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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94部分

小说: 明宫妖冶,美人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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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咯咯一笑:“恕罪?衙内,我可是小心眼儿的,你得罪了我,便要赔了我,我可从来不干平白无故饶恕别人的事儿去。”

    魏强心头忽悠一热,凑上前来问:“狐仙要我如何赔偿?”

    兰芽便笑了,妙目上上下下打量魏强。眼波还故意在魏强腰下流连一转,忍不住伸了伸丁香小舌,润了润红唇……魏强腰下便是轰然一热!

    他呼吸便急了,哪里还顾得上那月船,真是恨不得当场便将狐仙推到墙上!

    管它是男身女身,他都要得!

    兰芽忍住厌恶,只娇媚地笑:“……衙内,我可要警告于你:我的身子,不是衙内沾得起的。皆因,若要沾了,必得泄尽元阳方可离身——”她小舌软红一卷:“我,吃够了才行。”

    魏强登时面色涨红,一把攥住兰芽手臂,声音已然颤了:“我,我甘愿!”

    眼见两人烈火与干柴相撞,恨不能当场便燃烧开来。走在前头被冷落多时的月船,忽地停步回身,冷冷道:“强大爷,今日小道应召来府上,好像还别有要事吧?咱们这么耽搁在路上,似有不妥。”

    魏强此刻一双眼珠子已经都吊在了兰芽身上,哪里还耐烦回看月船一眼去。只不耐烦地一甩袖子:“去去去,你先去!我,我稍候再去!”

    说着他便推着兰芽向墙边去,一心一心只想扑在这娇媚万端的小东西身上。倒要看看,他怎么吃尽了他的元阳?

    兰芽心下叹息。也不强拒,娇媚笑着任由魏强将她推到墙上。她四肢柔软,眼波也柔滑如丝,缓缓吊着魏强,只道:“……衙内,你来,来呀。”

    魏强是怀仁的试剑石。只有魏强当真神不守舍,怀仁才更会相信她是狐仙。于是这一刻,她拼尽了手段,非要魏强当场流下鼻血才肯罢休!

    她来时也做足了准备。她身上始终带着那包粗制的灵猫香。她记着当日司夜染与她说过的话:灵猫香精炼稀释之后,可以定心安神;可是粗制的灵猫香,却是情药,她自己当日在马车中隐约受过其害,她的身子隐约仿佛还有记忆……

    这回她拼却一切,将包着那香的手帕刺破,务求让那香气更浓更烈。魏强那厮,只要闻了,定难自持。于是她要勾着他,让他越发近身来,才能让那灵猫香更充分发挥效用。

    魏强哪里还能自持,便伸手压住兰芽手臂,身子便向兰芽挤压了下来。兰芽故意扬起颈子,吸引他过来深嗅……

    却就在此时,月船忽地冲了过来,衣袖一挥,便将魏强挥到一边!

    魏强趔趄四五步,勉强扶住墙,稳住身形,回头怒道:“你个杂毛,你干什么!”

    香是双刃剑,兰芽拼着要勾住魏强,实则她也反受香害,心旌有些摇曳。

    她仰头朝他甜甜一笑:“师父,你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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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直上青云

    月船伸手扯住兰芽手腕,指节坚定,却朝魏强谦恭地笑:“强大爷,小道自己如何能去见仁公公?小道施法,必得有这徒儿从旁护法——强大爷懂的,嘿嘿。”

    魏强呸了一声,轻蔑笑着走上前来,睨着月船:“原来你这些日子装神弄鬼,都不是自己的本事,而是源于狐仙的指点。旆”

    “可不是!”月船猥琐地笑:“所以强大爷不急于一时,先把小徒赐还小道吧,否则在公公面前穿了帮,小道这颗项上人头不打紧,没的也连累了强大爷。”

    是魏强在怀仁面前夸口,才让怀仁决定要见月船。他们此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魏强只能忍下。扭头瞟向兰芽,不甘心地邪笑:“……也好。狐仙且等等,事后必定叫狐仙如意。”

    正巧内宅里走出小宦官来,是怀仁的徒弟长乐。长乐一甩廛尾:“公公问,都长既已到了仪门,怎地还没进来?”

    魏强便连忙回应:“来了来了。长乐你告诉我二叔一声,就说道长要施法之前还得准备准备。这便来了。”

    月船含笑向魏强躬身:“强大爷说的对,小道的确要跟徒儿略作准备,还请强大爷回避片刻。”

    魏强盯了月船一眼,只好悻悻点头:“成。我也懒得看你们鼓捣那些,我先进去,你们俩可快些。”说罢目光还是转回兰芽面上去,亵亵一笑:“……我已等不及了。”

    兰芽妩媚飞了个眼波过去。魏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先进去了。

    长乐将月船和兰芽带到偏厅,让他们准备窠。

    待得长乐出去,月船先从腰上解下一个葫芦来,递给兰芽。兰芽眼波流转、哄着脸颊问:“师父,你又要干嘛?”

