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传记-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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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却精得跟狐狸似的。”信阳候的语气没有恼怒,反而充满欣赏。“可惜爹爹老了好几十岁,否则,这样的姑娘,怎么着,挤破头也得娶回家来供着。”
听了这话,聂娉婷有点不高兴,她就不明白了,贺莲房有什么好的?“没有查出哥哥们的消息吗?”
信阳候摇摇头。
聂娉婷嘟起嘴巴:“那该怎么办?难道咱们就这样不管大哥跟二哥了吗?”
“只要他们不死,总有一天是能找到的。”信阳候眯起眼。“在这之前……我们也不能松懈,不要因为一时的成功,从而粗心大意地忽略一些事情。”
他似乎话中有话,聂娉婷竖起耳朵听了好几遍也没能听懂。她隐隐觉得父亲似乎是在暗喻什么,可她却没有头绪。这让聂娉婷有了一种挫败感,难道身为女子,就注定一生要这样度过了吗?瞧着信阳候似乎心情还算不错,聂娉婷鼓足了勇气,试探性地问道:“对了爹……这回你什么时候离京呀?”
信阳候摇摇头:“这要等皇上谕旨,在这之前,爹也不知道会在燕凉城留多久。”边疆战事已经稍作缓和,又有蓝家人在前线,他留在燕凉,或是回到边疆,意义都不大。还不如在燕凉,至少这里还有些事情等着他去做。“怎么了,不舍得爹离开吗?”
闻言,聂娉婷害羞地笑了:“当然呀!爹爹,若是这次你要走,把女儿一起带上好不好?”
“什么?”
“女儿一个人在京中好害怕呀!都没有人陪伴,爹爹你和哥哥们都不在京城,女儿一个人待在这么大的家里真的真害怕!爹爹……不如这次您离开的时候,就带着女儿一起走吧?”她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期盼着信阳候能够答应。只要她能够进军营,她就有办法让世人见识见识她的本领!那样的话,她的梦想,就不再是梦想,而可以成为现实!一想到这个,聂娉婷便无比的激动。
然而,信阳候的回答还是叫她失望了:“不行。”
第178章 惊才绝艳,聂家六少
“为什么?!”没想到这一次仍然会被拒绝,聂娉婷失声喊了出来。
她在父兄面前永远都是甜美小白兔的模样;这么失态还是第一次,所以信阳候投去了讶然的目光。聂娉婷心下一惊,连忙露出甜蜜的笑:“爹爹~您就带女儿走嘛,女儿真的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了;没有人跟我做朋友,我也不喜欢这些人,难道我们不能全家人在一起吗?”
闻言,信阳候摸了摸女儿的脸,低声道:“娉婷,你该知道;之所以爹爹将你留在燕凉,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皇上不放心我们家;所以要我留下来做人质。”聂娉婷垂下眼。“可是为什么是我呢?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呀;我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好孩子;你和你的兄长们不一样,他们是男子;天生就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而你……”信阳候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停住了。过了片刻,他才继续往下说:“爹爹跟你保证,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很快,你就不需要再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儿了。”说完,他又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头。她一直都是他的珍宝,他的掌上明珠,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是身为聂家人,就注定要因为家人而牺牲奉献,所以即便他再爱她,也不得不选择离开她。
聂娉婷却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同样的话语,信阳候已经说了十几年了!每当她要求与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他的回复永远都是拒绝!以前拒绝也就算了,可如今大哥二哥都已经失踪,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爹爹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燕凉?难道就不担心她会步上哥哥们的后尘吗?难道就不怕她也死掉吗?爹爹到底是不是真心疼爱她的?“那为什么不让小六回来?反正他身体差,鸿上大师也说了,最好不要让他步入尘世,安心休养,难道在家里,还不如待在山上吗?!”
一听聂娉婷提起小儿子,信阳候微微皱了下眉:“这世间红尘纷乱,山上清幽宁静,小六还是留在鸿上大师身边会比较好。”
听了这话,聂娉婷眼底嫉恨一闪而过。她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爹爹的最爱!爹爹最疼的,最看重的,不是任何一个哥哥,而是那个药罐子弟弟!小六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世界上,他是多余的!“……我知道了,是女儿不会说话,还请爹爹莫要生气,女儿知道错了。”说完,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信阳候哪里舍得苛责她。他对儿子素来严厉苛刻,对唯一的女儿却是爱护有加,恨不得将她当做眼珠子疼宠,如今一见聂娉婷似要落泪,心疼不已,连忙柔声劝慰,好不容易才将聂娉婷哄好。
由于面部受伤颇重,所以信阳候一连数日都留在府中未曾外出——满脸伤痕,实在是不怎么好看。直到有一日,他在书房读书的时候,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侯爷、侯爷!小少爷回来了!”
