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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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耘刚要回答,她却有些惊慌地急声问道,“。。。。。。南宫烨呢?你杀了他?”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南宫耘一窒,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他俯下身低低道,“婳,别想那么多。我没杀他。”他还在水里而已。
绾婳小脸上的不信和紧张却那么张扬,她如此虚弱,却猛地攥过南宫耘的衣袖,“拜托你。。。。。。救他。”
为什么?又是三个字,到了嘴边,南宫耘这次却是咽了回去。他知道梓忆已经在绾婳手里了,她为什么还一直留着南宫烨?
可是,他只低头看着绾婳的眼睛,说,“好,我救。”
这回,绾婳微微一怔,手指不禁松了。
“呆在这里,不要乱跑。”南宫耘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乖,等我回来。”
“耘!”
看着即将消失在茫茫水色里的人,绾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忽然从地上站起,摇摇晃晃地扑过去紧紧抱住南宫耘精瘦的腰。
“耘。。。。。谢谢你。。。。。。等事情完了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她紧紧抱着手下那人的腰身,几乎将全身都依附上去,似乎一松手这样的温暖和信任会从此在这水面上消失。
南宫耘的身子蓦地一僵,猛然转过身将那纤瘦冰冷的身子拥进怀中,手掌摩挲过她的肩背,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汲取她的美好,似乎想将她的气息全部刻入脑海与身体。那样,在深深的水下,自己的呼吸也有了她的味道。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龙脉,你也要这样做吗?”他忽然贪恋怀中她的柔软,不想再离开。
“对。”绾婳一怔,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口中仍是答道,“南宫烨也一定要救。”
“好。”
他轻声应,然后很快放开她,趁着幻界的通口没有关闭,转身跃入茫茫水中。再迟,南宫烨恐怕就真的死了。落水时的刺骨不敌腰间的一处灼热,一块盈盈绿光的石头,绾婳把梓忆给了他,期望多少会有些指使的作用。
白水茫茫,千顷波涛,找到一个将溺毙的人谈何容易。南宫耘屏息,向西北向游去。
绾婳抱膝坐在洞穴内一角,她祈祷,千万要让他平安回来。她苦笑着拿衣袖抹去石地上的血沫,被鲜血浸润过的青石变得格外的透彻莹润,四个血红大字清晰显露,龙脉宝地。他们到了。
绾婳朝洞内望的时候,洞口边缘突然扒上五根手指,然后一只手臂摸索着爬了上来。“耘?!”绾婳惊喜回头,不对,不可能这么快。一个黑影已经翻爬上来,横躺在地上急速地喘气,却是凉欢。
“你还没死?”凉欢看见绾婳,竟讥诮地笑了笑,“南宫耘呢?他怎么不在?”
“他去救南宫烨。”绾婳看了他一眼,“有火折子吗?”
“凑合用。”凉欢喘了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把油布包的火折,扔给她,“救他?为了你?”他冷冷讥笑。
绾婳不再说话,点着火自己向洞内走去。石壁粗糙,外面便是接天的水波,洞内却干燥异常。
“喂,你害死他了!”凉欢躺在地上兀自说着,“南宫烨给你看的锦帕,才是动过手脚骗你的,你竟然看不出来,真想和他联手害死南宫耘。这茫茫的水,你将南宫耘赶去哪里救人呢?”
“记得花灯节吗?本身安平王爷遭袭是如何也赶不回的,可是当时真的有两船满满的花灯里都是你反贼身世的秘密,后来南宫诺为了赶在众人发现之前毁去那两艘船里的秘密,才将安亲王放走的,你才听到了南宫耘是你杀母仇人的那番话。知道船是谁放的吗?就是南宫烨。你竟然还信他。”
绾
婳虽然不知道凉欢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这些,她也没有心思去理,内心的感应已经逐渐由剧烈趋于平静。她伸手触上坚硬冰凉的烛盘,只要打开这扇门,他们想要的不想要的,都在里面了。
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绾婳一惊回头,看到被扔在洞口的南宫烨,心里一震。赶忙抢回洞边捞出还浸在水中的南宫耘。她手指划过南宫耘尽湿微微垂下的发,“耘。。。。。。”
南宫耘顺势轻哼一声倚靠在她颈窝处,气息点点,“他没死。”
绾婳眼圈微微一热,“嗯。那你呢?”
