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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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自己畏缩。
郭升回望宫中,却见万千宫阙,仍是一片寂静。
大约宫中也出了什么事……
他如此想着,沉声吩咐道:“鸣笛燃烟,通知瞿统领那边……弟兄们,朝廷用得着我们地时候到了!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莫要让人小觑了我等将门!”
众人一片静默,眉宇间杀意酝酿,任谁都知道,今日事态严重,怕是要九死一生了。”
脚步声由远而近,已是清晰可闻,眺望那端,隐隐有刀剑地闪光。众人攥紧了手中武器,心情近乎期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题
郭升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但见他们铠甲齐整,仪容肃然,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凛然杀气。
“这些人……是平王麾下的!”
郭升注目片刻,断然说道,他指点着领头一人,冷笑道:“这厮是平王身边的随从,上次藩王觐见,我还和他撞了个满怀。”
原来平王按兵不动,是先让安王的奸计暴露,趁着满朝人等松懈之际,一举于京中起事。
他凝视着城下兵士,心中疑窦又生…………
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却仍不能占尽优势,平王既然能将他们隐匿京中,为何不多些人数,以求稳操胜券呢?!
他不禁又一次远眺,见那阵阵冲天火光,有几注已然行将熄灭…………这样的炽热日头,显然不是自行灭去的。
莫非有人在暗助朝廷?
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只是低声问身边同僚:“瞿统领那边有消息了吗?”
军中紧急时,用燃烟示警,以其颜色形状,表示大意。那人回首望了几眼,颤声道:“他们回以最紧急的红色……怕是宫中有变!!”
“京营那边呢?!”
郭升急急催问,那人又远远眺望,这次的回答,已带了哽咽…………
“京营那边回报,道是全军开拔,不知去向!”
郭升咬了咬唇,决然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只能尽己之力,防止乱党攻入宫内。”
说话间,敌方已开始攻击。他们又是一阵乱箭,朝着城头射来,见侍卫们躲避在城垛之后。便立即罢手,十人一列。(
第一百二十二章 解困
她左右跟随的,皆是辰楼精英,手中兵刃染血,身后不远处的古雅宅邸中,浓烟滚滚,冲天火焰却行将熄灭。
“那几位朝臣家中如何了?”
她于屋檐脊梁上飞掠而过,耳边风声飒飒,身后属下却是听得清楚,回道:“都没什么大碍……只有齐融大人在家中召名妓侍宴,仓促之间,宾客都受了些惊吓。”无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晨露心情不错,居然有闲调侃两句,她望了望宫城方向,叹道:“齐妃罹难之时,齐融伤心欲绝,如今也慢慢撂开手了,也有心情开花宴了……”
“还有一件事,有些蹊跷……”
那属下与她并不熟悉,斟酌着字句,有些犹豫道:“荣休在家的前代上柱国大将军府上,也受到了乱党的袭击………而他本人,却去向不明。”
“王沛之……?”
晨露柳眉轻蹙,想起前番,剿灭静王党羽之时,曾与他缘铿一面………二十六年英武诙谐的少年,已是两鬓染霜,满面苍老。
他与先帝元旭,本是一同举义的挚友,先帝在时,他圣眷隆盛,朝中无人可比,乃是武将中第一人,如此一位权动朝野的人物,却在先帝驾崩之后,辞去所有官职,退隐归家。
这样一个已经淡出朝堂的人,为什么也受到刺客的关注,而他本人,又是去了哪里?
晨露暗自寻思,也毫无头绪。只得吩咐道:“好生看紧了他府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暗室(求月票~
只见殿堂正中,那幅修竹水墨画轴被轻轻移开,平空里露出一个暗室,中有一人,轻叹了一声,迈步而出。
他剑眉深目,容廓深刻而刚毅,两鬓微霜,只着一袭半旧的青衫,举手投足间,颇见洒脱。
“你不该出手的……”
太后微微喘息着,面色仍是苍白,更衬得朱唇嫣红,顾盼之间,仿佛有一种魅惑,隐约流转。
她已年过四旬,却仍如皎月明曦,美不胜收,这一番折腾,孱弱中更见楚楚。
王沛之凝望着她,随即转头,道:“平王杀意已起。”
“你武道造诣颇深,已感应到了他的杀气……
太后低低道,已是心知肚明。她由罗袖中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脖项间的细长伤口。
但见细红深长的一条,有如红线一般,蜿蜒缠绕在雪白颈上,望之,但觉别样妖异。
“为何帝室之间,竟会闹到这等田地?!”
王沛之痛心疾首道,他蓦然回眸,平淡冲和的瞳仁中,一片犀利威煞…………
“平王所说,是否是实…………你果真曾置他于死地?!”
太后不答,仿佛一口气接不上来,连连咳嗽着,声比一声加重。
一只温暖大掌按在她的背后,内力缓缓输入,她这才好些,平日里苍白寒素的面容,因这呛喘,增添了几份娇艳粉润。
“你想我如何作答?!”
