!”

    礼部尚书回到家,一进房间便忍不住骂出来。

    “黄口小儿,不过仗着是万安的儿子,便时时刻刻与老夫作梗,算是什么东西!”

    小厮见老爷这么大火气,便是怎么使眼色也没能拦住老爷这么冲口而出的话。实在没辙只得挑明:“老爷!家里来了贵客,正在您房间里等着!”

    邹凯这才自知失言,连忙进了内间去瞧。

    一袭华裳,一位中年男子含笑摇着扇子。那养得极细极白的皮色,叫这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还宛若二十多岁一般。

    邹凯便连忙跪倒:“下官拜见宁王千岁。不知王驾千岁驾临,下官唐突。”

    -

    稍后第二更~  

364。36道一声去也,不许青衫湿(更2)

    小宁王咯咯一笑:“孤王都听见了,你被那贾鲁折腾得不轻。”

    反正都听见了,邹凯便也不便遮掩,只好坦承:“都是为了那个秦白圭。下官坚决不点,可是这个贾鲁非要下官当场说明,究竟为何不点这个秦白圭!”

    小宁王便也摇摇扇子:“实则孤王也是好奇,邹尚书你为何不点秦白圭呢?可是他文章做的不好,当不起我大明的举人?”

    邹凯被问得一愣:“王爷这是……?”

    他为何不点秦白圭,道理还不是明摆着么?秦白圭是司夜染的人,又是大才,又早就入了皇上的眼,于是若想拦住他,便只有在这乡试里不叫他过啊!否则一旦乡试过了,会试和殿试便都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谁人还敢说能左右得了皇上的意志了?

    况且小宁王与司夜染有世仇,他自然不应该叫秦白圭得中才是啊跖!

    小宁王摇着扇子掩住口,笑得磔磔有声:“孤王可没这个意思。科举是为国取仕,总归是为了大明朝廷好。大明是我朱家天下,孤王跟皇上一笔可写不出两个朱字来。”

    邹凯便一眯眼,不敢轻易说话了。

    小宁王笑:“邹尚书啊,你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谁让这么巧人家贾鲁就是顺天府尹呢,他就得当这个监临官,你跟他闹僵了,便也等于要跟万安过不去……万安好歹也是内阁首辅,你这位吏部尚书跟内个首辅闹得不愉快,岂非得不偿失?更何况,万安背后还有贵妃娘娘。那老妇一旦发起雌威来,是谁能挡得住的啊?”

    “如此说来,下官是不得不放这个秦白圭进门了?”邹凯颇有些不情愿。

    “你放不放秦白圭进门,关键实则还是在秦白圭自己。他若是个庸才,你想怎么拿捏他都没问题;可惜谁让这个秦白圭着实是个大才,那斐然文采是谁人都掩盖不住的呢?”

    “可是倘若放了秦白圭进来,那岂非叫司夜染太得意!”邹凯愤愤。

    小宁王瞧着邹凯那不甘心的样儿,便又笑起来:“谁说叫秦白圭中了,就是叫司夜染得逞所愿?“

    这话说得极有玄机,邹凯便忙上前一步:“王驾千岁的意思是……?”

    小宁王扇子掩着嘴,笑得天真无邪:“这世上最难拿捏的就是人心,那秦白圭尤其是有一把傲骨的,又岂是司夜染情意能拿捏的住的?邹尚书你何如顺水推舟,反倒助那秦白圭青云直上,叫他羽翼一点一点丰。满起来,便有能力挣脱开司夜染的钳制。终有一朝两人能于朝堂之上并立,你说到时候秦白圭会不会用尽了自己的能耐,也要报与司夜染从前的仇呢?”

    “邹尚书,养虎为患的故事你必然比孤王懂得更多。就让它反过来用在司夜染身上了,不是比咱们额外再去寻只虎崽,再要从头养起,更要便利得多?”

    邹凯恍然大悟,噗通跪倒:“多谢千岁,真是醍醐灌顶,叫下官茅塞顿开!”。

    秋闱放榜之日,正是金桂飘香。

    顺天府中榜举人皆应顺天府尹贾鲁亲设的鹿鸣宴。席间举子们皆开怀畅饮,饮至半酣,开怀者举杯高唱《鹿鸣》诗,几人搭着肩膀一起跳魁星舞。

    若是不开怀者,则会泣诉自己十年寒窗苦读,终得高中举人,回家亦可告慰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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