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寡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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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白毛团比起来,黑毛团的神情明显萎靡得多,完全是一副消耗过度的模样。
葛笑笑顿时心虚,把黑毛团往怀里塞了塞,道:“师叔,怎么了?”
黑毛团的萎靡,她也看在眼里,不过葛笑笑毕竟没有领悟逍遥道,无法一眼看出黑毛团萎靡的真正原因,她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教训得太狠,吓着黑毛团了呢。
想到刚才她差点就把黑毛团给弄丢了,能不心虚吗?让师叔知道了,待会儿被狗血淋头的就是她了吧。哦,师叔从来不骂人,只会让她去看《大逍遥录》,然后再让她写心得,呜呜呜,那比骂她个狗血淋头还狠。
“把小黑给我。”林莫南一看她的表情,更笃定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师叔……”
葛笑笑苦着脸,拖长声音正打算靠卖萌撒娇混过去,眼角余光突然瞄到一抹红色,下意识地看过去,然后猛地跳起来。
“是她,就是她,师叔,刚才我被她撞了,摔得好疼啊……”
这一招叫做乾坤大挪移。
林莫南好气又好笑,果然,这丫头又惹事了,唔,意料之中,他一点也不惊讶。抬眼向镜像看去,看到了一个红裳蒙面女修。
这一眼,让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45·蜀山老祖夜叉肖红衣
渡劫真人;尽管红裳蒙面女修隐藏了修为;从表面看上去,只有混元修为;但是逍遥道能看破世间一切至法至道;任何幻像、障眼之法,在他眼中都清清楚楚。
窦妙娘正在跟红裳蒙面女修交涉,不知说些什么;声音并没有透过镜像的传音阵纹传出来,或者准确地说;是这位渡劫真人以强大的气息;隔绝了传音阵纹。
“你撞了她?”林莫南的目光落回葛笑笑的身上;古怪而庆幸。
葛笑笑没注意他的眼神,跳脚道:“是她撞了我,都没说对不起。”
“咳,这个确实……在下亲眼所见,并非葛姑娘之过……”花见非轻咳着为葛笑笑说了一句话。
林莫南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花道友,请问落花城可有赌矿之处?”
花见非愕然,道:“没有……”顿一顿又道,“出城往西南三十里,千煌城内,有一座规模颇大的灵矿场,只是……林道友,赌矿风险极大,还是莫要轻易出手为好。”大有劝告之意。
“无妨,笑笑眼下鸿运当头,赌运也必是极佳。”林莫南微笑道。
花见非更加莫名了。
葛笑笑倒是听懂了几分,苦着脸道:“师叔,你怎么又埋汰我了?”
“不然呢?”林莫南的笑意渐渐收敛,“撞上一位渡劫真人,没有当场被她体内的气机反震个五痨七伤,你就偷着笑吧。”
没把葛笑笑当场震死,是那位真人刻意收敛的结果,小丫头该三拜九叩感谢人家手下留情,虽然走路没带眼睛的是那位真人,可是即使是在仙盟这个讲规矩的地方,拳头大的也总是占理三分,人家走路根本就不需要带眼睛,反正谁撞她谁倒霉。
“师叔,你别吓我!”葛笑笑俏丽的小脸蛋儿一下子就白了,不可思议地盯着镜像中的红裳蒙面女修。
渡劫真人?她?有没有搞错,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郁闷了,她领悟的可是镜花道,修的就是一个真假虚实,居然连对方的虚实都没有看出来,到底是她道行太低,还是对方道行太高?
林莫南直接一个毛栗敲在她的脑门上,道:“别不服气,对方修为固然极高,但是你的镜花道根基太浅也是事实。”
葛笑笑天赋高,悟性好,修炼时的心态自然没有葛无缺那么执着和坚毅,尽管她很早就领悟了镜花道,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精进,还是走过蜀道后,才有所增益,再说了,镜花道虽然讲究真假虚实,可毕竟不是能勘破世间至法至道的逍遥道,所以她看不破一位渡劫真人的障眼术简直太正常了。
不过林莫南是不会安慰她的,借这个机会,让这丫头知道天高地厚,以后行事懂得收敛也不是坏事,仙盟虽好,但到底不是人间乐土。
葛笑笑被打击得像失了灵气滋养的灵花,直接就蔫了,抱着俩毛团没精打采地缩到一边。花见雪看她可怜兮兮的,连忙挨过来,小声安慰。
花见非却面带惊骇,向林莫南求证道:“林道友,那位……真是渡劫真人?”