太后止住了咳,微微冷笑着,竟是不无快意。(Wap;16k;cn更新最快)。
“你心中已认定我是个蛇蝎毒妇。又何必来问我?”
王沛之微一咬牙,转身要走,却又生生忍住。他由桌上取了药碗,双掌用力。转眼间已是热气腾腾。
“喝药。”
太后瞧着他,半晌,才接过药碗,以银匙轻搅,凝视着朵朵涟漪。再无言语。
两人一站一坐,竟是僵在当场,良久,王沛之才叹道:“你已贵为国母,且容让些儿,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出了!”太后“噗嗤”一声轻笑,笑声中,满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沛之,你仍是这般天真……”
她轻喘着。笑厣如繁花盛放,眩目已极…………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内苑!我要是容让了。早就成白骨一具了!!”
她冷哼着,伸出手。放到王沛之眼前。轻喃道:“你看这纤纤十指,早已染上血腥。连你也要嫌弃我吗……”
王沛之一时血往上涌,手足无措之下,他握住了这白皙柔荑。
太后抬眼看他,语声淡漠,却更见幽寒:“我虽如此,可其他人,就那么干净吗……平王口口声声,要报那溺水之恨,却不知,他母妃当年魅惑先帝,竟冀图我的中宫之位………哼哼,白日梦那么好做么?!”
王沛之浑身轻颤,一把将那柔荑抓紧,口中喃喃,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一直不敢来见我……”
太后叹息着,眼神幽怨寥远:“你是国之柱石,正人君子,原不该与我这等阴微之人交集,二十六年前,就是我拖累了你……”
王沛之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揽过她的云肩,将她纳入怀中………
“什么拖累……那件事,是我心甘情愿地。”
他恍惚说着,唇齿中迸出“那件事”三字,一时身躯一颤,心中宛如九爪挠心,惨痛至极。
太后伸手抚摩他的脸,“你生性至善,为了我,做下那等大事,又说什么心甘情愿……”
她微微叹息着,惬意地倚在他怀里:“这二十多年,你口中不说,心中一直挣扎,辞却了一切官职,退隐在家…………如今这形容模样,谁还认得出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大将提起“大将军”这三字,又触及了她心中隐恨,太后舒了一口气,柔声轻笑道:“那个周浚,不过是无名小卒,如今仗着朝中无人,居然逼临帝阙,不可一世,若是你肯……”
“廉颇老矣……”王沛之温柔地,然而不容辩驳的截断了她地话,他将她轻轻拥着,眼神望向不知名的远方:“我已辞官归隐,这些尘世之事,我不想多管,也无力多管……人老了,就不愿再沾血腥,尤其是,本朝同袍的鲜血。”
“你仍是在怨我!!”
太后蹙眉咬牙,从他怀中挣脱开来…………
“你怪我让你双手也沾染了鲜血,你怪我戕害了你一世清名!”
“我不怪任何人。”
王沛之淡淡说道,眼神温柔,然而黯然:“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必然要我自己承受,二十六年前,我行错一步,再回首已百年身。”
太后大怒,却声音越发清晰:“便是错又如何,世上成王败寇,汗青史编之类,本就是由胜者书写,那些落败身死的,连名字都要被人抹杀,又有何惧?!”
王沛之凝望着她,叹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做地,老天总在看。”
他声音淡然,却似沉重无比,在寂静殿中,几乎荡起重重涟漪。
“我今日救你,下次,仍会救你……但救得了一时,救不了天意命数。”
他低低道,转身欲走,却被一道纤弱决然的身躯抱住,一阵清雅宁静的香氛,传入周身百骸…………
“为何如此绝情……”
太后轻喃道。
“便是天意命数,也不会丧命此刻,你我多年不见,又何必匆匆……”
轻轻的呢喃,从身侧流转,王沛之心中一软,再也无法挣脱开来。
“我们许久未曾如此了……”
温香软玉在侧,他脑中一荡,便顺势倒向那玉榻牙床。
“午间,不会再有什么人来……”
太后低语道,声音无比慵懒,仿佛从云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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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解厄(求月票)
神武门前,箭矢如雨,激战惨烈。
鲜血已成紫褐,在城砖青石间流淌,继而静静凝固。残破的铁甲被弃于一旁,炭火燃炽的痕迹,斑斑驳驳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丑陋烙印。
郭升敏捷躲闪,避过一支长箭,又抹了一把汗,扫视了城楼上凌乱的战局。
暗使们虽然武功高强,却是擅长单打独斗,这般军中乱局,原不是他们习惯的,是以开初气势如虹,却不能持久。
他无奈回望了身后的宫阙万间,仍是那般寂静无声,郭升苦恼地舔了舔嘴唇,心中又惊又急,万千念头,只化为一句…
京营本该镇守国都,却为何不知所终!!