“我。。。。。。”南宫耘侧脸,将绝代的容颜埋在她的颈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吸,轻轻的,热热的,“你总是为了别的男人。。。。。。谋杀亲夫。,还好我命大,只是你又没遂愿。。。。。。”
他的气息暖暖的带着微潮,喷得绾婳心下一阵轻痒又痛,她柔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知道你会没事。。。。。”
南宫耘凤眸轻抬,细密地长睫扫过绾婳的颈子,绾婳轻轻一僵。南宫耘勾唇孽笑,轻轻靠近,双手扣紧她微微颤抖的腰肢,将她反压回怀中,薄唇含住她微微僵直的秀颈,唇舌旖旎而又似不经意般划过。他低低呢喃,“既然婳又没遂愿,受苦。。。。。若能出去,我好好补偿你。”手中柔软的身子又是一阵战栗,绾婳正要说话,却听一旁凉欢的声音冷冽而僵硬。
“明绾婳,或许是我小看了你,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最想要龙脉的人不是南宫烨,也不是我和安平王爷,更不是南宫耘,是你明绾婳!你将计就计地把我们引进来,给你铺路,保护你,最后再把我们一个个杀掉。”
绾婳瘦削的身子微微一僵,不禁垂眸看南宫耘,只是他低着头,只能看见额白皙如玉,睫纤长如羽,“是吗?”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冷冷道,“你还真是聪明啊,那你还不闭嘴?乖乖听话。”
“都走到这一步,我闭嘴还有什么用?!难道你能放过我?!什么龙脉,我们都被你骗了!被利用的我们!”凉欢没有闭嘴怒声大吼。倒是绾婳没有说话,因为她说不出话。某人在听到凉欢的话的时候,唇舌一路游移,从颈间滑过,落在她的菱唇上,封住了她剩下的或辩驳或解释或自承。
绾婳急怒又羞的推开他,却换得南宫耘唇齿间更深入更沉重更急迫的纠缠吮。吸与掠夺。他旁若无人地亲吻她,用最缠绵的方式告诉她,我信你。
绾婳呼吸逐渐地急促,在寂静的山洞中格外旖旎。他信她,她还有什么自嘲担心为难的呢?她战栗在刁难离间的激浪中,瘫软在始终包容的怀抱里。纵此时风波凶险狠恶,自有一番怀抱逗她懂她容她疼她信她。
“龙脉?!到了?!”一个沙哑凶狠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目漏凶光。“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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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脉贞童
绾婳一震,伸手将南宫耘推开。推开时按了按他胸口檀中穴,倒不是真能让他浑身酸麻控制住他的行动,只是提醒他不要动手。要杀掉这个人,轻而易举。但是想要他心甘情愿的心头血,却并非易事。
南宫耘也没有纠缠,施施然松开了她,有些虚弱地自顾靠在了一边。冰冷的岩壁触到后背,竟是莫名尖锐的一痛,俊额上沁出丝冷汗。他二人在山洞一角的 影里,南宫烨一时没有看见他们。绾婳淡淡看他摇摇晃晃地跌过来,浑身破烂不堪,眸子里都是血红,朝自己吼道,“龙脉呢?龙脉在哪里?”懒
“您真是执着啊,到现在还想着龙脉呢。”绾婳抱膝轻轻笑着,“我都在想怎么能保住小命就好。”“待到本王拿到龙脉,你还怕保不住小命?那时你便是本王的第一功臣。既然你还守信救了本王,现在又与那厮恩断义绝,本王会念着你的好,别说是什么出宫,就是你想当本王的王妃,本王也是可以考虑的!哈哈!”
绾婳嘴角勾起一丝妩媚的笑意,“王爷此言可当真?我与南宫耘断了关系,你便不嫌弃我?”
“怕什么?不就是个名号吗?”南宫烨伸手一把抓起绾婳,钳着她白腻的手腕,摩挲着那守宫砂冷笑道,“这东西还在,还怕你身子不是我的?”绾婳侧身挡在南宫耘的方向,摇摇螓首,垂眸道,“谢谢王爷的这份心思,但我与南宫耘早已再无情意只剩下家恨,绾婳此行只为报母仇,事成后,请遵诺放我出宫便是,其它不敢多做要求。”虫
南宫耘手中的石子本欲直接击穿南宫烨的声带,绾婳却清楚他的性格,提前一步挡在他的身前。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她的用意这么明显,南宫耘自然不会再出手。他此时只是懒懒地在暗处轻笑,看绾婳单纯模样,说起谎来神情也是这么诚恳的。
“你莫受了她骗。”凉欢忽然出声,“你的离间她不过是将计就计!什么再无情意?刚才他二人还在卿卿我我。”
南宫烨狭长的目微眯,警戒之色立起,洞中的空气微微有些凝滞。绾婳冲着凉欢嫣然一笑,“凉大奴才,你主子的心思我知道,可那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啊,我对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能因为你主子不在了得不到我也拿不了龙脉,还想借礼郡王的手杀了我,害他也得不到龙脉吧?”
“你!”凉欢双目圆睁,看见南宫烨的脸色不禁生出几分恐惧,若是此时南宫烨也对他起了杀心,他就真的活不了了,不由镇定冷笑,“礼郡王若不信,尽管看她的双唇。方才二人还在缠绵,若不是王爷醒来,在下看一幕活春。宫想来也是可以的。”
南宫烨心下一动,转头看绾婳的唇。绾婳心中一个咯噔,暗骂南宫耘你个色胚,这种时候还不忘挑。逗我,这下可怎么办?她刚才的沉迷她倒是自行忽略了。心头一阵腥闷,她心头一闪,低头剧烈地咳嗽,却并不如平时那样伸手捂住自己唇。她本就内伤颇重,此时气息不接,血沫自然溢出嘴角,她咳个不停,南宫烨不耐一把钳起她的下巴,狭长的目掠过一丝狠毒与精明,紧紧盯着绾婳的唇,“你在躲什么?!”
