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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陇上踏歌行-第25部分

小说: 陇上踏歌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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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妨就这个吧?”店家拿起第一个介绍的纯金花钿,“绝对可以说明公子情比金坚,深情厚谊如此,想不被您打动都难!”
  “那就这个了!”
  烈颜听说司徒尚终于下决定了,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她已经喝完三壶茶了,要是继续呆下去恐怕就不方便了。
  “不能便宜点么?”烈颜听说要十两银子,不禁吓了一跳,不就是一个头饰么,竟然要的这么贵。
  “哎?送礼物哪有讨价还价的,它值这些钱就应该付这些钱!”司徒尚大方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美滋滋的从店家手中接过包好的黄金花钿。
  王上急召,烈颜等人都进宫商议大事,司徒尚来到宰相府,只有琼树一人在家。夫人为司徒尚准备了糕点,看着司徒尚腼腆的样子,微笑着出了大堂。
  “封踏他们进宫商讨要事,司徒公子不用去么?”
  “叫我阿尚吧,公子公子的太见外了!”司徒尚虽然心中紧张不已,但声音仍然响亮。
  “呵呵,”琼树拈起盘中的一块糕点,作揖伸到司徒尚面前,示意他接过,“尝尝这个?松花糕是我最爱的。”
  司徒尚赶紧双手接过,刚刚触到,还没等他拿住,琼树就匆匆松了手,恰巧从司徒尚的手中掉下。
  “哎呀!”琼树急忙弯身去捡,“都怪琼树大意,公子别见怪。”
  司徒尚匆忙摆手,“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接好,还请琼树姐姐见谅!”
  琼树把松花糕放在桌子上,又把装糕点的盘子往司徒尚身前推了推,轻挪两步坐在桌旁。信手从腰间抽出绢帕,轻轻擦了擦额头,“你瞧,倒给我吓出了汗,呵呵。”尾指微扬,动作轻缓,眉毛微微上挑,双目顾盼,一不留神就对上了司徒尚专注的双眼。
  如此目不转睛,全神贯注,连对上琼树探索的眼神都没察觉。司徒尚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琼树,知道听到对方“扑哧”一声笑才回过神来,顿时窘态万千,双手垂在身侧不知所措。慌忙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在四周游离片刻,不自主的又回到了琼树身上。而此时的琼树尚在欣赏这场滑稽的表演,眼睛直直的盯着司徒尚。司徒尚再次撞上琼树的眼神,脸怕是已经红透了,不光耳根火热,连脖子都透着红光。

  爱意

  司徒尚双唇紧闭,牙齿已经在里边狠狠地用力了。他本是个胆小的人,但自小有股子争强好胜得劲儿,从来都是放大声音与人对话,在烈颜看来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壮胆罢了,所以小时候经常开些惊吓的玩笑,不过久而久之,司徒尚也算是习惯了,渐渐地胆子才真正的大了起来。现在在琼树面前,心里不觉生出一丝畏缩,两个人单独相处,开始还可以用声音宽慰自己,现在就要原形毕露了。司徒尚双目低垂,胸口起伏剧烈,猛地一抬眼,却越过了琼树的眼睛,忽地看到了她头上戴的花钿——纯质黄金打造,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说不出的华贵。
  琼树顺着司徒尚的眼神猜到了他所看之物,时下一声轻叹,抬手摘下了花钿。
  “别,别摘!”司徒尚慌忙起身阻止,却见琼树一个侧身躲过。
  “这只花钿是司徒公子相送的吧?”琼树满眼的挑衅,仰着下巴看着司徒尚,眉毛上挑,眼神凌厉,“亥时就来到门前,二刻把花钿放在门口,一直站到子时才离去,公子怕是不知道当晚你已经吵得琼树无法安眠了吧?”
  司徒尚立在原地,不知如何解释。那晚确实在琼树门前站了好 久:炫:书:网:,迟迟不知道手里的礼物要怎么送出去,犹豫半晌才决定以匿名的方式。
  “既然公子没准备当面相赠,琼树就破个例,当面交还吧!”说着,就把黄金花钿拍在了桌子上。
  “姑娘千万别这么做!”司徒尚心下一慌,拾起桌上的花钿就往琼树手里塞,也顾不上刚才的窘迫,紧紧抓着琼树不松手。
  这回倒轮到琼树脸红,急忙把手往回缩。尽管平日里没少练力量,对付烈颜还可以,但眼前的司徒尚本就身强体壮,更何况也是习过武的,再加上心底也不是特别想挣扎,用了两次力还没从司徒尚手中挣脱也就放弃了。
  司徒尚把花钿硬是塞回了琼树手中,这才慢慢松了劲儿,却见琼树手腕已是通红,心中不免自责,刚要托起琼树的手腕就被琼树趁机闪开。
  琼树起身绕过司徒尚,径直往堂后走去,司徒尚紧跟其后。
  出了厅堂,琼树回身举起手里的花钿作势就要摔下,司徒尚急忙赶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举过头顶高声说道,“姑娘!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以姑娘的蕙质兰心,也看出我对你的心思了,司徒尚当今发誓……”司徒尚立马高举右手,掌心向前,立出三根手指,话语却被琼树打断。
  “哼,男人的誓言有几个可信?也许公子不知,我独孤琼树向来心高气傲,岂容一只花钿和一句急迫情况下的誓言欺骗!”琼树也是说到气急处,甩手就把手中的花钿狠狠摔在青石路上。
  只听“叮当”一声花钿砸在石路上,骨碌两下弹到司徒尚脚边。司徒尚弯身捡起,花钿上的花瓣因刚才的磕碰有了两点凹陷,好在总体看来不算影响美观。
  司徒尚把花钿递到琼树眼前,琼树却是把头一别,不愿再看。
  二人僵立在院里好一会,琼树才幽幽的开口说道,“不是琼树不识好歹,琼树只不过想要一份专一的感情。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多少女人独守空房?琼树少时离家游历四方,只为寻找一个对我专情的男子,一生一世,永安静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公子可能做到?”
