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彩云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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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挺清楚,杜生生本想冒险点她两句也就咽回去了。
“不过,你这么闹腾也是不该,怎么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云霁撇嘴,她总不能告诉杜生生,她现在有点习惯李谪睡在旁边了吧。习惯是一个很吓人的东西,还是要克服的好。与其日后别人撂脸子走人丢下她一个,莫如现在她自己离了的好。
没成想,第二日回到方府,什么事都没有。展凤还告诉她,皇帝昨晚没出来,还差人出来说了一声。
云霁额角冒汗,他入戏倒是真快。这发现了自己巴巴的来报告行踪人却跑了,还不得好好抽她一顿啊。
“然后呢?”
“段公公早知道你出城了,他打发的人来,话说得含糊我听明白了。你就别自己在皇帝跟前说漏了。”
“哦,我知道了。”看来这事段康没告诉皇帝,这是他的情义,自己说出来倒是陷他于不义了。
“兵部的消息来了,叫你三天后直接过去。”
“哦,知道了。”
云霁又去找了回刘香,把情况含含糊糊一说,刘香笑道:“男人,那事之前和之后态度是有些不一样。有了那事,你就是他的女人了,多少回担待些。有时候只要你在床上让他吃饱了,怎么使唤都乐意呢。”
云霁就想起了有一晚睡迷糊了,拿睡在外侧的李谪当扣儿使唤要水喝,他还当真起身给她倒了水喝。
这回不是额角冒汗了,而是整个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6
段康端着一盅参汤往御书房去,皇帝自从和太后谈过后就一连三日没去方府,瞧着是有点心痒痒,可又强忍着。也不知太后说什么了。
段康正想着,却见前方地上有个浅浅的影子杵着。开始时一惊,然后是惊喜,暗卫敢不声不响放进来的人,除了小丫头还能有谁。
云霁正在踌躇要不要进去,就见段康大步过来,把托盘往她手里一塞,径自走开了,走开几步又回头叮嘱:“趁热喝最好。”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去了。这丫头总算是给点回应了。
云霁端着参汤进去,放在李谪面前,他正拿着份折子在看,好像下定决心似的把折子放下就起身要往外走。只是刚站起起来,就看到蹲在面前的云霁。
云霁看到他的眼霎时亮了起来,如星光般耀眼,便缓缓直起身子,李谪一个大步迈出来,把她从地毯上打横抱起,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欢快,“你怎么来了?”
云霁没出声,就伸手搂住了李谪的脖子,把头埋在他怀里。
“正想出去看你呢,你知道么,这样一抬头就看到你在跟前,我真是惊喜。”
“那到底是惊多些,还是喜多些?”
听她软软糯糯的在耳边轻语,李谪大笑,“那当然是喜多些了。”就抱着她进了内寝。方才他的确是准备去方府,当日被太后的话一震,让李谪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投入了。可又按捺不住想去见云霁的心,这几日一得闲脑子里就想起她来,眼下一下子见到云霁破天荒的来找他,怎能不惊喜。
不是为了别人,不是为了旁的事,就这样乖乖抱着他,李谪一时情动如潮,收都收不住。几番几复才终于云收雨散。
云霁觉得自己都要化掉了,第一个晚上她已经以为是极致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惊喜。
李谪知道云霁喜欢事后情理一下,只是今日她实在没力气动了。于是下床抱了她去温泉活水泡着,替她清理身上。
“厄,谢谢。”云霁眯着眼,含含糊糊的道谢。
李谪闷笑两声,“这种事情也需要道谢么?”口里说着话,却又把腰一挺进入她体内,云霁被他不紧不慢的撞击着,伸脚在水里要踢他,却被他哈哈大笑着把她的腿抓住盘在自己腰上,逐渐加快了身下的频率。
到最后云霁是叫他重又清理了一次才抱到龙床上一起睡下。
云霁睡去前想着她认识李谪十多年,还是头回知道他这么爱笑。太累了,自然还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却发现李谪还在睡。难道还很早么?云霁从里侧伸手去拨厚厚的垂帘,屋里没人候着,烛火熄着,也看不出什么时辰,再转头去看钟漏,讶然,都这么晚了,怎么李谪还在睡,段康也没叫起。
“嗯,还要再过两招?”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从身下传来。
云霁脸红彤彤的瞪他,“你怎么还不起啊?”