绾婳的菱唇,是沾满的鲜血的艳红,嘴角还有嫣然的血痕一丝,在她苍白的小脸上甚是楚楚。“真是我见犹怜。”南宫烨眸中凶光更盛,冷冷哼道,却抬手毫不怜惜地将她唇上的鲜红狠狠抹去。
饶是南宫耘平素心性极好又遭绾婳叮咛嘱咐,南宫烨对绾婳的举止也已经早让他胸中怒火大作。只待南宫烨看出什么端倪,他立刻便将其射杀。走到这一步,他若是再看不出绾婳是想骗着南宫烨做龙脉祭品,他就不是南宫耘,而是。。。。了。
绾婳心里也是一紧,南宫烨扣着她的脖颈凝眸仔细看她的唇。她只知道剧烈咳嗽会使唇的颜色变紫,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激吻过后那艳红如血的模样。
南宫烨松手放开她,“绯颜还在我身上,你最好老实一点,龙脉在哪儿?”
难道真的有用?绾婳捂着自己被掐痛的脖子喘了口气,“就在这里。”
“这里?!”南宫烨又惊又喜,他本以为还需要走一段时间,没想到就在这里,“给我打开,快!”
不只是他,南宫耘和地上的凉欢也是一惊,他们终于找到了?!
绾婳淡淡道,“绯颜在你那里,我打不开。剩下的事情你都能做了,看到前面的烛台了吗?将绯颜放上去便好,它会自己启动唤醒贞童。”
南宫烨一声冷哼,伸手抓过绾婳,将她一把推进山洞深处,“带路,明姑娘。”
“你都不觉得,这洞里很熟悉吗?”绾婳走了两步,便即停住,“绯颜给我。”
南宫烨此时狂喜难掩,巨大的龙脉宝藏,终于要浮出水面了,而且是被打捞进他一个人的船里。他怎么能不高兴?逼宫,夺位,一切都指日可待,再不用像原来那样步步算计谋划,天天拉拢权臣讨好父皇,官阶却还没有一个身体病弱的兄长高!
他伸手入怀,拿出那只巴掌大的锦盒。打开盒盖,小心取出那块殷红的石坠,水红色里衬带起一角,可一眼看见里衬下的格挡中,一枚黄澄澄的上古令牌。绾婳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采,甚至连绯颜都没有去接。
“拿着。”南宫烨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跟我斗,你还嫩着。”
绾婳木然
接过那枚盈盈润润的绯颜,摸索到烛台中的凹槽,形状大小确实和绯颜一模一样,方将石坠***,两边的烛盏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爆破声,悬挂在岩壁的两颗久远随形的珠子淡淡地亮起来,将窄小的洞穴照的昏黄。凉欢撑手扶着岩壁站着,急不可待地向里张望。绾婳却似没有看见,失魂落魄地便准备走。
而那轻轻的爆破声渐渐作响,夹杂着小孩子凌厉的哭声,在山洞里阵阵回响一波紧接着一波,愈来愈烈似乎永远不会枯竭。南宫烨的脸上有些变色,伸手指着前方,声音有些尖细,“这是。。。。。。贞童?!”
绾婳心里一动,暗道,绯颜这么快便醒了?急忙转身,果然在幽幽的珠光下,偌大的石壁都泛着青黑色的光芒,而石壁当中突出一块,里面竟蜷缩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
小人儿大概五岁的模样,如在母腹中蜷缩着腿脚,正面朝着他们,浑身肌肤玲珑剔透,白中沁着一层幽冥的绿光,当中肚脐却是殷红如血的一点,被紧紧箍在石壁之中,似乎没有一点缝隙。更令人胆寒的是,她却不是如一般幼童那样低首抱腿,眉清目秀的小脸却是直直地望着他们。大眼空洞却满含仇恨不舍贪图生气嫉妒,这些小孩子怎么会有的情绪都糅杂在她的眼神里,却一道道又都区分的那么恶毒令人不寒而栗。紫色的双唇紧紧抿起,由于太用力甚至连牙齿的轮廊都可以看得清。这个孩子死前到底经受过怎样的虐待!才成为了这镇脉的贞童!长歌的封印,真的原意如此吗?!这里成迷的宝藏真的值得统治者这样镇守和保护吗?!
“怎么会取绯颜这样一个美丽的名字。。。。。。”绾婳喃喃,越美丽。越残忍。
幼童的哭嚎尖锐刺耳,在山洞里哀响不决,南宫烨上前,拔剑,全部内力凝聚于臂,猛地向那突出的岩壁中砍去。
“当!”
一声金属和岩壁撞击的巨响竟盖过了这尖锐的哭嚎,南宫烨一声惨叫,手中的长剑飞出,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