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硝魂-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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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他长得太扎眼了,就在左脸颊弄了点墨汁当胎记,从燕京一路赶到中兴,倒吓跑不少人。
欧阳慕白有时候想,如果知道自己来这一趟会种下这样的孽缘,他还会来吗?
那一日,阴差阳错地,他看见了一个人走在草地上的艾劳。
一眼看过去,他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那一瞬,心不跳了,呼吸停滞了,世间所有的万物似乎都消失不见,眼前,只有那个一身淡然高傲却带着淡淡哀愁的女子。
良久良久,他才恢复正常呼吸,远远地看着,看着那女子迈步,颦眉,抬手,远眺。
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而那时,他还不知道艾劳的身份。
他没想到,拜师之路竟如此崎岖难行,到了天霸山庄,他竟然连见艾劳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又一次的巧合,他再次遇到那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
这一次,女子脸上有了肆意的笑,和一个男子畅快交谈着什么,豪爽大气,却丝毫无损她的美丽。
最后,那男子发现了欧阳慕白,问他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那一次,欧阳慕白才知道,让自己情窦初开的女人,就是那个被人敬仰的天下第一——艾姥姥!
欧阳慕白说了来意,不敢多看艾劳一眼,当时真是有种想把自己脸上的墨汁擦下去的冲动!
结果艾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了三个字:“没兴趣。”
欧阳慕白觉得,或许在旁人眼里,这不过是最平常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次偶遇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欧阳慕白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时时刻刻地骚扰着他的情绪,激励着他的成长,让他无时无刻地想着她的一切,从而对其他的女人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四年来,他基本掌握了她所有的消息,他的书房隐秘的柜子里,有她的一幅画像,每每夜深人静,他会被那份思念撩拨着心弦,轻抚画像,对她诉说钟情成了打发寂寞的最佳办法。
她的消息,一点一滴,事无巨细,他都用心珍藏,同时,对这个女人,也越来越了解,越来越上心,越来越——无法自拔。
在他眼里,天底下再珍贵的宝贝,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
四年前,她对他说没兴趣,没想到,四年后,她依然对他不屑一顾。
即使,他恢复绝色容颜,那个女人始终没多看他一眼。
无数次,他也会劝自己放弃,特别是知晓了她和那几个徒弟的关系之后,谁料,越是想放弃,脑子里她的身影出现得越频繁——于是,又一个夜晚,欧阳慕白叫着她的名字自力更生地泻出了他人生的第一次!
也是从那以后,欧阳慕白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逃不出这个女人的梦魇!
至于龙溟——如果说之前把艾劳说成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他可能会认同。但现在,他坚决不承认!
龙溟觉得自己该死心了——一次次的被她辱骂,何必呢?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他甚至觉得艾劳自始至终都是在玩弄他的感情!她想要的,仅仅是他的身体而已!
要身体他也认了,可让他憋屈的是,他就没有光明正大过!
他长得丑吗?他见不得人吗?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见了人会被喊打吗?
没有!
可如果没有的话,为什么他就不能正儿八经地做她的男人 ?'…'
承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那么难吗?
他都没嫌弃她有那么多男人!
她凭什么还让自己这么憋屈?!
还有皇叔的事——以后让自己怎么见皇叔?对她告白偏偏让皇叔听见,自己怎么就这么衰?都是她!都是她!造成这一切不能挽回的,就是那个女人!
包括,他那颗被她伤得七疮八孔的心!
他真是想把那女人捏碎——一抬眼又看到那女人灿烂的笑,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他恨!为什么她可以如此随意潇洒!他却在这里痛不欲生!
欧阳慕白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喝吧,一醉方休。”
龙溟懒得和他客气,反正看他不顺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欧阳慕白苦涩一笑,同样的一杯酒,每个人都能喝出不同的滋味——他与她,就此分别的话,再见,又谈何容易?
就此离去,他扪心自问——甘心吗?
艾劳发现一个问题,这几日,根本没看见屈化的身影,也没看见屈化那宝贝女儿——想起来艾劳就恨得牙痒痒,敢打她的习昇的主意,真是色胆包天了!
下意识地就朝习昇看去,这一看不要紧,艾劳发现,这厮一直盯着她呢,那眼神闪烁得跟霓虹灯似的,其中所表达的意思,艾劳再清楚不过了!
习昇还眨眨眼,那意思——晚上等着!
艾劳真的读懂了,回他一句——放马过来吧!
看见她那勾人的眼神,习昇真的有种想马上扑上去的冲动——忍了!看晚上怎么收拾她!