  琼树的思想与平常家女子不同,虽然每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个对她专一长情的男人,但有几个可以为着自己的一片执念固守。琼树是个有理想的非凡女子,司徒尚此时对琼树更为欣赏,不光是她的才貌,更是她的情意。
  “我会的!”
  “是么?”琼树苦笑了一下,接过司徒尚手里的花钿,“不知道公子这个花钿是与谁买的?”左右看了看刚才磕出的缺陷,斜着眼看着司徒尚。
  “是……”
  “就是她!整个喻府只有她能跟公子有这么好的交情,可以舍身陪公子挑选礼物。一个喜 欢'炫。书。网'在外面跟别的女孩混淆不清的男子,他的礼物琼树不稀罕!”黄金花钿又被重新塞到司徒尚手中,琼树稍作停留,见司徒尚呆在原地,便悠悠的向后院走去。
  司徒尚魂不守舍的往前堂走去,正巧碰见刚回来的萧封踏和喻展歌。二人刚刚与王上商议完要事,却见司徒尚两眼空洞,手里紧握着一枚花钿。
  “阿尚?阿尚!”
  烈颜连喊两声,司徒尚才惶惶然的抬起头,撞上烈颜的眉眼,恍然间竟误以为看见了他的颜姐姐,停顿一时,才看清原来是喻哥哥。他们兄妹俩如此相似,稍不留神就会认错。
  “什么事?”司徒尚应声问道,眼睛又回到了手中的花钿上。
  萧封踏也注意到了司徒尚手里的花钿,明明一个女子饰物,府中各个丫鬟都安分守己,除有需要,很少在府内走动。司徒尚虽为人热情,大方好客,与人多是自然熟络,但不至于那这么贵重的东西招待,这花钿定是送给哪位小姐的。这府中只有两位小姐,烈颜?萧封踏独自一笑,轻轻地摇摇头。
  “没什么,就是关心你一下,怕你害了相思病!”烈颜用下巴指了指司徒尚手里的东西,眼角眉梢尽是邪恶的微笑,一事忍不住,竟哈哈的大笑起来。
  此时的司徒尚倒没了与她开玩笑的兴趣,一改往日无忧先生的形象,低着头走出了厅堂。烈颜独自悻悻地笑了两声,尴尬的看了眼萧封踏,又收回了方才的笑声。
  晚饭过后,烈颜换回女装,见司徒尚房间黑着,心里偷笑一声,轻轻上前叩门。小时候因为喜 欢'炫。书。网'找萧封踏玩耍,每次来京都赖在宰相府不肯回去,夫人就在萧封踏的隔壁腾出一间客房留给他,可如今住进了琼树,只得在府里另寻别处,安置司徒尚。
  看他的样子定是想献殷勤却碰了壁,才会有如此失魂的模样,到底是哪家姑娘让他这么上心,烈颜压不住心里的好奇,只有亲自询问一番了。一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二来也帮帮这个傻弟弟。
  明明门没锁,烈颜敲了半天屋内也没个应答,念在和司徒尚关系不错,索性试探着进了屋。
  “呀!”知道屋里有人,烈颜还是被司徒尚惊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床边的烛光忽明忽暗,司徒尚和衣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头下,一条腿蜷在一侧,另一条腿挂在床边。尤其是他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上方,伴着烛光透出阴冷的光线。见有人进来,侧了一下头,一束冷光打到烈颜身上,又径自回到原处。
  “阿尚?”烈颜试着喊他,虽说与司徒尚已经多年没见,但这些年司徒大人与父亲常有联络,两府关系很是亲密,烈颜与司徒尚也是经常书信往来,低沉的环境里,司徒尚往往是在思考着什么。第一次感觉到司徒尚的冷漠,烈颜还真不知道如何妥善处理。
  烈颜找到烛台,没有急着点亮,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床头的烛光显得这个房间更加幽暗。
  见司徒尚的眼睛开始转动,烈颜才又开口说话,“我把灯点上。”
  烈颜刚打出火,就被司徒尚制止,“别了,就这样吧。”
  烈颜苦笑了一下,坐到桌前,司徒尚起身倚在床边,看了烈颜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
  “怎么,礼物没有送出去?”知道司徒尚已经恢复了心情,烈颜也就不在有什么顾虑,这位无忧先生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喻哥哥什么时候也这么多嘴了?”司徒尚小声嘀咕,翻身又躺回了床上,这下只留个后背给烈颜。