他未及细想,却听城楼下方,呐喊声大噪,微微探头,却见更多兵士,架了十具云梯涌来,郭升心沉到底,暗道休矣。
此刻众人已筋疲力尽,所有禁军侍卫,都僵持于拼斗之中,眼看城楼顶端,陆续有人犯险登上,却也无暇分身。
十万火急之时,只见云梯猛烈晃动,有几具已接连翻倒,惊叫惨嚎声中,有人背上中箭,离城楼不过些许,生生坠跌而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潮生(求月票)
瞿云悚然一惊,俯身细细凝视着湖水,但见碧波荡漾,婉约迤俪,并无任何异样,他不敢大意,手中扣紧了暗器,蓄势以待。
水中波光一紊,千滴万流激荡之下,有人在这一瞬破水而出,长鞭破水,如蛟龙林渊。
瞿云措不及防,侧身避退,那人负着平王跃起,几个翻纵之下,便杳然无影。
瞿云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仿佛体力不支,他侧耳听着四周动静,确认无误后,才收起手中暗器。
“且让你们得意一时吧!”
他并不懊恼,居然微微笑了起来,想起晨露关照的“若平王在宫中作乱,得空放他一马便罢”,他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离开。
他走出御花园,沿路便见到了四处大索的侍卫们,于是询问道:“太后慈驾可好?”
“慈驾平安,只是有些乏了……皇上却是震怒不已,正遣弟兄们四处搜寻呢,这会子宫里宫外都乱……”
瞿云想起神武门那边的警讯,也不放心,找了个偏殿搞阁,登高远眺,隐隐见空中有蓝烟弥漫…………这是警报解除,安然无恙的意思。(1^6^K^小说网更新最快)。他这才松了口气。
皇帝和静王受了一场惊吓,本该留侍太后榻前,以尽孝道,但宫外警报频传,太后又道无事,遣两人出去歇息,皇帝于是携了静王告退。
两人在乾清宫中各自更衣歇息,也无心用膳,只进了几块象眼小馒头,并有左右进来禀报。
皇帝听闻神武们警讯已消,心中一轻,再问时,却听人报说,晨娘娘并未返回,而是带了十几骑去了城南督战。皇帝闻言,很有些担心,对着有隔阂的静王,也不愿多说,静王只嘴上夸赞了“皇嫂英姿飒爽,有木兰古风”,便匆匆辞座,道是去慈宁宫中探视太后。中,只有微微呢喃。
太后伸出白皙玉手,将床前小几上的一盘冰掰葡萄取来,摘一颗放入口中,另取了枝上的另一颗,放入王沛之口中。
“多年没见,你仍是这般模样,也不见老。”
太后轻抚着他刚毅面容,笑得安祥宁静。
“我已经老了,你却是美貌如昔。”
王沛之叹息道,不自觉的摸摸鬓间:“我都快成白头老翁了……”
他将鲛珠纱轻轻撩起,以如意金钩挽了,就要更衣起身,太后静静看着,也不阻止,只是幽幽叹道:“今日一见,又不知何时能再会……”
王沛之动作一凝,却又恢复常态,他系了腰间丝绦,又佩了挂坠玉觖,才低低道:“若常相见时,便是你多灾多难了………我曾有誓,只你遇到困厄之时,才会进宫来……”
“别理那什么誓言!!”
太后一时冷怒,大喝之下,又是一阵呛咳。
王沛之终是不忍,回身轻缓她胸口,太后微微喘着,脸上浮出罕见的柔弱神情…………
“沛之……不要再做隐士了,回朝中帮我吧!”
王沛之微微皱眉,正欲回绝,却听太后又道:“你退隐之时,正是英年,这二十余年,生生躲在府中,不问世事…………这般的牺牲,便有再多的罪孽,也已经赎清了……”“如今朝中乱象已深,皇帝又和我并不一心,若是连你也不愿助我,我还不如被平王一剑刺死痛快!”
太后咬唇,忧郁,然而决然地说道。
王沛之意甚踌躇,眼前光影变幻,一时是太后忧郁而期待的神情,一时又是二十六年前,遍地尸体,僵冷血污,睁着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阴冷地瞪着他。
他双拳紧握,不自觉,流出血来,染上了青色衣袍,亦是无所觉察。
太后从旁瞥见,正欲再说,却听廊下有人细声禀道:“静王千岁求见娘娘。”
她叹了口气,示意王沛之回到秘室之中,打叠起精神,起身正衣,接见自己的庶子。
静王才一进入殿中,便趋前跪下,再无一言。
太后冷然正坐,也不看他,只是轻摇着画扇。
“母后……”
静王轻轻喊道。
“你做的好事。”
太后不怒不喜,面容端凝。
“母后息怒,我知道错了。”
静王仍是低声殷切道。
“你有什么错的?!”
太后冷笑道,用手拨着盘中的葡萄,道:“我竟不知你能耐不小
第一百二十六章 黄雀(求月票)
静王见她动了真怒,膝行两步,密陈道:“母后受惊了,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