众人心思各异地等来了屈仁平的开场白:“各位不辞辛苦地来参加这场婚礼,是对我屈家的厚爱,我屈仁平无以为报,特意拿出传家宝供各位欣赏。”
众人嗷嗷地起哄,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一睹宝物风采?有机缘的,说不定能将宝物占为己有,就算不能,也算是开眼了。百利无一弊的事,众人自然是欢呼雀跃的。
艾劳本来对那宝物就没兴趣,一看托着锦盒上来的那人,就更加没兴趣了!
她刚刚还在想屈化这几日都没露面了,结果,人家就隆重登场了!
这风头出的,比她艾劳强劲多了!
艾劳冷哼一声,反正心里不得劲:“老四,过来!”
老四上前来:“姥姥。”
艾劳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也不怕外人听到:“有时机,就出手。”
老四应了。
艾劳不动声色了——还想拍卖?老子让你们人财两空!
屈仁平一抬手,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了。
屈仁平不得不感叹宝物的魅力之大:“诸位有所不知,这件宝物,从屈家祖上一直传到今日,已经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人了。今日,得诸位抬爱,才有了我屈家如此作为,无以为谢,老夫才想到让这件宝物重见天日!”
万众瞩目,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屈化身上。
屈化今日显然是刻意打扮过的,虽已是半老徐娘,但年纪和艾劳相差不多,风韵犹存,姿色上等,这会儿看上去却也是千娇百媚。
屈仁平抬手掀了锦盒上的绸布。
众人屏住了呼吸。
屈仁平又开口了:“实不相瞒,这宝贝的确珍贵,识得此物的高人曾说,此物实乃九天之上神人之物,因机缘巧合落入凡间——屈某所言是真是假,待会看了宝贝便知道了。屈某想说的是,此物既然是神人之物,恐怕我屈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今日诸位英雄都在,我屈某也就忍痛割爱——有哪位看上这宝贝的,只需十万两黄金,便可买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喧哗得让会场沸腾起来!
十万两黄金!
艾劳也咋舌了——他也真敢要!
龙溟微微地颦眉——十万两黄金,皇家国库里都没这么多金子!
欧阳慕白扫了那锦盒一眼,又看了艾劳一眼——如果这宝贝能助他得到艾劳芳心,他买了来又有何妨?
屈仁平听见下面的议论,面色不悦地看了屈化一眼。
屈化浅浅地勾唇笑,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下面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屈家穷疯了吧?有的说屈仁平不如去抢!有的说屈仁平这是卖祖求富!有的说屈仁平纯粹是故弄玄虚,宝贝是什么众人都不知道,就敢狮子大开口地喊价?
事已至此,屈仁平没有了退路,这宝贝不处理出去,屈家早晚得罪更多的人!
他刚想开口,就听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厅梁之上响起,中气十足,余音缭绕,一听就是内力雄厚之人发出来的:“这么好的宝贝,不请爷来看看,岂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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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劳听到这声音,脑海里立即出现几个关键词——雄性!声音好听!骚包!来者不善!
艾劳不关心其他的,她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这时候来个不是善茬的,她巴不得呢!
说男人骚包,艾劳觉得一点没错——眼前一闪,一个白色身影从空中翩翩飞落,白衣胜雪,墨发飞扬,一个旋转,在众人面前翩然站定!
掐着点来的,以这样独特的方式出场,这男人真是出尽风头了——能不骚包?
艾劳丝毫未动,就算这男人是来砸场子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大不了这男人把宝贝抢了,她再从他手上抢回来呗!
艾劳如此淡定,屈仁平可不这么想!
这么好的宝贝,这么贵的开价,他不是没想过会有人趁机惹事,果然,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他伸手挡着屈化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抱拳:“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艾劳没什么兴趣,眼光随意地一瞄,结果看到欧阳慕白脸色微变。爱豦穬剧
她挑挑眉,又重新看向那突然冒出来的白衣男子——哦,有基情?
白衣男子年纪不大,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俊俏,身材高大,眉眼带笑,站在那里,当真是一个风流俏公子!
艾劳抱着欣赏的心态看着他——美男啊,够赏心悦目的。
男子勾唇一笑,从后背腰间掏出一把折扇,呼啦打开:“有礼有礼!在下安卓铭,从燕京大陆赶过来的——欧阳师弟,好久不见!”
下面等着看宝贝的不乐意了——屈当家的,快把宝贝打开啊!
就是!看了宝贝再叙旧也不迟!
这位安兄,快入座吧!