什么?!
信阳候一听,面色一变:“小六回来了?!”
“是呀,门口的家丁不认识小少爷,把他挡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他进来,幸好奴才经过,这才认出来,小少爷如今正在花厅休息呢,侯爷您……”
话未说完,已经不见信阳候的身影了。
听闻小儿子突然间回府,信阳候心底大惊,他的第一想法就是鸿上大师圆寂了!否则为何会让小六回府来呢?他的小儿子自出生起,便从娘胎里带了病气,因而体弱多病,鸿上大师便在那时经过信阳候府,进来说小六与佛有缘,唯有献身于佛,方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信阳候一开始嗤之以鼻,还命侍卫赶走了鸿上大师。谁知道鸿上大师离开后,小六的病情便恶化了,眼看不久于人世,想起难产而亡的发妻,信阳候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孩子就这样死去,只好又派人去寻鸿上大师,然后依鸿上大师所言,让其带走了小六。说来也是奇妙,离开信阳候府后,小六的身子骨便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仍然体弱多病,但至少性命无忧。在儿子身体有起色之后,信阳候也曾想过将孩子带回来。可怪就怪在这里,只要一下山,小六的病情便会迅速恶化。万般无奈之下,信阳候也只得作罢。
多年征战在外,连最近的一次见面,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难道鸿上大师出事了?当年带小六离开时,鸿上大师说,待到小六下山,便是他圆寂之时。那么以后小六该怎么办?他的身体能够撑得住吗?
心里想着这些,信阳候心底焦急不已,他迅速赶到花厅,远远地便瞧见一个光着头,穿着皂色佛衣,脚踩芒鞋,手边放着一根竹杖的高挑瘦弱少年坐在桌边,正端着一杯茶。
“靖儿!”
年轻和尚抬起头来,刚好望进信阳候眼底。“父亲。”
“靖儿!你怎么回府来了?”信阳候一把摁住聂靖,不让他起身,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可还好?身子可受得住?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怎地下山来了?鸿上大师呢?”
“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山上,心中对父兄甚是想念,便独自做了主,下山来了。”聂靖笑得有些羞涩,他放下茶盏,问道:“我在山上时,有对误闯草屋的猎户,他们见我一人孤单,便跟我说了些现下的大事,我才知道原来大哥二哥失踪了,怎么,父亲还没有找到他们吗?”
信阳候摇摇头:“没有。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无妨。这么多年来,师父为我精心调理,只要情绪不太过激动便可。”聂靖微微一笑,他浑身都透出一种心胸昂然的气度来,给人一种宽广豁达之感,似乎什么都看得开,也什么都不在意。若不是认得这的确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信阳候真的要以为眼前这是位正正经经的出家人了。
“靖儿,当年鸿上大师只说要带你离开,可没说要你出家呀!”信阳候瞧着儿子一身僧人打扮,内心担忧不已。“难道你真的想出家?”竟然已经剃度了……
聂靖仍然微笑以对:“父亲多虑了,师父从不曾干涉我的想法,我的事情,师父也都交由我自己来做决定。头发是我请师父剃的,不过我还没有正式出家。师父说,待我见识过人间烟火事,仍能初心不改的话,他才愿意为我剃度。至于这僧衣芒鞋……山上简陋,只有这些穿。”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可他却从师父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师父说,此番他云游苦行,至少要去个半年左右,在此期间,我可以决定下不下山,只要在他老人家回来之前回去便可。我虽然不眷恋人间烟火,心中却颇为挂念父亲和兄长们,是以回来看看,父亲不会不欢迎吧?”
“怎么会?!”信阳候连忙否认。“不过你应该累了吧?瞧你的鞋子沾满污泥,你是自己一路走回来的吗?”
聂靖道:“正是,山上用不着银子,我一路都是走来的,饿了便向着周遭人家化缘。”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脏兮兮且沾了泥土的裤腿,自嘲道:“这也难免家丁们不相信我是侯府中人了。”
虽然有好多话想与儿子说,可信阳候仍忍不住要担心聂靖的身体,连忙要下人带少爷去休息,并准备饭菜……“父亲,不要荤腥,我食素的。”
信阳候点点头,突然,聂娉婷柔和的嗓音从门口传来:“这是小六吗?”