  “还用你喻哥哥说?一天没见着你人,此刻又是这副模样,什么事能瞒得过你颜姐姐!”烈颜心中偷笑,竟然把自己说的这么厉害,要不以展歌的身份无意看到他拿着花钿,自己怎会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小礼物而伤怀?“说吧,府上的丫鬟虽不能任你随意抢去,作为姐姐给你说说话,应该没人不给我这个面子。”
  片刻见司徒尚还不出声,烈颜摇着头徐徐说道,“平日里伺候你的丫鬟我都算熟悉,其他人你也应该没什么接触,就我的了解,雅宁人如其名,温雅安宁,若不是家里那个嗜酒的父亲断然不会来府里当丫鬟,母亲也很喜 欢'炫。书。网'她,性格温顺、心灵手巧,我见她跟你也经常说些话儿,更何况长得也标致,上个月我听母亲说,她和雅宁去祥乐街的制衣坊挑选料子,隔日安裁缝就来府里想要提亲,母亲无暇回应,这事才先撂下。”烈颜絮絮地说着,司徒尚突地就翻过身,面向烈颜,两眼不耐烦地盯着她。烈颜心里明白,吞了口口水又接着说道,“雅宁为人和善,正逢二八之年,模样生得俊俏不说,怎么也是宰相府里的大丫鬟,品行自是端正,”此时司徒尚瞪着烈颜,忽地坐了起来,双手撑着床边,烈颜心下一冷,但嘴上仍是更加肆无忌惮,“何况雅宁明白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如今娶她回去,哪怕是做小,都会恪守本分,将来要是能为司徒家开枝展叶……”
  “够了!这辈子我除了独孤琼树,不会看上别的女人!”司徒尚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站到烈颜面前,满脸的愤怒,仅是房间微弱的烛光,额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晰。
  虽然司徒尚满身的怒气,在烈颜看来只是未脱的稚气,刚才见司徒尚愤而翻身,就知道肯定会得到其中秘密,雅宁只是个试探,若当真是她,自己到真能做个好媒,若不是,凭司徒尚的个性,自己逆着他的想法说的越是天花乱坠就越是能逼他说出真正的相思之人。可当她听到“独孤琼树”的名字时,虽有过心理准备,但还是不免惊慌了一下。
  “琼树……”肌肤如雪,体态丰腴,平时喜 欢'炫。书。网'穿鲜艳的衣服,总是利落中还带着妩媚,潇洒里还带着娇性,原来这些词汇形容的就是司徒尚眼中的独孤琼树?烈颜突然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又转瞬而逝。
  司徒尚在烈颜对面坐下,“颜姐姐能替我保密么?”语气已不似刚才那般无礼,仿佛又回到了儿童时期,司徒尚做错事怕被父亲责罚来央求烈颜帮他掩饰。
  “放心,只要阿尚喜 欢'炫。书。网',姐姐肯定帮你!”
  听闻这话,司徒尚眼中一亮,双手合十在椅子上对着烈颜深深鞠了一躬,拿起桌上的打火器准备点灯。
  “司徒公子,还没吃晚饭吧,我准备了些燕窝粥,特地给你端来。”琼树站在门口,两眼柔情似水,正往屋内迈着莲步。“天都黑透了,怎么不点灯?”琼树已经走进屋内,看见烈颜脸上具是惊讶之色。
  “呦!颜儿在啊!难怪……”琼树刚要把手里的食盒放下,又紧张兮兮的提起,“真不好意思,我见屋里灯光微弱,司徒公子晚饭没进,怕他身体不适,想给他送来一碗粥,不想冒昧打扰二位,还恕琼树失礼。”说罢,拈其裙边就要离开。
  “多谢,阿尚确实身体不适,有劳姑娘挂念,还注意阿尚房间的灯光。若不是有意关切,也不会特意端来燕窝粥吧?”烈颜故意把“特意”二字说得很重,司徒尚的房间原本是客房,要不是琼树住进府里,司徒尚也不会落脚在府中最偏的一间,更何况这间房面朝西北,与府中大部分北向房间不同,若非有意,岂会看见屋内灯光?
  “难得琼树姐姐念着小弟,是小弟的福气呢。”房内蜡烛已经点亮,司徒尚听出烈颜话中的不快,连忙解释道。若是旁人,知道这姐弟俩交情甚深,不会介意二人来往,可琼树毕竟不是府里人,更是自己的意中人,白天还刚刚提醒过自己,此刻让她撞见,定是误会了,司徒尚此刻也很是紧张。
  “姑娘坐啊。”烈颜扯嘴笑道。她最是厌恶这种皮笑肉不笑的交谈,恨不得马上扯下这张面具,但见司徒尚那怯懦的眼神,此时又不得发作。
  自那以后,烈颜明显看得出来,只要有琼树在场,司徒尚对自己都有所避讳,就连眼神都是一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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