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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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谪把可人递给太后,“说是长得很像朕。”。
可人听到这里忽然抬头看着李谪,还伸手摸他的脸,李谪今日看她是无比顺眼,就任由她摸着。太后看着觉得她儿子今天纯是吃错药了。
“你又不是没有公主,至于这样么?”。
“嘿嘿,能一样么。”。
这个时候可人发表看法,“嗯,皇上你真的长得很像早早晚晚,我才发现呢。”
“是么?那你跟朕说说她们。”说着又把可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何未央看着他,忽然微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李谪的父皇也是这样偏疼偏爱。
可人捏着自己胖乎乎的手指,“她们啊,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时常一起说一样的话,特逗。”
李谪便想象了一下两个长得很像自己的小女娃,一起开口说同样的话,一起叫他‘父皇’的场景。。
连太后都想了一下,嗯,双胞胎啊,应该很好玩才是,可是看这情形,即便找了回来,儿子也是不会放在她身边的。。
“还有呢?”李谪又催着可人再说一些。。
可人便说着说着就把早早晚晚干过的淘气事一件件讲了出来,听得李谪哈哈大笑。叫后一步走出来的萧三通吓了一跳,皇上今天怎么了。如此的和蔼可亲。甚至对他也是,摆摆手就免了他行礼,还拍拍旁边的凳子叫他坐。。
虽然萧三通心底把皇帝划倒美人这个范畴,可心底也知道这个美人跟别的美人不太一样,平日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的。今天却大着胆子多看了好几眼,简直和煦如春风一般。
可人的话说多了,萧三通端了杯水递到她面前让她好喝。太后就瞅瞅李谪,看到没有,学着点!
李谪接收到这个眼神信号,看一眼萧三通,萧三通顿觉心头有点毛毛的。这是怎么了,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有什么反常的。。
李谪又开始问起可人来,可人怎么经得住他一问再问的,说着说着就露了马脚,“嗯,我爹待她们比待我还好,我娘对她们也很好。她们俩可想走出大门去了,可是大人都不让。方叔隔个几天就会回来看她们。”。
太后知道李谪什么都知道了,也没制止可人继续说下去。倒是一旁的萧三通听迷糊了。算了,不关他事,入他耳,不会出他嘴。。
这边絮絮说着,那边难得清闲的肖俊眼见云霁又登门了,“你咋又来了?”都知道是我老婆把你带大的,可是至少明面上这男女有别嘛。。
“你吃过了没有啊?”。
云霁点头,对肖俊说:“你出去一下。”。
肖俊腹诽,大清早的跑到我府上,把我从我老婆身边赶走,然后你们单独相处,这像话么?可是看云霁面色不好,还是出去了。这看着长大的小丫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主子娘娘了,远远看到都得磕头的,还是不要惹她了。好歹她当初还给自己行了个方便嘛。。
当初展凤的的确确是带着方府一半家产嫁过来的,因为云霁给兄长是明确说过这事的。不然,那个过继的方侯如果不同意,展凤身为方家人也是不能再嫁的。。
展凤看云霁的样子,就是有事情发生,所以肖俊一出去赶紧问:“出什么事了?皇帝又欺负你?”。
云霁伸手比划,问起小时候身上带的那块玉。漠北地处边关,有不少外族人往来,所以她身上戴一块西陵特色的玉佩也并无人惊奇。。
“哦,那个啊,当初先生交给我保管,还特意叮嘱,如果你忘了就不用给你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等着啊,我去拿。”。
云霁拿了玉佩,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走到护城河边坐下,慢慢摩挲手上的玉佩。
肖俊怕处什么事,远远的跟在后头。看她就一个人在河边不言不语的坐着。到了吃饭的时辰让人把饭菜给她送去也没有动。。
心道这是出什么大事了,问展凤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他寻思要不要给皇帝报个讯去,就见到微服的皇帝正往这边来,身后跟了个段公公。。
“爷!”。
李谪看他一眼,“你回去吧。”。
“是。”。
李谪慢慢走过去,看一眼没动过的饭菜,然后在云霁身边坐下。他今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太后听了。。
太后嗔他一眼,“人家生气是应该的,你们这么做确实太过分了。当日收养人家是为了日后对付人家的亲爹,虽然后来因为利益和人亲爹结成了联盟。结果又利用人家上阵杀敌,去杀自己的母族。你还拿何家来举例子,说什么孩子随父。我实话告诉你,何家的事我至今仍在恨你。只是,你是我儿子,小时候又被我错待,我无法真的去恨你。这回这个心结可大了。”。e