    “喝了。”

    兰芽接过葫芦来,晃了晃,“酒?”

    葫芦不是装药,就是装酒。

    兰芽微醉,瞟着他:“以你道行,当也有自知之明,你不敢给我喝药,你只会给我喝酒。不过我是狐仙呢,你给我喝酒,又图的是什么?灌醉我么?灌醉了我,你还能怎么糊弄住那一对眼珠子都能杀人的叔侄去?”

    一向卑微猥琐的月船,这一刻却站直了身子,望向她,目光微凉。

    “喝!”

    兰芽冷笑一声:“真把自己当成我师父了?以为我会对你言听计从?月船,你省省吧。我就不喝,你又能怎样?”

    今天的事儿,必得她来主导,为免月船中途出什么幺蛾子,她必得震慑住他。

    岂料月船忽地飘逸而来——仿佛不是用脚迈步,而是宽袍裹起清风,他随风而至!

    兰芽一个没防备,他已然到了眼前,一手捏住她下巴,另一手便将那酒葫芦朝她嘴里灌来!

    一股激烈的腥膻味骤然于口腔之内弥漫而起。兰芽想吐,可是那腥膻却汩汩奔流进她的嗓子眼儿去,一星半点都拦阻不住!

    兰芽急了,伸脚朝外蹬他。他微微一闪,兰芽这才拼命挣脱了他。连忙后退数步,拎起一张绣墩来以做防身,狠狠瞪着他:“牛鼻子,你胆敢这般对待本仙,你是找死!”

    月船却没理她,神色淡漠地将那葫芦的红绒塞儿塞好,伸指尖将葫芦口的余渍擦掉,然后才妥帖地又挂回腰上去。一串动作一气呵成,竟然透着让兰芽心惊肉跳的洒脱和飘逸。

    他只淡淡抬眼瞥了她一眼,道:“既是狐仙,又何必要拎着绣墩自卫?狐仙只需掐指,这屋子里什么摆设不自行飞起来?”

    兰芽一瞪眼,却赶紧将绣墩给放下了,干咳了两声道:“我情急之下忘了而已。岂用你个凡夫俗子提醒?”

    嘴上如此强硬,兰芽心内却晃了晃:妈蛋,难不成玩儿反了——她自己是装狐仙,而眼前这个却是个真的?!否则,一向猥琐卑微的月船,怎么能让现出这样的气度来?

    不知是不是这么一折腾,兰芽觉得自己之前的晕眩竟好了,脑海一片澄明。她再叭嗒叭嗒嘴……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舌尖儿。

    兰芽便猛地一拍桌子:“大胆月船,你方才给本仙喝了什么?”

    他负手而立,目光淡淡覆住她:“你以为呢?”

    兰芽便一哆嗦:“……难道是,血?”

    她曾经为救秦直碧,被司夜染那妖孽灌下过生鹿血,那种茹毛饮血的滋味,她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月船终于满意一笑:“算你识得好东西。那是狗血,黑狗血。”

    “什么?!”

    兰芽扒着喉咙,用力向外呕:“呸呸呸,噗噗噗……”

    黑狗血,还不如鹿血呢,想来就恶心!

    月船清冷的面上,隐约滑过一丝笑意:“黑狗血可是圣物,可辟邪除鬼,寻常人求之不得,你却还要吐。看来,你当真是狐仙。也只有小妖精,才怕这黑狗血。”

    这话兰芽怎么听着怎么不是味儿,便忍不住仰头怒视:“你才是小妖精!”

    月船清淡一笑:“狐仙,不是小妖精么?除非你否认自己是狐仙。”

    兰芽白费力气,没呕什么来,便也只好作罢。却忍不住用眼角去瞟他——难道这黑狗血可以化解灵猫香的影响?反正她此时是当真不再晕了。

    她便反唇相讥:“不就是一葫芦狗血么,本仙有什么好怕?本仙亦没少了生饮活血,鲜血的滋味儿,本仙喜欢!这一回,本仙只不过是嫌弃黑狗貌丑……若是换了仙气轻灵的梅花鹿,你看本仙还不自己就扑上去!”

    月船面无表情回望她一眼。

    说也怪了,明明他面无表情的,可是她怎么就莫名觉着心虚?就仿佛从他那表情可以解读出这样一句话:拭目以待。

    兰芽便使劲闭了下眼睛。今天这是怎么了?

