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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大唐王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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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诗是什么意思?”一面镜子竟有这么传说故事。
  李恪笑道:“父皇常以人为镜,鉴古鉴今不鉴容,四海安危居掌内!自然感动了上天呀!”
  “神话故事!”我才不信什么神仙制造镜子献给李世民。
  “你还别不信!”他倒是越说越来劲儿,“这镜经百炼易破难成,往往有自鸣,镜成时江面有异象,能听到如笙簧之音的‘龙吟’。龙镜长三尺四寸五分,法三才,象四气,禀五行,纵横九寸,类九州分野,可通神灵。时年江南大旱,道士叶法善称只有找到真龙,便会降雨,于是在内库寻找,最后找到了江心镜上铸的真龙,祈祷之后,果然龙鼻有白气充庭,散遍城内,风云际会,甘雨如澍!”
  这镜子还能求雨,如果他没说假话诓我,又把镜子细细看了一翻,除了制作精美,真看不出还有这个功效,不解的寻问:“你父皇把这真龙天子才能用的镜子给你做什么?”
  突然想到贞观十七年在九成宫,李世民曾对长孙无忌说吴王英果类我,要改立太子话,再加上雉奴频频生疑的口气,难道……。
  “想什么呢!一面镜子而已!”他松开我,侧在倒在了枕上,又拉拉我的胳膊,“有一件事儿……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娴儿……如娴有身孕了!你不会……生气吧!”
  这话峰转的可真快,刚才还是龙镜求雨,现在又说到子嗣,峰回路转也忒快了吧!我把镜子放在枕下,自若一笑,“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算你什么人!你没有把我忘了,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说没生气,满脸都写着气死!你这毛病也该改改了!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怕是改不了!”听到他说到了元如娴,我哪儿还有心思睡觉,披衣坐起来,未来是什么样子!根本不敢去想,“再过十几年,我就老了,不好看了!到时候你一定会把我忘了!让我在这山村里自生自灭!”
  “难道我不会老!”他猛然将我抱在怀里,“我是那种人吗?不会把你忘了的,永远!一有机会,还是会把你接过长安王府的!”
  转过头来看着他,长安王府,那是我再也不敢想像的地方!他怎么能做到?
  “一言为定!”他的眼睛里明明写满的自信,扯过被子蒙上我身上,“睡觉!明天还要去赶集呢!”
  是啊!明天还要赶集呢!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纵然彻夜难眠也于事无补,不如把握好现在!珍惜每一天,瞥到仁儿,他睡得那么香!小脸红扑扑的!再看看他,早也进入了梦乡!
  

           