林莫南点点头,道:“此事不寻常,花道友,你最好提醒窦掌事多加小心。”窦妙娘帮了姐弟俩一回,他也乐意还她这份人情。
所谓斗花节,其实就是一个中小门派及部分散修参与的灵花拍卖,这种级别的盛事,哪里值得一位渡劫真人驻足停留,有这个空闲,还不如直接去蜀山观赏灵花,至少蜀山的危岩玉心兰,是仙盟十大珍稀灵花之一,不论从效用、还是论观赏,其价值都远胜这里所有灵花的总和,更不要说,蜀山还有一株优昙花,更是仙盟独一无二。
所以,这位渡劫真人,来得太过蹊跷。
花见非倏然而惊,急急起身道:“多谢林道友,我这就去……”
他话音还未落,窦妙娘的声音自传音阵纹中透了出来。
“诸位,下一株灵花——优昙花,不设底价,大家可以随意叫价。”
整个翡玉映花楼瞬间安静了数息,鸦雀无声。
林莫南微讶,看向镜像。
镜像里,那位红裳蒙面女修已不见身影,而她站立的地方,却多出了一株半人多高的灵花。
这株灵花枝叶繁茂,体态纤细优美,叶片呈椭圆形,翠意喜人,枝顶上,正结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花蕾,犹被一层半透明的青膜裹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合拢如“心”状的花苞,透着淡淡的紫色,如烟似雾。
半晌之后,忽听得九楼一个男声迟疑问道:“窦掌事,这株真是优昙花?蜀山优昙?”
窦妙娘微微欠身,以示对那位贵宾的敬意,而后道:“如假包换。”
静默片刻,男声又问道:“刚才那位……是否是蜀山肖红衣肖前辈?”
一千年多前,肖红衣名动仙盟,因其爱着红裳,肌肤胜雪,于是人送美称赤雪仙子,她便将自己的道号定为肖赤雪,只是后来不知何故,肖红衣被人毁了容貌,形如夜叉,性情也随之大变,在仙盟中闹出不少事来,一度又被人称为夜叉剑女,她也干脆就将自己的道号改成了肖夜叉。最后被她的师父华阳子亲手抓回蜀山,铁锁缚身,关入忘情川。从此后她再也没有离开过半步,而蜀山优昙花也从那时起名扬天下。
据说,这株优昙花是一位倾慕肖红衣的强大修士冒险闯入望天崖魔巢里偷出来的,为了将优昙花带出魔巢,这位修士被数百魔孽万里追杀,最后还被一位魔君一掌打碎了丹田,惨死当场。而这株优昙花,却早就被这位修士藏在了一处山腹中,临死之时,他以燃烧神魂为代价,施入梦之术,让他的师弟将这株优昙花送上了蜀山。
华阳子可怜那位修士一片真心,将优昙花种在了忘情川内,至今已有近千年,而优昙花也快要迎来二度花开。
优昙花的效用,天下无人不知,固本培元,返老还童,永驻容颜,固本培元就不用说了,这是一个实用得令人无可挑剔的效用,返老还童和永驻容颜这两个作用,单独一个拎出来,都是鸡肋,但是合在一处,足以令天下女修为之疯狂。
肖红衣容颜被毁,永驻容颜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但是返老还童这个功效,并非单单是指使容颜恢复青春,它真正的含意,是指将容颜恢复青春并且自动修复容貌中的缺损使之达到最完美的程度。返老还童与永驻容颜结合在一起,可以使人的容颜永远定格在她一生中最青春美丽的一刻,从此永不衰败。
仙盟有传言,优昙花上一次开花,肖红衣就已经恢复了容貌,不过她依然隐居在忘情川内,所以传言也一直只是传言,谁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优昙花是肖红衣的禁脔,这一点却是仙盟修士公认的事实。
如果这一株灵花真的是优昙花,那么刚才那位红裳蒙面的女修,身份也呼之欲出。只是谁也不敢确认,毕竟,肖红衣千年未出忘情川半步。
窦妙娘垂手肃然,道:“正是夜叉老祖。”
千年过去,昔日肖红衣,如今已是蜀山的夜叉老祖。
“嘶……”
数不清的倒抽冷气声几乎同时响起,在翡玉映花楼内汇聚成一片声浪。
“未知是夜叉老祖亲临,方才我等多有失礼。”
随着这一声告罪,九层之上,一间包厢外的阵法乍然撤消,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修士自里面走出来,恭恭敬敬向屋顶上方深施一礼。
夜叉老祖当然不会在屋顶上,谁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离开了,还是藏身在楼内,向上方施礼,仅是表示敬意。
他这里还未直起身,左侧一间包厢便也撤去阵法,走出一名白袍剑修,依样告罪施礼。
九层的贵宾仅只这二位,随后就是八层,走出七名修士,有男有女,还是依样告罪施礼。
“师叔,我们是不是也要这样?”葛笑笑心虚道。
林莫南揉揉她的头发,笑道:“一会儿态度诚恳一点,人家一位渡劫真人,也没那闲工夫跟你一个小辟谷计较。”
老虎会在意从脚下爬过的蚂蚁吗?就算是蚂蚁爬过的时候无意踩了它一脚,恐怕它也不会有所觉吧。
葛笑笑顿时松了一口气,色厉内荏道:“我才不是怕她,哼,是她撞我,错在她,不是我。”顿一顿又道,“我只是不想给师叔和无缺惹祸而已,不然,我还是要她道歉。”
她敢肆无忌惮地跟荆曼仙作对,是因为她知道,师叔不惧那个女人,而夜叉老祖肖红衣,整个仙盟能搞定她的人,恐怕也数不出几个,她认栽也不算怂。
如是自我安慰。
啪!林莫南屈指一弹,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狠的。
☆、46·待价而沽一株优昙花
“哎哟!”葛笑笑捂着脑门;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脸迷惑不解,完全不知道师叔为什么要弹她。
“遇弱而强;遇强而弱;我可没有这样教过你。”林莫南轻斥道。
葛笑笑顿时茫然了,怔怔道:“师叔,你的意思是……我还是应该让她给我道歉?”
