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别传之古镯清缘-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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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笑给清源,心道,行啊,清源,平时没看出来,还真是会说话,比那木木的清贤强多了。既不彰显自己,又做了顺水人情,将前因后尾说得一字不落,听得人心里也是暖暖和和的,前途无量啊。
王焱哈哈笑道:“‘因材施用’好,好,好啊,想来必是出自《论语?为政》,子曰:子游能养而或失于敬,子夏能直义而或少温润之色,各因其材之高下与其所失而告之,故不同也。”
啊?我感叹道,这“因材施用”果真出自《论语》吗?我只知道中学,大学课文中的那些名句,原文我可是从未拜读过,更不知子游和子夏都是何人。我本是想说“因材施教”来着,只是这“教”字实在有些不符,便自行给改成了“用”字,他竟然还能找到出处,古人就是古人,什么都想追求个起源,来提高自己。
主持师傅在一旁附和着笑说道:“三爷说的及是,这海兰姑娘的见地,贫道有时也是力不能及啊。圣祖之言不能融会贯通,与先师比起来更是差之甚远,有愧,有愧啊。”
王焱笑回说:“过谦,过谦”说完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看我。
主持师傅笑让他道:“请慢用。”
他也回了一句“请”
终于开席了。
这顿饭,说席又称不上席,果然有主持师傅的作风,动了筷子之后,全部都没了声,静静的吃起来。
我总觉得这气氛太过怪异,本来是很饿的肚子这会涨得早没心情下咽,遂看向周围,见他们皆是低头闷吃,又抬头看向主持师傅,他也是一样,不经意间划过王焱那里,见他边吃边瞧着我笑,我回视着他,用唇语说道,看什么看?然后低头猛吃了几口,却依然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
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攻势,我很不自在的快速吃完离席,对大家说道:“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然后飞身出了大堂,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湿冷的空气,才算好些。
我站在大槐树下手抄着袖子左等右等,也不见着有出来的人,自语道:“平时也没见着吃这么慢啊”我还要赶路呢。
忽然有人在我身后叫道:“海兰姑娘”
我回头一见是清源,遂欣喜说道:“清源,你可出来了。”
清源笑问我道:“姑娘找我有事?”
我想起了刚才他的长篇大论,微微笑问:“平时见你话语及少,刚才你说那些话你是怎么想的?”
清源抓了抓头笑说:“也没怎么想,清源只是觉得姑娘说的很多话都有道理,清觉更是感激姑娘的知遇之恩,所以当时想也没想,就将姑娘的原话转给那王三爷听,是不是清源说的不好,姑娘不爱听?姑娘若是不喜欢下次不这样说就是了。”
我忙遥头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的很好,就是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与那王三爷比起来,我的行为话语在他那倒成了卖弄了,咱们还是低调些好,下次再遇到有关我的事,避重就轻的回着就行了,不必那么清楚的。”
清源笑说道:“行,全听姑娘的。”
我拍拍的肩膀笑道:“平时没白偏疼你。”
清源嘻嘻笑着,想想又问我说:“姑娘是不是找我有事?可是什么话,姑娘但说无妨。”
“哦,我差点忘了”我从内怀兜中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说道,“帮我将这封信尽快的交给你太雪师叔,越快越好,不让旁人知道,行吗?”
他点头答道:“清源定会尽力去办,姑娘请放心。”
“谢谢”我说。
清源还是老样子,从不问我的用意和去向,将信揣好,转身离去。
这会儿我早已出了观门走在进城的路上。忽然脸颊,前额处偶感冰凉一片,抬头看去天空中竟扬扬洒洒的飘起了雪花,遂快走了几步。哪知,快到城门时,城门下不远处有队人马正在交谈着。看身影和行装好面熟,我忙躲在路边的一棵白杨树下悄悄的看。
“主上,城里都已经找遍了,也不见小主子的踪影,是不是多派些人手在这城外也找找。”说话的正是多年不见的木柯,正向身着裘装的噶尔丹汇报消息。
只听噶尔丹冷言说道:“我就知道,她是不会安安分分的待在一个地方的,今早就不该放心的把她交给雨欣,海兰那丫头的心思,她可对付不了。”想了想又对木柯说道,“就按你说的去做,另外在各个城门留有人手守着,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然后咱们回阿尔泰,这事不能再耽搁了。”
不坚定的心
突然出现的噶尔丹将我的计划完全打乱,我若是此时硬闯进城去找韵兰,必定会被他的人抓住,要是被他带回阿尔泰那就什么都晚了。可我若是不进城,对于韵兰,我的良心就会像韦合德说的那样,是会不安的,都是因为我的小聪明才铸成了她今日的命运,我心中有愧。要不,实在不行,就拼了吧,起码还有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机会溜过去不会被抓。
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那边的噶尔丹却发现了树后的我。我想此时如果爬上树就可以躲过去的话,那么即便我不会,我也一定会去爬的,可是,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只能掉头往回跑。
噶尔丹已然策马前来,在后面喊叫我道:“兰兰,你给我站住。”
“我不” 束手就擒?这是我的字典里从没有过的词汇,这会儿又怎会妥协,即使我知道就凭我这样的跑,是跑不出去的,可我依然固执的做最后的挣扎。
我的话音刚落,他人已经勒马横在我的面前,跳下马来,拉住我说道,“还是这个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只有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的时候才会乖些,我真是……”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我被他用力的握着手腕,吃疼的回视着他说道:“很痛的,放开我了”
噶尔丹不理会我用力的摔甩着他有力的手,强拉着我上马说道:“跟我回去。”
可我不想走,只向往后拖,我反问道:“回去哪?进京城还是回阿尔泰?”