第七十七章 故友来访

    
  市集在水湾镇上,离梅园村五、六里的脚程,一大早镇子上便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十里八乡的村民将市集围得水泄不通,摩肩接踵,挥袖如云,别说是卖东西,就是挤进人山人海里也不容易。
  水湾镇比较偏僻,所辖村落里大多是以耕种为生的百姓,商品短缺,物资匮乏,都是以赶集的形式来购买或者交换一段时间内所需的生活用品,布匹、食货、脂粉、粗碗、盆罐……。
  我自认没有体力往人群里挤,只在人少的边缘地带转悠,瞥见有几个蝈蝈笼子的小贩,拿出十文钱来给仁儿卖了一只,看到这个稀罕物儿,儿子也乐得咯咯直笑。
  “可儿,这是个什么东西呀?”大唐皇子也纳了闷儿,百思不得其解盯着儿子手里的玩物儿,看来从小没见过这种东西。
  “蝈蝈你都不认得!”我抿嘴一笑,侧目一瞅,他今天打扮的倒挺朴素,难得穿一件青衣袍子,戴一顶胡帽,少了皇子的英气,多了亲和的儒雅。
  他抱着仁儿边说边走,“我是说这个笼子是什么草编的?六弟倒有一只紫檀木象牙的笼子,花三千贯弄来的!我们这个笼子才十文钱!差别也太大了吧!”
  “你六弟是谁呀!三千贯都能把整个集市上的东西卖回来了!”走了大半日,觉得有些饿,镇上倒有几间饭铺、酒馆,就是不知道哪家的东西好吃!
  “饿了还挑三拣四!”他一手抱仁儿,一手拉我走进一家酒馆,挑了一付靠窗子的坐头儿。
  一间很简陋的酒馆,灰瓦土墙,坐席、帘子全以草茎编织,我面前的矮小案桌四个脚都不怎么平衡。这里自然不能与长安城的胡姬酒肆相比,没到吃饭的时间,只有两、三桌客人,人们大都在集市上转悠呢! 
  “吃点儿什么?”
  酒家女走了过来,十三、四岁的年纪,布衣荆钗却是楚楚动人,一双桃花瓣似的眼睛,皮肤白皙剔透,身段妙曼窈窕,山野之地竟有如此美人!我一转头,那拉倒好,连抱儿子都心不在焉,一个劲儿往洒家女身上瞄。
  “嗯!”我假装咳嗽提醒他,同时又问酒家女,“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酒好菜?”
  “娘子说笑了!穷乡僻壤的,好酒好菜不敢当,都是自家的拿手菜!”酒家女口齿伶俐,落落大方,“有自家酿的酒!还有汤饼,古楼子,蒸饼,炖山鸡,蒸鹅,时令蔬菜!还有新鲜的草鱼!”
  “一壶酒,一尾草鱼清蒸,一份汤饼和时令蔬菜!”我还没有吃什么!他倒先叫上菜了!
  “马上就好!郎君稍等!”
  那姑娘袅袅婷婷去了,他的眼睛也跟着去,脖子都伸的老长,我狠狠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好歹也是皇子,就这么没见过世面!
  他吃痛,赶紧把手移开,冲怀中的仁儿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吧!儿子!”
  “鱼要现做!郎君稍等片刻!”洒家女笑吟吟端着木盘过来,一一将酒壶、酒杯、汤饼,一大盘子醮酱的菜蔬摆好。
  “喝一杯再走!”李恪斟满一杯酒举在酒家女面前,表情那个暧昧。
  酒家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弯下腰望了望他怀里抱着的仁儿,夸赞道:“小郎君白白胖胖真好看!”
  “燕娘,过来端菜!”似有个女人喊了一噪子,酒家女终于走了。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趁机打趣道:“燕娘漂亮吧?是不是要把她弄回府去做个妾?” 
  他瞥了我一眼,不接这个话头儿,用筷子的一头醮了酒水,放在仁儿的唇边,“儿子,喝酒!”
  “你怎么敢让仁儿喝酒,他才八个月大!”
  我制止的迟了,仁儿伸出小舌头就在筷子上舔了一下,不但没哭,反而笑呵呵。
  我数落道:“你就是坏榜样!好的不教,却教儿子喝酒,他才多大!” 
  “一岁看大,三岁看老!这才是男子汉!”他夸过了仁儿,开始催促我,“快吃!我今晚还要赶回长安城呢!改日再来看你们!”
  听到这话,我还有心思吃饭?好不容易来一趟,现在却急着要走!长安城就那么好!不知道又让谁给绊住了呢!
  转眼已到立秋,天气渐凉,又是农忙时节,梅园村老老少少均在田里劳作,春种、夏长、秋收、冬藏,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代代如此。立秋日还要占风、占影、占气,人们视这一天晴朗为不吉,万物不成。有小雨,吉。大雨伤五谷,则要开秋社祭祀土地神。
  整个村子恐怕就我一个闲人,家中里里外外全靠闭月操持,我只管带好仁儿。无聊之极,正抱着仁儿在家门口看远处的青山隐隐,就见闭月挽着一只竹篮走过来,里面有五、六几只肥大的河蟹。
  “姐姐,今天中午我们吃油酱毛蟹!”她把篮子放在我面前展示着,“几个孩子从河边抓的!正在河边烧着吃,我看着不错,朝他们卖了几只过来!自然比不得府里的糖蟹!算日子,现在应该有从扬州来的糖蟹了!”
  “我看这蟹就不错!你去弄吧!弄好了叫我!”
  这时候还说什么王府的糖蟹,李恪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看我和仁儿了,说什么改日!有这么久的改日吗?
  转身之际,两匹高头大马立在前方不远处,马上是两个人,一个穿墨绿色圆领袍子,一个穿天青色的缺骻。我看清楚了骑在马上的人,雉奴和伟伦,过去的朋友,竟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
  雉奴慢吞吞下马,慢悠悠晃动我面前,仿佛不认识一般,“一个月多前,表哥在水湾镇的市集上看到你,看到你抱着孩子跟三哥在一起赶集!然后进了这个村子就没出来!当天吴王妃却在淑景殿晋见淑母妃,雉奴就纳了闷儿,你还会□术不成?”
  伟伦那日也在市集上,看来真的我们大意了!□术,笑话!事到如今,还有必要隐瞒下去吗?
  “萧泽宣是萧泽宣!我是我!当日伟伦看到的是我没错!萧泽宣在淑景殿也没错!两个不同的人而已!很大惊小怪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我都被你弄糊涂!你究竟是谁?怎么可能有两个王妃?”雉奴越说越激动,“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趁父皇不在长安,我要弄清楚!适才来这里的时候还让云儿打听了吴王妃在不在王府!答案是在!可你又是谁?”
  “你听不懂吗?我不是萧泽宣!更不是王妃!” 原来当今太子跑到这里是来审问我的,没好气我的说:“太子殿下,我是萧可,以前我是冒充萧泽宣的!你弄清了吧!把我抓回去呀!好维护你们李唐皇室的脸面!”
  雉奴瞪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嘴巴张的大大,“冒充……果然是这样!宫里早有风言风语!我当时还不信……!可我几时……几时说过把你抓回去呀!”
  眼见我们两个僵住,伟伦忙从马上跳下来打圆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儿,你真当我们是朋友的话!就不该怀疑我们在此的目的,我们真的是想帮你!”
  “跟我来吧!”
  又是疑心生暗鬼了吧!这两个人明明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怎么连彼此之间的友情也怀疑上了!我把他们领进了院子里,倒把正在清洗毛蟹的闭月吓了一跳,直接来到屋子里落座。
  “你就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雉奴扫视着我的的居室,神情有些不忍。
  “我是死里逃生的人,还敢有什么要求!”我抱着昏昏欲睡的仁儿慢慢坐在榻上,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清楚楚,只是把幽禁掖庭宫、逃出生天那一幕自动省略了,“就情就是这样!萧泽宣回来了!我不能留在这个世上!要是走漏风声,我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可是你……!”雉奴悲悲戚戚掉出几行眼泪,“你以后可怎么办呀?”
  “不知道!过一天算一天吧!”一句话问了我的心坎上,是啊!以后我该怎么办?如果李恪也把我忘了的话,只能在这里自生自灭。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会雨过天晴的!”伟伦柔声轻语的安慰,“事已至此,你自己要放宽心!我们会常来看你!缺什么,少什么,尽管跟我们说!”
  “表哥的话是没错!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呀!总不能在这山村里藏一辈子吧!”雉奴立起来,弯腰看着我,“这孩子怎么办?他长大了是要封爵的!也跟你躲在这里不见人!不是毁了他的大好前程!” 
  “只要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封不封爵无所谓!”我把脸颊轻轻贴在仁儿的小脸上,他是我的儿子,当然要跟我在一起!什么公候王爵,我的儿子才不稀罕。
  雉奴立即否认,“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李仁是吴王妃的儿子!是世子!她要真朝你要这孩子!父皇要封这孩子!淑母妃要看这孩子!你……!”
  “不给!谁也别想夺走我的孩子!”听他这么一说,我把仁儿搂的更紧了。
  