“可是。。。。。。”。
“还可是。你就不会设身处地为人着想。你想想,如果小三有抱负之心,教早早晚晚武功,还告诉她们,说她们是何家的女儿,你就是他们的灭族仇人,然后让她们练好武艺来杀你。”
这个假设让李谪怒火中烧,何立德,他敢!。
“你对云相跟云霁做的不就是同样的事情。”。
“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好在你跟云相后来没有死磕。而云霁的母亲也只是可能是西陵人。即便是,国与家也是不同的。你得让她自己想明白,她的作为是在卫国,西陵屡犯边关,炎夏并不是侵略。以杀止杀,以暴制暴。只是,她心底始终还是会有一个心结。要想她接受你,就更难了。”。
李谪立时脸色灰白,这才知道了两个女儿的事,还没高兴过呢。又闹出新的矛盾来了。
“你这纯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一开始把这件事当回事告诉人家,让人家自己去取舍、判断,现在不也就没这回事了。现在让人家怎么去想,当然是觉得被你欺骗利用,双手沾满了族人的血。其实你对付云相可能她还能接受一点,因为一早知道你是为这个才收养她的。可是,母亲是她心底最温馨的所在,在被你们逼迫、打压时肯定都是想着母亲才觉得心底有一丝暖意。可是如今,你们让她觉得自己都不配去想母亲。反正云相已经不在了,这事儿你就自己兜着吧。好像云相也没叫她上战场去杀西陵人,都是你干的。”。
“那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了?”李谪之前不觉得这是大问题,他觉得自己是炎夏的皇帝,云霁也该算是炎夏人,上阵杀敌是分内事,理所应当。可是听太后这么一分析,好像她生气、伤心的确是有道理的,理亏的是自己。。
太后说得对,他从来想事情都是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觉得别人为他做出种种牺牲都是该当的。可是,云霁好像被他欺负的是太可怜了。
太后还安慰他:“当皇帝的人都这样,你也不算特别坏的。”
38
云霁无声的望着江面,李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陪她静静的坐着。
直到夜幕降临,云霁拍拍手站起来,“皇上,时至今日,我欠你的,应该还完了吧?”
李谪闻之心惊,嘴里道:“你从来就不欠我的,我当初收养你,的确是居心不良。即便你不是云相亲女,在端王府也逃脱不了被利用。所以,所谓的养育之恩、教导之情都只是一种交易。”手却伸出,抓住了云霁垂在身边的手。
“小霁,不要离开我,我会把女儿找回来,然后我们一家四口。。。。。。”。
云霁的唇讽刺的勾起,“皇上家大业大,您的一家何止四口。”手要从他掌心抽出,李谪死死握着不松手。。
“我不是跟你赌气,我要去西陵。一是要去弄清楚我母亲到底是什么人,二是要去接女儿。这两件事情都不能假手旁人。我不去,骆三很难相信你的人只是去接早早晚晚而已。而且身世之谜我也想自己去揭开。我爹直到断气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不信他对我娘的来历会一无所知,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就算老爹一开始不知道,但心爱的人无故失踪,他总要动用所有力量去找、去查吧。但是就是一句都没告诉自己。云霁眼神坚定的看着李谪,以示自己决心已下。
“我陪你去。”。
云霁瞪大眼,“你陪我去?”开什么玩笑。。
“我就不信南越宗烨能办到的事,我办不到。”。
哈,还记着这件事呢。
“宗烨能放下国事,化名外出是因为南越有他王兄为他看着,那可是个没有野心的人,连妻室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敢跑远了,除了给太后拜寿那次他也没进过炎夏腹地。而且炎夏同南越有邦交,我现在要去的可是西陵。”西陵跟炎夏那可是交战数年啊。
“西陵就西陵,我没兄弟,不过李凛那小子也能看家了。”
“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臣就万死莫辞了。”云霁看他一副说真的的架势,急了。
“女儿我有有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做徒弟的都敢去,我当师傅的难道还去不得。走,回去准备准备。”说完抓着云霁就往行宫的方向走。
“你说笑的吧,你跟我怎么能一样呢。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儿戏不得啊。”
“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还不可一日无你呢。”李谪横她一眼。