噶尔丹回身看着我,坚定的说道:“当然是回阿尔泰,我们是草原上的儿女,那里才属于我们。”
“我不回去”我说。
“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这般任性了好不好?”他的语气很是无奈,生气,还有……,可我没心情想这些,因为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做,无论如何回阿尔泰是不可能的了。
我央求道:“噶尔丹,就同你说的一样,我已经长大了,我有选择我人生的权力。你不能再干涉我的自由,别再管我了行吗?”
他怒不可遏的大声吓道:“你说什么?”声音震耳欲聋。
“我说你不能再干涉我的自由。”我大声的回说。
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他仿佛触及到了什么,握在我腕上的手更加的用力,额蹙心痛的样子,也不说话,和着此时天上漫天飞舞的雪花,有点……
还未及我看懂他此的神情,他似发疯了般将我揽在他的怀里,俯身便要吻我,想到方才和王焱,我在心底无声的哭诉,今天是什么日子,出行不利吗?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就犯。我慌乱的挣扎着,推搡着他说道:“带上你那个什么欣儿的,走吧,回阿尔泰去,别再来这里找我,我不属于你,你也不属于我。”
“你说什么?”噶尔丹的眼里顿时又流露出其他神色,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求证什么,追问我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让你带上那个欣儿走,爱去哪去哪,别再来烦我。”
“你果真心里有了别人?”他追问道。
“你不是也一样,况且我心中从来就没有过你。”我回视着他,说道,“从前想的一切,我只为了阿妈,现在看来没这必要了。”
“你……”
他被我揶揄的说不出话来,我趁机推开他。也许果的是他的出现将我本来就不坚定的心彻底弄乱了,我竟然神差鬼使的没进城,而是头脑空空的竟朝着白云观的方向走了回去。
也许,当我的步伐远离京城大门那一步时起,我便开启了韦合德对我怨恨诅咒的计时器,一切便从这一刻起开始慢慢的暗自灵验了。也许,这便是我今后的人生最后悔的开始,没有坚定的走下去,他的怨恨,我的愧疚开始一点一点蚕食着我……
这一路上更加离奇的是,噶尔丹他也并没有追我,空留我抑郁的走着。
这雪并不是今冬的初雪,此时却愈下愈大。自来天气不好时,天便黑得早,这会儿黑沉沉的,这便是暮雪了。在我的记忆中,有雪的傍晚都是美的,在现代时,我会穿着厚厚的冬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也不觉得笨重,可以和家人,朋友,玩伴在雪中嬉戏,堆雪人,打雪仗,专门走那没人踩过的深雪地中的雪,就是想听那“咯吱,咯吱”的清脆响声,再回头看那一串串独有自己的脚印,心情无比舒畅。可每每在那个时候,小伙伴们哪里会肯放过最好时机的捉弄,完全不留一点考虑的就来破坏你的杰作,然后又在一片嘻笑跑打中继续下一段书写,乐此不疲。
来到这个时空,记忆中最多的便是阿尔泰的雪,雪大且深,由以暴风雪居多,知道有雪来时,已经不能再出门,只能等雪停了,太阳出来时,才能看一看那阳光下耀眼的雪景。自从狗蛋儿遇难,麻婶伤心离世的那一年冬天开始,我便不再玩雪了,只是喜欢看着远处的雪山,直到五年前,又恋上江南那似有非无的不结冰霜的雪,这一晃竟是十四年的光景。
人生最恨时光飞逝,而自己却是什么也没做,我就是这样。看似风风火火的过了这么些年,可回身看去,却发现能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几乎没有。也许,如雪算成是例外,但是她终究也是会找到自己的归宿的,我更加清楚的知道她也是不能陪伴我多久的。而我,一个本就不属于这里的人,却在此恋恋不走,搅合在这里。
