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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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哈哈大笑,继而咬牙说道:“凭什么?就凭你们触犯了大清律例,身为朝廷命官,在这里作威作福,危害百姓,这官员犯法,罪责是什么样子的,大人比我更清楚后果吧。”
袁某人听他如此说,想着他不过是哪家的家室稍好的富家公子哥,不过是想在此时英雄救美罢了,遂轻蔑的笑道:“这位公子莫不是看中这两位姑娘年轻貌美,想来一逞英雄,不过,你口口声声说我触犯了大清律例,你可有证据?”
那人瞥了一眼袁某人,不咸不淡的说道:“大人跟我要证据?这眼前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袁某人大笑道:“是他们拒不逮捕,窝藏人犯,本官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黄大人不会怪罪本官,倒是你要多为自己想一想,还是快些走吧,本官不跟你计较。”
那人笑道:“我若是不走,叫你放人呢?”
袁某人哼哼冷笑说道:“你若是不走,那就莫怪本官不客气了。”说完,一摆手便叫后面的兵丁上来拿人。
那人面无惧怕之色,嘴角微翘的说道:“一个河道协办只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官,就仗势欺人,你们这些狗奴才更是狗仗人势,横行霸道,嚣张至极,目无王法,今儿我就给们点颜色瞧瞧。”
既然有胆量站出来,必定有一身了得的功夫,但见他“啪,啪”几下便将上来的数人打倒在地。
袁大人面色紧张,对身后的人继续摆手,喊道:“上啊,上,一群废物,今儿把他拿下,重重有赏。”
可虽是打赏,亦没有人敢轻举妄动,那人复笑道:“大人还不放人?”
就在这时,呼啦啦的又来一队兵丁,将里里外外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袁某人一见那些兵丁,眉眼乐得快皱到一起,笑道:“来得好,来得好,这回你们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如雪叫道:“你这狗官,竟叫人通风报信,搬救兵。”
袁某人乐了,回道:“姑娘,这叫兵不厌诈,你们既然可以互相帮趁,我为什么不可以啊?”说完便大笑起来。
可是,事情又有了变化,还未及他的笑声停落,这些兵丁的外面又围了一层铠甲兵,但见兵队霎时清出一条路来,有人高喊着道:“恭亲王驾到。”
袁某人顿时吓得是屁滚尿流,双手交叉打开马蹄袖,哆哆嗦嗦的“扑通”跪下道:“下官恭迎恭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未等看到这王爷是如何的容貌,只因袁某人这一跪,惹得所有的兵丁、百姓全都跪拜在地:“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
恭亲王?王爷驾到?好大的架势,竟然连王爷也惊动了,看来这事闹得不小。
正在我犹豫着跪还是不跪的问题,如雪悄悄挪至我的身边,拉着我低声说道:“姐,什么狗屁王爷,别理他,我看他们都是一伙的,官官相护,没一个好东西,趁着这个好机会我们快走。”
如雪的话不无道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啊,只是……我环顾了四周,心想,这该如何走得出去啊。
这时,被我撞的那个人走至我和如雪身边,单手拦在我们俩个前面低低说道:“姑娘请稍安勿躁”
待我要问话,但见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褂,补子及双肩上均有五爪正龙图纹饰,头戴红顶子的男子,骑着一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绝尘而来。
那人嘴角微微上扬,不再理我们,径自走到恭亲王的马前,一拱手道:“下官王焱恭候王爷多时。”
王焱?这是多么熟悉的名字,还记得那是五年前一个夜色正浓的夜,我和他在漆黑一片的地牢里……
不,不可能的,当时的人们都说他是外族的商人,可是,如今眼前这个王焱却是朝廷的官员,这太不可思义了,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我正暗自想着,只见那恭亲王也是拱手行礼算是还礼,然后翻身下马,从锦盒中取出一个黄卷子递给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双手接过走至堂前来,竖着眼睛盯着跪地的袁某人尖声唱喏道:“宣抚使袁受听旨”