云霁面上有些泛红,这人怎么最近变化这么大啊。这虽然夜色降临,但路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的。人家看到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像断袖情深的样子。”李谪忽然笑起来,“相爱相杀,西陵那叔侄俩恐怕听了都觉得吃了苍蝇一样。”。
“看着不就像么。”云霁看到牵马的侍卫,赶紧过去翻身上马,李谪随后上去,和她并辔徐行。
“小霁,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皇上,你居然会说这种近似道歉的话,真是不容易。其实,对我们这些没有父母依靠的人来说,王府肯给碗饭吃养大我们,当然是恩情,毕竟王爷您又不是开善堂的,哦?”。
说起来,当时的李谪虽然不是皇帝,但毕竟是亲王,抚养一些炎夏的孤儿,倒也是分内之事。但是,炎夏的孤儿那么多,他怎么管得过来。当然是有目的才会做这些事,对自己无用的人他养来做什么。。
“你别臊我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就是你说的,你早已不欠我了。我们从头来过。”看云霁没有说话,李谪伸手拉过她的缰绳,“你怎么说?”。
面对李谪的灼灼逼视,云霁轻道:“要是有得选,我就不希望会再遇到你了。”
握缰绳的手青筋暴起,“你心头终究还是在怨我。”。
云霁轻笑,“我该无怨?皇上,我的人生几乎一直是你和爹爹在替我做主。处在你的位置,总是不得不去利用人,而处在我的位置,视乎不能避免被利用。”。
李谪沉声道:“你我之间,难道就只有利用吗?”他心底一直有种越来越抓不住云霁的想法。
云霁摇头,“也不只是你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你呢。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何尝不是互相利用。皇帝用文臣武将一统江山,而文臣武将也借此实现一生抱负。君臣知遇一向就是佳话呢。臣也想与皇上成就这样一段佳话。”。
她只想跟自己有一段君臣知遇的佳话,他要的可不仅止于此。
“你难道不希望成为御心皇后之后名垂后世的另一位皇后?”
云霁抿唇,“你就当我不识好歹吧。”。
李谪想起太后说他自作孽不可活,他教养出的名将之花,真真是一点闺中女儿的情思都不存了。或许曾有过憧憬,也被自己打破了。她谁都不信,谁都不想靠,只想凭着自己立于天地之间。
“有得选择,就不希望遇到我了,那你希望遇到谁?”李谪声音平稳的问,也松开了握着云霁缰绳的手。。
南越宗烨,她也不想遇到,他跟李谪是一类人。一直以来,云霁真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有李谪在那里,她根本无从选择的。
但是这么一想,思路就扩散开了,从那时候知道柳王妃诈死跟着容誉离去就有的羡慕涌上心头;还有骆三对妻子的一诺千金,终身不负;肖俊对凤姨的默默守候。。。。。。。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我想遇的,就是这么一个人。不过,下辈子吧。咱们这辈子把什么都撕剐清楚了,下辈子自然就不用遇上了。”云霁其实一直有些怕李谪,不过今天下午在江边吹了一下午江风,忽然不怕了。
李谪看着她,“撕剐清楚,怎么撕剐?”。
“你也说了,我不欠你的了。”。
李谪笑笑,“我欠你的啊。”。
云霁看着他,其实她这么说话、行事,不无试探之意,可李谪真的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无限包容起来。忍不住对着他看了又看。。
“看什么?”。
“你忽然这么温和,我真是有压力啊。这个样子,谁知道你几时又突然变身。”
李谪瞪着她,“你欠人整天骂你不成?”。
“不是,不是”云霁摆手,“一向是习惯了,你永远都不会满意,催我上进。”
“别说得好像我成天拿着鞭子要抽打你一样。”。
我是有那种感觉啊。。
太后看到云霁和李谪一起回来,大为欣慰。没想到云霁却跟可人说她有事要出去办,可能有一段时日不在。
可人立马泪盈余睫,“你要丢我?”。
云霁蹲在她面前,“不告而别才是要丢你,现在不是同你说么?我要去接早早晚晚。”
“那我也要去。”可人行动力很强,拉着萧三通要进屋帮她收拾。萧三通看看太后,太后跟可人说:“一路上很危险,照顾不到你。你放心,她不敢跑的,总之她跑了,婆婆帮你把人捉回来,好不好?”。
可人不买账,“我爹说,方叔是跑惯了的。”。
李谪看着云霁,“可见你多没信用。”。
太后看着他们,“你们俩到底要做什么?”。2
“去接女儿,怕何。。。。。。骆三以为我的人是去捉他的。他小子也是个经年跑惯了的。”
“什么?你也要去?”太后太惊讶,一时没留意到李谪把‘何老三’改成‘骆三’了。
李谪看着可人,“可人,伯伯帮你看着她,她在我眼皮底下是跑不掉的。我还会把早早晚晚一起带回来,还有你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