田地,房屋,高树此时已然是雪天一色,像一幅美极了的卷轴画卷,真想走进去,融入其中,什么恩怨,什么爱恨,什么情仇,我通通的不想管。我要置身于事外,我想我该走了,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也许我该去求求神仙爷爷。
绕过主殿正门,从后面磕磕绊绊爬了上去,直奔后山神仙爷爷的墓地。
坟前碑文早被大雪所掩埋,我用手及力的拨开所有的雪,却是拨不干净,雪势太大,我的手再快,也快不过这漫天的大雪。新雪又是及亦融的,霎时全都粘在了我的袖口上,我作势不再理会这雪,也不怕冷,重重的跪地连磕了三个头,而后上前抱住那冰冷的墓碑哭道:“爷爷,兰兰该怎么办?我现在想回去,可是我找不到办法,实在是太难了,您帮帮我行吗?我真的没有办法代韵兰入宫,她定会恨死我的,狗蛋儿他更会恨我一辈子。”
“孩子”
久违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我忙擦干了脸上似要冻成冰柱的泪,“爷爷?”
我向四处搜寻着神仙爷爷的踪影,可是我没有看到他出现的痕迹。“爷爷”我大叫道,“您在哪儿,来看看我吧。”
“孩子,我一直在你的身边。”他说,就在我的耳边。
“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我急得哭了起来,哀求道,“你在哪儿,出来吧。”
他哈哈笑说道:“孩子,别哭,也别急,你是看不到我的,因为我在你的心里。”
“在我的心里?”我不解的问着。
他依然笑说道:“当然,我已经是过去的人,不属于这人间之人,当然只是存在你的心里”
“既然这么说,那么您不管存在哪个时间和空间,您都会帮我的对不对,我现在很难很难,不想再被人伤害,也不想伤害别人,您可不可以帮我回去?我不再受这份苦,这份罪。”
他笑着安慰我说道:“孩子,我说过,正时不走再想走只怕很难,能帮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什么?”我傻傻的呆立半刻,而后无助的将身体下坠跪于雪中。半晌回过神来问他道:“守成说您飞升做了神仙,您现在是真的神仙了,也帮不了我。”我无力的哭着。
他没有回我的话,只是唱念道:“拨开层雾有娇阳,绝非偶然系身旁,本非平常命中求,何恐他乡是故乡。福祸自有天注定,何必将其放心上。”唱完复又说道:“不知该如何做时就顺其自然,相信老天会自己给你答案的,别逃避,别放弃。”
“爷爷,我不懂。”我无力的说着。
他笑说道:“不必什么事都要追求得那么明白,做你该做的就行了。记得,顺其自然。还有,多年前我曾让你的小伙伴交给你一个短笛,心情不好的时候,吹上一曲吧,或许会好些。”
我从包裹里抽出短笛来放在口中,不知不觉的竟吹奏出当年在草原时我的师傅,二王乌托最喜爱吹奏的曲目,没有名字,只知道每个音符都跳动着淡淡的忧伤,沁人心脾,当时,师傅说我吹不出他的意境是因为我还没有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不懂得的事太多,所以也不懂得那曲风的含义。现在,连我自己都醉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我继续吹奏着,只听得耳边是神仙爷爷的揭语旁白,与我和曲子和道:“十余年来伴客长,九重天外是他乡。八千里忆云和月,七夕节后思断肠。六宫门深深似海,五品官职在身旁。四方平乱报圣恩,三江军威远名扬。两难境地方初醒,一梦古今甚荒唐。你方唱罢我登场,儿女情思抱恨长。”
听得我是不清不楚,糊里糊涂,遂停下吹奏想问一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围静静一片,只听得无边的雪簌簌的飘落着,再没有其他的声响。
我大声叫道:“爷爷,爷爷”可是他再没回答我的话。我再次失落的跌坐在雪地上,手握这只短笛默默的流着眼泪。
忽听得背后有人说道:“海兰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寻了你一下午呢。”
不能够拒绝
我回身看去,唤我的正是提着灯的清贤,而立在他身旁的却是王焱。我忙用袖管胡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