    门外长乐问:“道长可准备好了?公公催呢。”

    兰芽微微一紧张,急忙收摄心神,下意识去望他。

    月船倒是淡然收拾东西,然后平静抬头向她望来,道:“走吧。”。

    兰芽第一眼看见怀仁,就忍不住皱眉。

    他叫“怀仁”这名字,实则面相上却一点仁慈都没有。上了年纪的阉人,已有些弓了腰,比一般男子白皙柔软的皮肤已有些松了,一对眼睛阴眼皮松懈而成了三角眼,他的目光从这样的眼皮背后望来,便让人感觉粘湿而阴冷。

    到了这个年纪,却没有半根胡须,格外光滑的下巴上,偏有一张血红的唇。

    兰芽看得心惊肉跳。

    她在灵济宫里,虽然也镇日与宦官们打交道,可是灵济宫里的都是年纪小的,别有一种唇红齿白的异样魅力;可是这样年老的,可当真像个妖物了。

    月船带着兰芽向怀仁稽首。

    怀仁尖声尖气地笑:“哎哟,道长请勿多礼。道长是方外人,咱家亦是化外之人,咱们之间不必这些礼数。快请坐,吃茶。”

    长乐引着月船在旁坐了,兰芽依着道童的身份,便立在月船椅子背儿后头。

    月船跟怀仁寒暄,兰芽便偷偷瞅怀仁。

    此人衣着豪奢,蟒袍玉带。兰芽看那蟒袍之上随着他小小举动,便翻卷晃眼的金龙,兰芽心下便一晃——此等金耀,不是丝线所能及,必定是真金!而那些碧翠之处,随着动作,迎着日光,便有十数种颜色悄然变幻——这又是普通丝线不能达到,而应当是孔雀羽线!

    兰芽悄然拿怀仁身上衣料与司夜染所穿的锦袍作比——司夜染的锦袍衣料已然奢靡,乃是内库所出;而眼前这怀仁的锦袍,比之司夜染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兰芽暗自一叹,心下已是有了答案。如此奢华的衣料,在南京这地界,便唯有只供上用的云锦了!皇上的一领龙袍,都要南京织造局数十织工两年方可成,于是除了皇上、皇后、太后之外,无人敢用这衣料。此时怀仁竟然穿着,而且见客时毫不避讳,可见他之狂妄。

    还有玉带。按舆服制,玉带只得亲王、一品文官方得用。他区区一个南京守备太监,竟然敢用!。

    不知是不是兰芽打量得太过专注,怀仁的目光不由得转向兰芽来。

    “道长好福气,这位仙童果然宛若天人。”怀仁目光毫不遮掩地沿着兰芽周身游走。

    魏强便凑上前来,跟怀仁低低耳语几声。怀仁登时目光大亮,望向兰芽时,不觉又多了几份贪婪。

    魏强便趁机道:“……叔叔莫急,他们的底细还要查清了方稳妥。今晚就让侄儿先行与那狐仙试炼一番。待得功成,再让他伺候叔叔。”

    怀仁森森一笑,算是应了。

    兰芽听不见他们叔侄在说什么,不过瞧着他们俩那神色,就知道没说好话。不过她也忍了,报以清媚微笑。

    怀仁果然老奸巨猾,当着月船不直说回春一事,只道:“听魏强说,道长法力高强。咱家也想开开眼界,不知道长可否应允?”

    月船起身稽首:“那小道便献丑了。”

    兰芽却不敢放心,心道:这神棍又能使出什么把戏来?千万别演砸了,倒叫怀仁叔侄生疑才好!

    她便只好再努力瞟向怀仁,想要勾住怀仁的注意力。

    那边厢月船已然站到了厅堂中央。他先焚香,口中念念有词向空中做祷告状。香烟缭绕上升,到天棚处渐渐回转凝集,宛如轻云浮生。

    怀仁以为月船要焚香过后才开始施法,便禁不住兰芽的勾摄,心神渐渐都转移到了兰芽身上去……在怀仁眼里,兰芽就是个清丽绝伦的小男孩儿,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儿来。一双妙目清清灵灵,却荡漾着勾魂摄魄的冶艳。

    兰芽从当日冯谷身上推算,知道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最喜好的便是这口——他们不喜欢女人,喜欢的是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儿。盖因身子残缺,便没了男人的自信,担心被女人嘲笑,于是便转为狎弄小男孩儿。于是兰芽今日便刻意突出这种阴阳齐备的美色,待得看见怀仁渐渐上道,她便不着痕迹地再添火焰……

    堂上不光怀仁,那魏强也早已被兰芽勾直了眼。谁还有心思去瞧那猥琐的月船怎么烧香?

    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声巨响!

    怀仁和魏强,甚至兰芽,都吓了一跳。急忙转睛去看——却只见香烟凝成的云朵上忽地垂下一根长绳来,而月船腾身而上,竟攀着长绳登到了那朵祥云之上!

    又一转眼,只见祥云上云气缥缈,一道电光,再看当场——还哪里有什么祥云和长绳?就连云上的月船也消失不见了!

    众人皆是大惊,纷纷扑上来寻找月船踪迹。

    就连怀仁自己都从主位上奔下来,跟大家一起上上下下地寻找。

    魏强自壮声色,绕着厅堂内可以藏身的地方旋走,找一处便说一回:“……道长,我知道你在此处。你方才不过障眼法,你借机躲起来罢了。看我不找到你!”

    他这样说了一回又一回,也同样落空了一回又一回。大家瞧着他将厅堂里所有能藏身的地方儿都找遍了,却仍旧无所获,便连怀仁面上都有些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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