闻言,聂靖抬眼望去,见一位貌美过人的女子站在花厅门口,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忙起身拱手道:“大姐。”
“小六何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一家人,难道还用这么见外吗?”聂娉婷笑着走进来。“爹爹不必费心了,一得到小六回府的消息,女儿便已经命人将浴水饭菜都准备好了。怕小六不食荤腥,特意准备的素斋。还有换洗的衣物也都已备好,只待小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大姐费心了。”
信阳候也说:“辛苦你了,聘婷。”
“不辛苦。”聂娉婷面上带笑,眼神却将这个多年未见的弟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聂靖生得一副好皮相,这自然是不必说的,他们聂家人是老天的宠儿,上天不仅赐予他们聪明的头脑,也给予了他们俊秀的外貌与过人的能力。所以,虽然容色稍显苍白,身形略微有些瘦弱,可聂靖仍然是个俊俏的过分的少年。他的俊美和聂家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他太干净了,不管是眼神还是气质,都不是聂家其他男人能够比拟的。聂靖只站在那儿,便让人觉得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飘飘欲仙,遗世独立……就好像这个世间根本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人物一般。
很眼熟……总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跟谁相像呢?聂娉婷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蓦地笑道:“爹爹,你说平原公主,是不是和小六有几分相似?”
听聂娉婷这样说,信阳候也仔细想了想,道:“是有几分相似。”贺莲房那种丰神雅致的风姿,的确与聂靖很是相像。
“平原公主?”聂靖问。“我在山上也曾听闻她的美名。听说她生得极美,性子亦是极善,且极有佛性,不知传言可否属实?”
聂娉婷噗嗤一笑:“属实属实,平原公主可是绝世的美人儿,若是有机会,小六可务必要见一见。”
聂靖只是淡淡勾起唇角:“若是有缘,自会相见。父亲,大姐,我先去休息了。”
目送聂靖离去后,信阳候皱眉:“聘婷,为何突然提起平原公主?”
“啊?爹爹,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小六跟平原公主有些地方很像,所以下意识就说出来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聂娉婷似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捂住嘴巴,一双黑眸可怜兮兮地看向信阳候,把他的心看得柔软一片。“别怕,爹爹并不是责备你,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更何况,他们两人的确有几分神似。”
聂娉婷这才破涕为笑,她拎起裙摆,对着信阳候福了个身:“那……爹爹,我先下去了,看看小六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得到信阳候的首肯后,她转身离去,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贺莲房这边也得到了聂靖回府的消息,只是她没有多么激动,权当这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消息。早在与信阳候府对上之前,她便已经命玄衣卫将信阳候府的一切信息都查了出来,虽然还有很多秘密无处可循,但对于信阳候府,她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信阳候共有六子一女,其中最小的儿子,也就是聂靖,因为信阳候夫人生他时难产,险些一尸两命,所以自打出娘胎,聂靖的身体便很不好,若非有鸿上大师出现,怕是早呜呼哀哉了。
说到鸿上大师,这是个很神奇的高人。他武功奇高,独自一人居住在一座高山上,那里悬崖峭壁,危险异常,但却长满奇花异草,野兽珍禽,所以山下的百姓或是猎户,经常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抓,而鸿上大师则成了这些人救星,传言他精通奇门遁甲,
五行八卦,医术武功更是一绝。聂家身体不好,所以除了武功没学之外,鸿上大师的所有本领,他都细细钻研,一心向学。
谁也不知道素来孑然一身,不与尘世中人来往的鸿上真人为何会救聂靖。用鸿上真人的话来说,那便是缘分,他与聂靖有师徒之缘。只是这缘分能够维持多久,谁也不知道。这也不是他能够通过推算就能堪破的天玑,所以,一切随缘。
他是个善良至极的人,只是不知聂靖可否学到了这最珍贵的品质。
至于聂靖……这资料就少得可怜了。幼年便被鸿上大师带走,十几年来未曾回家一次,也不知长成了什么模样。贺莲房对聂靖并无太大敌意,也许是因为她觉得,与佛有缘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她曾经认为聂家来自外族,这样的话,既能解释他们为何会筹集军队,也能解释为何他们对大颂朝毫无一丝敬爱。然而聂家的确是大颂朝百年望族,这样的家族,到底是什么,促使他们想要得到更多呢?而且还是用这种令人唾骂的手段?千百年后,他们的谋朝篡位,并不会有任何人歌颂,只会得来千古骂名!
聂靖回府后,信阳候经常有事出府,聂靖不喜欢见外人,便一个人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弹琴读书,吃斋念佛,日子过得也算快活。他是个习惯了孤独的人,即便是几年不说话也无所谓。然而聂娉婷却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