“今儿休沐,不用早朝。”
哦。云霁这才了然,可怜她把日子过糊涂了。不过她回来又没上朝忘了也平常。看李谪的眸子加深,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跨坐在了李谪精壮的腰身上,忙不迭的退回里侧去。
昨晚这人就一定要她这么着她死活没肯。
“怕什么,你当我是铁人啊。”李谪好笑的把她揽进怀里。云霁是真的不喜这个姿势,还有他说的别的一些也抗拒着。李谪倒也没强迫,只是把她缠得更厉害了。
“朕要去皇家别苑住几日,时时盯着有些人就不敢妄动,反而不妥。日后有个什么就一股脑儿的都冒了出来。”
“哦,我明日要去兵部报到了。”
“点你伴驾,去十日。”
云霁嘟囔,“伴驾出游时大将军的活。”
“有了你,我谁都不要。”李谪在她耳边呢喃。伴驾除了大将军自然还有后妃,云霁撅嘴,我成了身兼二职了我。
她昨晚进来,本来打定主意,如果皇帝召了嫔妃或是去了哪一宫过夜,她之前的打算就统统作罢。没想到,他还真的就独自在乾元殿。
她当时听刘香说了,就问:“男女之间是不是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可不就是。”这些话旁人都不会和她说这么通透,即便凤姨也是。她当即便站了起来,往宫里去。
不躲了,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也爱他。她相信李谪是爱着他的,以他的位置和清冷的性子能做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还半夜起身给她喂水喝,嘻嘻。
有一日是一日,有一时是一时吧,总不能害怕噎着就不吃饭了。就算总有那一天到来,她也没有白做了一世女人。
当日在乾元殿中休养生息,李谪睡了个回笼觉才起的身。云霁跨过他下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有几分腿软,这眼看是没法飞檐走壁回去了,一来天都亮了,二来这样子影响发挥,万一让人看见了脸皮就只好拿去扫地了。索性穿了衣服就在殿中呆着。
李谪说是睡回笼觉,其实根本没睡着,他就在床上懒洋洋的躺着,听着云霁在殿里的动静。头一回感觉着乾元殿不是冷冰冰的,而是透着那么一股子暖意。
云霁用过早膳,就在乾元殿里转悠。这地儿她常来,可还是头回这么悠闲。
这乾元殿的后殿,景致自然也是极好的,丝毫不逊色于御花园。段康今日不当值,不过交班时记得交代了当值的人,今天不管谁来,午前都挡驾。
云霁闲适的逛着,弯腰去摸走廊旁的花骨朵。李谪走来,从身后抱住她,“嗯,别苑有一大池子莲花,我小时候最喜欢下水去玩。”
云霁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自她记事,李谪就是这副少年老成的清冷样,她还真没想过他小时候会是怎么样的。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李谪脸上微微现出点赧然来,实在是云霁小时候挨训的时日太多了,他此时把自己小时那些淘得要死的事一说,她一准得说自己小时那些骂挨得冤,于是咳嗽两声,转过脸不提。
那时候真是跟骂李凛一样,声音都不带压着点的。有时候,云霁也会露出受委屈的不知所措,但对他下达的指示从来都是超标完成,就怕他把她丢出府去自生自灭。
“早知道有今日。。。。。。”把你送得远远的,就当一颗棋子养大,也不至于失了心丢了魂。可是,舍得么?
李谪的手托起云霁的下巴,看那明眸皓齿,舍不得啊。
云霁只听他嘴里呢喃的几个字,然后就扣住她的下巴,另一手伸到背后搂着她的腰细细密密的亲吻。
在皇家别苑那是真真正正在伴驾,除此以外就没干别的。
杜生生奉命来见,远远看到穿同色练功服的两人正在切磋便站住了看,待看到一前一后踏上池中白莲时,但见微风过处,衣袂翩翩,偏生那两人都是魅惑众生的炫目,他心头赞了一声‘神仙眷侣,莫过于此’。
于是干脆退了出来,找地儿坐下,反正也没什么急得不得了的事。坐在廊下,不经意就想起十年前那个信任的看着他,任他涂上满脸油彩的小丫头。这一晃眼,都长这么大了。
忽然觉得奇怪,我怎么跟当爹的一样,还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段康在旁边拿拂尘戳戳他,“我说,你一脸古怪的这是感叹什么啊?”