此时的袁某人一听皇上的旨意是给他的,忙站起身来再次的行一次叩拜之礼,方说道:“臣宣抚使袁受接旨”
再不明事理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是明白的,这皇上传达旨意时,不止是要接旨之人,就连他周围一概人等,均要跪地听旨的,不然就是欺君犯上,是死罪。我忙拉着在一旁嘟着嘴巴,恨刚刚没能走掉的如雪跪下听旨。
小太监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晨,固安知县杨馝与河道协管黄秉瑞之事,朕深感痛惜。同为臣子,反差竟如此之大,朕之本意,贤能者上,消怠都退。今知黄秉瑞假借宫中有人而目无王法,克扣河工粮饷,任他人劝阻而滥用时权之职,拒不改之。又查,河道协管黄秉瑞与宣抚使袁受同谋舞弊,侵吞兵饷,收受贿赂贪污白银共六十八万余两。此二人实乃可恶,罪加一等,现处以斩监候,择日再审,案后追缴银两,交与户部,供拨充兵饷用。授刑部侍郎禅塔海审理此案。以此为例,警驻内外大臣以及各部理蕃院,诸如此类,情罪可恶,一并严惩,钦此。”
小太监之乎者也扬扬洒洒读了一大篇,我虽听得不甚明白,但深知眼前这个袁某人,还有那个他说是后台相当有背景照着的黄某人,如今已是秋后的蚂蚱,飞不动了。
小太监宣完旨意见袁某人已经不能再动,复又催道:“袁大人快快领自旨谢恩吧。”
那袁某人自知自己犯了事已不能改变,哆哆嗦嗦的说道:“罪臣袁受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他领旨的小太监这才叫人上前摘去他的顶戴花翎,又叫人将他关押带走,可不成想,就在这时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两眼泛白,畏罪自杀了。
小太监则惊叫道:“王爷,他畏罪自杀了。”
于是恭亲王、王焱以及王焱口中的容若还有揆叙纷纷上前来,见到此情此景,同时哀叹,王焱说道:“他到是给自己想得周全,这是咎由自取。”
恭亲王则说:“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总以为自己的靠山有多硬,可再硬也硬不过天理王法。”遂叫人上前来将还没冷的尸体抬去府衙。
跟随袁某人而来的兵丁衙役因为跟着主子也作这伤天害理之事,分为轻重另行判处也都被带走。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这袁某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的,还说让我去阎王那里告御状,没想到这会儿是他自己去了。我还有一事不解,按理说,皇上经过这固安县时,杨馝是当地县令,虽说那时是要被调走,可毕竟还没有走,一日在职就应该出来接驾,可是我没有看到他,现如今恭亲王来此,亦没看到他的身影,莫不是真如那袁某人所说,自身难保?不过,这个我就无从得知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待恭亲王上马转身离去,围观的百姓也都慢慢的散去的时候,如雪依旧意犹未尽,高涨的兴致还没褪去,在一旁大笑着拍手叫道:“好好好,真是大快人心,没想到当今的皇帝还不赖嘛,我原以为他总是杀好人的。”
这丫头,说话比我还不加思考的。我忙捂起他的嘴来,刚走那位王爷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被他听到了,再给我俩定个辱骂当今圣上的罪名,可就不好办了。
这时王焱走近来问着如雪说道:“姑娘好像有别的想法。”
如雪不屑的瞧了瞧他,说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自然不爱听我说话”说完,转身去看掌柜的、以及店伙计。
她说道:“掌柜的,真的谢谢你让小伙计告诉我有人来拿人,我到是没事了,可是却把你的店弄成这副样子,你算一算,置办这此物件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
掌柜的憨厚笑道:“大家都没有事就是万幸,那袁受如今就地正法,我老汉高兴,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那怎么行”如雪不依不饶的说着。
王焱见我的眼睛跟着如雪转,自始至终也没瞧他一眼,遂问我道:“姑娘在想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回道:“我这妹妹伤寒还未痊愈,这会更是不能休息了。”
王焱笑道:“姑娘很是关心别人,却是不想想自己,方才不是同样也病了一场?”