底下不少人起哄,安卓铭也不急,等人家说完了,才开口:“宝贝肯定是要看的,但看之前,你先摸摸自己的荷包,在座的诸位,有几人能买得起?”
底下没人说话了,买不起的不好意思开口,买得起的全是低调行事的,谁这个时候引人注目啊!
屈仁平直接看向欧阳慕白:“慕白,这——”
来人的名号没人听说过,屈仁平完全可以忽视他,但没想到他竟然和欧阳慕白有牵连,屈仁平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向欧阳慕白求救。
欧阳慕白淡淡开口:“先看宝贝,你若喜欢——”
那安卓铭接口:“你就买来送我?”
下面一片倒吸冷气声——这可是十万两黄金!可安卓铭那口气,就像是买壶酒那么随意!
欧阳慕白也不说话,就那么淡然地看着他。
安卓铭挑了挑眉,突然看向艾劳,勾唇一笑:“看来,真是个绝世宝贝呢!”
欧阳慕白突然开口:“送你——又何妨?”
安卓铭无视下面更大的抽气声,哈哈大笑着下台,在欧阳慕白身边坐下:“诸位可是听到了?屈当家的,可以开始了!”
艾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很随意,透着遮不住的高贵,看了欧阳慕白一眼,目光转到屈化手里的锦盒之上。
屈仁平本来还在担心,不管来的是什么人,能那么悄无声息地来到屈家,又那么高调地现身,首先那人的武功绝对是不弱的——绝对狂傲的人,才有目空一切的资本。显然,安卓铭就属于这类人。
但现在看,既然和欧阳慕白有关联,屈仁平也就放心了:“诸位请看。”
锦盒在屈化手里托着,不是很大,方方正正的,突然被屈仁平打开,即使厅堂里有光亮,可是那一瞬,有柔和的光芒瞬间从锦盒里流泻而出,照得整个大厅更为明亮!
众人都噤声了——屈仁平能喊出十万黄金的天价,自然不是开玩笑。这宝贝还未现身,那照射出的光芒,足以让众人移不开眼睛!
光芒连绵不断地从锦盒上空照射出来,温润柔和,明明无形无踪,偏偏让人觉得平和淡然,似一股轻柔和谐的清风,吹散了世间所有的浑浊肮脏,只余清明纯净!
艾劳的眼角跳了跳,突然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悸动。
屈仁平伸手入了那锦盒,随着他的动作,柔和的光芒缓缓移动,他的手伸出来,掌心向上。
众人的目光早已被他手心里的东西所吸引,识货的,不识货都,懂行的,看热闹的,都凝神屏气。
艾劳腾地站了起来,眼眶酸胀,胸腔溢满莫名的情绪!
屈仁平手心里,是一颗棋子。
但,不是常见的黑白色,却是墨绿色的。
那棋子只颜色有异,形状却和普通棋子相似,圆圆扁扁的,安静地躺在屈仁平的手心,柔和的光芒持续地从它周身散发出来,如普照万物的佛光,洗涤着一切的杀戮和血腥。
屈仁平看了艾劳一眼:“姥姥?”
艾劳猛地回神,颦眉,只觉心口位置一阵尖锐的疼痛。疼痛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她抬手:“你继续。”
她落座之后,其余人的目光依旧关注着屈仁平的手心,只艾劳身边的人,以及对面的欧阳慕白和龙溟看了艾劳一眼。
安卓铭突然勾唇一笑,不明意图的笑让人看了觉得异常诡异。
屈仁平开口:“这棋子,乃是墨玉所制。”
他话音刚落,下面已经有人倒吸冷气。
他又道:“锦盒里面,还有十六颗。”
又是一阵抽气声,然后有人问:“这么说,只有十七颗?”
屈仁平点头:“只有十七颗。”
不知墨玉来历的,吼道:“就算这东西宝贵,可十七颗棋子,拿来作甚?十万两黄金买回来,难不成供起来?”
屈仁平也不恼,把掌心里的棋子放在铺着绸布的桌上,又一一把锦盒里的其它棋子拿出来,摆放得当:“的确,只有十七颗,无法对弈,是一种遗憾。但墨玉本身,就极其难得,相传,有人曾出万两黄金的天价,只为寻一块墨玉。想必,懂玉的人,都听说过这件事。我也不多说,十七颗棋子,个个都是精心雕琢而成,圆润饱满,光芒四射,其中价值,我不多说诸位心里也是有数的。十万两黄金,值或不值,看你如何对待了。”
习昇等人自然看出了艾劳的异样,老四更是跃跃欲试——姥姥明显感兴趣,他肯定要拿了来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