           

第七十八章 疑云重重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伟伦轻叹一声,雉奴也缓缓坐下来,到底是二十岁的的人,又做了三年的太子,再也不是从前腼腼腆腆的孩子了!
  他沉思片刻,眉间微蹙, “三哥……三哥有没有来看你们?”
  “经常来!”
  “经常来!”雉奴的嘴角抹过一丝讪笑,“三哥经常来看你吗?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长安城呀!”我抬头看向雉奴,不知他为什么又用这种怪腔调。
  “长安城!”他哼了一下,嗤之以鼻道:“可姐姐是不知道吧?父皇要接见敕勒各个部落的首领!让我留在长安监国!三哥十几天前也跟随父皇了去灵州!”
  灵州!他十几天前就去了灵州,为什么不跟我说呢!带个口信来也好!我每日抱着仁儿倚门而望,等来只是雉奴一句轻飘飘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雉奴察言观色,一看我神情便知,嗤笑道:“可姐姐也别伤心!三哥是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怎么会放在心上!”
  “有话说话,指桑骂槐的做什么!”
  伟伦忽然立起来责怪雉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不在长安多时,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雉奴如此愤慨?只是为了去灵州吗?又不像是!难道似小孩子过家家,为父亲带这个去,不带那个去而生气?
  “什么意思?”我把目光移向雉奴,“你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三哥是做大事的人?你说清楚?”
  “也没什么!我……!”雉奴和我一样是不会说谎话的人,说了谎就会脸红,他站起来立在窗台前掩饰此刻的表情,最后终于掩饰不住,转头冷笑,“不过就是父皇嫌我这个太子懦弱,三哥趁机想夺位罢了!他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他说出来,我正好让给他!反正这个太子我已经做腻味了!就请三哥以后不要总在背后使绊子!免得坏了他地亲望高、中外所向的好名声!”
  伟伦‘唰’的立起来,压低声音道:“雉奴!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吴王什么时候跟你争太子啦?”
  事情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雉奴为什么频频怀疑他?他明明没有夺嫡之心呀!他是那种如闲云野鹤般自由自在!一点拘束都受不得的人……“他不会!他不会!一定是你弄错了!是你弄错了!是你自己没本事,又胡乱猜忌别人!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情急之下,我同雉奴大嚷起来,连带惊醒了怀里熟睡的仁儿哇哇大哭,自己也跟着落泪。这算是什么朋友?又算是什么兄弟?自己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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