听他如此说,我这才想起王焱这个人来,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和如雪的半个恩人。
我转过身来,看向他。落入眼底的是他炯炯的双眼,只这么一秒,我的心底为之一振,他为何这般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斩监候,实际上是一种死刑缓期执行制度。
清朝的死刑复核制度,分死刑为绞、斩立决与绞、斩监候两种。
清朝有专门处理绞、斩监候的会审制度。一是秋审,即每年秋天在天安门外金水桥西,由六部长官、大理寺卿、都察院都御史、通政使与小三司等审理地方上报的绞、斩监候案件;二是朝审,即在秋审之后对刑部判决的案件以及京畿地区的斩监候、绞监候案件的复审。经秋审、朝审的案件,其处理的结果大致有四种:情实、缓决、可矜、留养承祀。情实,即罪行属实、量刑确当,应当处决;缓决,指情节属实、危害性属实,但有值得怜悯的情节,一般可减为流刑或徒刑;留养承祀,指案情虽重,但因父母、祖父母等尊亲属无人奉养或无人继承祭祀,需要留下来奉养和祭祀,乃对囚犯决杖带罪回家尽孝,待父、祖去世或有人奉养、祭祀时,再接受刑罚。由于秋审和朝审的结果减免了大部分斩、绞监候死囚的死刑,也有利于体现〃慎刑恤罪〃的原则,因此被清朝统治者视为〃大典〃。
九龙环玉佩
此时的我已经发觉他正在盯着我看,为了不让他看下去,于是我回望着他……
可是他竟依然不眨眼睛的瞧着我。我被他的目光瞧得有点不大自在,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进退两难。
我微微地退后了一只脚,可不想却踩到了一条断了的桌腿,脚一滑,我“啊”的一声向后倒去。
我心中暗叫“糟糕”,老天爷,真神爷爷,您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在他的面前出丑,真是衰透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要与这湿漉漉的,到处都是碟碗碎片的地面来个亲密接处的时候,却再次的获救,他环抱住了我。
当我站稳了身体,却发现两个人的贴得如此之近。只觉得面颊一红,我忙推着他,眨了眨眼睛说了句“谢谢”。
而他却是依旧不语,只是这么看着我,也不放开拉着我的手。
这人怎么回事?
于是,我气鼓鼓地睁大了双眼使了劲的回视过去,他本是看得出神,转而见我放大了的脸忽的贴近他,还咬着牙狠狠的说道:“这位爷可看够了?”
听我如此说,他这才缓过神来,忙松开手,哼哼哈哈的哑笑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愤愤的看着他心想,真想给他一拳头。可是转念一想,他又救了我一次,只能算了。
不想他却用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的沉思了一小会儿,复而自语的说道:“这句话怎会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这一句不经意的话再次打开我的记忆之门……
“姑娘可摸够了?”
“这怎么能算作扯平呢?明明就是我很吃亏。”
“可是,这要怎么办才好呢?从来都不曾有人命令过我,你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那怎么行,我已经答应过你,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出去的。”
记忆里的那个王焱,虽然不知道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但是从他言行举止上,总感觉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坏,一点点贫嘴,又似很负责任的样子,与面前这位官差大人,独喜深思,不怎么说话,只会盯着人家看的性格,完全不同。
我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他们也许只是凑巧同名同姓罢了,天底下长得相像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是一个名字,他们应该是两个人。嗨,我在想什么?是两个人能怎样,就是他们是一个人又能怎样,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正暗自想着,只听王焱又问我道:“不知在下可否问姑娘的名讳,姓甚名谁,家在哪里,今年芳龄几何?”
原本之前初次见了那个韵兰,见她行为得体,举止高雅,韦合德的眼中又只有她,我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的难过,特别的别扭,于是我打定主意也想学学她的高雅,她的稳重,也来做回淑女。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是眼前这个怪人,他竟然来触动我的神经,让我“原形毕露”。
我再也顾不得形象,反正从前都是这么过来了,又何必苦着自己,学那千金小姐。我向他吼道:“喂,我说这位爷,您有没有搞错啊,您怎么能比我还糊涂,不知道这姑娘家的名讳年龄是不能随便问的吗?”
“啊”他尴尬一笑,继而抱歉说道:“真的很抱歉,从今晨第一眼见到姑娘时起,对姑娘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听闻你家的小厮唤你作兰主子,就更加的怀疑我们从前可是在哪里见过,所以才冒昧的前来问一句,还请姑娘不要错怪。”
我想了想笑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不过,您或许真的是认错人了,我和我妹妹二人北上而来,是去北京城里面办事的,那个男孩找的他家那个兰主子并不是我,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找到对方回家去了吧,您若是有心寻你那位故人,只能多多打听……”
说到这里,我突然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坏,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韦合德与韵兰在一起,但从他们的话语里不难看出两人是两情相悦,情有独钟,我这样贸然的让这个王焱去寻人家,不是搅合了他俩的好事?不行,不行,虽然我知道韦合德现在心里的兰兰不是我,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幸福,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这是我从小的愿望。
于是我看向他又说道:“其实……”我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他却一直在等我说下去,嘴角擎着笑追问我道:“其实什么?”
我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也许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你去打扰恐怕不好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