万一夜叉老祖恼了;一巴掌把她和师叔一起拍成了肉饼怎么办?怎么想也觉得这种死法太冤了,所谓君子报仇;千年不晚;千年后她成就仙盟第一女仙;到时候再回来报这一撞之仇,是不是更实际一点。
啪!
“师叔,你又弹我。”葛笑笑觉得她的脑门上似乎鼓起了包。
花见非轻咳一声,不忍地插言提醒道:“葛姑娘,这是态度问题。”
身为修炼之人,遇到强者,可以退让,但不能从心里就已经认怂了,修士艰难行走于长生途上,凭的就是一股积极进取、永不言弃之心,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走到终点,但若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走不到终点,那就一定长生无望。面临强者,也是一样的道理,从一开始就认为对方不可战胜,那么这一生就都永远笼罩在失败的阴影之下。葛笑笑的错就在于,在知道撞她的女修是渡劫真人那一刻,就没了心气,所谓有心气,不是让她明知可能被一巴掌拍死还不怕死的冲上去,而是要让她化心气为心性,在心中种一颗长生种子,只知进取,永不言退。
林莫南微讶,看了花见非一眼,微微颔首。这花见非不仅七窍玲珑,心境也很通透,可惜身为散修,功法上有先天的缺陷,又只知养花种草,缺乏冒险一搏之心,将来道途很难走得长远。
葛笑笑听得半懂不懂,正要再问,这时忽听得隔壁包厢传出阵法撤消的声音,她连忙收回念头,马上就要轮到自己所在的包厢了,她是随大流呢?还是鼓起勇气鸡蛋碰石头?
“蜀山弟子葛金、燕七,不知老祖驾临,未及拜见,望请恕罪。”
林莫南微愕,心下也觉得巧合,但并未在意,随手撤去了阵法,缓声道:“大逍遥派林莫南、葛笑笑,得蒙前辈尊面,不甚荣幸。”
花家兄妹亦紧随着道:“花家散修花见非、花见雪得蒙前辈尊面,不甚荣幸。”
葛金锐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转了过来,忍不住欲抬脚,却见林莫南对他暗暗摆了一下手,他动作僵住,心中那些许激动兴奋,如被冷水浇灭。
纵使他知道林叔的用意,是不想让他夹在师父与林叔之间为难,但林叔那一句“斩断前缘”,依然令他有种被遗弃的愤怒感。
而这终归是因为他不够强大,如果他足够强大,林叔怎么会舍弃他而去选择那个还很弱小的少年,如果他足够强大,林叔又怎么会顾忌与师父之间的嫌隙而要与他斩断前缘,如果他足够强大,谁又能让他如此刻这般憋屈与愤怒。
直到所有的修士礼敬完毕,夜叉老祖肖红衣都没有再出现,让心中满怀期待的修士们都失望地退回自己原来的包厢内,随后,翡玉映花楼里出现了冷场。
优昙花孤零零地摆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叫价,窦妙娘也觉尴尬,连续问了数声,也依然无法让人开口叫价。
“师叔,为什么没人叫价?这优昙花很差劲吗?”葛笑笑奇怪了,初次出门的小丫头,还没有听说过优昙花的美名。
啪!
“哎哟,师叔你为什么又敲我?”
林莫南白了她一眼,没见识也要有常识,夜叉老祖肖红衣拿出来的灵花,能差劲吗?
连腼腆害羞的花见雪都忍不住了,轻声道:“笑笑姐,优昙花天下无双,仅此一株,大家不叫价,是因为坐在这里的修士,没有人能出得起价,而且优昙花所生之地,对灵气的要求非常高,普通宗门连适合它生长的地方都没有,更不要说散修了,就是买下了,也无法种植。”
没人知道夜叉老祖肖红衣为什么会把优昙花拿出来,此时大家面临的窘境是,不叫价,似乎太不给夜叉老祖肖红衣面子,叫价,谁也出不起价,优昙花根本就无价,只有与之同等级别的天材地宝,才可与之相提并论,用灵石叫价对它只能是亵渎。
“它有什么用?”葛笑笑的想法实际多了,不管优昙花是不是天下无双独此一株,它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