“感叹时光容易把人抛啊!”杜生生斜眼看段康。
段康竟然一愣,然后推他一把,“我是太监,你别拿这么勾人的眼神看我。”
“人说,心头想什么眼中便看到是什么,种种色相不过是以我观物罢了。”杜生生施施然站起来,理也不理段康的,摇摇曳曳的走到背阴处去了。
“我说,罗公子可到处找你呢。”
“让他找去。”声音多了丝无奈。真是个死脑筋。
李谪直到晚饭前菜见了杜生生,听了他的禀告,脸上那丝轻松消失了,“真没想到,先跳出来的人竟会是。。。。。。”
说起来这一辈子也就过了这几日松快日子,李谪猛地站起来往外走。人到外头已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直接去了温泉边看云霁游水,她的水性很好,李谪看了却撇撇嘴,都是跟那个姓宗的学的。幸亏他知道轻重,这两年都老老实实在南越呆着,不然南越怕是得另选一位国主了。
云霁看他来到池边,便游了过来,“要回去了么?”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李谪的眼就一路看了下去,蹲下来说:“住满十日。”
“再住心也飞回去了,不如就此打住,明儿回去了吧。”有这几日,足够了。不管日后怎样,她此时此刻是很愉悦的。
李谪颔首,“好,依你。”也是,再留几日心头却记挂着朝堂的事,破坏了这几日的感觉反为不美。来日方长,以后机会还多得是。
7
一回来,云霁就发现自己葵水来了,偷偷松了口气之余,又开始蹙眉。因为她腹中着实疼痛难忍。是因为之前的最后一仗,曾经淌着冬日的水过河导致此后腹痛难忍。上次太医给的药,她没敢多吃,当着人喝下去,借着漱口机会又吐出大半,怕彻底调理好了就不得不面对怀孕的问题。
这个时候,不是该有孩子的时候。对李谪,她一直不能放心去依靠。当然不能在这种时候把一个孩子带到世上来。
展凤看她整个人缩成虾米状躺在床上,无措的说:“不是总听说这个成亲了就会好的么?”
展凤说的成亲,是很隐晦的。民间一直有这种说法,说是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炫书)历过人事的女子,就不会有痛经的毛病了。可云霁自己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导致的,这个是得慢慢调理,其实,已经比上一次减轻了不少。如果她好好喝药,应该不会落下毛病。
她头痛的想着,药还是好好吃吧,不要让自己受罪。她其实从小就怕痛,只是一直忍着不说而已。
李谪回到宫里,因为云霁不肯跟着回去,晚上他就又出来了。一路想着,这还真成乳胶似漆了,一日都离不了。
结果到了一看到云霁那副惨象,当即脸就是一白,疾步上前,“小霁,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叫大夫,不然叫曾太医过来就是。我交代过他随叫随到的。”说着就要叫人。
“不,不必了,我这毛病他已经替我治好了不少,不可能立杆显影的。”
“什么毛病?”
“那几天总是要痛的。”
对这个,李谪是束手无策的,他甚至不知道他其他那些女人是不是也有这毛病。反正领了东西,自有人记档,就不在侍寝之例,皇帝就不会见到了。
“他就没说这种情况该怎么办?”李谪急得在床前走来走去,然后又凑近身子问:“那怎么样才能够让你好过一点。你这个样子,我真是百爪挠心一样。”
云霁看着他在跟前晃动,有气无力的说:“我痛得厉害,一时聚不起真气,要不,你帮我。”
“好,要帮你功行三十六周天么?”
云霁从被子里抓出来个汤婆子,“这个不能暖到全身。”
李谪明白了,褪了鞋袜外套上床,自己靠着床柱坐着,揽云霁靠在胸口,一手拉过被子替她盖好,一手放到她小腹运气,“这样好点没有?”
过了一会才听到云霁哼哼了两声,小腹上有柔和的真气灌入,而且由于两人本身就是修习的同一门功法,一点阻碍都没有,真气缓缓灌注到她四肢,不一会儿,浑身就开始暖洋洋的了。
原来还可以当人形暖炉来用。
李谪低头看时,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这才把人放到枕头上,自己也滑下去。还是一手搂着她,一手放在小腹上。
云霁醒过来时,浑身都还暖洋洋的,被子被掖得严严实实的。她一时有些【炫】恍【书】然【网】,这个男人,好像也不错的样子。至少这种时候,他肯帮她取暖。很多男人忌讳的,这个时候夫妻都不同房。
她刚起来,展凤就告诉曾太医一早就来了,诚惶诚恐的在外面坐等。
曾太医半个月来把一次脉,也就来过那一次,这一次是差不多到日子了。不过既然展凤说他诚惶诚恐的,那就不是例行的差事了。估计是被皇帝叫来的,或者已经被发作过了。
唉,倒是自己连累他了。
曾太医还是隔帘给云霁号脉,“老夫开的药,看来贵人时服了,只是效果不如预期。看来要再加一剂丸子。”
“你干嘛叫我贵人?”上回一来还是叫‘方公子’,把完脉就没再称呼,只含糊称‘您’,没想这次叫上贵人了。
曾太医依旧是含糊的笑,“贵人,就是贵重的人,您是皇上看重的人,当然是贵人。”
也罢,这个称呼也可以是不分男女通用的。反正底细已经叫他知道了,要人家还叫‘方公子’,然后说方公子月事不调什么的,着实别扭。
“我这样